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文宗系统-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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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作一首诗,对于成年人可能着实有些慢。但是对于杜荷这样一个初次作诗的小孩子来讲,速度已经算相当不错了。罗彦和杜如晦两个人相识一笑,这才接过杜荷呈过来的纸。为了照顾杜如晦,罗彦还是先将诗作念了一遍。
“岁尽寒未转,月落雪尚飘。
随风还共落,掩日不惧消。
足近叶未展,花开枝无踪。
今来更异昨,半晌盼明朝。”
这是模仿南北朝诗人阴铿的雪里梅花诗。不过杜如晦家中并没有种植梅树,因此杜荷仅仅写了雪。即便如此,这番模仿也像模像样。当然问题不是没有,就是架构还不是很紧凑,但初次作诗达到这个程度,罗彦也相当诧异。
不提罗彦如何,杜如晦此时心里好生激动。这是自己儿子的第一首诗,虽然是模仿了的,但是看的清楚模仿痕迹并不重,而且还脱离了原来的意境,独自展开了勾勒。虽然还是要通过联想才能将整首诗读下来读通,可是比自己知道的好些孩子水准高出不止一截了。
捋着胡须,杜如晦便称赞道:“罗助教这般教法,着实出乎我的预料。没想到小儿第一次作诗便有这等水平。唉,可惜你已经出仕为官了,不然便是绑,我也要将你绑来教这个不成器的孩子。”
能够得到杜如晦的称赞,罗彦心里还是相当开心的。当然嘴上不能少了客气:“杜尚书说的哪里话,这不正在教授么。说句不甚谦卑的话,这辈子恐怕能这样费心费力教授的,也就他一个了。但愿以后他能不辜负我的心血。”有了初步的成果,罗彦此刻不得意是假的,但是说累可是真的。
杜如晦自然知道罗彦的意思,笑着说道:“要是别人,我到是不敢相信,不过遇上你,这话我就相信了一半。我们这些人里头,你的懒散是出了名的。想来往后你也不会做这等劳累的事情了。”
和杜如晦又闲聊几句,罗彦这才很是严肃地开始点评起杜荷的诗作,而杜如晦此时则一言不发,静静听着罗彦教授的内容。
一整天的时间,罗彦只不过是训练杜荷写了三首诗,但是经过反复修改以后,杜荷的三首诗都有了相当的水平。便是拿出去应付一般的文会,也不会落到下乘。看到最后杜如晦一方面感慨罗彦的学识,一方面惊讶他这种不同寻常的教学方式。杜荷的资质他又不是不知道,能有这样的成绩,杜如晦都有些不敢相信。
累了一天,回到家中罗彦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因为不必再去杜府,罗彦便到了自家老师的府上。此时陆敦信已经来了两三天了,只是因为这几天一直跟杜荷在一起,没有时间前来拜会。正好这天大家都闲着,可以好好聊聊。
一年不见,关系还是那样熟络。罗彦找到陆敦信的时候,他和陆德明两个人正在书房闲聊。见到罗彦进来,很是开心地招呼罗彦坐下。
“来到京中就听说你和人打赌,哈哈。你的大名在我们这些外官中也是传开了。”陆敦信有意调笑罗彦,便将这糗事拿出来说道。而一遍的陆德明也没好气地笑骂着:“这么大人了,还做那小儿义气之举。要不是此番陛下私下给你们双方都打招呼,恐怕这件事情你也落不了好。”
虽然是骂着,可是话中的关系却一丝没少。罗彦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让老师和师兄见笑了。现在想来当时确实有些冲动了。不过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好好教授那杜荷,这几天也有些成效,因此才放下心来。”
听得罗彦这么一说,两人也有些好奇,便要求说说杜荷如今的成绩。待罗彦将昨日那三首诗一一念出来,陆德明也舒了口气,说道:“虽然不算上等,但是一个九岁的稚龄儿童做出这样的诗,也是不错了。不过,距离打平还是有些差距的,年后你还需好生用心。虽然到时候只能平手,但是少些手段,还是最好的。”
点点头,罗彦应了下来。
等说完打赌的事情,陆德明就将话题转移到另外一件事情上。
“进之,莺儿过些时候,便要出阁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罗彦有些措不及防。下意识的问道:“老师,你说谁要出阁?”
“莺儿。”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罗彦忽然之间有些迷茫了。听到这个消息,在他内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几年不见,原本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有些调皮任性还有些小聪明的小姑娘,也已经长大到要出阁了。回想这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候陆德明的苛责,又想起带着小姑娘在东市西市乱逛,还想到两个人一人抱着一堆吃的。
以往的事情一幕一幕浮现在心头,让罗彦好生难受。
一直以来,罗彦都把莺儿当作是自己的小妹妹一样宠爱。没想到到最后得到这个消息,心里居然有些酸涩。这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哥哥对妹妹的感情了。
沉默了一些时间,罗彦问道:“夫家是谁?”
陆德明夫子自然知道这个话题有些重,容罗彦沉默了好久。此刻听他这么一问,这才答道:“孔助教的族侄,今年也是二十出头。虽然没有进之你这么出色,但也是自幼饱读诗书的。你在幽州的时候,他家中远赴千里去徽州提亲。因为地域的关系,才一直拖到现在。我们方才就在商议,要是可以,便借着这个正月大家都在长安,将婚事给办了。”
女儿是人家的,罗彦哪里能有反对的权利。而且事已至此,陆德明才告知他,明显是不想让自己纠缠在这件事情当中。
长叹一口气,罗彦强笑着说道:“看来,弟子是需要好好准备一份礼物才行。怎么说莺儿也是我的师侄女,要是没些准备,平白被人看了笑话就不好了。”话说的有些慢,此时罗彦心中翻江倒海,加上要把笑容做的有些自然,哪里能像往常一样。
师徒三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不少关于莺儿婚嫁的事情,说到最后,罗彦感觉自己都有些麻木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彦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再呆下去的时候,便起身离开,留下陆德明夫子二人。
“阿爷,进之这般,让人看着难受啊。”陆敦信沉默了一些时间,对陆德明说道。
“唉,你说的这些我哪里会不知道。只是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了。别的不说,我儒家注重的辈分便是一道坎。别人可以无视这些,但是我等却不能忽视。若是让莺儿跟了他,那便是害了他。他注定是个能够做大事的人,一时沉湎在男女私情里头,实不可取。”
“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当年那件事情,他在山中苦读三年。如今这样,难道要让他继续蹉跎三年不成?看他方才那副模样,若是再次辞官回乡,就太可惜了。在石林当中他才刚踏出第一步啊。”
“放心。即便他想这样,也有很多人和事情逼着他要好好走下去。不过,也确实该给他找门亲事了。但是一想他的将来,还真的有些难以决断。”
陆德明说道这里,也开始沉默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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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而今才知当时意
不提陆氏夫子在自家府邸中的谈论,罗彦脚步有些踉跄地回到府中。此时府中上下都在忙活今晚祭祖的事情。而冯常那边也是如此,在仆妇的帮助下张罗着今夜的事情。
心里一阵悲戚的时候,罗彦哪里还有心思关心这个。将一应事务交给管家,自己便回到书房中静静坐着。
回想起当初跟莺儿两个人在一起的一幕一幕,罗彦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觉。山中三年,到最后的时候,莺儿的种种举动,其实寻常的兄妹便可以解释的了的。偏生自己当初一心扑在那书山学海之中,连半点注意都没有。
至于往后,莺儿远隔千里,自己却连半封书信也无。那般凉薄,至今回想起来,罗彦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巴掌。难道非要让人家女儿家将自己的心意说清楚不成?虽然如今风气开放,可是莺儿出自书香门第,这样的事情自然做不出来。
心中满是悲戚,不自觉地,将那一脑子的悔恨化作泪水留下来。
自从当日刘卿语的事情之后,罗彦便再也没有流泪过。可是到了。毕竟一路上顺风顺水,即使偶尔受些委屈,很快便能够将找回来。而这件事情,罗彦如何能挽回呢?
心中无计,茫然中罗彦有些恐慌。原本以为自己到了这里,即便不能称王称霸,但是日子至少能过的顺心。但如今看来,还远远不够。
静静坐着,流着泪,直到管家前来敲门,这才打断了罗彦的神思。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要祭祖的时候。如今罗彦虽然是孤身一人,可是这既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宅院,在人心中便是立下了基业。而且虽然官做的可是倍受皇家恩遇,阖府的下人们也觉得与荣有焉。
作为一家之主,没了罗彦,这祭祖的大戏该怎么唱呢?以是管家看着时间将近,但是左等右等罗彦不来,只好前来呼唤。
“郎君,祭祖的时候快到了,还请郎君回房沐浴更衣,莫要误了时辰。”管家温声提醒道。
合着罗彦便是连沐浴也忘了,暂时收起自己心中的忧伤,罗彦对门外说了一声:“你等且先去准备,我这就前去沐浴更衣。放心,不会误了时辰的。”嘴上说着,确实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泪痕。约摸着不会被人看出来的时候,这才打开房门,低头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屏退了前来服侍的婢子,一番沐浴过后,换上家中早就准备好的新衣,这才走出房门。
上无父母,下无子嗣,罗彦的祭祖可谓是简单至极。即便是管家刻意安排的隆重一些,也不过是用了大半个时辰便将整个的流程走完。
天寒地冻,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罗彦对着眼前诸多下人吩咐说:“今日尔等也辛苦了,回去之后,府中每人到帐房支取一贯钱,当作是今春给大家发的喜钱。趁着时候还早,尔等也早些准备了饭菜便去歇息吧。”
呆会儿守岁必然是要和冯常一家一起的,因此罗彦安排人在中堂做好了饭菜,只等着冯常那边一结束,便将他一家请来。
冯常那边侍婢很少,但是好歹一家人团聚,这祭祖也是搞了不短的时间才完成。在那边候着仆役一看,便立刻将罗彦邀请他们的消息告知冯常一家。
对于这件事情冯常自然不会拒绝。本来他就将罗彦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无非就是两个人在这个时候祭拜祖先有些差别。如今守岁毕竟是活人的事情,一大家子凑到一起正好图个热闹。因此便随着仆役到了中堂。
而这个时候罗彦已经将通红的眼睛恢复好了,至于那悲戚的心情,也暂时收拾起来。见到冯常一家前来,强作欢笑地说道:“兄长,大嫂,快来上座。勤儿,籍儿,到叔叔这边来。”招呼冯常一家坐下,罗彦这才说道:“那宅邸买的晚了一些,今春只能让兄长与大嫂委屈一下了。不过正好我孤身一人,倒是很开心能和兄长一道过节。”
“兄弟说的哪里话,要不是你,我等此时也只是在庐州那逼仄的小院中煮些猪肉吃着,哪里能有这般生活。”冯常面带笑意,跟罗彦说着。
而在一遍的冯常妻子则是不停点头,这一年来他们家中的改变实在太大了,大到有些不敢相信。如今听得冯常这么说,也不禁插了一句嘴:“当日的事情还请小叔不要放在心上,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这些改变是怎么来的冯常妻子自然知道,也对以前自己以为罗彦的事情跟冯常时常吵闹有些过意不去。此刻正好遇到这样的场合,便拉下脸来主动道歉。
这话说的罗彦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说道:“往昔种种,罗彦哪里会介意。不论如何,兄长再造之恩堪比天高,罗彦便是穷尽一生,也无法报答。”
相互之间的谦让使得这中堂一阵和睦。等吃过饭菜,便开始了漫长的守岁。好在三人加上两个孩子,回忆着往昔不堪的生活,对比京中的繁华,倒是大有说话的主题。从庐州风物说到长安人情,从柴米油盐说到孩子们的功课。
以是快到了子时,几人还谈兴正浓。
突然之间,冯常提到了一个话题,让罗彦再也没法说下去。
“兄弟,我看你如今虽然官职不高,但是也算是功成名就。想你今年有过,便是二十有一的人了,这个岁数,老哥我都生下勤儿了。你看,要是有暇,不妨找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早点完婚才是。”
而冯常的妻子此时也是应和着:“是啊,你不在的这些天,也有不少人登门相问。想来都是听说我们是你的兄嫂,以为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做得了主。虽然未曾答应,但是也多少记住了不少人。什么侍郎啊御史的,听着官都不小。”
合着,自己现在也算是成了抢手货。只是罗彦还是怕自己被订婚,因此急忙问道:“兄长莫是答应了人家什么?”
摆摆手,冯常笑着说:“哪里的话。虽然你我亲如兄弟,但是毕竟没有血脉关系,何况你自己颇有主张,哪里能有我去定这件事情的资格。只是事到如今,你的年纪不我也是着实为你着急啊。”
“以前你年龄尚家中也无余钱,而且一直苦读,这件事情拖下来也就算了。如今有了这个条件,是该考虑了。”
一天之内两度被提起这件事情,罗彦此刻心里就像是插了刀子一样。只是大过年的,又不能当着自己兄长的面将一脸的悲容露出来。因此只能委婉地拒绝道:“兄长,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而且婚姻之事,也不能急在一时。等过完年再说吧。”
冯常哪里还听不出罗彦这是不想提这件事情,捣了捣正要劝说的妻子,开口安慰说:“也罢。这件事情毕竟还是要你做主行。不过还是尽快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能因为有些事情便一直耿耿于怀啊。”
想来冯常是误会了什么,不过罗彦也不再多解释,就让他一直误会下去好了。
当仆役过来报子时已到的时候,罗彦算是松了一口气。将早就准备好的压岁钱递给冯勤兄弟两个,这才送着冯常一家回到跨院中。
至于罗彦自己,此刻确实没有回到卧房去睡,而是直奔书房。
此时的书房中,有下人早就准备好的酒菜。倒不是罗彦想吃独食,当时他只吩咐了在书房中备好五坛酒,想来是管家看着罗彦要独酌,怕深夜无人再伺候饭食,因此提前准备好了这些。同时还备好了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