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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辽末悲歌-第73部分

小说: 辽末悲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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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皆称韩可孤过谦,蔡高岭更直言此诗实实在在切中要领,大人若再逊言便是迂腐了。韩炜倒不在意诗写得如何,直是感觉萧抗剌此来,为父亲这许多年唯以忧患滋身的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乐趣。虽然老人家与高岭叔叔、长风叔叔在一起时也常常苦中做乐,但他更希望这快乐越多愈好,多到能够冲淡父亲压抑在心头的忧伤。所以希望萧抗剌能够多住上一些日子。因此,萧抗剌尚未提出行期,他便在话里话外隐隐露出挽留的意思。萧抗剌在这个世上过活了几十年,早己修练成了人精,哪里会听不出韩炜的话中隐义,笑呵呵道:“不劳贤侄儿相留,我也是不想走哩!可敦城里那一干不顺眼的人、不顺眼的事,想想都让我心烦欲死!哪及得上在这里耳目一新,让这把老骨头轻快许多呢!”说罢,拿杯接取了韩炜舀敬的热酒,抿一抿复又呆了呆,长叹一声:“唉!都是劳碌命,怕只怕这老天爷不让令尊与我多享受了这清福哦。”

话才住口还不及落地,便有关东等一众将军过来敬酒,提出请求,要乘起得胜之势进攻天德镇,继而将通州——可敦东路一线打通。

这可真应了那句俚语:好话不由赖话由!在这麽个好不容易能够稍微放松心情的大喜日子,这些将军们也不消停,整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来扰人。韩炜苦笑着摇了摇头,看向韩可孤与萧抗剌,也是一副不胜遗憾的表情。

萧抗剌又在大寺营里盘桓了十余日,蔡高岭诸人公事之余轮番把盏相陪,韩可孤总领全局,虽然事务更加庞杂,每日也要抽出一点空闲与之小酌欢洽,作永夜谈。倒是韩炜无官无职来得便利,被父亲专门遣在身边服侍,很长了一些见识。在他们的谈话中听到了很多可敦城小朝廷内部的一些秘辛。耶律大石拥护秦王殿下与可敦城休养生息,逐渐站稳了脚跟,成功地拉拢西夏、北宋及白达达部,与自己联手抗金。只是,他心里很清楚,以如今的实力与偌大的金国相庭抗理,无疑是以卵击石。若要恢复大辽国旧日辉煌,就必须积蓄力量,所以决定西行拓土。他带领人马穿过阿尔泰山北麓、叶尼塞河上游的黠嘎斯人、乃蛮人领地,在叶密里河流域筑起也迷里城。在西行途中至起儿漫时,文武百官久见秦王无所作为,性格又懦弱不思进取,便沿用古老的家族世选制度,群拥册立大石为皇帝,号称葛儿罕,又奉上汉制尊号曰天佑皇帝,改元延庆。追谥祖父为嗣元皇帝,祖母为宣义皇后,册立元妃萧氏为昭德皇后。

这是改朝换代的大事件,但让韩炜没有想到的是,曾经最尊尚皇权正统的父亲听闻这个消息,只是微微叹息一声,并不很以为意,言道:“大辽衰败至此,确实是需要一位刚强睿智的君王才能支撑起这倾塌之厦。秦王殿下固然是先帝血脉、继位正宗,然其文治武功,威仪性情都绝难以一双白手博起伟业。”这番言语如果在以前是绝难出自他口的,即使听到别人说道也会一怒斥其信口雌黄、不逆不道。如此看来一定是老人家对那位镇日无为的皇储秦王殿下失望透顶了,再加上与李长风等人朝夕相处,潜移默化间受了他们的影响,所以在思想深处起了如是变化。萧抗剌更是想得开,根本不把秦王外甥失去皇权以为大事,抚髯哈哈大笑道:“难得韩大人能想得通透!无论如何这皇帝的位子总是还在耶律人家,我等为臣子者只要恪尽职守,把失去的国权土地恢复过来,便是本份了。”

又论及当下的战局形势,两个人虽然均觉前途无期,千难万险,但也不失乐观,认为还是大有可为之处。近几个月来又有两个先前被迫降金的辽军将领先后反正,虽然回归的兵员不众,但所造成的意义影响却非常广大,让上下士气为之一振。加上金兵多线作战,人力物力捉襟见肘,疲态渐现,包括乡军在内的多处坚持在敌占领区顽强作战的旧辽勋镇连连获胜,锐气大张。此时趁胜反击,正是迈出复国第一步的大好时机。

好朋友固然相见恨晚,同样也是相别恨早。奈何天下终究没有不散的宴席,萧抗剌毕竟还是要走的。动身之日,韩可孤父子款款相送,一直到了城外那座破烂得不成样子的十里长亭之时,仍然依依不忍相别。值此混乱之秋,大家都身处在纷飞战火之中,再相聚不知经年,也许到那时天人永隔也是说不定的。韩可孤立在瑟瑟风里,执著好友双手,有千般的心言却又一时无从出口,看着萧抗剌身后及远的地方,风扑着乱草此起彼伏,就好像今时的局势一般飘摇不见定势。他轻吁一口气将离愁压抑下来,问起他以后行止,会否追赶新皇天佑帝耶律大石,共赴西土拓疆聚力。萧抗剌对于此事早有定计,听韩可孤此时动问,毫未犹豫地答道:“大人你艰战此方,天佑皇一去不知几遥,这两下之间必须要有勾联中转,我意留守与可敦城中做个联结——虽然金兵久视那里有如利刺哽喉,几欲图之。所以可敦城今后的日子一定艰苦,但可敦在一日,我便守一日,若可敦失,则我的死期也便到了。”

说话间豪迈气概自然勃发,仿佛叫苍茫天地也为之失去了色彩。韩炜更生崇慕,一双眼直勾勾地看向这个铺天浓云遮不住的阳光明媚下须发贲张的老汉,布满沧桑的脸上一双充满了坚毅光芒的眼神灼灼闪光,两片紧紧抿住的嘴唇,勾划出几分孤傲而倔强的意味。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节

更新时间:7…11 23:18:11 本章字数:2096

萧抗剌一语尽显豪迈,让听者闻之心潮澎湃不能自已。此时情形正是无声胜过有声,万丈豪情激荡长空,乱云仿佛都受到传染,悠悠起伏不能稍定?????过了好一会儿,韩可孤才渐渐平息下内心的情绪,抬眼看空中云朵扑朔变幻,强转移开话题,笑道:“若有一日中兴业成,萧大人又有何打算呢?”

“真能活到那个时候,我就回返家乡做一个光头的老和尚。”萧抗剌举着手中的马鞭遥遥指向建立在常青松柏间的那座山顶大庙方向:“住在那种清静所在,有青灯黄卷做伴,百千株老松古柏为邻,岂不悠哉!快哉!”一副眸子熠熠生辉,露出向往之色————

知音共话不觉途长,说着话儿竟在不知不觉间又出来了四五里的路程,直到前方岔路口上,萧抗剌驻足拱手作别:“韩大人,多多珍摄!”

“萧大人一路保重!”韩可孤自随行的军士手中接过缰绳,亲自扶萧抗剌踩镫上鞍:“弟与此方恭候贤兄再来劳师?????”

“一言为定!” 萧抗剌意兴勃然,兴奋地说:“萧某虽然老迈,但有这等美差时一定再来”!

扬扬马鞭,再不做停留,带着一众随侍的护卫大笑而去。

韩可孤黯然伫立,望着渐行渐远的离行队伍,马蹄溅起的尘烟飘忽直散云霄。他许久不出一语,也并不拔转马头,只这么默默望着,望着?????

窝鲁朵城受赏以后的战局发展,一如韩可孤之前预料。三月之期,分散潜伏与各处的大辽残勇尽皆看到如今金人势落,正是乘他病要他命,落井下石的大好机会,纷纷露出爪牙,与金兵打了大大小小二十几仗,捷报频传。单就乡军而言,关东、邢之民率乡军本部连连克复数地,过河曲外围直抵灵盐城,当阵斩获金兵千余人,更加生擒二千之众,夺获马匹五百余匹,弓刀兵械不计其数。戚豹、常氏兄弟大破夏州 ,收复渔阳岭一带地区????这些将领势如破竹,从各路直向天德军镇逼迫而来。此时正在西进途中的新皇耶律大石得闻捷报后大为振奋,虽远在几千里外,仍御笔亲拟嘉书,令快驿传抵,批曰:〃韩卿承祖上贤能,盛德元戎,今频收失土,战地凯传,关、邢诸将勇冠三军,萧抗剌联属各部,蔡高岭给办充盈,从成大捷,朕心甚悦????”

韩可孤领师移驻灵盐,运筹帷幄,檄师调镇,督运粮草,准备一举克复天德军镇。天德镇初名大安军镇,原隶属于关内道丰州,若能一战得其地,左右与通州、海龙等地呼应,进可攻,退可守,不仅乡军之基牢矣,与可敦之间通道亦联。军务劳累,他仍会常常想起与萧抗剌在窝鲁朵城外十里相送互道的衷言。复国中兴之语说起来轻巧,但在实际运作中千难万难。然而说到再次建功,以举劳师之典,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却是指日可待的。韩可孤重诺,他所言必定会有些把握,只是有斥候传来消息,金军以辽国叛将带兵大举向可敦城进犯,也不知现在情况若何,萧抗剌是否平安!

接连几日都在紧张筹备攻打天德镇,各路飞差络绎不断,往来频繁,回报准备事项逐渐就绪。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只待时机一到,一声令下起而攻之。因此韩可孤也就轻松了许多,他近几年养成了习惯,临战之时尽可能放松心情,才利于头脑清醒,针对作战计划查漏补遗,针对战场变化随机而动。所以当他从案上拾起一份待批的塘报时,还抽暇呷了几口浓香的热茶,才从容拆开浏览。

其时韩炜被外派了出去,萧狗子正在外间屋里伺候,忽然听到里面‘啪’的一声脆响,急忙赶进去看时,发现韩可孤常用的茶盅摔落在了地上,碎瓷片掺合着茶水叶子狼藉一片。老爷呆坐在椅子上,手扶案角,努力想要站起来却又双腿发软不能着力,紧紧咬着牙关,太阳穴上的青筋被绷得突起来,像趴着两条缓缓蠕动的蚯蚓似的????

萧狗子乍见,被吓得胸心不能作主的‘突突’乱跳,急忙要去喊随军医生过来,却听韩可孤在身后喊他,声音虽弱,但还算清晰:“不必着慌,快些帮我研墨。”

看老爷表情肃然,话锋急迫,萧狗子再不敢离去,只得听话地往砚池中舀进一钵清水,拿起墨块‘刷刷’的研磨起来。韩可孤一面在案面铺开纸张,一面又吩咐道:“去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启身到海龙城。〃

此刻夕阳己然西垂,月亮隐见天东,己经是傍晚时分了,萧狗子闻说楞怔一下,想到老爷身体虚弱,嚅嗫问道:“这便就走?亲标们都随行么?”韩可孤恍若未闻,顾自略想一想,又道:“把李中军请来。”

萧狗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老爷的心情如此急迫,但晓得命令不容耽误,便应声放下手中研墨活计,急忙而去。及到门槛处时,又想起方才的问话还没得到答复,复站住,回过头来说:“天眼见就要黑透了,明日再去海龙好了?????”

“快去请李新!”韩可孤一声断喝,萧狗子见老爷怒了,再不敢多话,赶快走了。

萧狗子的脚程快,李新又是中军随唤,军账就设在附近,所以不一时便到了,韩可孤抬手阻止他行礼问安,将那份塘抄递了过去。李新粗粗才一看罢,也是脸色大变,眼见着额头上的虚汗就涌了出来,拿着塘报的手索索颤抖。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节

更新时间:7…11 23:18:12 本章字数:2271

塘报中所载的消息委实太突兀,太紧要,虽然只有短短的几行文字,却让李新几乎无法承受其重。

驻防云内州的武骑校尉萧汉,突然接到本衙刺史耶律奉大人一纸命令,言战中需要调动,叫他撤离宁仁县防地,把地方让给原从宋国投过来的古望将军驻扎。萧汉是后党亲戚,性情暴烈骄横,跋扈惯了的,素来不喜受人约束。本来就是文武相轻,平日很被文人出身的耶律奉鄙薄,两人积怨颇深,此时见到突如其来的调拔,顿时不问青红皂白便无名火起,立刻高声大骂着唤过队伍四窜防地,将压制不住的一腔子的怒火尽性发泄到郡民百姓身上,将他们如逐牛赶马一样驱除出城,纵火焚烧房舍,要留一片焦土给古望,然后往柔服郡扬长而去。沿途更是四散谣言,说是古望是宋匪‘李弘’军出身,如今匪性萌发,要夺城掠民再造杀孽。

时逢乱世,人心最是浮躁,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生出恐惧与不安,沿途郡邑很多人都听说过古望威名,顿时被这些谣言吓得草木皆兵,刚刚被收复过来立足未稳的几个城池又动荡了起来,有意志不坚的守将才进了城,营盘还未扎牢,就被吓得匆匆弃城而走。

这边,古望奉着耶律大人调令,率领本部人马昼夜兼程往云内州防汛,一路行经之地唯见空城,欲在途中略作休整,补些粮草都不能得,只好一一弃走。百思之下,也不明白是否是军府依据战局从新做了统筹,便也趋赴天德镇,欲寻韩可孤讨个明白。

战时布局,一环相扣一环,牵一发便要影响到全身,耶律奉的这一纸调令就如同在滚油中泼进一瓢冷水,顿时烹炸了锅,局势一发混乱起来,失去了章法,将韩可孤诸人千辛万苦生生创造出来的千载一时的战机,搅得个一塌胡涂。

李新面色惨白,两腿发软,再无遗力撑住自己的躯干,也顾不得在上官面前失礼,踉跄着跌坐到厅侧椅子上,喃喃道:“耶律大人怎会做出如此举动?实在太轻率了!太轻率了!”

也怪不得他会失常,为了这次的战机,军府众人从酝酿到实施,所付出的实在是太多太多,所抱的希望也就相对最大。如今眼见收成在即却要被毁于一旦,这让他如何能不心胆俱伤手足失措。韩可孤素来知晓耶律奉做事自负轻率,但总也没料到他会在这等关乎中兴复国的大事情上也如此刚愎自用,轻举妄动!被气得口唇发苦,因为心脏跳速太快把脸上的腮肉都带得一颤一颤抖动不能抑止。可又不便把愤怒的情绪在部属面前发泄流露,只有一味的在那里呼呼喘着粗气。。

李新缓过了一些劲儿,颤着声问:“事即至此。请教大人,一下步如何打算?”

“为今之计,只能做亡羊补牢之法。我立时要赶往宁仁城截住古望,调他直接入驻云内州城,同时飞檄萧汉所部前来参与天德镇之战,使二军间隔得远些,避免发生倾轧事件?????”

李新闻言被唬了一跳,道:“办法虽好,只是大人千金之躯,怎能冒这般大的风险亲身前往?”

“哎——如今事态到了这个地步,若非我亲自走一遭,又有谁人能够迅速扭转局面?”韩可孤轻叹一声说道。他何尝不知道此时大战既起,大营这边也是事重,然而此行又无人可代非去不可,恨只恨自己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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