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logy思维空洞-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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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缓慢地睁大,脸颊泛红。
她似乎再次回到了几年前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心跳在加快。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算是几天前,赵直偷偷溜进她的病房,和她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的时候,在当时,她都没有这种心跳的感觉,为何现在忽然有了?
不,准确的说,其实这种感觉,在最近这两天里,已经有了。
在这两天,甄晴满脑子都是赵直,赵直的脸,赵直说话的样子,还有赵直被院警从她的床上揪下来的那一瞬间的表情……
她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那一刻,没有觉得羞愧,反而觉得有点好笑。
她果然笑了起来,笑得很美,比朝阳还美。
此时此刻,黎明已然升起。
透过病院的高墙,能够看到东方的天空有一大团橙红色的光芒在闪烁。
那是曙光的颜色,它代表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在这新的一天来临之际,甄晴收获一份大礼,这份大礼是她自己送给她自己的,这份大礼是她心中那种久违的悸动。
过去的她,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甚至连她自己的性命都无所谓。
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了无牵挂。
她以为进入精神病院,可能一辈子就呆在这里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干,别人给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别人给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她没有愿望,没有苛求,没有绝望也没有失望,她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在乎——
但是,所有的一切,似乎在遇到赵直的时候,开始悄然发生着变化。
赵直的话总是能让她感觉到趣味性,而且,和他说话的时候,她会经常会说出一些连她自己都意外的话语。
或许,这就是投机吧。
而且,她还从赵直的身上看到了一些独特的品质,这种品质她在别人的身上虽然看到过,但没有像在赵直身上这么明显。
在病院这样的环境中,这种独特的品质被无限放大。
赵直,人如其名,刚直,坚硬,顽强,不屈!
从进入病院,他就是这个性格,时至今日,他依旧是这个性格。
他从未改变,始终是这个样子,始终都没有屈服过。
这一点,让甄晴感到由衷叹服,她知道这究竟有多难。
在有几次看见赵直因为不屈服而被打,因为反抗而遍体鳞伤,因为和院警们对抗而受尽折磨的时候,甄晴甚至都快要流下眼泪了,那不是伤心难过的眼泪,也不是心疼的眼泪,而是感动的眼泪。
这还是第一次,她在人类身上真正感受看到了那种强硬不屈的品质,并将其完整地展示了出来,而且一贯如此,从未改变。
赵直像是一块被丢进病院的石头,石头经过百般磨砺会逐渐变得圆滑隐忍,但内核依然是石头。
石头不会东倒西歪,不会见风使舵,不会阴奉阳违。
石头就是石头,不管怎样,它不会浮在水面上,更不会飘在空中,它永远都脚踏实地,和大地亲密接触。
赵直就是一块活生生的石头。
这块石头经过了半年多的打磨之后,有的菱角已经磨平,有的菱角被放大突出,但不管怎样,他始终都是石头,石头的内在不会像胡萝卜或者树干那样放久了之后会生出虫子,石头的内在永远都不会变。
是这样的品质,打动了甄晴,让甄晴对赵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兴趣,逐渐地,这种兴趣转化为了好感,好感又转化为了相互之间的关怀。
渐渐的,他们走到了一条船上,有了共同的目标,在经过了几次没有成功的逃跑计划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最后,他们终于睡在了一张床上,但睡在一起,并不是结束。
甄晴的心在整个过程中,逐渐复苏,从最开始的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漠不关心,到最后开始主动照顾起赵直,甚至还专门跑去他的病房上为他暖被窝……
直到最近几天,她的心终于彻底复苏了。
一颗心,要死去,或许只需要一秒钟。
但是,要重新活过来,或许需要几个月,几年,甚至更久,有的一辈子都活不过来。
甄晴重新活过来了,今天,她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她的心在跳,剧烈地跳。
她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即使被赵直亲着,她的脸上依然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她揽住了赵直的腰。
赵直微微低头,凝视着甄晴。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已经替他说完了。
即使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即使在这样危险的地方,在看见甄晴的时候,赵直还是忘记了所有——
这个女人,总是有一种能够瞬间吸引他的能力。
不管是她那种神秘的笑容也好,还是那种饶有趣味的眼神也好,亦或是那副略带忧郁的表情,都深深地吸引着他。
这种吸引,已经持续了半年。
她吸引着他,他现在想吸她的唇。
他刚才已经吸了十几秒,他希望能够再吸半年,不,再吸一百年。
果然,他再次吸了上去。
两唇相交,相互吸吮。
太阳升起,黎明的曙光照耀着大地。
大地上有一个人的影子,不,是两个人——
第266章 内斗(上)
黎明初升,曙光照耀着大地。
赵直和甄晴相伴而行,走在寂静的病院花园中。
花草在疯长,无人修剪,半人多高的草丛中偶尔会忽然一动,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整个病院寂静的让人感觉不真实。
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即使是他们两个关系如此亲密的人在一起都无话可说。
其实,他们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总感觉在这样的氛围中说这些话不是非常合适,而且还充满着一丝的诡异。
两个人相伴无言,静静地走着,走了一会之后,太阳已经彻底升起。
赵直紧盯着远处的重病楼,重病楼的铁闸门后面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说不定,此时里面已经有人用枪对准了赵直和甄晴的脑袋。
赵直看了一会之后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总感觉会有不详的事情发生。”
甄晴望了赵直一眼,低声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赵直目视远方,轻吸了一口气道:“等待机会。”
两人开始往回走,因为太阳已经升起了,很容易暴露目标,所以他们走的时候,是弯着腰走的,且尽量走草丛中。
“吱吱吱吱!”一声尖叫响起,几只老鼠从草丛中窜了出来,很快就隐没在了另外一片草丛中。
甄晴轻呼了一声,她从小就很害怕老鼠,而且刚才一窜而过的两只老鼠体型出奇地大。
赵直拉紧了她的手掌,朝着宿舍楼快速跑去。
风逐渐变大,吹的草丛左右摇摆。
树叶‘哗啦啦’响个不停,似乎有人正在借用风声诉说着什么秘密。
刚刚升起的太阳被一片突如其来的阴云遮住,天空再次变得暗淡了下去。
这是一种令人感到压抑的阴暗。
从光明到阴暗,仅仅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赵直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几天肯定会有大事发生。
有些事,不是他能左右的,但他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脚下的步伐不由地加快,此时,他已经看到,在宿舍楼的门口,站着两个人,正在朝他招手,是铭人和厉山。
赵直一口气窜进了宿舍楼,厉山迅速将门顶上。
甄晴进去之后,站在一旁不停地大口喘息着,刚才的一番激烈奔跑几乎已经到她的极限了。
铭人站在赵直的斜对面,他的眼睛低垂着,似乎有些不敢看赵直的眼睛。
赵直立马就觉得有些古怪了。
厉山站在铭人的旁边,望向门外,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问题。
赵直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呼吸,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铭人张开嘴,欲言又止。
厉山将目光拉回来,聚焦到赵直身上,他低头望着赵直道:“直哥,我们刚才听见了一些不好的谣言,是关于你的。”
赵直:“什么谣言?”
厉山沉默了一会之后道:“他们说你只顾自己睡觉泡妞,完全不顾他们的死活,他们现在正准备单独行动呢,正在楼上集合商议。”
赵直嘴角上扬,轻笑了一声,有些事他不需要解释,越解释便会越不清楚。
他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还没等厉山说话,铭人忽然抢先道:“八九个。”
赵直转向铭人,问道:“领头人是谁?”
铭人终于抬起了眼睛,望着赵直,他的眼神有些怪,似乎在隐藏着什么,他看了赵直一会之后,才缓缓道:“这个人……你绝对想不到……”
赵直眉头一皱,语气有些着急:“到底是谁?”
铭人低低地道:“冷空。”
“冷空?!”赵直吃了一惊,他确实没有想到会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的?”
“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当时我们把他从病人集群中救出来之后,他就一个人去地下室了,不知道去干嘛了,今天早上的时候,他忽然就出现,还带着两个看起来怪怪的人,然后在走廊中大吼大叫,关于你的那些谣言,估计也是他最先散布出来的。”
铭人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听起来好像有些紧张。
“看来我当时真的不应该一时仁慈的,对付他这样的人,一定要斩草除根!”
赵直咬紧了牙关,他的脑中出现了冷空当时咬掉了他胳膊上的一块肉,戳伤了他眼睛的场景。
这个冷空,当真是阴魂不散,其实也怪自己救谁不好,偏偏就将他救出来了,而且,救出来之后,还高风亮节地让他一个人走了。
现在好了,人家从地下室中休养生息了几天之后,带着他的小兄弟找上门来了,还趁着自己早上出去视察敌情的工夫散播谣言,混淆视听,试图拆散他的队伍,从内部瓦解他的力量。
真是幼稚!
赵直心头火起,他下定决心,这一次,要让冷空付出惨痛的代价,正好也可以用他来杀鸡儆猴。
“直哥……我们咋办?”铭人低声问道。
赵直看了一眼铭人,他感觉铭人似乎跟几天前有点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一时之间也没想清楚。
他望着铭人道:“你不会也相信这个谣言了吧?”
铭人急忙摆手,有些夸张地大声道:“怎么会?!直哥——我只相信你!”
赵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直接问道:“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铭人的嘴角哆嗦了一下,似乎有些紧张,他垂下眼睛,急忙道:“或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吧……我一整晚都在做梦,有点诡异的梦……”
赵直没再多说什么,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冷空的事情。
“冷空他们在几楼?”赵直一边上楼,一边问道。
“三楼。”铭人紧随其后,厉山跟在铭人的后面。
甄晴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走上楼去,她感觉事情似乎有点不寻常,她刚才本来想叫住赵直的,但是她也知道,在这样的局面下,不能优柔寡断。
她轻叹了一口气,望着他们几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自语道:“有时候内部的争斗比外部的战斗更加危险。”
说完之后,她转过身,朝着一楼走廊的尽头处走去。
她要去地下室看看,她有种直觉,地下室里可能藏着一些冷空的秘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蹬!蹬!蹬!蹬!”
赵直一行人迅速上楼。
还没等上到三楼,就听见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声音嘈杂,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忽然间,一个冷冷的声音大喝一声:“你们的主子来了!”
话音刚落,赵直恰好上楼。
赵直站在三楼的楼梯口,往里面望去。
第一眼,他就看见了冷空。
走廊中间放着一把椅子,冷空此时就坐在椅子上,他的身子笔挺,一只手插在兜里,另外一只手中握着一个黑色的轮盘,正是他的子罗介盘。
在冷空的身后两侧,站着两个面色苍白的人,穿着破烂的衣衫,衣衫上布满鲜血,他们的眼睛也是白色的,白眼珠子紧紧盯着赵直,一眨也不眨。
看见这两个人的时候,赵直忽然感觉脑后一阵发凉。
他感觉,这两个人,不像是活人。
第267章 内斗(下)
冷空坐在椅子上,腰杆挺得笔直。
他紧紧盯着赵直,目光冷漠,锐利,凶恶,如同冰锥一般,他似乎想用这样的眼神直接刺穿赵直的心脏。
在这样的目光紧盯之下,很少有人会做到泰然自如,当然,赵直也并没有,此时他感觉自己仿似被一团冷气所笼罩着,四周凉飕飕的,他的身子一阵发紧,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铭人和厉山站在赵直的背后,厉山在左边,双眼瞪得很大,他在看站在冷空旁边的那两个古怪的人。
铭人在右边,他的头微微低垂,一双眼睛上吊着,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冷空,不,准确的说,他是在盯着冷空手中的子罗介盘。
子罗介盘转动不休,发生轻微的低鸣声。
走廊中忽然出奇地寂静,有几个病人站在过道中,自动往边上靠了靠,他们一会儿看着冷空,一会儿又看着赵直。
一个个的脑袋从病房内探了出来,往走廊的两边观望,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冷漠而疏离的表情,但他们的眼神中却蕴藏着紧张和焦虑,以及一种不易察觉的愤怒。
这愤怒有的是因为赵直,有的是因为冷空。
赵直和冷空两个人隔空相望,这是一种无言的对峙,对峙的过程考验的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的心理素质,更重要的是,考验他们对于整个局面的把控能力。
冷空的嘴角上挂着阴冷的笑。
赵直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如此地厌恶一个人,他的呼吸在缓慢地加深,缓慢地加重,他的怒火随着他的呼吸在慢慢升腾。
他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迈出去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脚上如有千斤之力,但落地之后,他便如释重负。
他跨步上前,越走越快。
他和冷空的距离相隔十几米远,他准备冲上去,将冷空直接踹翻。
他一点不想废话,尤其是现在。
他大步流星,全身灌满了力量。
还有五米,三米——
冷空依旧一动不动,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
忽然间,赵直飞身而起,对着冷空就踹了上去。
如果冷空还是不动的话,这一脚必然能够将他那干枯瘦弱的身躯踹出去三米远。
然而,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