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殇-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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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于面对江湖顶级大师,本身已是一种胜利;一种飞跃,胜败真的那么重要么?
能够挑战南宫崖这样的对手;领略绝世高手的剑术风采,对自己何尝不是收获;一种难得的人生经历和剑道经验?
即使败了;也收益不浅。
败在南宫崖剑下;本身已是一种荣耀。
只要败的不那么难看;不被一剑击杀。
来日方长;自己的剑道之路还很长;何必急于一时?
想一举击败南宫崖的想法;本来就是一种一厢情愿的臆想,一种不自量力的张狂。
面对深不可测南宫崖;青衣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位置,他不过是一个一个初出江湖的江湖新人。
他的情绪开始平和;心跳变得平稳;呼吸渐渐均匀。
漠然前行的南宫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青衣小道竟然及时调整心态,恢复了平和;掩盖了暴露的破绽。
这个初出江湖的小道人;竟然有如此的临机变化。看来他真的是崇阳真人精心遴选的崇阳宫的未来主人。
他已深得崇阳真传;如果再在江湖历炼一两年,恐怕江湖上再没有人可以击败他。
他比崇阳真人更有野心;更有魄力;最重要的事他还很年轻,他还在快速上升。
崇阳真人表面上一统江湖;实际上是与九大门派掌门共同协商管理,作为决策者之一的南宫世家在江湖中的利益也得以延续和扩张。
如果让他接手崇阳宫;年轻气盛的他势必会削平九大派,达到崇阳一统江湖;成为真正独断专行的霸主。
崇阳真人抛弃一向做事平稳的玄阳真人;栽培这样一个激进的年轻人,其意图恐怕也是如此;希望青衣完成他未了的心愿。
天意成全;让这个黄毛小道提前碰到我。
如果今天我不乘机一剑废掉他;将来必成南宫家的祸患,南宫六百年的基业也许将会被他毁于一旦。
在他羽翼未丰之际;竟然主动挑战自己,真是天赐南宫崖一个斩草除根的机会。
如果晚半年;甚至几个月遇到他;自己恐怕连半分获胜的把握都不会有。
烈日高照的晴空;飘着几朵松散的云,石阶两侧的山林里一片寂静空灵。
当南宫崖缓缓经过一刻;山林间忽然起了风;细细的清风。天空的云开始朝山顶凝聚;晴朗天色竟然渐渐阴暗下来。
扑面的清风吹过;天空中飘起来细细的雨丝。
风雨扑面;青衣忽然睁开了眼,死死的盯着雨雾朦胧中走上来的南宫崖。
他眼中露出了惊异;恐惧,南宫北竟然打出了一把伞,难道他已预测到这场突如其来的雨?
还是这场雨就是他带来的?
南宫清风细雨剑。
扑面而来的清风;风中夹杂着丝丝细雨。
清风?细雨?
他的剑竟然可以驱动造化;为其造势增威。
青衣已来不及犹豫,南宫崖已缓步而来;空气中的杀气已席卷而来。
夹杂在细雨;清风里扑面而来。
管他娘的清风;细雨;障人耳目而已,只要我的剑出手够快;击杀够狠;威势够猛。
神挡杀神;魔当杀魔!
他一袭青衣鼓胀而起;漫天杀气直冲风雨,他的剑已出手;划出一轮灿烂的光直射而出。
与此同时;南宫崖也已出手,手中的伞急速旋转;迎击而上。
一个居高临下;一个迎难而上。
断金裂帛;电光闪耀。
一触即止!
南宫崖的铁骨锦帛伞已破碎散落了一地,一脸漠然的南宫崖手里提着一柄剑;寒芒四射的长剑,无情的细雨击打着冰冷的剑锋。
剑尖的最后一滴血滴落在脚下的石阶;很快就被雨水冲刷而下,一条细细的血痕沿着台阶一直向下延伸而去。
青衣小道安静的斜靠刚才站立的青石上,四肢经脉尽废;软弱无力的耷拉着。两侧肩膀;腹股处的四个血洞依然冒着血。
南宫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立刻飞身而退;眨眼便消失在雨雾深处。
天空渐渐晴朗;阳光依然一片灿烂!
第八十六章 残而不废
崇阳宫前厅;灯火通明。
四大护法相对而坐;默然不语,表面一脸凄然;却掩盖不住内心深处复杂的情绪。
青衣被废;可崇阳的光芒却再次如日中天。
一个崇阳宫无名小道挑战南宫崖失败,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击碎了南宫铁骨伞。
名动天下的南宫世家的主人;借助铁骨伞缓解青衣攻出的剑势,才将青衣击败;嬴的不是剑法;是临机变化。
孤峰上高手云集;他们自然也深知其中奥妙。
青衣虽败;却为崇阳宫挽回了在江湖上的颓势。
一个崇阳小道已有如此造诣;崇阳剑法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剑法,那些蠢蠢欲动的江湖人物;不得不重新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
青衣小道已被废,未来的崇阳宫还要靠我们四大护法掌管,来自这个后辈小子的威胁彻底解除了。
要我们四个德高望重的护法;将来听命于一个后辈小子,实在是难以接受。
面对眼前这个残酷的现实;师傅也许会有些伤心失落,但当他看到我们联合开创的崇阳四绝阵的最新境界,就会明白我们足以将崇阳派在江湖中的霸主地位延续下去。
四大护法心照不宣;彼此相视而起。
“三位师弟;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到后山闭云洞看望一下青衣和师傅。”玄阳道人满怀关切的说道;其余三个也凄然的点点头,四个人直奔后山而去。
灯光昏暗;山洞幽深。
昏迷许久的青衣终于睁开了眼睛,紧张的四处张望着:这是哪里?怎么这么阴冷?
“青衣;你醒了。”须发皓然的崇阳老人端坐云台,缓缓睁开了双目。
“师尊;我怎么会在这?”
“是你师傅将你带回了云灵山。”
“师傅?”青衣终于记起在自己被南宫崖刺断经脉后,有个人将他抱了起来。
那张熟悉的严肃的面孔满脸凄凉,可青衣分明感觉到他的心在笑;在幸灾乐祸的笑。羞怒伤心之下;他便失去了知觉。
“不错;他将你带到了闭云洞交给了我。”
“这里是闭云洞;原来里面这么阴冷;师尊竟然在里面坐了十几年?”
“崇阳功法是纯阳之功;修炼时必须以至阴之气加以化解。”
“既然是纯阳;为何要吸纳至阴之气?”
“纯阳中心一点阴;可以吸纳散落纯阳之体内的细弱阴湿之气;使体内阴气聚于一点;而不是散落在纯阳之气当中。”
“那为何不直接将这些散落的阴气逼出体外呢?”
“依你所言;不但要强行逼出体内阴气;还要强行阻挡体外阴气的浸入;内外交困;急火焚心;必被自己的纯阳之火所伤;世间万物皆阴阳相合;方可长久。”
“可是将体内阴气聚集一点后;体内的纯阳之气一样会被外界阴气侵入?”
“除了聚;崇阳功法还要掌握一个字:通。”
“通?”青衣疑惑的问。
“通就是将体内积聚一点的阴气与外界的阴气相通;体内体外阴气相通;聚于内即是排于外;又可避免内外交困的煎熬。”
“奥;原来如此。”青衣似懂非懂;一脸迷惑。
崇阳真人见他不能领悟;耐心的继续解释道:“比如这石墙上的油灯之火;便是纯阳之体;只要不断添油;可以长明不熄。如果取出灯中之芯;将灯内之油直接点燃;瞬间光耀之后即油尽灯枯;加的油越多;烧的越烈越快。”
“火是纯阳之体;那根无法燃烧灯芯,便是纯阳中连接外面的一点阴。”青衣故意假装兴奋的回应道。
心里却在滴沽:一点暗弱的灯光长明不熄有个鸟用,还不如直接将油点燃;瞬间迸发;光芒万丈。只要多泼点油;肯定能将这个该死的阴冷山洞烧的象俺村里的砖窑一样火热。
崇阳见他眼光闪烁不定,摇摇头闭上了眼;淡淡的说:“既然你已进入闭云洞;就安下心来利用阴寒之气化解一下你心里的燥热之气吧。”
“我已经被刺断四肢经脉;已经是废物一个;还炼什么气;师尊还是帮我把灯芯拔了吧。”
“小子;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崇阳一派还要靠你发扬光大呢。”
“师尊神功盖世;难道你可以将刺断的四肢经脉重新接到一起?”青衣兴奋的期待着崇阳真人的回答。
“如果是经脉断裂处是在手腕脚腕;也许还可以补救;肩膀和腹沟处的经脉;即便是请来医神白衣黑心许还阳恐怕也无法修补。”崇阳真人一语浇灭了青衣刚刚燃起的希望。
青衣失望的倒卧在石地上;眼神恶毒的扫了一眼师尊,心里暗骂:老杂毛;既然治不好;叽叽歪歪说那么多有个屁用?
崇阳知道他自幼饱受欺凌;侮辱;积聚心中的怨气;戾气,已根深蒂固;非一时的磨炼可以消磨掉,还须以后慢慢打磨,也不与他计较。
见他已失去耐心,便提高嗓门厉声道:“坐起来;你的经脉并没有断。”
第一次见师尊如此严厉;青衣急忙端坐起来,试着想动一下自己的四肢;结果还是软绵绵耷拉着;他狐疑的看着崇阳真人。
“你的四处经脉没有完全断;每处都只是刺断了一半;还有一半相连;所以还有恢复的希望。”
“刺断一半?难道是南宫崖手下留情?”青衣脸上现出了一丝感激之情。
“也许吧;从你的伤口可以看出;不知为何他的剑气突然衰竭;给你留了一半的经脉;看来你的造化不浅啊。”
“他一定是畏惧崇阳威势;故意手下留情。”
“未必;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已经决定将你废掉;绝不会在千钧一发时突然改变主意;即使当时他想收手也无法改变自己刺出去的剑;这件事确实蹊跷;真是令人费解。”
“师傅;青衣的伤势如何?弟子已派人去请白衣黑心许神医;弟子前来带他回去静养;以免师傅伤心过度;妨碍师傅的清修。”玄阳等人已等候在洞门外,隔着紧闭石门等待着师尊的决定。
“他已经脉尽断;无法修补;已是废人一个;就让他留在洞里陪着我吧;你们回去继续修炼。
记住,任何人不得再去南宫家挑衅。”
“是!”四人面面相顾;默然而回。
“青阳师弟;快去召回去请许还阳的弟子。”一回崇阳宫,玄阳道人一脸凝重的吩咐。
“师兄;我想他还没出发呢;这万两黄金算是省下了;白衣黑心神医许还阳开口要价可够狠的。”
“哎;只要能挽回青衣的手脚;莫说一万两;就是十万;百万我们也在所不惜。”玄阳一脸惋惜的叹道。
“是啊;真是可惜。”三位师弟也一脸凄楚的哀叹起来。
晨曦初照;霞光万道。
云灵山奇峰林立;云雾缭绕。
若隐若现在云雾间崇阳宫;宛如悬于云雾间的仙界神殿。
面对山门外的满山云雾,四大护法盘坐厅前;正在闭目吐纳。
“师兄!师兄!”坐镇江南南宫世家附近的崇阳第七分院的黄阳道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师弟;你怎么跑回来了。”玄阳道人皱起了眉头。
“南宫世家公开宣称要退出九大门派。”
“哼;南宫崖欺人太甚了。”玄阳勃然大怒;愤然而起。
“不是南宫崖;是新任掌门南宫北。”
“南宫北?南宫北是谁?”
“南宫崖的儿子;就是帮着百花仙子杀了玄冥等四大弟子的那个南宫叛徒。”
“什么?那么南宫崖呢?”玄阳被彻底搞昏了头;如坠云雾之中。
“南宫崖已经死了;昨晚回到南宫山庄不久;就暴病而死。南宫闲人堂的三大闲人今天一早居然宣布逃亡在外的南宫北继承掌门;南宫北一接过掌门印牌,就当众宣布退出九大门派的联盟。”
南宫崖暴病而死!
声名狼藉的南宫北竟然登上名动天下的南宫掌门之位!
突然登场后;竟然宣布与辰阳决裂!
四大护法瞠目结舌;呆立当场。
事情的变化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一夜安睡;起来后一切都变了,变得扑溯迷离;变得不可思议。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除了问号?
此刻他们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第八十七章 夺位之争
南宫北独自守候灵堂已经三天三夜。
内疚;自责;惭愧;痛苦,不断的折磨着他,他为了往日的不堪行为深深的忏悔着。
自从别了无戒大师;他一路向西南;决心去做他想去做的事,深入西南边陲;设法进入天南国;寻找百花谷。
他相信只要找到百花谷;就能见到那个想见的人。
他已决意南行;找不到花如雪绝不回头。
一个路边小酒馆听来的小道消息,让他毫不迟疑的回头一路狂奔;直奔南宫山庄以西三十里的孤峰山。
三天后;他的父亲南宫崖要面对青衣小道的挑战,他必须在决战之前赶回去。
青衣小道的剑法;他已领教过,肩膀依然留着疤痕。
一直忙于处理山庄的事务纠纷;解决家族数千人的吃饭问题,父亲已三十年未曾碰过剑。
他从小被选入闲人堂,剑法完全是由南宫家的三位闲人教授,剑法已深得南宫清风细雨剑法之妙。
面对青衣突袭出手;都处在下风。
让一个常年耽于俗务的老人,去面对一个锋芒毕露的青年剑客,其后果不堪设想。
他一路狂奔三天三夜;赶到孤峰山上时,还是错过了决战。
除了山顶的几处血迹;林间的几只飞鸟,整个孤峰山已是一片死寂。
从地上的血迹;空气中未完全散静的杀气,他已判断出了决战的结果。就在他松口气准备离开;继续自己的追美之旅时,无意间发现了一滴血迹,它滴落在父亲站立位置前面不远处的石面上。
他突然转身;疯狂的朝南宫山庄飞奔而去。
当他飞奔入庄门;直奔后院的闲人堂时,庄内的族人个个神情诧异的看着他直入而去。
他们刚刚看到决战归来的本派掌门南宫崖冲入山门;一脸凝重的直奔山庄静地闲人堂,紧接着被逐出门墙的大公子也突然回来了;也是一脸凝重的直奔后院。
他们被彻底的惊骇了,连一向不问俗务的南宫岩;南宫石都被惊动,带领大家来到闲人堂外听候消息。
南宫北风一般卷进闲人堂,他还是来晚一步。
南宫崖已经是一个死人,直挺挺的躺在三大闲人的中间;面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失血过多;血尽而忘。
盯着父亲胸口的衣服上有一点小小的血迹,南宫北茫然呆立;一脸茫然。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路追踪回来,除了山顶的那一滴血;胸前的这一点血迹,再没有半丝血迹。
只流两滴血;脸色怎么会如此苍白;怎么会血尽而亡?
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额头一阵火辣的刺痛;一根木棍滚落到了旁边。
南宫北急忙停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