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刑大唐(风流大唐)续集-第1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下之志指的是统一和治理天下的志向和实力,天下之材是指治理天下的才能,天下之效是大治天下的效果。秦皇有天下之志,可惜统一六国后,不懂行仁求静,而只以残酷的律法和镇压的手段去对付人民,以致适得其反。
杨坚登位后,革故鼎新,开出开皇之治的盛世,且循序渐进的平定南方,雄材大略,当时天下能与之相抗者,唯宋缺一人,但以宋缺的自负,仍要避隐岭南,受他策封。杨隋本大有可为,可惜败于杨广之手,为之奈何?”
王通接口道:
“是因为杨广不识礼乐教化,只知道穷兵黩武,滥用刑罚,而不知实施爱民的仁政。
没有明主庇民,君臣不能做到遗身、无私、至公、以天下为心,这个天下又怎能长治久安?
君主不施仁政,仁政的核心做不到‘执中之道’,做不到‘政恩、法缓、狱简,不以天下易一民之命’,天下和百姓又怎能富足和平?”
梵青慧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道:
“正像《汉书·艺文志》中曾云的那样,法家‘信赏必罚,以辅礼制’,这是法家之所长,但‘无教化,去仁爱,专任刑法而欲以致治,至于伤害至亲,伤恩薄厚’,这又是法家之短,如此不够完备的理论,又怎能成为治国之道?‘邪帝’以为然否?”
我仰天长笑道:
“二位所言在一定程度上确是高论,但从根本上来说确是错到无以复加的谬论。舍本逐末,鼠目寸光,唉,可惜,可叹,可怜,可悲!”
王通一张老脸立时涨个通红,身躯更是微微颤抖,可见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
梵青慧的养气功夫确比王通要深上太多。此时的她虽黛眉轻蹙,但素雅玉容仍是平静无波的道:
“那‘邪帝’又有何真知灼见,但请直言无忌,也好让我等一开茅塞!”
面对厅中诸位或期待,或鄙夷,或不屑,或冷笑,或等等林林种种的万般表情,我好整以暇的道:
“法家的思想虽然很好,但也有其致命的局限性,那就是他们提倡‘尊主卑臣’,注重君主之“势”,强调中央集权。因为,将权利都集中在帝王手里,这才是导致祸乱的最根本原因所在。
文帝、炀帝当政期间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就已清晰的说明这一切,‘绝对的权利,只会使人绝对的腐化’,‘过度的独裁,只会导致过早的崩溃’。”
轰!
厅中诸人大部分都是饱学之士,自然对各家各派的见解、言论都颇有涉猎,但是,如此三言两语间,就将兵家治国之道的优劣、利弊评说的如此清晰和透彻,却令他们俱都禁不住心中大震,尤其是后两句,更如晨钟暮鼓,夜半鬼嚎,重重轰击在他们长期受郡主制度,中央集权荼毒的心房之中。
良久,在明言警句产生的强劲轰击、当头棒喝之下遭受前所未有震撼的厅中诸人才相继从巨大的骇异中恢复过来。
梵青慧惊讶,深思后的绝世玉容露出探询的神情道:
“‘邪帝’此语确在一定程度上释痊了历朝历代都未能长治久安的内在原因,但是,不将权利都集中在帝王手中,难道‘邪帝’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梵青慧由始至终都以“邪帝”二字来称呼我,她的敌意,立场表示的再明白不过;可是她却又能虚心接纳敌人的观点,不一律去排斥和抵触,确是一个值得重视和尊敬的对手。
可是,梵青慧呀梵青慧,既然你能够如此虚怀若谷,为何却偏又这样在意他人的出身呢?难道魔道出身在你的心中,就如此穷凶极恶吗?还是你有何不可告人的特别原因呢?
压下心中的胡乱猜测,我又继续道:
“解决的办法就是三权分立,军政分离;只有立法权、行政权和司法权相互独立、互相制衡只有军政彻底分离”
当始终处于震撼当中的诸人听完这番比封建制度更高一级的社会制度介绍后,整个厅中久久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各人的表情也是千差万别,大相径庭。
又半晌,梵青慧才低喧一声佛号,率先道:
“‘邪帝’的见解却是很有见地和新意,只是”
王通宏亮的声音于此时响起道:
“只是更加的不切实际,更加的无法施行!”
第一部(江湖篇) 风流大唐 第一百零四章 各执一词
我肃容道:
“通老说的不错,短期内这种社会制度确是难以施行,但是,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早晚,这种先进的社会制度会待之而起的。
那时,即使在权利交接,领导人物变更的时候,也不会再波及到百姓大众;也不会再造成整个社会的动荡”
王通皱眉道:
“‘天地君师亲’,圣人之言也,如果没有了皇帝,那整个天地会变成什么样子,老夫实在不敢相象。”
“通老勿需担心,其实先秦时期的‘三公九卿制’就已尝试过将君权,内政权,司法权各自分散,只是后来西汉霍光专政,三权才又被其合并独揽。我们现在实施三权分立,从另一方面说,也只是恢复旧制。只是,这种三权分立更加完善,更加严密而已。”
还有,我们实施这种制度也不是要一蹴而就,而是循序渐进的展开,当百姓的思想得到开化,一代,甚至几代接受这种先进教育的人成长起来的时候,自然就可以相对平稳的由帝王集权顺利过度到三权分立的共和制。”
王通摇头道:
“没有了帝王统制天下万民,老夫还是无法难以想象那样的社会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看王通并不是相像中的那样迂腐,我又继续落力道:
“儒家强调‘中庸之道’,中庸两字其中的‘中’字;放到治理国家上就要求国家要与时惧进;不断的发展;‘庸’则要求国家保持稳定;不能朝令夕改,任何国家都会具有发展和稳定这一矛盾,它们是既对立又统一的。
但很多大儒没有正视这个矛盾;他们宁愿一劳永逸,漠视‘中’的存在;只将目光放到‘庸’字上面,以此来维护当代执政者和他们的切身利益,还倡导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的言论,实在谬之大极。
通老所著的《续书》120篇、《续诗》360篇、《礼论》25篇、《乐论》20篇、《易赞》70篇、《元经》31篇小子都曾详细拜读,令小子获益良多。
尤其是通老提出的‘通其变,天下无弊法;执其方,天下无善教’;‘时异事变’,‘何必定法’等论述,确是独具匠心,清晰,透彻的指出了事物发展变化的运动规律,足可令其他固执己见的儒者们汗颜,同时也令小子深深拜服!”
说完之后,又无比虔诚的深施一礼,已表达自己顶礼膜拜,高上仰止般的崇敬之情。
听我真心称赞他那被后世合称《王氏六经》的得意著作,态度又变得如此谦恭有礼,王通也放下先前的不快,谦逊道:
“小天的《论语正解》道尽儒家的思想精髓,又能兼蓄并包,将对同一问题的不同解释同著其上,该感到钦佩的应是老夫才对。”
微顿一下,王通话锋一转,又将声音微微提高的道:
“只是听闻小天你认为传承数百年的‘独尊儒术,罢黜百家’乃是错误的行为,打算重新创造出一片百家争鸣,各种思想交相辉映的局面,不知可有此事?”
当时说这些话时现场只有我们三兄弟,李世民和其天策府一众手下,以及阴癸派和师妃暄这些人在场,会是谁传出去的呢?
目光灼灼的扫过俱在静思、聆听的梵青慧,李世民等人后,我微笑道:
“通老既然能够拥有认为只要老百姓能得到庇护,不管君主是汉人还是其他民族,都是吾君的胸襟;又能够拥有敢于接受其他思想,首倡以儒为主的儒释道三教合一的气度,为何还要斤斤计较‘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的政策是否会被继续推行呢?
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管子曰:‘君子使物,不为物使。’孔子和孟子,佛陀与老庄,他们也是在这片大地上笑过、哭过、生活过的有血有肉的人,只是距离我们愈久,就被传说愈神,反而使他们看起来不像人了,人们只知跪倒在他们丈六金身的脚下,反是忘了他们原是要教导我们好好地站起来
一种思想,只要它是好的,自然就有百姓去拥戴它,去信仰它,并去将它发扬光大。小子并不是要抹杀儒学的存在,而只是提倡政教分离而已。
一个国家只有做到政教分离,各种思想才能够蓬勃发展,国家才不会因为不同宗教,信仰,学说,思想之间的分歧、倾轧而出现动荡,乃至最后的崩溃。
而国家若能够因此长治久安,歌舞升平;天下百姓就能够安居乐业,富足安康。试问,如此千秋万代,利国利民的政治主张,又有何不当之处?
儒家认为人性本善;魔道认为人性本恶,道家崇尚自然之旨,清净无为;佛家倡导三世因果、善恶业报等等,这些都只是一种认知的不同罢了,我们完全可以放任各个卫道者去自由论述、争辩,发展,完善;让百姓去自由分辨、选择,国家只要适当调控既可,为何还要倾国家之力去打压、毁掉异端学说?
就在王通低头沉思的当口,半晌未出声的梵青慧再度开言道:
“魔道提倡绝情绝义,泯灭人性,行事任意妄为,自私自利,不择手段,杀人如麻,如此误导天下百姓和苍生的学说又怎应存于世上?”
“如果某种学说或是见解能够一直存在于世间,那它必然有其合乎情理的一面。话又说回来,有压迫才会有反抗,如果给我们圣门,你们口中的魔道一丝生存的空间,谁还会整日去打打杀杀,妄起事端?”
“如此说来,魔道已往的所有恶行恶迹,难道还都是他们被迫的吗?”
“当然,人分三六九等,善恶有别,魔道中人,更是良莠不齐,害群之马众多,我笑行天不才,统一魔道后自会严加去压制,引导,同时还会重新拟定教义,但是,如果魔道连一丝生存的空间和机会都没有,这是否更加过分呢?”
“天地初生,阴阳立判,善与恶,本来就是对立的,不消除一切罪恶,人间又怎能成为太平乐土?”
“有人就有思想,有思想就会有分歧,以暴制暴,以杀止杀,只会适得其反,如果斋主始终抱有这样的观点,那人间才永远不会出现太平乐土!
只有国家订立出完备,全面的律法,并以礼乐教化作为律法背后的道德标准,这样,违反律法的人就会被取缔,制裁,奉公守法的百姓就会安居乐业;只要以国家和百姓的力量来维护和监督律法、道德的存在和尊严,这个国家就会出现真正的太平盛世。”
“‘邪帝’既然如此推崇共和制,那可有何依据?还是一切都是你在主观臆断,凭空想象?”
“‘事实胜于雄辩’,‘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小子既然敢说,当然有真凭实据,斋主他日若得暇,可到大西方一行,就会知道希腊城邦已实施共和制一千多年,罗马共和制也有一千一百多年这一史实啦。”
“既然‘邪帝’有倡导兼蓄并包,百家争鸣的胸襟和气度,那为何你还要妄动刀兵,同现今如日中天,势力最胜的大唐争霸天下,为何不像你所说的那样为万民着想,放下屠刀,归顺大唐,以便整个天下早日止息干戈,恢复和平!”
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讽刺笑容,面具后的双目深处蕴满嘲弄的神色,我睥睨着梵青慧道:
“只要斋主承诺给圣门平等的存在空间,只要世民二哥同意未来的国家会循序渐进的进行共和制改革,笑某就同静斋合作,改为全力支持二哥登上帝位又有何妨?当然,还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我的两个兄弟也得同意此事才行。”
一直在专心聆听的徐子陵潇洒的一耸肩,微笑插言道:
“我没意见!”
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之下,寇仲露出纯真,解脱的笑容道:
“寇某的人生目标是寻找冒险和新奇,并去享受其中的那份乐趣,对于坐上那个劳什子帝位并无半点兴趣,大哥的提议,小弟完全赞成!”
唰的一下,众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梵青慧和李世民的身上,前者刚刚收起充满诧异的表情,而后者略一犹豫(顾忌王通在场),即极有风度的笑问道:
“小天打算怎样同静斋和小兄合作呢?”
哈,这是在变向询问某家是否对帝位有指染之心啦!嘴角那丝嘲讽的的笑意微微扩大,我意味深长的道:
“儒家强调君主要内圣外王,要以德治国,这点小子完全同意。但是,饭要一口口吃,心目中的理想国度也要一步步的来进行建设。在过渡期间,还是法治、德治互相结合才最是现实,而君主,更须兼有狮子的凶残与狐狸的狡诈,要为能够达到政治目的,不择手段才行。
笑某也具有这样的潜质和能力,但却没有成为一个君主的想法和觉悟。所以,笑某只要偕同房玄龄,杜如霉二位先生以及其他人等主政,能够按部就班的进行改革既可。
至于成为帝王的二哥,则具有监督权和否决权,同时又与小仲一起掌握军权。一旦二哥认为任何决策有不妥之处,既可提出否决,然后我们大家再一同研究解决之道。”
话音未落,尉迟敬德就跳出来瓮声瓮气的道:
“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只有这点权利的窝囊帝王,况且,以今时今日你们少帅军那点军力和地盘,又有何条件要求我们做出如此大的让步?”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尉迟敬德是纵横沙场的盖世猛将,这点没有人敢不予承认?
只是,治国之道,你却是半点也不懂。本来,无知也不是你的错,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来显示你的无知,这可真是你的不对了,所以,你,尉迟敬德,还是一边凉快去吧!”
“咯咯”
如此世无忌惮的娇笑声,舍白衣赤足的婠婠外,还能有谁?
毫不理会面红耳赤,双目喷火的尉迟敬德,以及相对菀尔,苦苦忍耐的某些人,我再度朗声道:
“如果斋主和世民二哥同意,小子这就起草双方合作的具体协议,若不同意,也请给笑某一个痛快的答复,二位意下如何?”
梵青慧平和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道:
“‘邪帝’此举难道真的是为了天下苍生在谋幸福吗?”
从左至右,逐一扫向玉容恬淡无波的梵青慧;秀眸复杂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