末子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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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躲避别人还可以理解,为什么连她都躲避,一定是因为那个剧本,颜雪渐渐地确定了这种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听了新导演的话,她从恐慌的状态中缓和下来,突然间,她很想和那个幽灵对对话,如果真是她的前世,如果幽灵是神圣的,应该可以商量可以沟通。
回到家里,颜雪打算听从新导演的话好好进行创作。打开电脑,登陆qq,陈导的q像又在向她召唤,又让她在晚上八点整到腐蚀酒吧。她真的有些烦了,感觉这个男人在一点点地折磨她的神经。
以前他的一些莫明其妙的行为,颜雪都理解为性情释放,但现在,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继续着这种莫明其妙的行为,令人难以理解也难以接受,难道他就没有替她想过?看着她迷失在痛苦的精神折磨中,不做一点解释一点帮助,还要加重诡异的色彩。
尽管心里充满埋怨,但颜雪还是去了,在八点整又走进了那个另类的酒吧。又是那个古怪的男人,又是只塞给她一个东西就自顾自走了。
“我要见那个男的,否则这东西我不会拿。”颜雪挡在他的面前,这次态度很强硬。
“他不在这里,这东西你可以不拿,随你的便。”
那个古怪的男人说完就走了,一点都不吃她这套。颜雪看了一下手里用报纸包着的东西,手指间的感觉让她敏感察觉到这是某种东西。她三两下扒开报纸,看到里面的东西,像被火烫着似地猛地松开手,惊愕地盯着掉到地上的东西,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灰白面具!陈导居然交给她这件东西,究竟用意何在,是不是觉得她还没疯,所以来逼她发疯。颜雪愤恨地转过身跑出酒吧,才跑了几步,内心的牵制,又让她跑回酒吧拿起了那个面具。
在夜晚的路上,在孤芳自赏的路灯下,她终于可以近距离地观常这个面具,像这种灰白面具本来是极其普通平常的道具,诡异处只在后面的字。颜雪的手指触摸到后面的一行字痕,纤细的手就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微抖的手翻过面具,很清楚很明白地看到那行字“幽灵的面具,戴过面具者,将成为幽灵的使者。”
颜雪问自己要不要试一下这个面具,有没有勇气戴上它,来与幽灵做一次斗争,或者说与某种理念做一次斗争。呆呆地站了半天,最后,她把面具放进包里,在思想斗争下,她看清了自己懦弱的一面,在平时那张正义凛然的脸皮下,也有一张如此忌讳鬼秽的脸。也许,这世间的人都有这样一张面孔,剥下这些面孔,后面的真实脸孔都是不堪一睹。
第一卷 面具 第九章:夜晚的遭遇2
看了一下四周,颜雪想起那天晚上跟踪的事,凭借着为数不多的记忆,她想寻找那间陈宅。路越走越陌生,也越走越寂静,脚下的路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可能那个晚上,她只注意前面的人影,忽略了周围景物,所以,现在找不到熟悉感。
在寂静无人的陌生路上走着,胆量一点点被消除了,恐惧往往先从自己内心发芽。现在倒不是怕幽灵,而是怕人类当中邪恶的角色,有时候,人比幽灵更可怕。颜雪的第六感在提醒她后面有人,这个人一直跟随着她的脚步,现在四下无人,她该怎么办。
颜雪把手伸进包里寻找一件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那是一把小而锋利的不锈钢工具刀,这把刀也是陈导送的,正如他说得,这样的东西平时有用到的可能,放在身边还可以起到壮胆防身的作用。
握紧这把刀,颜雪猛得一转身往回跑,后面的人没料想到她会突然地改变方向,躲闪不及,干脆就不躲了。就算他穿着便装,她也能辨识出这个人,是叫上官吟的警察。
“你在跟踪我。”颜雪感到生气。
“跟踪的说法不恰当,保护更好听些。”上官吟的表情镇静自如。
颜雪把刀放回包内,一声不吭地走着,跟踪也好,保护也好,此时她倒真的需要这个警察。
“你是……同……”上官吟欲问又止。
“不是。”颜雪知道他想问什么。
“真的不是吗,那个酒吧可不是一般的酒吧,一般的人也不会去那里,不要跟我说,你是因为好奇心而去那里的。”上官吟不客气地。
“你是警察,头脑不要这样简单好不好,从同性恋酒吧出来就是同性恋者吗,那从太平间里出来的人就是死人了。”颜雪把肚子里的怨气都发泄到上官吟身上,“再说,我现在不是犯人,应该有人身自由权,去哪里都不需要跟你解释吧,还有,你不是说是在保护我吗,那又何必过问这些事。”
“喂,注意一下你的态度。”上官吟显然被她的说话方式激怒了。
“不满意我的态度,可以再带我去警局。”颜雪一点都不惧怕他了。
上官吟没有再和她斗嘴下去:“为什么会有人给你面具?” 百度嫂索#》笔》阁 —末子脸
“那是道具,剧本中的材料。”颜雪理直气壮地撒谎。
上官吟要求看一下那个面具,颜雪没理由可回拒,只好从包里拿出面具给他。这个警察以很严峻的表情查看了一下,就把面具还给她。
“你戴过面具吗?”颜雪看了一下面具故意问上官吟。
“没有。”上官吟摇摇头。
“为什么不戴,是不是也害怕被剥了脸皮。”颜雪使坏了,将面具递到他面前,“身为警察不应该惧怕迷信的东西,戴一下吧。”
“我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无聊。”上官吟推开面具,“深夜一个人在街上逛荡什么,没事就回家吧。”
颜雪接受了他的建议,上官吟并没有放弃保护,依然陪同着她。
第一卷 面具 第九章:夜晚的遭遇3
走回到腐蚀酒吧门口,上官吟的车就停在旁边,他坚持要送她回家,对这种保护,颜雪虽有反感但也不排斥。
“我知道你隐瞒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放在你的心里只会烂掉,还是交给我比较好。”上官吟开着车,阴着脸提醒她。
她隐瞒的东西,他是不会相信的,这些东西只能烂在她的心里。对于幽灵可能是她的前世,到这里,颜雪差不多完全认可了。
“沉默代表什么,反判还是服从。”上官吟不满地说。
“我说这一切都是幽灵做的,你相信吗?”颜雪回头问。
“你有没有精神病史啊?”上官吟皱起眉瞟她一眼问。
颜雪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再说下去,只会被当做精神病人。为什么幽灵不出现在他眼前,好让她有足够的理由反驳这个警察,好让他相信所有的凶杀都是幽灵所为。
车里不再有说话声,沉默了近十分钟,这个警察终于耐不住了:“你说这一切都是幽灵做的,那么,你怎么知道幽灵的行径,为什么你会那么及时地出现在凶杀场合?”
“这,这只是凑巧。”对于这些巧合,颜雪真的有点难以解释。
“还有那个失踪的导演,难道,对他的突然失踪,你不觉得奇怪吗?”上官吟一下子点中她的死穴。
“你什么意思?”颜雪闻出他话中的一些异味。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迷失方向。”
颜雪不能接受他的提醒,陈导不会摆下这么大的迷阵来折磨她,她跟他没有仇恨也没有恩怨,而且她对他的遵从与信赖,他很明白。再说,她所经历的与所看到的,怎么也不像是人为的,那个从她身边飘过去的没有脚的黑色身影,她可以用她的灵魂发誓,那不是人。
上官吟继续着他的怀疑,颜雪一句也听不进去了,谁都可以被怀疑,就是不能怀疑她心中的他,他不会害她的。
车子快到宿舍楼前,上官吟的啰嗦还没有停,颜雪早已心不在焉,眼神穿过车窗,飞到自家的窗前,她大吃一惊,屋里居然有灯光。
“有人在我家里?”颜雪惊叫。
上官吟看过去,灯光还在,他快速停车。两人一起冲上楼打开门时,屋里依然有灯光,但没有任何动静。上官吟拿着枪在屋里巡视了一圈,没有人,也没有行窃的迹象。
“不象是有贼。”上官吟收起枪疑惑地说。
灯是谁开的,它不会自己打开吧。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晚上出去时好像没有关灯,到底有没有关灯,记忆好模糊。颜雪最后觉得应该是自己忘了关灯,只好尴尬地表示歉意。上官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为刚才造成的惊险生气,他在离开时建议她去医院看看精神科。
颜雪也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有点问题,思想难以集中,记忆力减退,神经衰弱,也许是想得太多了,可不能被这些诡异的事弄得精神不正常,她想应该去医院看看。晚上要不要再开灯,开着灯都睡得不踏实,可不开灯她根本不能闭眼。因为开着灯,窗户上不再显现那张诡异的脸孔。
有时候,她想和那个幽灵面对面说说话,有时候,她又极度害怕看到它的出现,究竟它要对她怎么样,她还无从知道。想到这些,颜雪记起包里的面具。取出它,看着它平静地待在她的手里,没有一丝恐怖与诡邪,除非戴上它,可是她没有勇气去戴它。
颜雪把面具扔到沙发上,然后去洗澡,等她出来时,发现沙发上的面具不见了,在整个房子里查看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这面具怎么会不翼而飞?真是个古怪可怕的面具,天,要她不要想到幽灵,怎么可能呢。
第一卷 面具 第十章:死亡的噩梦1
就在颜雪疯了似地想找到面具时,突然停电了,看窗外,其他地方都有电,只有这幢宿舍没有电,一定又是电压器坏了,这破电压在夏天用电高峰的时候经常坏。看看手机里显示的时间,刚好十二点,午夜了,不可能有修理工来修理。
怎么办,在黑暗中她待不了一夜的,只能出去住旅馆了。颜雪用手机的光照明着向客厅走去,走到沙发边拿包时,发现家门竟慢慢被打开了。上官吟离开时,她好像是关了门的啊,到底有没有关门,记忆又显得很模糊。
记忆是不是模糊现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悄然打开的门外究竟会有什么样的角色进来。颜雪盯着门,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着,眼看着那门缝间透露的另一种黑暗渐渐展开,不可名状的幽邪也阵阵袭来,眼前的事物令她冷汗涔涔。
黑暗中,一张诡异的脸孔出现在被打开的门前,又是那个戴着面具的黑色身影,鬼灵般无声无息地立在那里注视着她。多么神圣的对视,但在午夜的黑暗中,这种神圣只能让她感到死的音符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脚不再听使唤了,当大脑被恐惧塞满时,四肢就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人与幽灵的对视,如同生命与死亡的对视,生命是脆弱的热血,死亡是冷漠的冰河,当脆弱的热血遭遇冷漠的冰河时,热血只会凝固冻结。颜雪觉得自己已经被冻结了,所有的胆量与勇气一瞬间荡然无存,甚至连哭的力气都找不到,更别说沟通与商量,她只能在心里啜泣着哀求着对方,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但身影还是一点点飘近,全然不理会处于绝望边缘的她,黑暗隐蔽了黑色的斗蓬,于是飘近的仿佛只是那张诡异的脸孔。在短促间,颜雪听不到自己的心跳,猝然倒在地上,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有光的感觉,光虽然不强烈,但明显区别于黑暗,眼球在尝试着适应黑暗与光的界线。颜雪动了一下身子,发觉自己还是活着的状态,而且没有疼痛的折磨。但脸上很不舒服,本能地伸手去碰脸,没摸到脸皮,只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是什么?用双手取下脸上的东西,看明白东西后,她惊叫一声,扔了手中的东西,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爬到一边坐着哭了。
灰白面具,这个失踪的灰白面具居然戴在她的脸上,一定是幽灵,她自己不愿意戴上,它就强制地替她戴上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非要让她戴上这个面具呢,难道只有戴上这个面具才能剥下人的脸皮吗?颜雪捂着脸使劲哭泣着,感觉自己这张脸皮马上就要被剥了去。
哭泣中,她又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哪里,朦胧的光,昏沉沉的,是烛光,颜雪看到一张桌子上有个西式烛台,点着三根白色蜡烛。这房间里再没有其他事物。那些门窗!她被式样古旧的门窗惊住了,这不是现代的门窗,而是旧时代的,大概是三十年代时期的门窗,也就是说这幢房子可能是三十年代的老宅。
第一卷 面具 第十章:死亡的噩梦2
老宅?颜雪的脑里很快闪过那个陈宅,这个疑问让她止住了哭泣,她从地上疑惧地站起来,发现这房里还有一扇小内门,她的心跳又开始加快,那门的后面是什么呢,要不要去理会?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她打算逃避,但可恶的好奇细胞,不断怂恿着,反正是要死的人,死之前不如再一次选择恐怖。
一把推开门,颜雪的手就停在推开的动作上,眼睁得大大的,表情僵硬到变形了。那屋里没有别的事物,只有一副黑木棺材。棺材里似乎还有动静,有人挣扎的迹象,“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个极其痛苦的、带着啜泣的哀求声,很淡很低弱地飘过来。
颜雪转过身夺路而逃,跑出房间,在夜幕下无助地寻找出路。四合院,外面的天地是个四合院,没错,就是那个阴森恐怖的陈宅四合院。大门的石阶上,那个戴着面具的黑色身影冷立在那里,无声地盯着她,似乎在欣赏一只被猫玩耍惊吓个半死的小老鼠。
“你究竟是谁,是谁……”颜雪冲着石阶上的黑色身影声嘶力竭地叫,话音未落又倒在了地上。
又是光亮,这次是非常亮的光,是阳光。她像只从寒冬里活过来的僵虫,艰难地蠕动着身子察看周围的情况。啊,这是怎么回事,颜雪忽得又象断了的弹簧,猛地直起身子。她居然跟上次那样又莫名地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
冲出卧室,客厅的沙发上,那个灰白面具很安静地躺在上面,一如昨晚最初的时候。是做了一场噩梦,还是一种自我的幻想,颜雪哭一般地傻笑起来,为自己所遭受的经历痛哭泣笑。从哪里找一种答案来解释这些似乎是遇鬼的经历,如果是前世的罪,那个幽灵不是她吗,为什么自己来折磨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已经晕头转向了。
无处求援,谁都不能拯救迷途中的她,连医生也不能。从医院里出来,精神科医生说得话好像这一切都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