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从妓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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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人讶然愣住,彷佛连魂魄都被吸走。
这男子,有一双邪魅仿若能勾人心魂的眼,那眼中的亮光,几乎能让日月都为之黯淡。
花沐兰屏气凝神,不自觉地以视线扫过他整张面容。除了那双眼之外,他的轮廓极为深刻,有着斜飞入鬓的眉、挺直尖削的鼻、抿着微笑的薄唇,全部组合起来,成了极为炫人的面貌。
「你……」因为处在极度震愕的状态中,她只能以食指指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燕渡飞看着她面色潮红、吶吶不成言的模样,微微地笑了。「妳想要这些人继续留在妳的房里吗?」
「这些人?」看着如此俊美无畴的容貌,花沐兰几乎都忘记还有一堆人在地上翻滚号叫了。「当然不想。」她果断地说道,嫌恶地皱起琼鼻。「你有办法把这些人变不见吗?」
她话声才落,就见到他轻轻松松、彷佛丝毫不费力地将人拎起,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拋出了窗子之外,彷佛在去垃圾一般。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一下下地敲击着花沐兰的听觉,奇怪的是,落地之后,那些哀鸣声居然也一并没了。
她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动作,听着那些物体和地面碰撞的声音,直到所有的人皆消失,那些声音也归于宁静。
偌大的房里只剩他们两人。
燕渡飞轻轻地拍着手,黑眸询问似地瞅望着她。「这样妳可满意?」
「满意、满意。」花沐兰好不容易才拉回魂来,差点为他鼓掌喝采。「满意极了。」
「那就好。」燕渡飞唇边噙着笑。「妳究竟是怎么将楚大惹得那么恼火的?」他一直在想,他只不过是在楚府之外犹疑了一会儿,她就已经成功地从楚大的魔掌中逃出,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花沐兰亮黑的眼瞳转了转,娇笑道:「我也没做什么啊,只不过他要对我下手的时候,我不依地说要跟他一块儿洗鸳鸯浴,又坚持亲自为他烧热水,然后烧啊烧的,就烧出了一片浓烟,接着楚大来探视灾情的时候,我又一个不小心将那些滚烫的热水淋了他一身……」
陈述完这些过程之后,她很无奈又很无辜地补充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不小心,加上他自已又笨……」
「没什么事就好。」燕渡飞不禁莞尔。她这一路上似乎发生了很多不小心的意外事故。
「真的很谢谢你救我!」花沐兰水眸中透出感激不尽的神情。「被英雄相救,我好象应该要报答你……」她偏着头想了一会儿,又自说自话起来。「嗯……我要怎么报答你才好呢?」
她想到家里那些数都数不完的宝物,秋眸尊注地凝视着他,绛唇扬出了美丽的笑容。
「这样吧!我下回回家的时候,一定搬许多家里爹爹娘娘碰都不让我碰的宝贝给你。爹娘最小气了,老是说那些东西一经过我的手,肯定会坏的坏、烂的烂,连影子都不见……」发觉自己好象说了一长串话,却都没有征询他的意见,她连忙问道:「你说这样好不好啊?」
「不。」燕渡飞摇了摇头,志不在此。
「那怎么办?」花沐兰头大地想着。「我除了这些之外,好象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了……不然你说,你想要什么呢?」
燕若飞定定地凝视她娇美的容颜,薄唇缓慢而轻柔地吐出一个魅惑的字眼。「妳。」
「啊?」花沐兰因他的答案而怔愣住。眨了眨眼,她想听得更真确点。「你再说一次,说清楚些。」
她有没有听错?他究竟在说什么?
「妳,我想要的就是妳。」燕渡飞薄唇噙着浅笑。「妳没听过以身相许这句话吗?」
花沐兰听闻他的话语,不住地摇着头。「不……」这种荒谬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他一定是太不了解她,才会提出这种要求!
「不?」燕渡飞唇畔依旧是那抹魅笑。「妳恐怕没有说不的权利。」是他从虎口中将她救回来的,不是吗?
「等等……」花沐兰慌乱地挥了挥小手。「我不是要说不……慢着,不对不对!我是要说不没错!」
哎唷,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害她在受到惊吓之后变得口齿不清了。
「妳到底想说什么?」燕渡飞一派慵懒地等她开口说清楚,他有的是时间跟她耗。
「我是想说,我一定不能对你以身相许啦!」花沐兰尽力地懈释着。
「我是个惹祸精,东西只要经过我的手都会死无全尸,所以我不能害你啦!」她是真心想报恩的。
他微蹙起俊眉。「死无全尸?」她的遣词用句还真特别。
「对啊!」花沐关猛力地点着头。「你一定要相信我,死无全尸绝对不夸张。从小到大,我们家被我弄坏的东西实在是不计其数,而且都是在我很不小心的状态下,那些东西就会经由我的手自动销毁……所以我不能害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够以身相许?那是害你耶!」
她不能以怨报德啦!
燕渡飞望着她,微微摇头,唇畔笑意因她方才的话语而加深。「我不在意。」
花沐兰讶异地望着他一脸不在乎的神情,以为他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忙又开口强调:「不能不在意!我爹爹娘娘一开始可能也是太铁齿,不相信我不小心之下的破坏力有多高强,到后来了悟之后,就恨我恨得牙痒痒的,不想承认有我这个女儿,最后干脆将我给扫地出门。」
她略过代父从军一事没提,不想让他知道她将来的去向,免得他跟着她会倒霉到死。
「他们不要,我要。」燕渡飞在听完她的长篇大论之后,薄唇吐出这样的话语。
「呃……」花沐兰听到他这样固执的说法,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知道你人很好,救了我一命,但好人做到底实在不是这个时候需要做的,你就别再那样固执了!」
为了让他了解事情的严重性,她又加强语气说道:「我是那种洗衣服会把衣服全洗破、煮饭会把厨房烧掉、浇花会肥花全都浇死、连纺织都会把纺线给纺断的人,虽然我已经立志要将什么都学会,让爹娘别小看我,可是……你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是不要害你比较好。虽然说铁杵磨成绣花针,但老实说,我心里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从铁杵变成针!」
燕渡飞蓦地笑出声来,因为她这一番有意思的言词。「我家大业大,不怕。」这是他的答案,决定要她的心意绝不更改。
「你……」花沐兰拿他没辙。她都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他怎么还是不死心?
燕渡飞看着她词穷的模样,微微一笑道:「什么都不要再说,我要妳。」
「你不要害我当小人啦!」花沐兰着急地嚷着。「我──」
她还想说些什么,燕渡飞健臂忽地一伸,圈卷住她纤纤细腰,垂首将唇压覆在她轻启欲言的绛唇上。
「唔……」花沐兰被两人唇瓣相贴的感觉给骇着,连忙想往后退去,他的猿臂却紧箝着她不肯放。
她只得使出蛮力,头重重地往后一仰,这才顺利将唇逃离他的。
「你为什么要吃我的嘴?」花沐兰微喘着气,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做这个奇怪的举动。
「吃妳的嘴?」燕渡飞咀嚼着她所使用的字眼,顿时莞尔。
「是啊,我之前就很奇怪,为什么爹爹常爱偷偷吃娘的嘴,偏偏每回问他们两个为什么要吃对方的嘴,他们都不想理我,还说就是因为他们太常这样,才会有我这个大灾星……」花沐兰说到这里,小脸霎时刷白,剪水双眸略带恐惧地凝视着燕渡飞。「你刚刚那样吃我的嘴,我会不会也生出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孩儿来?」
糟糕,她可不要!她才在想着要怎么说服他,让他别再固执,赶快远离她,过他幸福快乐的人生,要是真的有个孩儿,恐怕就更难分难舍了!
「妳可能要很担心。」燕渡飞懒得告诉她事实真相,想要干脆就这么骗她骗下去。「妳肚子里头可能已经有我的孩儿,所以妳必须跟着我。」
真是不知道她怎么会将一个吻解释成吃对方的嘴?而且他刚刚还没深吻呢!要是真的深吻下去,她又会怎么想?
极想知道她的反应,也太想品尝她那嫣红诱人的唇瓣,燕渡飞趁她担忧分神的同时,再度猎取了她的唇。
她的唇尝起来柔软而香滑,一如他所想象。唇内的芳津背着香甜的气味,让人疯狂地想汲取,那丁香小舌无助她在檀口内逃躲,引起他更深一层吞覆勾取的渴望。
「唔……」花沐兰在他的索吻之下瘫软,无法像方才那样逃离,只觉得浑身发热,脑袋被轰成空白一片。
唇舌和他突地欺近的唇舌相交缠,她生涩地承受着他柔情而又略带霸气的进击,无措地任由他占领她的芳口。
终于,他稍稍满意似地将唇舌离开了青涩的她,手臂却仍霸气地圈环住她不肯放开。
「你……」花沐兰才刚刚恢复说话的自由,就娇喘连连地说道:「你干嘛先是吃我的嘴,然后又咬我的嘴?」
「我咬妳的嘴?」燕渡飞再次为她的释义感到好笑。
天哪,一个深吻被她说成咬她的嘴,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特别的说法!
「对啊!」花沐兰无限委屈地说道:「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有权利
索取你想要的回报,可是你为什么要咬我的嘴?咬得让我头好昏,而且都没力气了啦!」
燕渡飞凝视着她绯色容颜,笑问:「妳喜欢我咬妳吗?」听她说了那么一长串,这才是他真正在意的。
「废话!」花沐兰轻斥一声,「我又不是被虐狂,怎么会喜欢被人咬嘴的感觉?」她斩钉截铁地说了一段之后,才细细咀嚼那感觉,突然支支吾吾起来。「可是……」
「可是什么?」燕渡飞紧紧盯牢了她酡红的面颊。
花沐兰挣扎了一会儿,决定告诉恩公她真正的感觉。「可是那感觉……好象……好象还挺不错的……呜……怎么办,我会不会有被虐狂?原来我不只是个灾星,还是个被虐狂……」
燕渡飞被她的反应弄得啼笑皆非。这女孩实在是太可爱又太特别了!
「呜……这样要我花沐兰怎么完成代父从军的伟大志向嘛?」花沐兰太过激动之下,不自觉地就将本来不愿让他知晓的事一古脑地说出来。
等到她猛然想起,要捂住嘴时,已经太迟了!
第三章
「代父从军?花木兰?」燕渡飞想着她那太过巧合的姓氏,又想着自己初见她的地点。
「不是你想的那个木兰啦!」花木兰在他的手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但是我的确是去代父从军没错,你别说出人唷!」她娇俏地在他面前以食指比了个噤声手势。
「花沐兰?」这个名字还挺有意思的。「妳该不会正是花无极前辈口中那个灾星女儿吧?」
花沐兰点点头。「对啊!我爹就是花无极啊!」她抬眸凝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爹的名字?」
燕渡飞四两拨干斤,轻轻松松解决花沐兰的问题。「妳爹爹当过武林盟主,这不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吗?」
他没跟她说,他就是上她家去寻已经被她烧成灰烬的兵法──反正兵法也没找到嘛!
「对喔。」花沐兰点了点头,一点也没质疑他的说法有什么不对劲。
「妳为什么要代父从军?」燕渡飞好奇地问道。
他不以为花无极前辈需要去从军呀!就算他真的要去从军好了,也不需要叫她这个做女儿的代替吧!难不成花前辈是希望己方的军队因为有她而输到不行吗?
挺巧的是,她的名字居然唤为沐兰……莫非花前辈在取她的名字时就想要她效法花木兰?
「为什么啊?」花沐兰样开一脸甜甜的笑。「因为我爹要把我逐出家门,又想不出哪里可以让我去,所以干脆将他自己的名字填上军卷,然后要我来从军哪!」
燕渡飞摇摇头轻笑。「妳爹真狠心。」
有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儿,却将她随意丢入军中,他不怕自个儿的女儿被生吞活剥了吗?
花沐兰摇着头反驳道:「我爹已经很好了!他早在几百年前就想要把我送给别人,只是一直没送掉,现在想到有这个方法可以让他自己清闲,他当然要好好把握啦!」
「妳呢?妳为什么又同意?」燕渡飞兴味浓重地问着她。
「我?」花沐兰红唇绽出微微浅笑。「因为我正想做一番事业让我爹娘刮目相看,所以当然会答应嘛!」
「做一番事业?」燕渡飞剑眉微挑。「妳确定?」光想到她的破坏功力能让亲生爹娘都想将她逐出家门,他就对这番话持保留态度。
花沐兰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脸豪气地说道:「前辈花木兰都可以,我花沐兰自然也行啊!」
「妳太美了。」燕渡飞的食指点上她绛唇。「光这一点,就不能让妳成为另一个花木兰。」
为什么他光是以食指触着她的红唇,她就会开始发热?这感觉好奇怪、好陌生……
花沐兰甩甩头,甩掉这怪异的感觉。「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爹和娘不说,那我将胸部缠一缠之后再进军中,肯定没人知道我是女的。」
燕渡飞差点被她那一脸秘密的模样逗笑。
她真的以为事情那么简单,只要她将那浑圆高耸的酥胸给缠起来,就没人会怀疑她究竟是男是女?
「你干嘛一脸要笑不笑的模样?」花沐兰看着他的表情,不甚满意地问道。他该不会也像爹娘一样,直觉地会把整个军队给搞垮吧!
「以布条绑缠着胸部,很痛的。」燕渡飞视线略略往下,来到她胸前的丰盈,脑中回想起自己方才见到的佳人沐浴图。
「你怎么知道?」花沐兰问着这个问题,突地惊喘一声,讶愕地望着他。「你该不会是女扮男装,有切身之痛,所以……所以……」她因为产生了这个想法而倒退三大步。
「我是男的,沐兰。」燕渡飞定定地说道。「我是将来要成为妳夫婿的人,燕渡飞。」
他执起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在她的掌心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好好听的名字。」怎么觉得好象有点耳熟?不对……他刚刚说什么来着?「我的夫婿?」她瞠目结舌,差点说不出话来。「你搞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要嫁你了?」
燕渡飞闇黑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瞅凝着她。「我没有搞错,因为我要娶妳。」
就是那第一眼的注定,他知道就是她!
「呃……」花沐兰又开始嗫嚅。「你是个大好人,我不能拖累你……」
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