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人勿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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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广涛说道。
张广涛一听就蹦起来了,“你说什么,要把我媳妇儿火化?凭什么你要把我媳妇给火化,是不是你侄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你火化了我媳妇我就死无对证了?你想的美,没门儿!”
我们也没想到我大伯会忽然让火化那新媳妇,但看我大伯严肃的模样,个个心里开始打鼓,难道真的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我大伯忍了又忍,“涛子,你说要怎么样才肯火化你媳妇儿?”
我大伯脾气温和,但在我们家说一不二,家里人都听他的,他这么忍气吞声跟张广涛商量,很明显就是想解决事情。
“我说过我没碰过我媳妇,那我媳妇就还没被开过苞,现在找人来看,要是我媳妇真的是被你家锋子弄的,那你得把锋子交给我们,任由我们处置,怎么样?”张广涛开始提条件了。
张广涛的要求很过分,但他也有他的道理,新媳妇腿间的血明显是刚流的,肯定是刚被弄过的,而偷偷一个人溜到坟坑里的人只有我一个,那肯定是我弄的流了血,必须得给他媳妇一个说法。
我被当场捉住,有口难辩,我大伯脸色很难看,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同意了。
我们村里有个稳婆,旧时候村子里的女人生孩子都是她接生的,女人那方面的东西,没有人比她懂的更多了。
我们家人本来是打算找她过来的,但张广涛说一个人不行,稳婆跟我们家关系向来不错,谁知道会不会中间搞鬼,他们那边必须得出一个人。
而这个人,就是张家孙子辈唯一的女孩子,张茜茜。
张茜茜比我小一岁,学医的,应该是张广涛结婚她从学校赶回来了。
说到张茜茜,村子里没有人不知道的,不仅是因为她是村子里长的最好看最洋气的女孩子,还因为张茜茜假小子性格,男孩子玩的她都敢玩,还敢上男厕所撒尿,村子里同龄的男孩子没有谁没被她欺负过的。
张家说的也合情合理,我们这边也没有办法说不行,再者说,张茜茜是学医的,听说还是妇产科,对这方面也懂,那她自然也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张茜茜很快就来了,借着坟地里几个人打的手电我看隐约看到张茜茜一头利落的短发,身材高挑,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模样长的数一数二的齐整好看。
我们虽然一个村子,但我们都在外面上大学,几年不见,没想到张茜茜比小时候还要好看了,而且多了女人特有的妩媚,比之前干巴巴的样子好看太多了。
“这虽然是我嫂子,但我做事不偏谁也不向着谁,要是我嫂子刚刚被羞辱了,那肯定是可以看得出来的。要是真的没办法,那咱可以找警察,现在什么都不好说,我和祖奶奶先看看,然后再做决定。”张茜茜站在我二奶奶的坟前,也不憷,大声说了几句话,果断说道:“就这么定了,我和祖奶奶先下去了。”
祖奶奶就是稳婆,她今年九十几了,张茜茜的辈分小,该称呼她为祖奶奶。
张茜茜说话干脆利索,而且也没偏向张家,我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和信任,想着再加上稳婆一起查看,那很快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稳婆年纪大了,还是几个小伙子把她给背下去的,接着张茜茜利索跳了进去,身子很快消失不见了。
一群人焦灼站在坟地等待着。
我最紧张。
但我更疑惑不解。
这女尸肯定不是我弄的流血的,那又会是谁?
除了我们申家之外,谁还会来坟坑里动这女尸?
稳婆和张茜茜没用多长时间,很快就从坟坑里爬上来了,爬上来之后,张茜茜的脸色有些紧张,走到张广涛跟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张广涛摸了摸脑袋,一脸惊奇。
“张茜茜,你刚才还说不偏着你们张家人,现在跟你三哥嘀咕什么呢,是不是通风报信?”我堂弟不乐意了,立刻大叫道。
张茜茜扭过头来横了我堂弟一眼,然后才说,“我是张家人,说话不方便,还是让祖奶奶说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稳婆身上。
毕竟,很多人都想知道,女尸是不是真的被那个了。
稳婆老的牙齿都掉光了,说话也走风,说了大半天我们才听明白了。
她说,“新媳妇还没被开过苞。”
第5章 异常
稳婆一句话,把坟地里的老少爷们儿都唬住了。
我瞬间就松了一口气,稳婆的意思就是新媳妇还没人碰过,那张家再犯浑也不能认定我把新媳妇咋样了。
只是我更疑惑了,既然谁也没碰她,那她双腿间的血怎么回事?
我大伯也长舒了一口气,又问张茜茜,“茜妞,你刚才也下去了,你怎么说?”
张茜茜环视了一下四周站了黑压压一坟地的人,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她这点头就代表了她看的结果跟稳婆一样,这个刚死的新媳妇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根本没有被男人那个过!
按着我的老五老六也心虚了,手劲儿明显小了很多。
我趁机挣开了他们的手,几步走到了张广涛跟前。
“申东锋,你要干什么!”张茜茜拦在了张广涛跟前,小脸板的难看。
我没有理会张茜茜,只是冲耷眉怂眼的张广涛说道:“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没动过你媳妇,以后到哪儿也不能坏我的名声!这事要是搁以前,我铁定揍你,但你媳妇刚死,这件事就算了,你好自为之吧!”
我心里虽然窝着火,可现在这情况,要是我不管不顾,双方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只能忍了。
张茜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看了我几眼,又转过身去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大伯瞅了瞅天上的星子,语气带了焦灼,“涛子,现在已经证明锋子没有动过你媳妇了,那我刚才说火化你媳妇的事……”
我大伯还没说完,张广涛就闷声闷气回绝了,“不行!你又不是我们张家的人,凭什么替我张家拿主意!她嫁进我们张家就是我们张家的人了,咱村人人都土葬,凭啥非得烧了我媳妇儿?”
见跟张广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大伯又让他们去请了张老犟过来。
“张叔,你孙媳妇死后离了煞位本来就是大凶,刚才又双脚触地接了地气,事情怕是要糟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你孙媳妇给烧了,要不然咱们村的人都得跟着遭殃!”我大伯急的不行,张老犟刚一冒头,我大伯立刻冲上去急巴巴劝说道。
可我大伯好说歹说,这张老犟脖子一梗就一句话,“想烧我张家的人,没门儿!如果想让我孙媳妇离位,那就必须答应我那三个条件!”
“张叔,你也活了七十来岁了,真的不知道忌讳吗?现在都这份儿上了,要不是关乎到全村人的性命,我何必要急着让你把新媳妇给火化了,我吃饱了撑的?”我大伯急的声音都挑高了。
张老犟一下子沉默了,过了很久才终于开口,“除非,你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不让你们家五代以内血亲披麻戴孝,让你们家孙子辈的人披麻戴孝意思意思就算了,把新媳妇送到我们家坟地后,我们再火化,其他的不能再让了!”
事情有所缓和,我大伯赶紧问,“张叔,什么条件,你说。”
我们也都竖着耳朵,想听听张老犟还能提出什么条件来。
张老犟看了看我们,凑到了我大伯跟前,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他刚说完,我大伯就蹭的扭头看着他,好像很震惊。
“你要是不答应,那我也没啥好说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张老犟这次寸步不让了。
我大伯死死盯着张老犟看了许久,终于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我们现在就回去准备!”
说完之后,我大伯没再说二话,扭头带着我们就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我大伯单独把我叫到了屋子里,屋子里还有其他几位爷爷辈儿的,大伯把答应张老犟的条件大概说了一下,“还有一个小时天就亮了,天亮鸡叫阳气重,那女尸恐怕会诈尸,我也是被迫无奈,虽然咱们家比张家高两个辈分,但不是同姓的,让咱家孙子辈去送也不算啥,几位叔,为了咱们村子,你们就别犹豫了。”
我大伯平时说话也一言九鼎的,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本家的几位爷爷也不好再说啥,只敲了敲烟袋锅,蹒跚着走了。我三叔虽然也不乐意,但他听我大伯的,也没再说啥。
等他们走后,我大伯让我三叔去张罗,让我们家的人赶紧准备,做十八件男孝服,十件女孝服,还有其他一些细节上的东西。
我三叔走后,我大伯单独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屋里。
我以为大伯要说我,赶紧说,“大伯,你说的三条我真的都做到了,我真的不知道那新媳妇怎么流血,又怎么会在地上的。”
我本来以为是张广涛抱出来放在地上的,但想想不可能啊,张家明摆了就是要占着我二奶奶的坟,他怎么肯把新媳妇抱出来?再说了,他媳妇浑身上下一条线都没有穿,按道理来说他也不会那么做。
那就奇怪了,没人把新媳妇弄出来,难不成还是她自己出来的?
呸呸呸,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后背一寒,浑身汗毛倒竖,赶紧呸了几声绝了这念头。
我大伯长吁短叹开口了,“锋子,我相信你说的。但现在把你叫进来,为的是怎么解决这件惠。我刚才跟张老犟没细说,他家媳妇刚死就离了煞位不说,还暴了真身接了地气,你三婶给你的红布若是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做自然是无害的,但现在这三种情况加起来……那女尸恐怕会诈尸!”
一番话还没说完,我大伯就又开始长吁短叹了,脸色也难看的紧。
“诈尸?”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只觉得一阵凉风嗖嗖灌进了我衣裳里,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锋子,刚才的话你也都听到了,现在火烧眉毛了,你的任务还是背她去坟地。”我大伯又点了一支烟,烟头在手指之间忽明忽暗的,“记住,一路上无论女尸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
想想这新媳妇可能诈尸,我觉得头皮都是麻的,“大伯,既然是送葬,为什么不用棺材抬着,非要我背着去?”
我大伯长叹一口气,“这女尸露了真身脚触了地,还碰了红布,几样大忌都犯了,要是再放回棺材里,不立刻诈尸才怪呢,根本不用等到天亮!你记住大伯的话,路上背尸体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的,一定要告诉大伯!”
我大伯说的话我不敢不听,但跟着我大伯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我腿肚子都在打转。
说不害怕,那真是假的,那新媳妇可能诈尸,怎么可能不怕!
我二奶奶去世,家里什么东西都齐全,有些东西是早早备下的,刚才全家十几个女人一起赶制,很快就赶制了二十来件粗糙的孝服来,还有些其他我大伯让准备的东西,也一起准备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几十个人跟着我大伯浩浩荡荡来到了我家坟地,张老犟这次出乎意料的在坟地站着,见到我大伯就说了一句话,“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我大伯没有搭理他,指挥着让我下去背尸。
女尸又是流血,又是要诈尸的,我憷的厉害,问我大伯能不能让几个人跟我一起下去。
谁也别说我胆小,真到了那个时候,谁也不比我强多少。
我大伯一巴掌呼在了我脑袋上,“你个怂蛋,地下三尺是阴地,阴地阴气重,你让这么多活人跟着你下去,是想惹祸是不是!”
我不敢再多说什么,深呼吸了一口咬牙跳进了坟坑里,猫着腰走进了墓室。
那新媳妇果然躺在地上,黄褐色的土衬的她的身子嫩白,竟然多了几分诡异的诱惑。
我忍不住朝她双腿之间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怔住了:她双腿之间干干净净的,哪儿有什么血!
“卧槽!”我脑袋嗡的一声,脱口就骂了一句脏话。
可都这个时候了,与其跟尸体单独呆在墓室里,还不如我赶紧背出去,外面那么多人,至少可以帮我壮壮胆。
想到这里,我立刻把准备好的二奶奶的寿衣小心翼翼穿到了她身上,现在也没什么碰到不碰到她的,我只觉得她皮肤虽然凉冰冰的,但皮肤滑腻,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
强忍住那种异样,手忙脚乱给这新媳妇穿好了寿衣,我蹲下去打算抱她起来。
就在我蹲下身子刚刚抱起新媳妇的那一刻,她白嫩的小手一下子垂了下来,不偏不倚碰到了我的裆部!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觉得她的手不像是惯性垂下来碰到我的,而是……真的摸了我一把!
我毛骨悚然,汗毛倒竖,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
第6章 不能烧
有大概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我一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新媳妇保持一个姿势躺在我怀中,小手也直愣愣垂着,垂着的弧度明白告诉我,她死了,而且死透透了,绝对不可能摸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活”了过来,再也没有犹豫,抱着新媳妇咬牙站起身来,急匆匆走出墓室往地面上爬。
我当时的念头是,只要我快点出去,外面那么多人,就算再有古怪,也不至于把我怎么样!
我大伯说新媳妇现在只有我能碰,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满头大汗背着新媳妇爬出了墓穴。
其中怎么背上来的过程就不细说了,总之爬上地面的时候,我整个人累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手里还死死抱着新媳妇,不敢让新媳妇挨着地。
“起!”我刚想坐下歇歇,我大伯已经高高喊了一声。
我大伯喊完之后,那些穿好孝服的人已经齐整整站好了两排,最前头的是我大哥,手里举着引魂幡,随后是我三叔,接着是我,然后是穿孝服的“孝子孝孙”。
周围黑压压都站满了人,可都鸦雀无声的,整个坟地显得阴森而肃穆。
我三叔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黄的白的买路钱,等我站好之后,他从篮子里抓起一大把,随手往天空一扬,喊了一声,“阴人上路喽!”
他扔了一把之后就开始走,然后隔几步就扔一把喊一声,我跟在我三叔身后背着新媳妇,引领着送丧的队伍缓缓朝前面走着。
那时候大概是早上四点多的样子,也是天亮之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在到处都是黑咕隆咚,群山怪立,树木摇曳婆娑的山谷间,一群人穿着孝服缓缓移动着,除了我三叔偶尔喊一声,什么声音都没有,显得极其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