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天-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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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可谓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抬起头,感激的看了吴俊一眼,又胆怯的看了穆春江一眼,然后小声的说道:“我他妈也不想再赌了,可是那帮孙子老是缠着我,还侮辱我说,是我输怕了,不敢再跟他们丫玩了……”
穆春江再次暴怒起来,“你他妈猪脑子啊!说你输怕了你身上是不是就少了一块肉啊?你敢跟他们玩!你牛逼!你别跟孙子似的上我们俩这儿借钱啊!”
吴俊再次用力的拉了穆春江一把,加重语气的批评他道:“小穆!不要这样啦!都是自家兄弟,骂两句就可以啦!”然后又转向大头,“大头,我给了你那么多钱,都输了?”
大头愧疚的点了点头。
“你们玩的是什么?”吴俊问道。
“拉耗子!”
吴俊皱起了眉头,“什么是拉耗子?”
“就是‘缩哈’,五张纸牌那种!”穆春江在一旁不耐烦的解释道。
吴俊明白过来,点了点头,继而问道:“他们是不是出老千?”
大头挠了挠脑袋,“反正我觉得不太对劲,可就是发现不了。”
“你他妈傻逼!”穆春江在一旁大声的骂道。
“你不要再骂大头啦!”吴俊冲穆春江严厉的说道,“人家欺负咱们的兄弟,你不想办法报仇,却总是在这里骂兄弟,亏得大头还一句一个穆哥的叫你啦!”
穆春江被批评得终于平静了许多,虽然嘴上不再骂大头,可是目光里却依然充满了愤怒。大头一见这眼神,慌忙躲避开,只敢看着吴俊,不敢再正视穆春江。
吴俊想了想,“好吧!既然他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大头,小穆,我们一起去!我保证把你输的钱全部赢回来!”
穆春江和大头都被吴俊说楞了,站在原地傻呆呆的望着他,心里都琢磨着:莫非——,吴俊还是一个赌神?
吴俊拉了二人一把,吩咐道:“不要发楞啦!小穆,赶紧把车锁打开,我们先去饭店取一些现金,然后让大头带路,我们今晚就把钱全部赢回来!”
听吴俊的口气如此强硬,穆春江和大头都对他身怀高超赌技深信不疑,时间不等人,于是三人迅速上车。穆春江刚要发动汽车,大头突然想起了什么,“穆哥!等我一下!我回家取点东西!”然后拉开车门,狂奔进院子里。不多时,大头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上了车,穆春江问他取什么东西,大头死活不说,穆春江也懒得再问,于是迅速发动汽车,朝着饭店驶去。
路上,大头战战兢兢的问道:“吴,吴老板,您真的能赢?那帮孙子玩得可好着呢!”
吴俊嘿嘿一乐,“没关系啦,我财大气粗的怕什么啦?”
大头对吴老板这种所答非所问的回答很是迷茫,不好再问什么,只等实际操练的时候再亲眼目睹了。
穆春江边开车边琢磨着,吴俊是南派的高手,他手上的活出神入化、天下一绝,而赌博中的出老千不就是靠手上的活吗,看来,他还真是胸有成竹,这次自己一定要仔细的观察一下他的手法,看看吴俊这个殿前校都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车开了一会,吴俊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副驾驶的位置转过头,冲着后排座的大头严肃的说道:“大头!我这次出手非同小可,你必须要向我保证,我今天把你的所有的损失都赢回来后,你要保证以后再也不赌博啦!不然,我是不会帮你的啦!”
大头一咬牙,“吴老板!穆哥!你们放心!我大头虽然没皮没脸,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向两位哥哥保证,从今以后就算是吃喝嫖,也绝对不再赌了!一口吐沫一个钉!我大头要是说话不算数,天大五雷轰!”
穆春江被大头的话气乐了,边开着车边骂道:“大头你丫个孙子!你这是他妈表决心吗?吃喝嫖你丫还占着,你倒是他妈不傻!”
三个人都乐了。
吴俊乐了一会,然后说道:“好吧,就算是吃喝嫖也总比赌博要强一点啦,只要你能保证,我这次就帮你啦!不过不是你说的从今以后再也不赌啦,是从明天以后,一会你还要陪着我再和他们一起玩一次啦。”
大头一听兴奋异常,“您的意思是让我跟您配合一下?”
“配合倒是不用啦,只不过要是你不玩,我怕他们会起疑心的啦!”
大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迟疑的说道:“可是——,可是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没有关系啦,一会我给你一些钱啦——”
大头又是千恩万谢了吴老板一番,心里琢磨着,今晚就是自己今生的最后一次赌博,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好好的跟那几个孙子玩一把,争取不让吴老板出手自己就把损失打回来……
回到饭店,吴俊找出一个手提包,装上三万块钱,又给了大头几千块,然后三个人再次上车,按照大头的指点奔赴“赌窝”。
说是赌窝,其实就是一座破旧的居民楼,和京城众多的单位福利房并无两样,五六十年代建成,外形有点仿苏式建筑,尖顶、长方、挑高夸张,每层的高度足以顶得上现代楼房的两层,如果从中间打一个搁层,完全可以人为的弄出一个“错层”或是“复式结构”,也许在当年建房子的时候就有了这种超前意识,把几十年后才得以流行的户型预先的打下了基础。房子虽然破旧,但看上去却是异常坚固,每一砖、每一瓦虽经岁月洗刷,却没有一块破损。楼房座落在同样破烂的小区里,私搭乱建的小平房随处可见。
三人把车停靠在了几里地外的位置,然后徒步进入了小区,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让那些赌徒们看见车牌号比较保险。到了楼下,大头先在自行车棚里的小卖部拨了个电话,告知自己来了还带了两个朋友,然后放下电话,指着一个黑漆漆的楼洞说道:“进去吧,四楼!”
穆春江边往楼洞里走,边问道:“有几个人?”
“不算咱们三四个吧!”
“怎么这么少?”穆春江有点出乎意料,他琢磨着,赌场怎么也应该是一屋子人才对。
“少吗?”大头说道,“一般都是我们几个玩,过挺长时间才可能再发展一两个新人,就比如你和吴老板。”
“那一般都谁输谁赢啊?”穆春江问道。
“操他妈的!”大头骂了一句,“我看就他妈我输!别人也有,可都没我输的多!”
“要不说你傻逼呢!这不明摆着设好了局让你丫钻吗,等你丫再也弄不来钱了,这帮孙子们再发展新对象!”穆春江小声的说道。
大头有点被骂明白了,突然停下了上楼梯的脚步,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会,然后自言自的语道:“是啊,还真是他妈这么回事!”
上到四楼,三个人在一道厚重的防盗门前停了下来,大头上前,“当当当,当当”的敲了几下,还真有那么点节奏感。
“谁呀?”里面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问道。
“我!大头!”
门开了,一个秃瓢站立在房间里,由于屋里灯火通明,楼道里又是漆黑一片,使他的秃瓢呈阴阳两色,冲屋里的一面锃光瓦亮,如同半落灯泡一般,而冲楼道的一面若隐若现,黑不溜秋。
“快点进来!”阴阳秃瓢小声催促着三个人。
三人鱼贯进入房间,穿过门厅,径直进入了一个大房间里。
第四十五章 拉耗子(二)
房间里已经有三个人,两个倒在长条沙发上东倒西歪,一个坐在屋子当间的长条饭桌旁,手里正**着一副扑克牌,秃瓢关防盗门所以走在了最后,此时他也步入了房间,冲着那三个人粗鲁的骂道:“快他妈起来吧!来客人了!”
三个人匆忙起身,跟吴俊和穆春江两个陌生面孔打了声招呼,穆春江细细的看了一下三个人,没一个长得有点人样的:一个一脸的大脓包,一个一脑袋又脏又长的头发,另一个胡子拉茬跟拉登长得差不多(有点超前)。穆春江一见屋子里原有的几个人并没有赌博,再次验证了自己的判断,这四个人是一伙的,大头的钱被卷光了回家借钱,人家四个互相就不再赌了,自己人赢自己人的钱有什么意义?大头就是他妈傻!竟然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吴俊在一旁看到了这番情景,也有了和穆春江同样的判断,不过他琢磨的更多一些,既然这四个人是一伙的,那么自己的难度就增加了许多,四个人对付自己一个,确实不太好玩,也许这四个人根本就不会使用手上的“老千”,而他们所谓的老千技巧就是四个人共进共退,一致对付外人……
只有大头傻乎乎的依旧混然不知,主动的向另外四个人介绍吴俊是“广东的一个大老板”,穆春江是“吴老板的司机”,穆春江听得有气,操!自己凭什么就是司机?长得象司机啊?不过此时是要哥仨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人民间的内部矛盾就留在内部解决吧。
四个人一听吴俊是“广东的一个大老板”,都不由自主的兴奋起来,暗暗感激大头带来了一个“财神”,于是都是脸上洋溢着激动的媚笑,又是给吴老板找座位,又是递烟、敬茶。
双方假惺惺的客套了一会,都已经是跃跃欲试、欲火中烧,于是在吴俊说完“咱们玩牌吧”之后,就“呼啦”一声全部冲到了长条饭桌前,各自寻找好座位,准备大干一场。由于穆春江是吴老板的司机,吴老板不允许他上桌,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的搬了把椅子,坐到了老板的身后,为老板沏茶、倒水。
秃瓢从柜子的抽屉里取出一副没有开封的新扑克,扔在桌子上,几个人迅速打开包装,取出扑克,然后挑出从8到A的牌,边挑牌边跟吴老板解释玩法:只玩从8到A的牌,这样出大牌的机会大,“底”自己续,最少五十,最多不限,“面”上的钱不许彻,多大的面才能赢对方面上的多少钱……
吴俊点头,表示自己对这个规则没有疑义,于是赌博立即开始……
让我们先费些笔墨解释一下“拉耗子”的玩法和规则,以便让从未参与过赌博的“五好”读者能够看得更明白些——
“拉耗子”又名“缩哈”,当然这两种叫法都是北京人自己发明的,至于国际上究竟叫什么不得而知,毕竟没有这方面的ISO标准。为了能够让赌博业健康、稳定的长足发展,我们呼吁:尽快建立赌博国际通用标准,对各种赌术的叫法、规则进行约束,如果有必要,还应该对其进行质量体系认证、职业健康认证、保密资格认证……
不过在没有发布国际标准、没有进行各种认证之前,我们暂且依旧称呼它为“拉耗子”或是“缩哈”。
拉耗子以玩整副牌居多,但由于牌的数量较多,出现大牌的概率极低,所以民间一般都只玩8以上的半副牌,由于牌的数量减少,所以以五个人玩最为适宜。由上一把的赢家洗牌,赢家的上家(左手家)搬牌,然后先发下家(右手家),逆时针发牌,每人发一张扣着的牌,即所谓的“底牌”,这张牌只有玩家自己可以看。一轮扣着的底牌发完后,赢家再每人发一张明着的牌,从这张牌开始,所有人摸到的牌都必须明着放在自己的牌上。至此,发牌环节结束,赢家把剩余的所有牌放到桌子中央。
现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两张牌,一张明着,一张扣着,然后根据明着的那张牌的大小,由牌面最大的那个玩家“叫牌”,即喊出此轮赌博的初始钱数,比如十块(赌博大小自定,这里不以豪赌为例),其他的玩家听到钱数后,根据自己的底牌自行决定是否继续,“点手”(用手指敲击两下桌面)表示接受这个价钱,同意“跟”,继续玩下去,当然也可以“PASS”,即不再跟着玩下去,这样一来,这把牌就一分钱也不会输,当然也就没有了赢钱的机会,PASS的人要打开自己的底牌,以供其他的玩家分析牌面而用。“点手”接受这个价钱的玩家还可以根据自己底牌的大小“加钱”,比如在接受了十块的价钱后,再加十块到二十,这样一来,他的下家就必须按照二十的价钱考虑自己是“跟”还是“PASS”。
一轮叫牌结束后,从牌面最大的玩家开始逆时针抓牌,每人一张,并且都要明着放在自己的其他牌上,然后再由牌面最大的玩家“叫牌”,这一轮依然可以点手“跟”、加钱,也可以“PASS”,但即使是PASS也至少要输上一轮已经接受的价钱。
这样的抓牌、叫牌、加钱一共要进行四轮,四轮进行完毕后,所剩的玩家每个人的面前有五张牌,四张明着一张扣着,此时就进入了最为残酷的“缩哈”阶段,牌面较大的玩家,比如:大顺、耗子,就可以“嗅”其余的玩家,即把自己桌面上所有的钱全部押上,要么把别人桌面上的钱全部赢过来,要么把自己桌面上的钱全部输出去。
说起来似乎简单,但在实际的操作过程中,拉耗子绝对是一个智慧、胆量、心理的较量。“智慧”即根据对手加钱的幅度、接受价钱的痛快程度以及抓到某种牌型的概率,甚至是对手表情上的变化,准确的分析出对手的底牌,即所谓的“断牌”,准确断牌是获胜的关键环节;“胆量”即在自己的牌型不是很大的情况下,使用“诈”的战术,狠狠的加钱,把已经抓到较大牌面的对手吓跑,当然“诈”不能盲目而为,必须要根据自己抓到大牌的概率以及对手对自己牌面的信任程度来实施,如果一味的凭空乱叫,只可能加快成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惨结局;“心理”即斗智斗法,既不能被对手的嚣张气焰所吓跑,也不能被对手的沉着冷静所迷惑,必须坚持实事求是、客观公正,准确的分析出对手的用意,以稳定的心理素质予以应对。
牌型的大小依次如下:“同花大顺”,即同一花色的连续五张牌,比如黑桃10、J、Q、K、A;“四喜”,即四张一样的牌,比如四张A;“同花傻”,即同一花色但并不连续的四张牌,比如红桃8、9、J、K、A;“耗子”,即三张带两张一样的牌,比如J、J、J、K、K;“顺”,即五张连续但不是同一花色的牌,比如9、10、J、Q、K;再往下就是三张比一对大,一对比左右不挨着的大。花色中按照“黑、红、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