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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九魂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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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老人是鄙夷、不害臊的目光,少年是羡慕妒忌的眼神。

在人烟稀少的路段,叶雨悠缓缓向后靠紧。暖暖柔柔的肩背,体热透过薄裙,贴住那个胸膛,没有回头理会叶心的不自然,很轻的说道:“叶心,我就这样黏着你一辈子,好不好!”

被她脖颈里涌散的香气,染得有些心旷神怡,差点醉去,长舒了口气来镇定,叶心苦笑道:“行啊!回去跟娘说,你一辈子不嫁人,做个老姑娘就可以留家里陪着哥了。”

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她温柔的嘴角,不满的拍打了一下触着腰肢的手臂,嘤咛道:“我说真的,我不是你妹妹。”

细腻修长的玉指,轻轻拨玩着马颈上的鬓毛,等来的却是叶心用自己的额头,在她的后脑敲撞了一下道:“又闹……”

叶雨悠很享受这亲昵的举动,反手轻抚在被撞的点上,不知是疼,还是想留住那感觉。

侧头微微笑起:“那如果呢,不是妹妹你会喜欢我吗?”

“肯定啊!我们叶家的大小姐又漂亮又温柔。”叶心撇撇嘴,摆出失望的表情苦笑道:“可是没有如果呢!”

“要是我能证明,你就不准娶那个未婚妻,敢吗?”叶雨悠天真的眼神带起戏谑。

交谈中,马匹变作缓缓徒步,叶心撇嘴:“戚!我有什么不敢的,倒是你,难不成要回去跟爹来个滴血认亲,看他不抽你。”

叶雨悠的笑容灿烂起来,看着前方,肩背脱离他的胸膛,对着空荡的山林喊道:“影叔!”

一道黑色如墨的影子,用接近光的速度,晃落到小道的前头,没有惊起一粒尘土,就连他裤脚带过的那些草丛,都没有风动丝毫。

“你走远些!我不想你听见。”对方没有说出一个字,叶雨悠便冷冷的用命令般的口吻说道。结果那影子如来时般去了,郁闷的远去。一切只是叶心脑海中留下划过来又划过去的,两道光线。

勒停了马,他木讷的眨着眼,微微张嘴愣住了。

很远处的山头,一个黑色的影子,隔着蒙脸的面巾,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嘲道:“我居然被那丫头,拿来当做证明的工具,太丢人了。”

泛着点点湿润的微风,扫过眼角,叶雨悠把右腿抬过马背,侧坐着看向他,嘴角勾勒起得意切期待的笑容:“说话可要算数哦!”

笑容之上无声滑落两点暖暖的泪珠。

第六十章十六岁

“刚刚的……是谁?”

叶心觉得所认识的世界发生了其妙的颠覆,傻傻的问着,想将这梦惊醒。

“影叔!”叶雨悠隔着衣衫轻轻摸向胸前的那道疤痕处,挂着淡淡笑意:“那次受伤后,他们就来了,一直保护着我。”

“是我的父亲派来的。”

“你的父亲?”叶心神经紧绷,动了动嘴唇。

叶雨悠点点头,轻轻摇晃着双腿:“然后我们的母亲告诉我,我是她捡来的。影叔来的那天,他们都告诉了我。”

叶心脸色有些发白,潜意识里不得不信:“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叶雨悠脸颊透出好看的果红色,低下头看着裙摆说:“他们不让……他们说我们还小,守不住秘密,那样我会有危险,你也会有危险。”

“如果你知道我不是妹妹,如果你喜欢上我,影叔会杀了你,因为他们不许。”

叶雨悠有些害羞的说着,声音很低,却如一根根刺将叶心的思绪扎的鲜血淋漓。

“那为什么今天要告诉我!”叶心不怕死,只是不愿带着迷惑死去,木讷的问着。

“因为我先喜欢上了你呀!”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开心的笑了,然后低着头沉默了很久,马儿闲散的朝前走着。

你从小背着我去捉蝴蝶。

你和欺负我的小孩,在城墙脚下打的鼻青脸肿。

我们在一张被子里,相濡以沫过完了整个童年……

我们没有任何血缘,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一幕幕回想着,她愈发舍不得。

“影叔说十六岁就要带我回家。”再次开口,温温的泪滴烫出了湿痕。

叶心顺着话语想了下去,十六岁,好像后天就是。

侧坐的身子,猛然扎进那个结实的胸膛,修细的双臂绕过,紧紧的抱住叶心。她睁着眼,想看清那强烈的心跳里,有没有自己。

顽皮的把泪水擦在了叶心的胸前,扬起期待的目光:“我不是你妹妹,你会喜欢我吗?”

叶心忽然觉得有些心疼,疼到整个眼里的天空都悲伤起来。提着缰绳的手臂犹豫了片刻,缓缓拥住了她,有些沙哑的喉咙低声念来:“我……喜欢,因为已经习惯了有你的每一天。”

说出这句话,叶心轻松了很多,一丝狂喜在内心处加速躁动起来。原来我是这么庆幸,庆幸她不是我的妹妹,原来我已经拥有一个深深喜欢的人好些年。

“一定要走吗?”叶心难过起来,强烈的丢失感侵袭而来。

“嗯!必须要回去见父亲。”布满泪痕的脸深埋下去,不让叶心看见。

“我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

“那你乖乖等着我去找你!”

“嗯!你不来我就嫁给别人。”

“我不准………。。”

带着柔柔的感伤,窃语交谈着,很宁静、很失落,也很幸福。

马儿的步伐放的很慢很慢,似乎很不情愿结束这段将到尽头的路。

云天城,叶家。

门前张罗着好看的灯火,夕阳下的鞭炮声渲染着浓浓的热闹,只是所有人的脸上都不怎么轻松,是那种两军对峙,冲锋的鼓声即将响起的庄严。

“少爷、小姐!”

见到黑色马匹托着两人停在门口,一个护卫忽然叫道。

叶心点点头,伸出双臂温柔的把叶雨悠抱下马,任由她亲昵的挽着手臂进门。在别人眼里是自然的,在他两心里却是另一番意义了。

“叶心、雨悠,回来了啊!”

“二伯好、四叔好……”庭院中忙碌穿行的人很多,平日在外做着生意的族人都赶了回来,齐聚在年末。

“你们……”慕兰兰在主厅看着仆人收拾着桌椅,目光触及进来的二人,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子女的变化,心头一惊,有些担忧的叹息出来:“你们跟我来。”

“你知道了?”母亲房中,比院落里的初春要温暖一些,她直视着叶心问道。

“知道了!”叶心心里惶惶的,有些无力虚软的错觉,发问道:“雨悠的父亲在哪?”

慕兰兰无奈的摇摇头,拉过叶雨悠坐在自己的身旁,依依不舍的抚摸着后背:“很远,如果你们以后不能再见到,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心头咯噔一响,叶心不安的紧捏着椅子上的扶柄。

“娘我舍不得你。”挺翘的鼻梁一动,叶雨悠抽泣起来。

慕兰兰把叶雨悠揽进怀里,轻轻梳理起那瀑布般的发丝,眼泪滴答上自己的手背:“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我捡到,但我永远是你娘,以后有空了记得回来看看。”

“娘,我不走了、不走了。”她抱住母亲激动的喊着。

“傻丫头,别任性。”慕兰兰失声痛哭,十六年的时间,充满真实的朝夕与情感。

房间中是依依不舍,暗暗作别的味道。

是除夕,也是雨悠的生日,那一年这一天母亲捡到了她。

热闹的晚饭,母女三人都有着不同的沉默,那些大男人尽兴的饮着酒水,也有不知情的长辈戏谑道该给雨悠找个婆家了,或者是劝叶心像个男子汉喝几杯。

今夜聚集着家中祖孙三代,十来桌人,叶心并未发觉有谁缺席,心里苦苦的。

本是月过中天的时刻,却是岁末也是月末,只有惨淡的星光照射在院落里,即将化凉的饭桌上。

忽然三道人影,从夜幕中缓缓降落,放入是从星空里而来。

“什么人?”临近的几名护卫,急忙做出临敌姿态。

“退下!”叶飞虹一挥手,快速起身,亲自迎过来对着中间那人道:“影先生,怎么……?”

叶飞虹本来是想说怎么不悄悄来,反而如此高调。看到周围人太多,便没有说下去。

“有东西赏给你们,自然就该让叶家人都知晓。”依旧蒙着面巾的影先生平淡的说着,看不到神情和容貌,只是声音并不苍老,比头顶的几丝浅白发丝要年轻。

“我们不插手普通人的斗争,这是规矩,希望你见谅。”影先生莫名说着只有叶飞虹懂的话。

“那是自然,区区胡家、杨家,怎敢烦劳您出手。”叶飞虹并未生气对方说他们是普通人。

影先生脚尖一抬,瞬间出现到叶雨悠的身旁,根本不理会满院惊愕的目光。

“雨悠,该走了!”淡淡的说着,不是请示,而是提醒。

叶雨悠眼圈泛红,转身与慕兰兰、叶飞虹相拥了很久。最后低着头来到叶心面前,低着头,双手十指不自然的相互挑动着,想拥抱又有些害羞。

叶心心里默默轻叹,主动拥住她,轻轻吮吸着发丝上熟悉的香气。

“小娃,我劝你别给自己找烦恼了,雨悠从出生起,就注定了是一个人的,她生父都改变不了。”影叔的声音忽然隐秘的传入叶心耳中,说的很轻柔,又像是安慰和提醒。

叶心做不到传音,心脏默默颤抖了几下,最后没有告诉雨悠这些,轻声说道:“等着我!”

“嗯!我会一直等、一直等。”叶雨悠呢喃着,这次努力没有哭出来,离开怀抱,用灿烂的笑容来留给叶心最后的印象。生父的召唤,如何能不回去。

影先生没有打扰雨悠和他人作别,高声对着众人宣布道:“叶家养育雨悠十六年,故此奖励。”

说完,抬手一挥,一面金灿灿的牌子,飞向叶家最高的建筑物顶端,生根般的粘在了那儿。金黄的牌子大小如成人提醒,上面刻着硕大的两字“止战”,从上面散发着耀眼的光亮,刚好笼罩整个叶府的面积。

影先生接着说:“十六年内,任何敢攻击叶家的势力,就是与我等为敌。”

很显然,这是针对叶家目前的处境,给予的最大帮助。只是即将失去女儿的叶飞虹怎么也说不出感激的话来。场中其他人多被惊醒了酒意,痴呆的看着。

叶雨悠悄悄塞给叶心一团物件,似乎是为纪念。

叶心把它藏进衣兜,然后摸出一根好看的白色玉簪,插在她的发丝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没买到什么好礼物。”

“我很喜欢!”叶雨悠只是用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头上的簪子,便欣喜起来。

没有再回头,泪水一滴滴敲打走过的地面,来到影叔的面前。

“告辞!“影叔对着叶飞虹说道,黑袍一动,三人带着叶雨悠凌空而去,眨眼间消失。

望着夜空许久,叶飞虹才让众人散去,什么都没有解释,只说明早所有人再到此商议。

慕兰兰路过叶心的身旁,轻声说道:“望了雨悠吧!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叶心点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转身回房。彼此走的不太悲伤,只是为了让对方好过一些。

第六十一章风波骤起

微黄的烛火,把影子在墙上拉成长长的哀伤。相信了十六年的亲情,突然发生了颠覆,其实叶心挺震惊的,都忘了去问好多事情,或许是没留给他足够时间来问吧!

万籁俱静,影子孤单的跳动着。叶雨悠留给叶心的,是一条白巾,包着两颗玛瑙石。玛瑙石是用她一缕长发编成的绳子穿着的。叶心轻轻带在手腕上,生怕一用力就断了。

白巾上写着两行秀气的字迹,那是叶雨悠不好意思当面说的话。

“没经过我同意,不准娶别的女人哟!”

难道跟你商量了就可以?叶心痴痴的笑着,傻丫头!

然后是“我在天府等你,如果你不来,我想我会像花儿那样枯死掉的。”

天府,心里暖暖的幸福着,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若说距离会让感情慢慢变淡,那么一种叫做思念的东西,也能让感情愈发浓烈。

天微微亮了,思念的种子已经在心底发好了芽。

叶府大厅中,包括叶心,已经坐满了人。

“各位,叶家现下的情况都清楚吧!”叶飞虹端坐上方,神色肃然。

“现在叶家虽然得到止战令的庇护,但是生意方面,依旧被胡家、杨家联手打压……”

叶心安静的坐在母亲身边,看着她微微红肿的眼睛,显然是昨夜哭过了。

“娘,止战令是什么?”叶心小声问道。

“一个庞大势力的标志,具体的我们也不是很懂,只是听闻,但凡止战令出现的地方,不允许发生任何战争,例如神州的都城,至从止战令落下,已经数十年没人敢在都城里杀人。”

慕兰兰低声解释,叶心很是惊讶,那居然是一个比整个神州圣朝还要强大的存在。

就在一众长辈正商议着家族产业如何发展的时候,一名护卫不顾场合的冲了进来。

“家主…。不好了,杨家要烧我们城东的药仓,雪管家被困在里面了。”

大年初一,谁能想到杨家如此疯狂。

叶飞虹愤怒的一巴掌拍碎了,喝道:“当我叶家没人了,立刻召集人手。”

数十人急忙领命而去,叶飞虹健步如飞,那条空荡荡的袖子被风扫的呼呼作响。

“雪管家?”叶心没有动,这才被从叶雨悠的离开中惊醒。

“就是你带回来的雪泪啊!挺乖巧的,家里的账目做的挺不错,你爹就让她帮着打理生意上的事情了。”慕兰兰慈祥的笑着,看得出十分满意。

“我也去看看。”叶心这会才想起回家以后一直未见过雪泪,不顾慕兰兰反对紧随而去。

城东的药仓,堆积着每年供应给皇室的一切,算得上是叶家的命脉。无比重视,叶飞虹几乎带上了叶家大半有着修为的人赶去,浩浩荡荡数百人。

远远的看到一丝浓烟飘起,夹杂着喧嚣的打斗声。

“杨霖,你找死。”叶飞虹大喝一声。杨家来的人也不少,家主杨霖亲自领头,拦住了他们的大队人马。

“你儿子杀了我家云文,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杨霖与杨云文容貌七分相似,暴怒着冲了过来:“一只手的残废,你以为你还是我的对手吗?”

“二弟,你带人救火。”叶飞虹喝了一声,立刻迎了上去,百来人立刻厮杀起来,撕开了杨家的阵势。

叶飞旋不敢耽搁,立刻带上数十人冲了过去。好在目前火势不大,还能挽救。

仓库门口,叶家留守此地的护卫死了一地,只剩下寥寥几人还在死撑。

雪泪淡蓝的裙子没有沾染污迹,脸色苍白,靠在门上。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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