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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摸金校尉之九幽将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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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说是该撤了,可抬头一看方位,我也觉得吃惊,在天空出现了一种半透明的薄云,当中有三个日头,同时发出眩目的光晕,传说上古之时,九日并出,草木皆枯,那可当不得真,谁不知道“天无二日”?

雪梨杨说:“那是幻日,因光雾折射,天空同时出现了三个太阳。”

我说:“幻日我没见过,但日晕而风,只怕会有一场大风沙,必须找个地方躲一躲!”

胖子环顾四周:“放眼望去全是沙漠,哪儿有什么地方可以躲避风沙?”

我说:“近处没有,躲进坎儿沟才避得过,趁风沙还没到,快走!”

幻日奇观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日晕收拢,明晃晃的日头变成了一个鸡蛋黄,正是强沙尘暴到来的前兆。毛乌素沙漠不同其余几大沙漠,一千年前水草丰美,后来受到流沙侵蚀,若干风沙带连成了一片,沙漠越来越大,至今总面积已超过四万平方公里,边缘有固定及半固定沙地,还有荒漠草原地貌,深处凹地沙层松散,受到风力作用,形成了易动流沙。我们位于风沙带上,流动沙丘密集成片,遇上大风沙,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我们不该为了争取时间,在靖边堡找了辆破吉普车,贸然进入沙漠,又赶上这一场大风沙,逃去坎儿沟西夏贵族墓葬群,虽然可以躲避风沙,但在正常情况下,至少要走上整整两天,与往南走出沙漠路程相当,现在这种情况,说不定没到地方已经让风沙埋了!

大金牙四仰八叉躺下:“胡爷,我不行了,又渴又累,真儿真儿的走不动了!”

我让大金牙赶紧起来,不是装死的时候,风沙一来,真给你活埋了。

大金牙说:“反正我也快完了,你让我再往前走,还不如让风沙埋了我……”

胖子说:“你要不想活了,我给你这金牙掰走,往后我想你了,时不时拿出来把玩一番。”

大金牙吃了一惊:“使不得!给哥们儿留一囫囵尸首成不成?”

胖子说:“不是真要你的,等我玩腻了,还给你家里人,放板儿上供起来!”说话撸胳膊挽袖子,上前来掰他的牙。

大金牙知道胖子真下得去手,忙说:“千万别动手!不瞒你说,我这心里边儿,实在放不下北京的冰镇桂花酸梅汤,用冰块镇得直冒凉气,下火的天儿,来上这么一大碗,没谁了!死了可喝不上了,与其跟这儿当干尸,那还是得回去!”

一行人只好掉过头往回走,运气好的话,兴许真能回到坎儿沟西夏贵族墓葬群躲避风沙。走了没几步,胖子又不走了,直勾勾往天上看。我说:“你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等到刮起大风沙,两条腿才拉得开栓?不快走还往天上看什么?”

胖子往上一指:“你们看见没有,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按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高空是有一个小小的黑点,悬在天上一动不动。

大金牙往上一看,他也张开了口合不上,不明飞行物?赶上那几年飞碟热,我们听说过不明飞行物叫UFO,没想到会在沙漠中遭遇,而早在六七十年代,这类情况也不少,那会儿不叫不明飞行物,通常以为是敌方侦察机。沙漠中一些古老的岩画,居然也描绘了此类怪事。古代称之为星槎,槎是渡海的筏子,星槎是天上的船,那不是UFO是什么?

第七章西夏妖女

1

毛乌素沙漠,蒙古语意为“坏死的水”,近几百年来,人迹罕至,但也从来没听说有人在这地方见过UFO!

纵是飞鸟或飞机,它也不会悬于高空一动不动,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和胖子、大金牙三人大惊小怪,瞪大了眼往天上看,想看个究竟,但相距太远,怎么看都是一个动都不动的小黑点。

雪梨杨带了望远镜,她从背包中掏出来,调整焦距往天上看:“是……鹰!”

我接过望远镜看过去,真是一头苍鹰,钉在天上似的悬于高空。

胖子说:“吓了我一跳,鹰在上边干什么?逮兔子?”

我说:“这地方哪儿有兔子,连耗子都没有。”

大金牙好奇:“别说没耗子了,草都没有一根。那这鹰吃什么?”

我说:“吃死人呗。”

大金牙说:“那是秃鹰,吃死尸,问题是哪儿有什么死人?它是不是想等咱哥儿几个晒死了下来搓一顿?”

胖子骂道:“这他妈扁毛畜牲,可惜离得太远,不然一枪给它崩下来,看看谁吃谁!”

我说:“可以让大金牙躺在地上装死,把鹰引下来。”

大金牙顺势往地上一躺说:“还用装吗?我大金牙如今跟死人还有什么两样?再晒下去,我都快被烤成人干了我!”

雪梨杨手举望远镜说:“不是吃死人的秃鹰,你瞧它身上好像有东西。”

我接过望远镜又再次看了看,高空上的飞鹰金光闪闪,原来在鹰爪上戴了金距。只有猎人放的猎鹰才会有金距,给猎鹰的鹰爪上佩戴金距是古代贵族进行鹰猎时的习惯,当年蒙古人征服中亚时就有“一匹好马也难换一只好鹰”的说法,一只上好的猎鹰还要配上一对金爪,那可不是一般猎人用得起的。凶悍的猎鹰带上金距,遇到野狐、劲狼、黄羊之时,从高空呼啸而下,可以轻易撕开它们的皮毛。如今这年头鹰猎已极其罕见,何况是给鹰爪佩上金距?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上,这只猎鹰究竟是什么人放的?

胖子怀疑:“那是有猎人来沙漠里打黄羊?”

我说:“可这么荒凉的地方,早没黄羊了!倒有可能是去西夏地宫取宝的盗墓贼。”

胖子说:“高档啊,倒斗的都配上鹰了,再来只王八,那就海陆空一体了!”

雪梨杨说:“盗墓贼利用猎鹰跟踪我们,只怕来者不善!”

我心想那准是冲着我们手中的西夏金书来的,进了沙漠十有八九会碰上盗墓贼,躲是躲不过去,但是我们势单力孤,应当尽量避免与对方展开正面冲突,而且大风沙就要来了,再不走可就要被埋在这儿了!

沙漠中无遮无拦,一旦风移沙动,极有可能被埋在下面,凭你有多大本领也难逃活命,所以一定要找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但是四周尽是漫漫黄沙,根本没有可以避风的去处。

雪梨杨用望远镜往周围观察,手指着西南面:“你看那是什么?”

我接过望远镜一看,远处似有一道沙山,犹如一道黄线,逾出地平线,齐齐整整的,横亘在沙海尽头,我心中大奇:“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还没看清是什么,蓝天和黄沙的边际已经模糊起来,风沙从西北方向汹涌而来,如同一条卷起妖雾的黄色巨龙。

雪梨杨说:“风沙来得好快!”

我冲他们一招手,说:“别看了!赶紧走!到那边的沙山下边躲一躲!”

大金牙摇摇晃晃地跟在最后:“胡爷,我实在就走不动了,现在这两条腿,就跟灌了铅绑了铁似的,拉不开栓了,风沙这不还在天边儿么?离得这么远,我看且刮不到咱这儿呐,您瞧这太阳,不还明晃晃的吗,歇会儿再走不成吗?”

我吓唬他说:“歇什么,再歇命都没了!”

胖子骂道:“大金牙这孙子,跟他妈缩地王八似的,一提要走就趴窝!”

大金牙说:“王八还有个壳呢,我可就这层人皮,挡不了风也挡不了太阳。”

胖子说:“你那层皮厚得跟城墙拐角儿似的,拿锉刀都锉不下来,你还怕风吹日晒?”

大金牙见胖子背了背包真要走,还把他的水壶也揣了进去,忙求胖子说:“胖爷,你念在咱们哥们儿弟兄一场,背上我一起走吧,我也为党国立过战功啊,你横不忍心看我在这儿成了干尸了,以后放博物馆里给人参观吧?”

胖子说:“好兄弟,讲义气,借钱没有,帮事儿不去,拜拜了您呐!”

大金牙继续求道:“胖爷,您背我这一回,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救命恩人,赶明儿个回了北京,我给您当牛做马,上香敬茶!”

胖子啐道:“呸,会说人话吗?你见过给活人上香的?”说完背着包跑得远了。

大金牙慌了,又转过头来对我喊道:“胡爷,您可不能不管我死活啊!”

我赶紧装作没看见,对雪梨杨说:“快走,胖子背着大金牙,跑得跟长了膀子似的!”

大金牙一看没辙了,谁都指望不上,不得不拼了命跑起来。

四个人在沙漠中越跑越吃力,吃饱了沙子喝饱了风,那也不敢停留,一路狂奔到沙坂下方,才发现这个沙坂比在远处看要高很多,三丈有余的一个斜坡,齐整异常。此时情况紧迫,众人不及细看,奋力登上沙坂,远处沙尘卷起的黄云正在迅速逼近。

众人在沙坂上往周围一看,心头均是一震!这沙坂竟是一个巨大的圆环形沙山,如同飞碟降落后留下的痕迹,整齐巨大得让人感到诡异。整个圆环仅在正南方有一个缺口,相对比较齐整,西北方则有一个很大的豁口,想来应该是被风沙破坏所致。放眼望去,沙坂中尽是平整的黄沙,好像一个盛满了黄沙的大圆盘一样。

胖子登高望远,见形势开阔,胸襟爽朗,于是一手叉腰,一手举高,摆出一副首长派头,正待作势指点江山,怎知一脚踩到了反斜面上,立足不稳,顺着沙坂滚了下去,这一滚就收不住势,直接滚到了沙坂底部。才不过一眨眼的工夫,这个人就突然不见了。我大吃一惊,沙盘中除了沙子就是沙子,什么也没有,胖子被大沙盘吞掉了不成?

我和雪梨杨、大金牙三人都惊呆了,如果说这巨大的沙环将胖子吃了,那也吃得太快了,怎么连个骨头也不吐?胖子是什么人,他上山下乡革过命,改革开放分过赃,专注吹牛逼三十年,从来都是他占便宜没吃过半点亏的主儿,怎么不明不白地没了?我和胖子从来都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撒尿都往一个坑儿撒,胖子要是死了,我是不是该难过一下呢?好歹该有个表示不是?

按说我是该难过,可一时半会儿在思想感情上还酝酿不出这个情绪,因为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太突然、太出乎意料、太不可理解、太难以置信了!当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立即冲下去把胖子从流沙中挖出来,他人胖耗氧量也大,一时半刻还憋不死,埋时间长了可不好说。

没等我下去,大金牙突然抱着我的腿,他鬼哭狼嚎,大放悲伤:“胡爷,胖爷没了!你说咱哥儿仨好不容易捏到一块堆儿,还都挺对脾气的,这还没发上财呢,他怎么说没就没啦!再说,他包里还有我两壶水呐!这不坑人吗这不!”

我一把推开大金牙,得赶紧下去把胖子掏出来看个究竟。

雪梨杨也十分吃惊,但她一贯冷静,一抬手将我拦住,先扔了一个背包下去。背包滚落下去,并未被流沙吞没。雪梨杨一指背包掉落的位置,我明白她的意思是那个地方可以落脚,当即提了一口气,从沙坂上滑了下去。

雪梨杨和大金牙也从后面跟了上来,站住脚步,定睛一看,背包旁边的沙子上有一个大窟窿,两边细沙不住地往下滑落。我们这才明白,下面不是流沙,而是一层沙壳,胖子从上面滚下来,将沙壳砸了个洞,直接掉了下去。我忙从背包中取出冷烟火信号烛,划亮了往洞下一扔,洞中立马亮了起来,只见胖子四仰八叉地摔在下面,洞口的沙子落下去已将他埋了一半。

我急忙用飞虎爪顺着洞口下去,伸手将被沙子埋住的胖子拽得半坐而起。只见胖子口鼻中全是沙子,话也说不出,仅有两个眼睛对我乱眨。

此时大金牙还在上面哭嚎,“哎哟,我的胖爷啊,你死得太冤啦!你冤过武穆风波亭,惨过窦娥六月雪啊,叹英雄……生离死别……遭危难……”

胖子使劲吐了吐嘴里的沙子:“怎么还他妈唱上了?”

我见胖子没有大碍,觉得腿都软了,顺势坐在了沙地上,又想看看这巨大的圆形沙环是个什么地方,何以砸出这么大一个洞?

还没等我往周围看,胖子忽然说:“老胡你怎么背了个大姐啊,你想学雷锋?”

胖子掉下来的这个洞窟深约丈许,四壁都是土坯,由于封闭了很久,空气并不流动,致使晦气淤积,刚一进去呛得人睁不开眼,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味儿,风从上方吹下来也散不尽。我以为胖子掉下来之后摔蒙了,说什么我背了一个老大娘,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我不免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看,只见在我后边,真有一个贵妇正襟危坐,面部近乎透明,能清晰地看见血管纹路,只不过血液呈现暗紫黑色,服饰鲜明,穿得红是红,绿是绿,头上有驼绒毡帽,配以鸟羽头饰,脚下是一双紫黑色长靴。

贵妇端坐在土坯墙下,双目空洞,看来不是活人。我用手一碰,女尸就顺着土坯墙倒了下去,身上华美鲜艳的衣服转眼变成灰色。而在这个贵妇干尸的侧面,还有两个小孩,似乎是她的孩子,也变成了干尸,但从服饰上看不出具体是哪朝哪代。

我觉得十分意外,流沙之下为什么会有古尸?胖子掉进了一个墓室?

胖子:“真该胖爷我吃倒斗这碗饭,摔一跤都能掉进土窑儿。”

我心想:“这是古墓吗?按说这大小结构都和墓室相近,但是这些死人怎么都坐着,没有棺椁?”

大金牙见我们半天不上去,又听我们说下边是什么墓室,赶紧下来看个究竟,雪梨杨出于好奇,她也随后下了墓室。大金牙一下来,就给胖子请安:“胖爷,您平安无事吧?”

我和雪梨杨没心思听他们在一边胡扯,打开手电筒,往四下查看。我们掉进来的空间比较大,还有个土炕,应该是主室。隔壁还有两个小一点的侧室,其中一个一进门,就可以见到门口趴着一个干尸,身上穿着粗麻布的衣服,没有那位贵妇和两个小孩这么讲究,应该是个仆人之类的,好像正在往外爬。

胖子也觉着不对,他说:“我进过那么多古墓,可没见哪个粽子窝是这格局!你们瞅瞅,这儿、这儿,还有这儿,还有旁边这木箱子,里边还放着衣服呢,明器真够全乎的!”

我一看还真是,木箱里还叠放着整整齐齐的丝绸衣物,色彩鲜艳,可在看到的同时,色彩又迅速转灰。

大金牙东嗅嗅西嗅嗅,说道:“锅碗瓢盆一样不少,就是没几样值钱的。”

我往他面朝的方向看了看,那边是摆了几件彩绘的陶器和瓦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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