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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看过你流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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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面前似的。
第二十三话 不可顾虑的归途
       十八个月还二十万……一无所有的唐晓不知道该如何完成这样伟大的目标。店没了,房子抵押了,自己的全部都换成了手里的这张汇票。
    她只剩下苦笑的份,无颜面对自己对那个男人的付出。必须要有一个工作,她想。于是她找出电话本拨了很多电话却仍旧一无所获。一种因个人的失败和遗憾转化成的伤感,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很彷徨也很失落。对罗曼蒂克的渴望,明知道不可能拥有却还是渴望还是需要。如果仅仅是有希望、有兴趣还好,但一切似乎因为有了愿望就变得近乎疯狂。
    有人敲门,她一惊,然后抛开内心的东西去开门。
    沫沫瞪了她一眼,自己走进屋先坐下。唐晓看出那脸的厌烦,预料她一定会先开口,果然——“你汇去多少?”
    沫沫口气中的硫磺味完全出自于对一件事情的不理解。
    “快四十万吧?”唐晓仰脑袋,想了想。
    “四十万?!谁借你高利贷了?!”
    “那到没有。不过,我现在真的除了二十万的外债就一无所有了。”也许是因为过度的沉重,这话让她说的反而轻松了似的。
    沫沫被她打败了,在她看来唐晓简直就是个外星人,已经对钱失去了起码的尊重。她自甘认输的摇摇头,忏悔自己让这么个痴呆做了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最现实的东西已经很棘手了,顿了顿,“没活路了?”
    唐晓没说什么,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
    “还愿意出来唱吗?”
    唐晓抬起头看沫沫,目光温柔的笑着,“我没其他选择了,对吗?”
    听完这话,沫沫觉得自己问题傻得可以,无奈的,“晚上我在几家歌厅做兼职,有个俱乐部正缺Songstress,不过每二十四小时才换一次班,干一天歇一天。没底薪,小费抽红30%,剩下才是自己的,想加班的话自己安排。因为歌手不多,加班的情况可能会很多。”——她知道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有本质上的区别。
    唐晓露出幸运的笑容。沫沫狠狠瞪了她一眼;竟无话可说。
    沫沫的大力推荐十分成功。经过试唱;老板对唐晓感觉上还不错,答应试用一个星期。第一天上班;沫沫正好也当班;她义不容辞的当起了向导。
    刚到一个新环境还是有些不适应;唐晓心里明白现在已经没了天乐的特殊保护;一切都要自己应对。
    “那边的那个。”沫沫冲一旁努努嘴。
    唐晓没弄明白;只是顺着方向看过去。
    “就是喝酒的那个。”
    “哦。”因为灯光暗,唐晓只能看出是一个女人,穿着红色晚装;“红色的?”
    “就是。”沫沫说得很休闲。
    “怎么?”
    “以后少和她接触,没你什么好处。”
    “为什么?”
    “她是这的老歌手,出场次数却得少的可怜。在这倒是交了不少男朋友,博爱堪称惊人且没什么种族偏见。‘世界本是一家人’在她这得到最完美的体现。”
    唐晓有点敏感,“她叫什么?”
    “莫怜。”
    “满清秀的名字。”
    “是啊。”沫沫笑一声,“糟蹋了。”
    平静、朴素和稍显多的惰性,所有一切的理由都让人们很快接受了唐晓。人们无须顾虑她的陌生,和谐的气氛中适用期很快溜走了。这的工作平淡且乏味但值得唐晓感激,她与在这工作的其他人一样无所谓的为生计参合着。千篇一律的曲目,唱歌的人不腻听歌的人也绝不喊烦的,坐在键盘手旁边喝茶的唐晓用温润休息着干燥而劳累的嗓子。
第二十四话 预感
       沫沫在这只是个捞外快的兼职歌手,唐晓来了,她会自觉不自觉的让出一些简单生意给唐晓做。这样做不是为了表现自己伟大只是觉得对得起良心。沫沫的直率、明朗给了唐晓一份值得赋予希望的友情。
    除了家人,朋友难得在唐晓身边出现。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肩负着担子,自己的愁眉苦脸很容易让身边的人觉得更累——人们都需要沫沫这样的开心果。她懂得说笑话,懂得在苦闷的时候怎样解脱,懂得在你失落的时候帮你撑场面。有了这样一个轻轻松松的朋友,唐晓避免了笑容枯死的机会。沫沫成了她在这段时间分享兴趣和快乐的使者。
    “馨裴,你瞧什么呢?”
    “哦,没、没什么。”柳馨裴收回自己望着前台的目光,向身边那个浑身飘着“文酸”气息的导演露出逼真且完美的笑容。
    “有你认识的?”
    “没有。”柳馨裴喝了口果汁,虽然表情干净但心里清楚那个人就是唐晓。她不喜欢管事,只是就事论事。人与人的沟通最难也是最有意义的——而封闭自傲的性格却成了互相了解的最大障碍。柳馨裴的确不算个刻薄人却是个会想很多的人。廉价的友情和无端的善待总让迂痴的人陶醉其中,柳馨裴不会否认真诚只是有些担心。
    “我为您点首歌吧?”制片人很年轻,他诚恳的笑容满具有感染力,“不知您喜欢什么?”
    “其实也没必要啦。”导演敷衍性的推脱,“如果非要不可的话,就来首‘RonanKeating’的《TheLongGoodbye》吧。”随后浮夸的笑着,文化味儿和艺术气息让他理直气壮。
    站在一旁的侍应生没听明白:“什么Goodbye?”
    “TheLongGoodbye!”导演不耐烦——但不耐烦的得意。
    “要不您写下来,我到后台给您问问。”侍应生一边递过便签一边不好意思的说。
    侍应生很快回来了并带来了出乎预料的消息,“歌手说能唱,不过乐队只能跟一下,可以吗?”
    “当然。”导演笑了一声,无所谓的说。
    柳馨裴听了一惊,不是紧张只是觉得应该避免没必要的麻烦。
    “我去趟卫生间。”她离开座位,走进更昏暗的角落,远远的望着台上即将发生的一切。
    女人的预感大多是有根据的。
    果然,带着平静亲切笑容的唐晓站在了舞台中央。她的嘴唇贴着麦克风,“十一号桌,柳小姐为陈先生点了一首‘罗南。金’的《永别》,祝您与一切不愉快‘sayGoodbye’,永远只有灿烂辉煌的人生,谢谢。”
    “Iknowtheysayifyoulovesomebody
    Youshouldsetthemfree(sotheysay)
    Butitsureishardtodo
    Yeah;itsureishardtodo
    AndIknowtheysayiftheydon‘t***ebackagain
    Thenit‘****eanttobe(sotheysay)
    Butthosewordsain‘tpullingmethrough
    CosI‘mstillinlovewithyou
    Ispendeachdayherewaitingforamiracle
    Butit‘sjustyouandmegoingthroughthemill
    Thisisthelonggoodbye
    Somebodytellmewhy
    ……
    唐晓无幸拥有一副职业歌手的嗓子,她最出色的是可以静心的把声音特质融入歌曲中。有了沫沫的和声与钢琴伴奏,唐晓用心将曲子一步一步推向****,她熟练的驾驭着英文歌词直到音乐戛然而止的那一刻。
    这不算突出的演出却引来周围一小撮的惊叹。唐晓向十一号桌鞠躬致谢,无意间竟然发现了隐蔽在远处却还能认清的身影。突然间,她明白了点什么,马上转身下台。此时唐晓为了场面的笑容中比起无奈更多了点厌恶。
    她的身影也消失得自然,只是到了后台就感到像什么东西勒住脖子,喘不上气,冒了一身冷汗。
    沫沫发现她的脸骤变得和陈年纸一样蜡黄易碎,“唐晓你怎么了?”
    自我感觉不好的唐晓为了表示自己还能应付,笑了一下。转眼间,她眼前一片模糊然后是漆黑。
    人们同沫沫一起把她从台阶上搀下来,沫沫拍着她的脸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她醒了,听见后台的混乱,“我有点晕。”
    “要不要紧?我叫车去医院。”老板递过水,很着急自己台上的乱子。
    “没事,可能是因为没吃东西。”唐晓虚脱的笑了笑。
    “哦……”老板松了口气,“今天的工作叫其他人替一下,还是让沫沫送你回家休息吧。”然后他挥走周围的人,让他们各干各的去。
    回家的路上,沫沫不停的观察一脸沉寂的唐晓有什么不好的变化。沫沫不明白唐晓为什么宁可选择对窗外漫无目的的探索也不用交谈来排除内心的不安。现在的唐晓的确莫名其妙的紧张和担忧,想了又想,她一惊,却在一声叹息之后更无精打采了——在沫沫身边想起天乐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啊,这是个让任何人都鄙视的念头。
第二十五话 因她而起的风波
       柳馨裴坐在安古屺身边诡异的笑,等着看笑话似的。怪异的目光让安古屺很不自在,“真帅到看不够?”
    这句话倒真把柳馨裴逗乐了,虽然这不是她想听的笑话。她停住笑,瞟了安古屺一眼,“你猜我前几天看见谁了?”
    “谁?”安古屺没怎么在意。
    她推了他一把,正经起来,“告诉你——是唐晓!”
    “哦,那么巧?”
    “哼,那天我请导演去夜总会娱乐。看见她又卖唱了。”柳馨裴口气有那么点轻薄。
    安古屺突然想到不久前唐晓还给自己的1万块钱。
    沉默了一阵,他瞪了柳馨裴一眼:“你管那么多干吗?人家的事,不要乱说。”
    “你别不识好人心!以后这样的人少接触,贴上了想甩都甩不掉。”
    “你说什么呢!”安古屺脸突然变得很难看,觉得有人在打他的脸。
    “你喊什么喊?”柳馨裴很不理解安古屺现在的状态。
    “你给我听清楚了,唐晓不是你柳馨裴想象中那种的人!污蔑我的朋友就和污蔑我没两样!”
    “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出车……我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后又问过我什么?还不是***是唐晓这号人来我这……”安古屺恨恨的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扭过头不看她。
    “呵呵。”柳馨裴笑了,笑得故作轻松,语气却铿锵有力,“怎么的?感恩了?我就知道无论谁只要在你身边做点什么,我就要一辈子还债!我一辈子都得愧疚死!你委屈!?那我呢?我在剧组生病、挨骂,你又在哪?我就料到你会这么说我!很早以前我也说过,我们在一起无论谁都以事业为重!我以前这么说,现在这么说,以后还这么说!”
    砰!门被柳馨裴用力甩上。站在门外,她的头仍旧仰着,“你要知道!出车祸是你的责任!是你没有长大!你没有资格教训任何人!”
    屋里的安古屺喘着粗气,他愤怒的站起身猛踢沙发直到精疲力尽摔倒在床上。
    唐晓为自己又节约下来的一万块感到自豪。她拨通了安古屺的电话却听见一丝隐隐含着的叹息,“我正要去你那呢。”
    安古屺坐在唐晓对面。唐晓却没注意到他表情的阴晴不定。她将一个方方正正的信封递过去,“这是一万块,你先收下。剩下的我尽快还上。”
    安古屺只是看了看信封没马上拿过来。反而有点失望;过了一会,“我不急着用钱,不用紧张。”
    “不是紧张的事。早一天还上,早一天安心。”唐晓平静的笑了笑。
    颇感郁闷的安古屺皱着眉头接过那信封,用手指弹了弹,若有所思起来,然后,“又回歌厅唱歌了?”
    “我以前不就是个歌手吗?”
    “不是说另有打算吗?”
    “那我总得活着吧?不唱我吃什么?”唐晓坦然的笑了,“馨裴告诉你的?”
    “啊?啊……”安古屺叹着气,摇摇头。现在的他成了一个背后嚼舌根子的人,这让他很被动,更觉得没趣了。
    “那天演出,我看见她了。因为身边有客人所以没过去打招呼。看得出来,那是应酬,你还计较这个?”
    “你知道我烦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你烦的不是这个。可为什么要烦呢?又不关你的事。”唐晓无所谓的拍拍他的肩膀。
    安古屺愣了愣,却没改变打算,“唐晓,你到底干什么借那么多钱?”
    “这个那么要紧吗?”唐晓的笑容开始变得不自然。
    “我们算朋友吧?为什么你总爱自己琢磨事。”
    “有人喜欢听却不喜欢说,不奇怪。”唐晓轻轻的翘起嘴角,不再做任何解释,连目光都撇向一边。
    看着她的表情,安古屺无话可说。他找不到任何手段去对付身边的这两个女人。所有道理都在她们那边,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跟她们争论那个本来就定下来的结果。安古屺想得明白却还是开了口,“我上个星期去看了被我撞伤的那个人。”
    “哦。”
    “他们看见我虽然生气却没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承受。临走时,他们说不久前有个女孩子已经来过了,还替我向他们道了歉。”他顿了顿,“那个女孩……是你吧?”
    “哦。”唐晓只是轻轻应着,没做过多回答。安古屺就这么盯着她,看得她心里一阵子发毛,感觉自己有什么隐私让他知道了似的。
    安古屺苦笑,“你这样的人……难道你只能承担别人的痛苦却不能接受的别人关心吗?”
    “就当你欠我的。”唐晓没想开玩笑却被逼得走投无路,“当谁需要你的无私奉献时,勇敢点。”
    安古屺看着这个女人,心里无比温暖,随后他憨憨的乐了,自信满满完全没有误解。
    面临痛苦和困窘时,每个人都会害怕。唐晓也不会例外,但她会生硬的把一切吞进肚子。她天生的隔绝能力将困惑、痛苦、恐惧一起包裹住,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信念——这是她生活中唯一真实的东西。
第二十六话 因为同一人而相识的
        菲娜坐飞机回到了祖国。
    初春的天气温暖,太阳很女人:温柔、多情,仿佛喝了红酒,红彤彤的却不耀眼。她踏上这片土地被不明白的情绪包围着,温暖没有让她体量到过多的滋味。她长叹一口气,然后拨通了唐晓的电话。
    曾因为同一个人而相识的两个女人坐在了一起。菲娜就坐在唐晓对面,她真不敢相信他们之间就隔了张放着两杯饮料的桌子。菲娜还是那么漂亮还是那么优秀,这一切都是唐晓难堪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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