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死书-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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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处置他们?”
“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这是我们的一贯原则。”布尔坚科轻松地回道
。
“你是说把他们送到监狱里去?”
“是的。这些人当中,有的本来就是我们从监狱里挑来的,还有一些非法
越境者本来就该去监狱。”
“可你有没有为他们的将来考虑过?他们回去后,会怎样?”
“这不是我所要考虑的。我只知道,他们已经被淘汰了,而他们继续在基
地待下去,只会是基地的负担和不稳定因素。”布尔坚科面无表情地答道。
马卡罗夫无奈地摇摇头,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请示总部。很快,总部
的命令就到了:着可靠得力的军官押送此十二人至伊尔库茨克。
那架老式的米—8直升机静静地停在基地外的戈壁滩上,十二名淘汰者均被
反绑双手,押上了直升机。为以防万一,布尔坚科决定这趟由他亲自押送。马
卡罗夫本想由自己来押送,但看布尔坚科态度坚决,就没再说什么。两人默默
地走到直升机下,握手道别,马卡罗夫忽然对布尔坚科有些不舍。这个瘦高的
男人,本来就瘦,这两年戈壁滩上的艰苦生活,使他更瘦了。
马卡罗夫终于松开了布尔坚科的手。此时,他还不知道,这一别,竟成为
他俩的永别。因为就在直升机起飞五分钟后,在马卡罗夫视线尽头,戈壁滩上
升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紧接着传来一声巨响。这巨响震得整个戈壁滩都颤抖
起来,那架载有布尔坚科和十二名淘汰者的米—8直升机坠毁在了戈壁深处。
火光映红了整个天空。基地内,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马卡罗夫怔在原
地好久,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救人。他焦急地看看基地内已经骚动不安的学
员,心里很快否定了这帮人。他还是不放心这些人。他命令一名军官留守,负
责基地的安全,然后,命令上尉集合十多人,带上灭火器材,和自己前往飞机
坠毁地点。
当他们所乘的吉普车要驶出基地时,突然,骚动的人群中冲出一人,拦住
了吉普车,马卡罗夫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李国文。之前,李国文在训练营一直
保持着良好的状态,各项考核名列前茅,而且服从命令,从没有顶撞教官的行
为。此刻,他跳出来,想干什么?马卡罗夫怒道:“你要干什么?”
“请带上我。”李国文的眼神透着一种坚定,死死盯着马卡罗夫。
马卡罗夫的大脑快速判断着,李国文想干什么?也许他是想最后再见见那
个曾经改变他命运的人,虽然那个人多半已经死了。想到这儿,马卡罗夫终于
点了点头,李国文迅速跳上另一辆吉普车,车队这才疾驰而出。
五辆吉普车在戈壁滩上一路狂奔,但是直升机坠毁的地点显然要比他们想
象得远,他们用了近二十分钟,在翻过一座不高的乱石山后,才在戈壁滩上发
现了米—8直升机的残骸。
直升机残骸上的火势已经渐渐平息,马卡罗夫一边用灭火器扑灭零星的火
种,一边查看残骸的情形。刺鼻的烧焦味和呛人的浓烟,直冲马卡罗夫的口鼻
,这其中还伴随着许多有毒气体,他赶紧戴上了防毒面具。
一具具的烧焦变形的尸骸被抬了出来,上尉报告说:“已发现十七具尸体
,未发现幸存者。”
是啊!根据直升机烧毁的程度看,不会有幸存者了。十七具尸体?机上十
二名被淘汰者,再加上负责押送的布尔坚科以及其他三名军官,另有两名飞行
员,应该是十八人,怎么还少一人?
马卡罗夫想着,继续在飞机残骸中搜寻。又有一具被烧得极度变形的尸骸
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透过防毒面具,从上到下,仔细查看这具尸骸。突然,马
卡罗夫的双眼定住了,他的瞳孔急速放大着,因为他看见了令他恐怖的一幕—
—这具骸骨的左臂已经烧得只剩下骨架,而就在只剩下骨架的左手上,却紧紧
地攥着一把手枪。马卡罗夫缓缓脱去防毒面具,俯下身,仔细观察。这是一把
TT—33手枪,这是布尔坚科的配枪,而布尔坚科正是左撇子。看到这儿,马卡
罗夫闭上了眼睛,他不忍再看布尔坚科的尸体。因为这具骸骨被烧得实在是太
恐怖了,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他的本来面目,用面目狰狞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
布尔坚科的尸体也被抬了出来,一共十八具尸体,全部被找到。十八具尸
体被并排摆放在戈壁滩上,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上尉忽然凑到马卡罗夫
耳畔,小声报告道:“您难道不觉着有些奇怪,上校临死时为什么手上会握着
枪?”
马卡罗夫闻听,浑身一颤。是啊!布尔坚科怎么会在临死一刻,死死攥住
手枪?马卡罗夫脑中马上想到——是不是在飞机上发生过搏斗?他又一次仔细
检查了其他的尸体,特别是那十二名被淘汰者。这是恐怖的一幕,十二具被烧
焦的尸体,仍然保持着被反绑的状态,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获得自
由。这十二人既然被反绑,怎么可能会在飞机上发生搏斗?而且,所有尸体上
都没有发现弹孔,说明并没有发生枪战。
马卡罗夫检查完所有尸体,站起来小声反问上尉:“你觉得十二个被绑住的
囚徒,有反抗的能力吗?”
上尉摇摇头,答道:“那上校握着枪,只能解释为直升机出事后,上校为
防万一,拔出了枪,而实际上并没有发生任何搏斗。”
“这完全符合上校的一贯作风,也只能这么解释。如果需要更全面的检查
,那就要请专家们来了。”马卡罗夫说。
马卡罗夫说完,转脸正瞥见李国文。李国文赶到直升机坠毁现场后,一直
沉默不语,此时,他正趴在布尔坚科的尸体上,仔细观察着。马卡罗夫问李国
文:“你有什么看法?”马卡罗夫知道,凭李国文的天赋,再加上这两年多的
训练,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甚至可以说是优秀的特工了。
但是,李国文在观察完现场,只是淡淡地回道:“还是等上面的专家来吧
!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事就行了。”
三天后,从莫斯科总部来的专家组进驻前进基地。同样是无法适应这里恶
劣的环境,专家组的专家们很快便结束了调查。他们得出的结论与马卡罗夫的
观点完全相同,直升机升空后,并未发生过搏斗。直升机坠毁主要是由于发动
机出现吸入大量沙石,导致发动机故障所致。
马卡罗夫写好了给总部的报告,与专家组的报告几乎同时递交给了总部。
很快,总部派来了一位名叫巴维尔的中校,接替布尔坚科的职位。前进基地内
似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马卡罗夫的生活也恢复了常态,他每天坐在铁皮屋内
,等待着那一纸调令。
半年后,那一纸调令终于来了。已经整整三年,马卡罗夫终于要离开这里
,他没有一丝兴奋。他向那位中校移交了工作后,平静地坐上开往莫斯科的飞
机,结束了这次并不愉快的蒙古之行。
……
随着蒙古之行的回忆结束,马卡罗夫看看车窗外,窗外旭日初升,阳光明
媚,他们已经快到边境了,他生命中又一次来到了东方。马卡罗夫重新整理了
一下心情,驱散这些天笼罩他内心的阴霾,他希望这一次东方之行一切都能顺
利。
一间能容纳两百多人的大教室,陈子建教授正在讲台上给他的学生讲课。
唐风和韩江两人从教室后面走了进来,两人不想打扰陈教授的讲课,于是,蹑
手蹑脚地在教室最后一排找了两个位子坐下来。
陈子建教授是国内著名的人类学家,对古人类学有独特的见解。讲台上的
陈教授戴着蓝色的无框眼镜,西装革履,看年龄,应该不到五十,讲起课来口
若悬河、神采奕奕。
十五分钟后,陈子建教授提前结束了他的讲课。待学生离开教室,陈教授
这才收拾停当,朝唐风和韩江走了过来。还没等韩江开口,陈教授就抢先说道
:“你叫人从彼得堡邮寄来的那个包裹我已经收到了。”
“那就要麻烦您了!”韩江忙拜托道。
陈教授倚在一张课桌旁,看看韩江,又看看他身旁的唐风。韩江忙向陈教
授介绍了唐风,并说:“关于那件东西的来历和历史方面的问题,你可以问他
。”
“那好,我现在就有几个问题。”陈教授直截了当地问唐风,“这副骨架
按你们的说法是西夏时期的?”
“对!我们认为是西夏早期的。”唐风道。
“不错,我收到这副骨架后,已经做了骨龄测试,证实这具遗骨确实是公
元十一世纪的,更准确一点说,是十一世纪中叶的,符合你所说的西夏早期。
另外,我们也对这具遗骨的人种进行了判定,正如之前俄国专家所判断,这具
遗骨的主人属于西藏—阿利安—蒙古人种,年龄在四十岁左右。”
“就这些吗?”唐风不无失望地反问道。
陈教授看看唐风,没好气地说道:“这只是初步的检测结果,详细的报告
要等一些日子。当然,你们不能指望我告诉你们这具遗骨的主人是谁,我可没
有那么大的能耐。”
说完,陈教授就起身向教室外走去。唐风和韩江赶忙跟上去。陈教授在走
到教室门口时,又回身对两人说道:“这样吧,详细的检测报告我过些日子给
你们,还有……这具遗骨在我这里放上一段时间,你没意见吧?”
第二十五章皇后的头骨
“当然没意见,不过……不过,您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唐风迟疑
地看看陈教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心什么?”陈教授不明白唐风什么意思,提高了嗓音问道。
“小心千万不要把它弄丢了。”
“把它弄丢了?”陈教授皱起了眉头,“我怎么会把它弄丢了呢!你要是
不放心我,可以去找别人嘛!”
陈教授显然误会了唐风的意思,唐风忙解释道,“我并不是对您不放心,
我的意思是这具遗骨很重要,也许会有别的人对它感兴趣。”
“哦!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谁会要这样一副骨架?好了,我明白你的意
思了,我会小心的,我会把它锁在保险柜里。”说完,陈子建不再理睬唐风,
径直走出了教学楼。
唐风看着陈子建的背影,走到韩江身边,道:“这个人可真不好相处。”
“没什么,人是好人,就是脾气大了点,有本事的人都这个样。”
“有本事的人都这个样?罗教授就不像他这样。”
“罗教授?”韩江听唐风提到罗教授,立即转而对唐风道:“唐风,你和
罗教授那边也要抓紧了。”
唐风和韩江回到总部时,赵永刚从香港回来。韩江一见赵永便很不满地问
他:“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嗨!别提了,我和梁媛到了香港,结果梁涌泉不在,等了一个星期,梁
涌泉才从国外回来。”
韩江缓和了一下语气,又问赵永:“你问过梁涌泉了?”
“我按你的吩咐,该问的都问了,并且按照你的主意,在上衣领子里装了
个针孔摄像机,把我问梁涌泉的话都录了下来。”
“好,干得很好。”
电脑屏幕上,很快出现了梁涌泉的身影,唐风认出那正是梁涌泉的书房…
…
梁涌泉落座后,没等赵永开口,首先感谢道:“感谢你们对我女儿的保护
,这孩子太任性,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整天疯疯癫癫的。在美国上学时,
她就喜欢满世界乱跑,现在又冒出一个唐风,她更是不着家了。”
“这是我们该做的,我们也要感谢您将玉插屏借给我们。”赵永说道。
梁涌泉大笑起来,“那东西,就是送给你们,我也无所谓。”
“为什么?”
“因为那是个招祸的东西,放在我这儿,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哦,何以见得?您似乎知道些什么?”
梁涌泉脸色严肃起来,“这是明摆着的,家父就死在这东西上。此外,你
们也不要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梁媛没怎么对我说,但我也有所耳闻。你
们这一路,难道不是九死一生吗?”
“你还知道多少?”
“开诚布公地说吧,我知道那伙人之所以不依不饶,不仅仅是为了得到玉
插屏,还是为了解开玉插屏背后的秘密。我说的对吧?”
赵永一惊,但想到了梁媛,梁涌泉知道这些并不奇怪,他还知道多少呢?
赵永又继续问道:“您还知道多少?不如都说出来。”
“基本上我现在只知道这么多,可能还没有梁媛知道的多。”
“只知道这么多,你难道对玉插屏背后的秘密不感兴趣吗?”
“不!我不想知道,我也不希望梁媛知道这些。我们现在过得挺好,为什
么要去惹那些是非!”
“可是您就不想为你父亲报仇吗?这可不像你在商场上的风格。”赵永逼
问道。
梁涌泉沉吟了片刻,道:“我现在才明白,家父就是想揭开玉插屏背后的
秘密才遇害的,我还知道了他当年参加那个中苏科考队的事。报仇当然想,但
是,那伙人连你们都抓不住,我又怎么能行呢?总之,我有多少家底、有多大
能量,你们清楚,我心里更清楚。以卵击石的事,我不会干,这才更符合我的
性格。”
“您果然是个精明的商人!”赵永语气缓和了一下,“好吧,我们不说玉
插屏了,我还有几个问题要向您请教,主要是问您几个人。”
“请讲。”
“您认识齐宁吗?”
梁涌泉想了想,道:“不认识,但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您认识王凯吗?”
“不认识,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那您认识一个叫季莫申的俄国人吗?”
“我们公司倒是在俄罗斯有业务,但那都是下面人去做的,我很少跟俄国
人打交道,更不认识这个叫季……什么……莫的。”
“马卡罗夫呢?也是一个俄国人。”
梁涌泉摇摇头,赵永忙补充道:“这人你父亲认识。”
“我父亲?我父亲认识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