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之血-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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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一个白塔巫师——尤其是一个大家族的白塔巫师,手头怎么可能没几条人命?
甚至**解剖这一门知识还是诡刀巫师的必修课。
这些在白塔每天穿白大褂,手上总提着小锤、长钉、手术刀,嘴上念念有词飘来飘去的阴森森的家伙虽然在白塔内部相当不受欢迎。但事实上,他们才是外界人最常见到的巫师“品种”。
那些滥杀无辜、**实验、品种改造的锅,一般来说就是这些家伙背没跑了。
虽然看安若思的行事风格就知道他肯定不是诡刀巫师。但在罗兰想来,身为大家族的巫师。怎么着安若思不得学几手其他流派的巫术练练手?练了其他流派的巫术怎么可能不练练诡刀系的巫术防身防吐?
毕竟白塔内部竞争这么激烈,说不定哪天就要出个满地脑浆子的大新闻。万一要是恶心吐了或者吓尿了多给自己家丢人不是。
而且诡刀系的巫术简单粗暴好用。他们不像诅咒巫师那种在千百里之外杀人于无形的本事。却能无视空间和物理的阻隔直接伤到敌人的**。
罗兰是真没想到这货这么纯。这么简单就因为自己的手段产生了敌意。
……巫师都不都是无血无泪的残酷研究者吗?哪来的野巫师这么感性?
如果罗兰没猜错的话,安若思很有可能根本就没解剖过活人。
要他真是解剖过了好多活人,看到这种小场面还吓得不轻,在白塔不小心逛到了血肉磨坊不得直接精神崩坏堕入黄昏?
现在罗兰怀疑,安若思虽然接受过白塔的那个仪式,但他自己很有可能并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巫师。
……难道他是平民出身的首席生吗?
罗兰心中一凛。
那些可都是百分百能觉醒起源的怪物。虽然比不上卡卡里特,但也绝对算不上常人。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首席生,为什么他身边没有隐秘的保护者?
罗兰心中满是疑惑。
“那个……罗兰先生,我好像看到玛肯队长了,”安若思不知不觉间换上了比较疏远的语气,声音也低了很多,“我还用了行踪侦测……我是说,我已经知道入口在哪里了……”
只见安若思的双眼中密密麻麻的浅色符文流过。他的水晶木手杖接触地面的地方,一道道波纹划过,消失在了远方。
在得到罗兰的回应之后,安若思就闭上了眼睛,一边用手杖轻轻敲击地面一边慢慢前进着。
随着他的前进,一道道透明的波纹安静的在地上划过,罗兰只是默默的看着他,跟在了他后面。
“下面有几个人?”
罗兰突然开口问道。
“一……一个!就一个!”
走在前面的安若思吓了一跳,急忙回答道:“可能是玛肯队长吧……反正就一个人。”
“不要自以为是。你还要考虑到侦测点是敌人的情况——梅林教授没教过你搜寻人形生物的七要点吗?”
“是!”安若思条件反射性的答道,“第一次搜寻人形生物时搜寻场只能开启到四分之三以下,在搜寻时……”
“好了好了,我没让你背书。我只是告诉你,下面的那个人不一定是玛肯。”
何止不一定?
那肯定不是玛肯!
罗兰很清楚,下面就是第一个波ss的波ss房。守备怪物的数量是三十到四十,在杀掉第一个波ss之后可以选择进入血池或者地下通道——而杀掉血池的第二个波ss,就到了榨取捕获者鲜血的泵血室了。
无论是哪条路,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反应。
说句不好听的,玛肯绝对没有那个能力能把这些怪物全灭。
也就是说……有谁先到了吗?
罗兰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冷静而平淡。
“现在,准备战斗。”(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二十三章霜覆祷言(下)
罗兰跟着安若思进入了辛吉亚酒馆的暗门。
那是一条螺旋下降的阶梯,周围没有一点光亮,罗兰和安若思是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的往下走的。
……为什么感觉地面有点热?
随着两人逐渐下降,罗兰感觉到地面的温度逐渐升高,心中不免升起了几分疑惑。
安若思刚刚把地下房间的大门,滚滚热量便扑面而来,硬生生的把安若思逼退了回去。
那风中满溢着焦糊的臭味。光是呼吸就感觉到喉咙和肺部灌了铁汁一般的疼痛。
安若思已经忍受不住的用手捂住了口鼻,却依旧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罗兰微微皱起了眉毛。
他记得很清楚,别说这个波ss房了,整个辛吉亚酒馆都应该是阴冷干燥的才对。
就算辉光之血的原材料是魔物和被感染的人类的鲜血,但它也确实是酒。
如果环境温度过高,它很快就会变质,发酸。
从安若思指出的这条通道下去,通往血池和地下通道的两条路分别代表了辉光之血的制造地和存酒室。
别说是如同铁匠铺般的高温了,这里甚至比严冬还要寒冷。一旦带的时间够长,还会有关节僵硬的debuff。
但如今,这里却充斥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高温。
别说是存酒了,这种温度待得时间稍微长一点都能蒸熟了。
……奇怪,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难不成这里被恶魔洗劫了不成?
罗兰心中满是疑惑。事情脱离控制的不安感让他心跳加速。
他清楚的记得,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这间酒窖是很久以后才被人发现然后毁灭的。
毕竟辉光林地附近不可能有巫师游荡,而神术是没有侦测人形生物和侦测暗门的功能的。
罗兰有种不好的感觉。
“蝴蝶效应吗?终于产生影响了?”
“什么?”
安若思对罗兰的喃喃自语感到不解。
“我是说。准备好抵抗高温的巫术吧。”
罗兰随口答道,然后他伸手捂住口鼻。大步走进了地下室。
刚刚进入,更加灼烈的热气便涌了过来,几乎要把罗兰的眼睛烤化。
灼热的热风卷着空气中滚烫的威力,如同水流一般不断轰击在罗兰身上。仅仅只是一个瞬间,罗兰裸露在外的双手和下巴就被烤的通红。
这种温度绝不是安若思和自己能抵抗的。
“别进来!出去!”
明确了这一点,罗兰毫不犹豫的低喝着,转身把安若思推了出去,然后一同退出去带上了门。
“等等,这个门……”
等罗兰拉上大门。他才意识到这个大门的材质有些不对。
明明里面的温度如此灼热,甚至就连地面也被灼烤到发热——但从外面摸这个大门甚至冰凉到让罗兰被灼伤的双手有些疼痛。
罗兰没有听过任何一种材料的隔温效果能到这种程度。
里面的高温是幻觉?不,不可能。
虽然罗兰意志属性低的吓人,但在希格斯的注视之下没有什么幻觉能骗到罗兰。
也就是说,是专门特化过的炼金法阵吗?
辛吉亚为了防火能做到这种程度——这让罗兰感到有些不安。
……就像是,她早就知道这里会发生可怕的火灾一样。
“愿荣光尽归于导师。”
感到双手和下巴的疼痛开始变得更加剧烈,无法忍受的罗兰立刻唱出了一句无伤咏唱,他下巴和双手通红的皮肤就在浅薄到近乎虚幻的银灰色流光中恢复了白皙的颜色。
这时,罗兰才意识到长眠导师为什么要给自己霜覆祷言。
长眠导师不涉及到任何与天气有关的领域。
霜覆祷言所呼唤的寒风是连悼亡者的队友一起伤害的——那并不是能够操控的寒流。只是把霜覆地狱的一部分环境具现在了现实中而已。
悼亡者能在其中不受寒风、冰刀和冰荆棘的伤害,只是因为长眠导师的信徒对地狱位面的适应力。
可对于极度畏寒的告死鸦来说,霜覆祷言召唤出的寒风就算不对他造成实质的伤害,光是骤然下降的气温就足以让他们瞬间失去意识。
所以为什么罗兰才会对长眠导师给了自己霜覆祷言感到不满——一个只能暂时过渡用几天的技能。很显然比不上能一直用下去而且威力能不断成长的洗礼咏唱好用。
祷言本就比一般的咏唱要冗长的多。而且还不像圣咏那样能随时打断来释放出一部分的效果,只有在全部咏唱完以后效果才能完全显现。
而且祷言本身即是祈祷词,就算罗兰是选民。也高唱祷言的时候也必须庄严肃穆。
换句话来说,就是罗兰不能在高速移动中释放它。
但假如说。长眠导师早就意识到了罗兰会进入到地下室,而且早就知道地下室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的话……
“身陷大火的人有福了!被愚昧人架在火刑架上的先知有福了!”
罗兰深吸一口气。突然高声祷告,吓了身边的安若思一跳。
“因为导师必保全你们,如同保全火中的真金。”
“我曾见导师建立冰库,又有雪室和雹仓。”
“在那里诸水坚硬如石,火焰尽皆凝结成冰。”
罗兰的祷告声铿锵有力,星界语的符文一个个在虚空中亮起,互相凑带在他身边横向环绕着,形成了一条虚幻的带子。
同时,寒气从他脚下开始蔓延,极地的风呼啸而过。
“她日日降雪如羊毛,撒霜如炉灰——她的寒气自死地而来,有血气的又怎能抵抗?”
随着罗兰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那条由带子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破碎开来,顿时罗兰脚下就被霜迹铺满,如犬牙般参差交错的单薄冰刃如同冰山一般升起。
在罗兰身边两三米的区域内布满冰玉一般的荆棘以后,霜白的地面开始缓慢而坚定的向四周蔓延。
确认霜土已经展开之后,罗兰便向前迈步,抬腿跨出了把自己环了一圈的冰刃。
随着他往大门处走去,他行过的路两边逐渐升起了一片片的冰刃,如同夹道欢迎的卫士。
罗兰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把开始从下往上蔓延白霜的大门完全打开。
顿时,寒风和热风碰撞在一起,激起暴烈的飓风。既冷且热的风席卷着,把罗兰的黑袍吹得猎猎作响。
罗兰脚下的霜土似乎被突如其来的高温所激怒,大片的冰荆棘刺破地面,散发着致命的寒气,把高温挡在了外面。
罗兰呼了一口气,带起大片的白雾。
管用就好。
虽然自己的体温正在迅速降低,但一时半会还没什么问题。
反正以罗兰的神恩吗,如果不顾及自己会被冻伤的话,罗兰完全可以把霜覆祷言一直开着数十年不关闭。
就算这低温已经足以冻伤罗兰,但他还有无伤祷言。
无论如何,这足以把人活活烤死的高温已经不能阻止罗兰对这里面的探索了。
“罗兰先生……你不是德鲁伊吗?”
安若思站在门口愣了很久才撑起了抵抗寒冷的巫术跟了上来,看着罗兰,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罗兰回过头去,暴露在斗篷外面的下巴划出了一个温柔而愉悦的笑容。
“啊,我骗你们的。”(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二十四章隔墙有耳
“克劳迪娅……”
看着克劳迪娅神色郁郁,克鲁维恩犹豫许久才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要杀克洛德神父?”
克劳迪娅却不说话,只是走在前面扯着克鲁维恩,一直走着。
山民盾卫者也知趣的没有打断她,只是轻轻挣开了克劳迪娅的手,跟在后面走着。
克劳迪娅有些惊异的回过头来。
“影响不好。”
克鲁维恩轻声说道:“你家族的人还在这里……你要是还想嫁人就别这样在大街上碰我的身体。我是为你好。”
“……哈,一个个的都为我好。你们一个个的总是这样,都是为我好……”
克劳迪娅语气中满是嘲讽。
她也不再往外走,就这样转过身来,压低声线对克鲁维恩低声喊道:“……但是,你们想过我的想法吗?我需要你们为我好吗?”
“保护我、为我清除隐藏的敌人、维护我的名誉……一个个都自顾自的做着莫名其妙的事,等问题出现再解决问题不好吗?一定要提前解决问题显得自己很聪明吗?”
看着她近乎歇斯底里却只能低声呐喊,克鲁维恩突然觉得这个堂堂子爵之女反而比青果之锁的夜莺还要可怜。
克鲁维恩只是沉默的把手放在了她头上。克劳迪娅猛地一怔,不自觉的安静了下来。
这个比起盾卫者更像是一个二流厨子的山民男人,许久才坚定的吐出一个词。
“不。”
“他们之所以会做一些看起来莫名其妙的事,不是因为他们太聪明、想的太多……反而。有可能是他们太笨,想的太少。”
克劳迪娅茫然的抬起头来。看着克鲁维恩的双眼。
只有看着他坚毅而沧桑的眼神,才能意识到这个头发依旧是健康油亮的棕褐色的男子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在克劳迪娅的眼中。克洛德子爵的模样逐渐重叠到克鲁维恩身上。
“罗兰也好,你的父亲也好,克洛德也好……”
克鲁维恩用极慢的声音说道,斟酌着自己的用词:“他们想的很多,但他们的目光太直了。他们的眼里只有他们的目标,于此无关的东西他们自然不会去想。”
“当然,这不是他们的错。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把不重要的东西略去,专注于自己的目标——一般的人大约都会这么想吧。”
“但是。克劳迪娅,”克鲁维恩的声音甚至比平时聊天还要平淡的多,却让克劳迪娅的精神不自觉的集中了过来,“你如果能接受这一点的话,就最好变得杰出一点。”
“你很幸运,他们的目标中有保护你这一条。无论理由是什么,这都说明你对他们足够重要。但是你也很不幸,因为他们保护你只是出于他们的意愿,而与你无关。”
克鲁维恩的声音很轻:“说句不好听的。这种保护就像是保护某种珍物。”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都是为;饿我好……”
克劳迪娅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
“父亲也是为我好,哥哥也是为我好,老师也是为我好……”她碧蓝色的眼睛剧烈波动着,泪水满溢着如同湖底的水晶。“但是,罗兰也确实是为我好……明明没有利益关系,为什么要互相争斗呢……”
“因为你只是珍物而已。所以他们的意见自然与你无关,”克鲁维恩叹了口气。“你不会想要知道罗兰在财富之城都做过什么的。”
“他都做了什么?”
克劳迪娅果然不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