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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白雪红血-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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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长礼:给我拿下,又过来两个卫兵,将国之亥捉住。
    国之亥受伤的手臂被扭,痛得直叫。
    龚长礼走到崔允德面前:你他妈胆儿不小哇,敢动我们关家人?
    崔允德:我是秉公办案,合情合理!
    龚长礼抬手猛打崔允德两记耳光。
    崔允德:你敢打本县县长!
    龚长礼又是两个耳光。然后掏出枪顶在崔允德的脑门上:打的就是你县长,打还是轻的,我今儿个毙了你!你知不知道关善耕是谁?是老子的朋友!是我们师长的救命恩人!你说抓就抓了?你吃了大炮了还是吃了炸药了?
    崔允德不敢吱声。
    龚长礼:我告诉你,关家的人在这儿就是你的爷!你的祖宗!打今儿个往后,你要再敢碰关家一根毫毛,我就把你的县府给平喽!我在你身上钻一万个眼儿!听见没有?
    崔允德不语。
    龚长礼对卫兵:打!
    两卫兵对崔允德拳脚相加。
    崔允德大叫:长官!军爷!听见了!
    龚长礼:记住了吗?
    崔允德:记住了。
    龚长礼:再说一遍!
    崔允德:记住了!
    龚长礼:押着他,上县大狱去,先把善耕给我放出来。
    崔允德:军爷。
    822、冬日。日景。县大牢门前。龚长礼等众人到。看监的牢子正欲阻拦,见龚长礼退后。
    龚长礼:把牢门打开。
    牢头:这……
    崔允德:打开,打开!把关大东家放出来!
    牢头拿着钥匙哆哆嗦嗦应,上前开牢门。
    牢门开,龚长礼随入,一直来到关善耕的牢室前,牢头将关善耕的牢室打开。闪到一边。龚长礼入。
    关善耕倒在地上,头冲里,慢慢抬头回看,满面伤痕。
    龚长礼:善耕!
    四妹上前抱住善耕:善耕!
    关善耕:长礼!
    四妹:快起来,咱回家吧!
    关善耕拉住龚长礼:长礼!我冤哪我!他们打我呀!……
    四妹去拉关善耕。关善耕“哎哟”一声,痛苦状,站不起来。
    长礼:他们给你用了刑了?
    善耕:这帮王八蛋,他们使劲打我!
    善耕落泪。
    仇占伍、大柱上前抬起善耕出去。
    龚长礼大怒:把这两个***给我押进来!打!
    众卫兵推进二人掌脚相加!
    关善耕:长礼,长礼,算了。
    龚长礼看着二人用鼻子哼一声:给这两个***就给我关这儿,三天,谁要给他们饭吃,我饶不了他!谁要敢把他们放出来,我就毙了他!
    823、冬日。日景。东村古玩书画行内。古冬杨坐在椅上,小村惠子站在一旁。
    古科杨猛然站起:放出来了?不可能吧!怎么放出来的?
    小村惠子:是的,是放出来了。
    古冬杨:什么人救的?
    小村惠子:四姑娘带人拿枪去了县府;后来是原来本处的东北军驻军曹少卿部的龚长礼带人把关善耕放出来的。
    古冬杨怒:八格!这个龚长礼怎么来得这么快?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
第二十六集
    第二十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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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4、冬日。日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关善耕趴在炕上,中医李一帖正在为关善耕治伤。四妹守在一旁。关如水、龚长礼隔桌而坐。秋宝、秋宝爹妈坐在一旁的椅上。
    龚长礼:先生,善耕的伤咋样?
    李一帖:没事儿,都是皮肉伤,顶多三五天儿就没事了。
    龚长礼:善耕,你自己觉着咋样?
    善耕:就是疼。这会儿上了药了就差些了。
    龚长礼:这个王八蛋的混混,回去后,我得向师长详细报告这件事。
    善耕:算了,长礼,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了这回事儿,我想他日后再也不敢无端生事了。
    秋宝:这种人也难说,让少卿跟省里面说一声,把他撤了算了。
    关如水:暂时不必,可再一不可再二。
    龚长礼:老爷子,我是担心我们驻守省城,这边有事,鞭长莫及,要是日后换防再去别的地方。这种疯狗会反咬一口的。
    关如水:他要是想咬一口,走到哪儿,他也会回来咬这一口的。我们多加些小心就是了。这一次多亏了长礼、秋宝儿。要不然,这善耕说不上还得吃多大的亏呢。
    龚长礼:老爷子,我们今天就得回省城。如果再有啥事,你们马上给曹师长或我拍个电报说一声。咱可不能再吃这亏了。
    关如水:日后少不了得求你们关照,这么大个家,这么多的事,难免要遇上一些解不开的事呢。
    龚长礼:我们是开车来的,这大冬天的,也没地方放车,那长礼就告辞了。
    善耕:长礼,就住几天吧。
    龚长礼:善耕,真不行。等过些时候天暖和的吧,要是没啥要紧的军务,我再回来看你们。
    善耕:唉!你们要是还在这儿驻守多好啊!咱像一家人似的,那日子过得多有意思。
    龚长礼:善耕,别多想了,我就走了。
    关如水:走就走吧。其实,我是真想留你们住几天。秋宝这一走,带了爹娘过去,恐怕再回来就不容易了吧?
    秋宝:爷爷,你放心吧,秋宝是有心的人,有空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
    关如水:好,就常回来吧!
    徐老实、秋宝娘眼泪汪汪:老爷子,你多注意点身子骨。
    龚长礼过去拉拉善耕的手:善耕,那我们走啦?
    善耕紧握龚长礼的手,两颗泪滚出。
    825、冬日。冬日。日景。关家大院门首处。龚长礼等人上车而去。
    关如水、四妹等家人站在门前目送龚长礼等的车远去。
    826、冬日。日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关如水坐在一旁。善耕趴在床上。
    关善耕:爹,不用惦记,没什么大事儿。
    关如水:没事儿别动,这外伤就怕动,动了不结痂,不结痂就好不了。
    善耕:爹,不要紧,皮肉上几道口儿,算不了啥。
    关如水:嗯,好好养伤,别上火儿。唉!善耕啊,昨天长礼跟我说了一件事。就是日本人的事。他说在龙岗县城内,肯定有日本人藏着。让咱们多加小心。可是他在暗处,咱在明处,也是防不胜防啊!
    善耕:爹,长礼走那会儿不是说了吗,有事就让咱给他发个报。有他和少卿,日本人不敢把咱们怎么样。
    关如水:善耕啊,话是那么个话,可事儿不是那么个事儿,隔得太远哪。
    善耕:哎,也是,他们要是对咱们下手,也是暗着下手。我看咱就把少卿给的枪和柳秉壮给的枪都拿出,院里住的每人发一杆,他就是来二十、三十的,咱也就不怕他了。
    关如水:善耕,不是那个话,那是短谋。算了,不说这些了。善耕,这次事儿里我总觉得纳闷,他一个县长,又没什么大的背景,他哪来那么大胆子呀?
    关善耕:是,爹。这个姓崔的直截了当,就是要那方印。
    关如水:善耕,那你说他要那玩艺干啥?我看这里头还是有别的原因。难道后面有人朝他买这方印?
    善耕:爹,这可说不清了。
    关如水:要从表面看,崔允德,省城的一个破落子弟,混混,得了县长之位,不应该这么急急火火的来找什么印。在省城当混混的,都是些油滑无癞之辈,他总得绕点儿弯,先耍点儿花招,不至于就这么办哪;何况他崔允德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
    关善耕:可他为什么偏就直截了当地来了呢?
    关如水:善耕啊,依我看,这崔混混的后面还是有人架着他,还是有人给他出坏招儿。之所以把他推出来,让他来直截了当找咱们,无非是想敲山震虎,看看咱们的动静,和上回的伎俩一样。试探试探这印究竟是在咱们手里,还是在程子风手里。只是龚长礼他们来的及时了点儿,不然,他们关上你两个月,恐怕谁都挺不住了。
    关善耕:爹说的有理。只是这件事暂时过去了,日后再有人来找麻烦,咱咋办?也不是个长远的事儿。
    关如水:那又有什么法子?东西在不在你手上,将来也还会有人来要。
    关善耕:交给民国政府?
    关如水:那找不到黎可儿,东西取不出来,人家说咱们交出的是假的,咱能扛得住吗?善耕,现在你还不明白吗,这个险,咱关家是丢不掉了,你就是交出真的,也有人会说是假的,你就是交出假的,也还是有人说是假的,你就是拿了赝品,取了宝藏,也还会有人来找你要藏宝图。只有进了太平盛世,咱们才能脱了这个干系。
    关善耕:爹,你是说这事儿就没辙了?
    关如水:善耕,打我接了王爷那方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个后果,但王爷对我恩重如山,把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我,我就拼了咱关家所有人的性命,也不能辜负王爷的重托呀,咱是中国人,办事要讲良心!要忠!要义!要侠肝义胆!
    关善耕:爹,你别说了,儿子明白,只要不是王爷,你是不会交出真印的。儿子这一点明白了,事情就好办了。你就放心,爹,从今以后,为这印的事儿,你就再不用操心,儿子就是掉了脑袋也不会丢了印的!
    关如水:善耕,爹也不是糊涂,万一有一天有了王爷不在人世的信儿,你就把这印交给国家。日本人也知道了这件事,也在找这笔宝藏,咱千万不能让这批宝藏落在日本人的手里,要是落在日本人的手里,那咱就是汉奸,就是千古的罪人了!
    关善耕:爹,儿子知道了。
    关如水:另外,你在大牢里那会儿,我听说吴三儿也来了,直接去了县衙,我估摸着,也是为你的事儿来的。还跟保安团的人说,他是崔允德的舅。
    善耕:吴三儿,肯定是为我的事儿来的,可咱也不知道他跟崔允德咋说的。
    关如水:咋说的?他敢一个人来,那肯定是玩儿命的硬气话,要不然,崔允德怎么没敢抓他?
    善耕:那咱是不是得谢谢人家?
    关如水:不用,人情长着呢,过后再说吧。这个时候,吴三儿来了,咱反过去再谢吴三儿,那不更给崔允德授以口实了?地不老,天不荒的,急啥!
    827、冬日。日景。王元村。葛金财屋中。葛金财、月娟。
    月娟:金财,我爹被杀这么多日子了,这案子咋还没破。
    葛金财:指县里警察署那帮废物能破啥案。
    月娟:金财,吴三他们不是说,我爹他们是涂凤山杀的吗?
    葛金财:月娟,我估摸着不是。要是说,涂凤山胆是挺大;可涂凤山胆再大也白扯,现在他过的是东躲西藏的日子,哪还敢进城去杀人哪?不过你放心,月娟,你爹就是不是他涂凤山杀的,咱也当是涂凤山杀的,只要逮着涂凤山我就饶不了他。
    月娟:那要不是涂凤山,还能有谁杀我爹呀?
    葛金财:月娟,你别忘了,你爹可是和李富铭的老婆一块被杀死床上的,俩人通奸的事儿是无疑的了。
    月娟:那李富铭还能去杀人?就是李富铭去杀人,他也不能连他儿子一块儿杀呀!
    葛金财:月娟,李富铭娶得珠儿可是你爹给保的媒,后来这又出了你爹和得珠儿通奸的事儿,你想想看,那你爹能是李富铭娶了得珠儿以后才勾搭上的吗?
    月娟:你是说我爹在得珠儿没嫁李富铭以前就和得珠儿有了事儿了?
    葛金财:哎!对啦!所以,李富铭的那个小儿子可能就是你爹和得珠儿的,要不然,俩人儿也不能那么大胆。明摆着的事儿,得珠儿是不怕李富铭知道,你李富铭知道了不要我,钟敬文也得要我,儿子是你钟敬文的。何况正好你娘也死了,你爹的床上正空着。要不,她得珠儿胆儿再大,也不敢上你爹那儿过夜去呀!这说明得珠儿心里有底儿,把你爹当成自己的丈夫了。
    月娟:那你认准是李富铭干的?
    葛金财:不是。李富铭手无缚鸡之力,他杀不动人。
    月娟:那你说的意思是,他找人干的?
    葛金财:我可听说李富铭之子李春安性格怪癖,又和他后娘得珠儿水火不相容的。
    月娟:能是李富铭他儿子干的?
    葛金财:我也是这么猜的。
    月娟:那要李春安干的,这案子就完了,成了无头案了,李春安和他爹也死了!
    葛金财:说的是呢。就看另外有没有知情人了。
    828、冬日。日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趴在床上,四妹坐一旁。张善入。
    张善:善耕,东村古玩行的古掌柜来了。
    善耕看看四妹: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张善:哎。
    四妹:这个人很怪,我看以后少和他来往。
    善耕:我也不想和他来往,可他硬往上贴,我有什么法子?
    829、冬日。日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张善引古冬杨、小村入。
    关善耕:古先生,请坐。
    古冬杨:鄙人听说关大东家无端受苦,特来探望。
    关善耕:多谢,茶香,给古先生、古夫人上茶。
    茶香:是。
    茶香给二人奉茶。
    古冬杨:关家是本县有名望的大户人家,县上如此不问青红皂白,实在鲁莽,有损于县府的声望,鄙人也甚感不平。
    关善耕:倒也没什么,自打清末以来,到迄今为止,也未见有什么清明的政府;有什么平的事儿。世不清,官不清;官不清,民不清。国泰人心顺,官清民自安。这正如海,无风不起浪,无浪舟自平。要是风也起,浪也涌,船上的人就难免受些颠簸之苦了。
    古冬杨:大东家不愧饱读诗书之人,高论。
    关善耕:什么高论,一点儿感慨而已。
    古冬杨:大东家,我听说你受了伤,我这里有一些盘尼西林,是朋友带来的,请大东家收用,是可以防止创口化脓的。
    关善耕:谢过古先生。一点小伤,用不着这么好的药,你还是留着吧。况且我也向来没用过这种药,怕受用不了。
    古冬杨:大东家不必客气。拙妻就会使用,一应用具也在,大东家如果信得着的话,就让拙妻为大东家当几天大夫。
    关善耕慌忙阻止:古先生不可,外伤未溃,又未及里,只浮表之创,用点外药就行了,善耕绝不敢烦劳古夫人。四妹,快请古先生把药收回。
    四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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