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红血-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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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占伍:我们烧锅上的,大柱。
来顺:噢,大柱,好像听说过。
来顺:占伍,这一大早的上拴马镇干啥来啦?
仇占伍:就是找你来了。帮大东家打听点事儿。
来顺:大东家?啥事儿还能问到我这儿来?
仇占伍:就信得过你,别人的话我还不信呢。
来顺在占伍对面坐下:啥事儿,还劳你大管事的亲自来。
仇占伍:是这么回事,县城里的伏大姨去给大东家的二小姐提了门亲事,提的人就是拴马镇的,所以大东家让我来打听打听这小伙子的人品。
来顺:噢,那你说吧,只要是拴马镇的老户我全熟,五就是五,六就是六,我保证照本实发。
仇占伍:就是那铜墩家的老四,叫那希汝!
来顺一拍大腿:问着了!那铜墩,我们原来的老邻居,后来我开店才搬这儿来的。他家老四,那是最厚道的人,我来顺是没闺女,我有闺女,早攀他这门亲了。
仇占伍:来顺儿,咱兄弟可是多年交情啦!大东家的为人你也知道,关家上上下下的人,你也听说过,这二小姐可是大东家的掌上明珠,捧到手里怕摔着,含到口里怕化喽,这婚姻大事儿是一辈子的事儿,你可得说真话!
来顺:占伍,这说哪儿的话!我要觉着不行,跟别人,我搪塞两句就过去了;跟你,我要说一句假话,那就不是人了!
占伍:哎,来顺儿,别这么起誓发愿的,我不好意思。我再问问,这那希汝除了厚道,有没有别的啥本事,喜好啥?
来顺儿:要说本事,这小子会木匠活儿,给我还打过柜子,还跟他爹学过铁匠,打个马掌钉、嚼子,挂环儿,镰刀、菜刀、斧子什么的都成,就是做枪怕是做不了。
占伍、大柱笑。
来顺:要是喜好,这小子就是打猎成,枪打的好。没事儿就打曹桥镇、河口镇那边下甸子,进林子,哪回去保准不空手。
占伍:还有啥喜好?
来顺:再一个喜好就是能喝酒。对了,他不还得了关家的酒状元吗?不过这小子平时不喝,过年过节一顿,七斤八斤也是他,十来斤也是他,没见他醉过。
占伍:好,大东家找这么个女婿也就成了,两烧锅,他就是趴那喝也喝不干。
来顺:那是,这儿的人不是说吗?八里河的水不干,关家大院的酒不干。我看这八里河这几年的水越流越旺,看来关家的日子也得越过越火了。
占伍:那是,关家越火。我们这些弟兄们的日子也就越有指望了,关家是个厚道的财主家,又都是读过书的人,不比那些土财主,见了钱,比见了他爹他娘还亲,烧香磕头,只认钱是祖宗。
来顺:占伍,还有别的事吗?
占伍:没了,就这一件事儿。
来顺:那就妥了,你坐屋里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罢起身出去。占伍欲拉,来顺已经走到门外。
占伍对大柱:这回好,来顺儿肯定是打酒去了。
大柱:打就打呗,打了咱俩就喝一顿儿再回去。
占伍:就你嘴馋。
大柱:占伍叔,你不馋?
占伍:我?我也馋。
592、春日。拴马镇。来顺家。来顺提着篮子回来。将篮子放在桌上,打里拿出干玉米叶包的东西。
来顺:这就是初家汤锅的驴肉。百年的汤锅,没熄过火儿,吃着的就是好口福!
占伍:那我还真得在这好好饱饱口福儿。
593、春日。日景。八里河大堤上。仇占伍、大柱两个酒足之状,满面红光,乘马走上八里河大堤上的路,一路拍马小跑而来。
仇占伍高兴,粗犷豪放地唱:
我的酒哇我的酒!
占伍、大柱合唱:
喝一篓哇喝一篓。
酒哇酒哇我的天呐!
让你忘了什么叫忧喂!
我的酒哇我的酒。
喝一篓哇喝一篓。
酒哇酒哇我的地耶!
三碗下肚就不发愁!
我的酒哇我的酒,
喝一篓哇喝一篓,
酒哇酒哇娘儿们耶哎!
搂住你就不撒手!
一碗我就直了眼神儿,
二碗我就晃着走,
三碗我头朝地来脚朝天,
皇帝的爷爷是我舅!
皇帝的爷爷是我舅喂!
594、春日。日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四妹。仇占伍入。
善耕:占伍回来了。
占伍坐下:回来了。
善耕:打听得咋样?
占伍:打听明白了,要我看还真是门好亲事。
595、春日。日景。四棵松淑芬家中。涂凤山、豁子两人对饮。两个小匪立在门外。淑芬端菜倒酒。
涂凤山将一包东西放在桌上打开:豁子,这是十条黄鱼儿,是兄弟我送你的。
豁子:涂爷,跟兄弟不用这个,兄弟毕竟过去是你的手下。
涂凤山:时过境迁了。现在涂爷是光杆一人,落水之狗,谁见谁打,打得我是东躲西藏,这滋味儿叫兄弟我难受哇。
豁子:涂爷,你别泄气,还有兄弟我在,帮不上涂爷大忙儿,要是保着涂爷过个安生日子的能耐还是有的。
涂凤山:豁子,涂爷我倒不是泄气,只是觉着世道真他妈变了,除了豁子你,其余的哪有什么好人?一律他妈狗眼看人低。想当初我涂凤山风光的时候,这些人绕着我转,一口一个涂爷地叫,就像一群孙子似的。
豁子:这就叫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涂爷,你说吧,今儿个找兄弟什么事儿,只要我豁子能办到的,您就尽管吱声。
涂凤山:唉!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你也知道,涂爷我是个闲不住的人,可现在弄得是仇人多,朋友少,靠山山崩,靠树树倒,这功夫我才明白,人就得干自儿个的,谁也别靠。有山你靠山,没山就得独立。所以兄弟我打算弄几条枪,再拉起伙儿人来,还得干!不干,非被这些人逼死不可。
豁子:涂爷,你是让我帮你买枪?
涂凤山:能行就行,不能行就不行,涂爷我不为难你。
豁子:涂爷,这事儿可不是兄弟我推,你在茂杨口那会儿你也知道,三爷贩枪都是亲自取,亲自卖,把的特严,兄弟实在弄不出来。
涂凤山:这我当然知道,我是说,兄弟能不能从别的地方给我通融几支来?
豁子:涂爷,你这不是想要兄弟的命吧?俗话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要是从别场儿弄几条枪来给涂爷您,柳三爷不卸了我才怪呢。
涂凤山:豁子,明白。好,这事儿就当没提过。没事,兄弟要是不为兄弟着想还叫兄弟吗?来,喝酒!喝!
豁子将金子推回:涂爷,一是这事兄弟我办不了,二是能办了咱俩谁跟谁?我也不能要涂爷的金子。
涂凤山:豁子,你是不是瞧不起涂爷了?是不是寻思涂爷现在成了要饭的人了?是不是嫌恶这些黄的少了?涂爷说了,这是给你豁子的就是给你豁子的,与买不买枪,办不办事儿没关系!
豁子:这……爷,兄弟眼下不能帮涂爷,心里已经是老大的过意不去了,你看,这……
涂凤山:揣着,谁叫你我是兄弟了。兄弟者,左手右手也;能分你我吗?拿着,等哪天涂爷手头紧的时候,你再帮我!
豁子:那小弟就从命了。涂爷,时候不早了,那小弟就先告辞了。
涂凤山:等等,别急。淑芬!拿大碗来,我和豁子兄弟干一个。
淑芬应,拿着两只大碗放在桌上,将酒倒满。
涂凤山端起一碗:豁子兄弟,涂爷我今儿个谢谢兄弟,俗话说的好,危难之时见真情,生死关头看朋友。这话一点儿也不错。涂凤山这时候是见谁谁拧腚的时候,给豁子兄弟捎个信儿,兄弟就来了。凤山万分感动,啥都不说了,一碗墨见不着底儿,一碗酒见底儿了!兄弟你这颗心是一碗酒,这是君子之心!君子之交!涂爷我谢谢你!自古道来日方长,日久见人心,真金不怕火炼。以后咱兄弟走着瞧,豁子兄弟若不嫌弃我涂凤山,今天咱俩就义结金兰,八拜为交,结成生死弟兄,豁子兄弟你说话,成还是不成!
豁子:成啊!能和涂爷结为兄弟,是我豁子的福份。成!
涂凤山:好,咱就这碗酒歃血为盟,从今往后你我就是亲兄弟,左右手,同生同死永不分离。
涂凤山放下酒碗,掏出匕首血刺破手指,豁子刺破手指。向酒中滴血。
二人同举碗:干!干!
涂凤山:二弟,咱俩已结为兄弟,这就是一棵树上的两支杈,一棵秧上的两个瓜,从今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的事儿也就是你的事儿。我的长辈是你的长辈,你的长辈也是我的长辈,没说的。可我现在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父母兄弟姐妹都没有,就这么一个淑芬,跟着我死心塌地的。你跟我不一样,你还有老爹活得好好儿的。这好哇!二弟,你要是觉得你爹在山上住不惯,你就送这儿来,淑芬就是他大儿媳妇,好好侍侯他,让他在这儿享几年清福。你看如何?
豁子:大哥,你说的话是对,可我爹下不了山,出不了山门。
涂凤山:咋出不了山门?
豁子:打我爹上了茂物口,就随涂爷出来一次,去了徐家屯。可那回柳三爷不知道。现在我爹被养在山上,整日好吃好喝,没事就抽大烟,和几个弟兄们耍耍钱,就是不让他下山。本来大哥你走后,我是接了你的职的,管着山门和山下的一些事儿。可三爷不放心,又让老阚坐了山门。啥也不干,其实就是为了看着我,怕我把我爹放出去。
涂凤山思索地: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第二十集
第二十集
片首曲&;#8226;字幕&;#8226;画面&;#8226;片名
596、春日。日景。关家大院门首处。伏大姨在关家大院门前下车,一路扭着跑进来:成了!成了!我伏大姨一张面子,别说是那铜墩,就是他黎元洪、段祺瑞、徐世昌,外加个蒋介石也得给我这个面子!我就这么一说,成了!他就成了!
张善紧追在后面:伏大姨,你慢点儿,我先给你报个信儿进去。
伏大姨:报什么信呀!一路喊进去不就完了。过去中了头三名,状元、榜眼、探花的;中了举人的,不都是这么敲锣打鼓一路喊进去的吗?
伏大姨直奔关善耕的房屋,丫头也给她闯得一愣之间,伏大姨嚷着“成了”进到房中。
关善耕:伏大姨,你打门口一进来,我们屋里的人就听见了。
伏大姨:对!成了!他那铜墩怎么样?他那希汝又怎么样?我伏大姨一去,只往他家门口一站,脸也没笑,只用鼻子哼着说:怎么着铜墩,你们家老四到关家入赘行吧?这可是我伏大姨的主意!人家关家还指不当干不干呢!嘿!这那铜墩立马领着他四儿子到我面前,扑身便拜,就差给我磕头了!我说:起来吧!屋里说话去。那铜墩那头点的,像鸡啄米似的。冲着里面喊:快给伏大姨摆驾!酒席伺候着!我说,别来这套!我什么没吃过呀?天上飞的,我没吃过飞机,地上跑的我没吃过火车,水里游的我没吃过轮船,地里长的我没吃过铁树。快说说正事儿到底怎么着哇?那铜墩一听这话,冲我一门儿点头:伏大姨,皇上娘娘,一切就由你老作主了。别说入赘,就是把犬子拿条拴狗的链子牵着去也成,以后做牛做马都无所谓,这辈子就让他给关家扛活了。伏大姨,我们别的不为,为的就是你伏大姨这张面子。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就为伏大姨这张面子!他就答应了,成了!唉!成了!
关善耕:伏大姨,面子归面子,事归事,那铜墩还说了别的什么没有!
伏大姨:那还说啥,那些琐醉的事儿我也没功夫管哪!说成了这事儿,我也得去南京歇几天了!怎么也得让我歇歇,看看南京那边儿有没有啥别的事儿没有。等我回来,你们会个亲家,把日子一定,把礼一过,把贴子一换,把俩人往一块一捏,把个洞房鲜鲜亮亮的一装扮,老爷子就等着抱重外孙,大东家就等着抱外孙了!我也就等着喝杯喜酒,就老儿子娶媳妇,完事大吉了呗!
597、春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李富铭。
李富铭:这官场上的事没准儿,听省上的一个朋友说,省里打算把我调回去。可什么时候调,到底调不调还说不准。
关如水:李县长一走,龙岗就少了个清官,老朽也少了个挚友了。唉G高就,那还是件好事的。
李富铭:也未必是高就,也许这一回去就再也入不了官场了,也就从此再无作为了。
关如水:我看不会,以李县长的才能,就是当个省长也是绰绰有余的。
李富铭:如水兄啊,年龄不饶人哪!
关如水:李县长的年龄不正是干事儿的时候?
李富铭摇头:如水兄,富铭今天来,另有一事,是件很不好开口的事,可是不开口又没法子。所以,也只好舍了这张脸了。
关如水:李县长这说哪里话,你我之间,与子风之间,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话,不好开口的事。能为李县长做点儿什么,那正是我的心愿。
李富铭:是这么个事。犬子春安,这些年来的情况你也是知道一些的,自日本留学回来,待在家里,什么事也没做,其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婚姻的事。而婚姻的事,主要的原因又是因为四姑娘。这春安不知怎么中了邪了,就是看中了四姑娘,起誓发愿的,就是非四姑娘不娶。他和四姑娘也有些接触。可四姑娘不知为啥,又似乎不愿见他,结果春安从此萎靡不振。连一生的事业都荒废了。所以,我想求如水兄,看能不能同四姑娘唠唠,要什么条件,只要我们李家能办到的都行。两个人年龄也相当,我看成了也是件好事。
关如水:原来李县长是为了这事。
关如水略沉吟:好,李县长。那我就等善耕的事儿办完了就和四姑娘唠唠。不过你也知道,四姑娘是善耕的妻妹,不属于咱关家人,我就是说,也只是劝,不能硬逼。另外四姑娘的性格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不光是强,她要是认准的事儿,你就别想让她改主意。反正这样,我尽力吧。
李富铭:如水兄,你要是能尽到力,就是不成,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