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logy思维空洞-第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嗤啦嗤啦!”电流窜动的声音响了起来,余文泽手握电警棍,点在了赵直的腰上:“你不能这样,只会害了你自己……”
余文泽制止住了尖嘴瘦腮院警的追打,和另外一名赶来的院警一起驾着口吐白沫的赵直回到了他的病房,在回程的途中,赵直不知被谁在腰上捅了几棍。
唾沫和眼泪一并滚落而下,在那一瞬间,赵直的脑中竟然想的不是逃跑,而是——杀戮!
此仇不报——非赵直啊!
赵直在喉咙里面低声嘶吼,身子小幅度地颤抖着,直到他躺在病床上好一会儿之后,才稍微缓和了过来。
他听见了走廊里面院警们的嬉笑声,也听见了他们不时说着自己的名字,随后爆发出一阵哄笑……
赵直深吸了几口气,握紧了有些颤抖的拳头狠狠砸在了床板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又过了一会之后,赵直才从床上走了下来,他擦干了嘴角的唾沫,迈步走进了洗手间。
那块碎裂的镜子曾成为他逃生的道具,同样的,也会成为他复仇的利器。
他将中间一片细长的镜片从镜子上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在手中试了一下,嗯,有点长,接着他对着台子敲掉了一小块,再次握在手中试了一下,这次似乎顺手多了。
“嗤啦嗤啦!”赵直在台子上磨着那块巴掌大小,一边宽一边窄的碎镜片。
一边磨着,他一边自言自语:“再光滑一点,最好插进去的时候不会发出声音……再尖一点,就可以把他肠子直接拉出来了……”
第54章 绝境反弹
即使所有人都觉得余文泽的工作可有可无,即使成立的临时刑侦小组只有他和麻子脸院警两个人,但他依旧觉得这是一次异常难得且极具挑战性的任务。
“我一定会找到凶手!”余文泽握拳低吼,站在休息室内环顾四周。
这已经是今天第八次进入休息室了,这里面的每一个角落他都勘察过,每一寸墙壁他都用指尖触摸过,甚至每一块地板他都趴在地上仔细研究过。
但结局一如往常,没有发现任何额外的线索。
他再次将已经获得的线索和信息在脑中过了一遍,所有证人的证词也被他牢牢记在了脑海中,他没有放过一个细节,可是却也没有发现一个行凶者的疏漏。
这起杀人案件像是一起完美犯罪……精心策划,头脑睿智,行动冷静,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与无形间,还破头开脑,然后如同隐形人一样自动消失不见。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隐形人,余文泽深信这一点。
“除非他会飞!”余文泽抬起头,望见了天花板,上面中间的一块位置上依旧沾染着那颗从双头胖子喉咙里迸射出来的弹珠血迹。
“凶手是只蜘蛛吗?”一个讥笑的声音传来,余文泽偏过头去,看见了那个和他一组的麻子脸院警,满脸的麻子在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上轻轻蠕动,正像是一只一只爬动的黑色小蜘蛛。
“并不是没有可能。”余文泽低声说道,脑中忽然闪过了一道灵光,但却没有抓住。
“呵,我们的大侦探好像找到存在感啦,了不得了不得。”麻子脸院警继续冷笑着,同时迈步走进了休息室,轻轻蹭了一下余文泽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我刚才知道了一个大秘密,你想不想听?”
余文泽的眼睛亮了一下,他虽然不相信这个平时萎缩下流的家伙会发现什么重要线索,但有发现总比没有好,而且有些重案要案的破案线索都是从一些无知之人的口中获得的。
“什么秘密?”余文泽急忙问道。
“嘿嘿。”麻子脸院警舔了一下嘴唇,眼中冒出了猥亵的光芒,“我发现啊,今天有个女护士没有穿打底裤——”
“你……”余文泽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但很快他就知道其实是自己根本就不应该问他的。
“如果你今晚帮我去打洗脚水,我就告诉你是哪个护士,也好让你一饱眼福。”麻子脸院警继续嘿嘿笑着,似乎这个秘密比什么杀人线索要重要金贵得多。
“够了!”余文泽厉声道,“要看你自己去看,不过我奉劝你,如果让我亲眼看见你有这样的行为,我绝对会亲手抓住你,交由大队长处罚!”
“呵!道貌岸然的家伙,还说我呢,你自己还不是个变态偷窥狂,全院的人都知道你拿着一根细管子偷看女护士的澡堂子,还跟我装正经人。”麻子脸院警狞笑了起来,“跟我说说,你那晚看到了些什么,章悦的胸是什么形状的,圆不圆?”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诬陷的!”余文泽脸色发红,手指禁不住地颤动了起来,偷窥这件事是他最不愿意想起,也不最不愿意被人所提及的,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污点,虽然是被诬陷的,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自己想要澄清也已经是完全没可能的事了。
“行了,伪君子,不说就不说,瞧你那小娘们一样的德行。”麻子脸院警不怀好意地望着余文泽,继续调笑道,“最近这段时间看你跟那个新来的小护士……叫啥来着……玲儿,对,看你跟她眉来眼去的,走的很近啊,说,你是不是想上她?”
“你给我滚!”余文泽大吼一声,一只手指着休息室外面,“现在立马给我滚!”
余文泽说完之后才发现休息室的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几个看热闹的院警,他们正在像看动物一样地看着自己。
“呦,真生气啦?”麻子脸院警无赖般地咧嘴笑了起来,“不要这样嘛,我们是一个组的,要通力配合啊,话说那个玲儿还真是正点,身子又小小的,肯定很软——”
麻子脸院警的话还没有说完,余文泽就猛地推了他一把,然后狂奔出了休息室。
身后响起了一阵异常响亮的哄笑声,余文泽想要回头却不能回头,不是因为他不敢面对他们,而是因为此时他的眼眶中已经溢满了泪水。
他再次像一个脆弱的小男孩一样被众人的调侃和讥笑打败了,他涨红的脸和颤动的手指充分证明了他始终是那个没有自信,不敢反抗,躲在姐姐裙子底下想看雨天却只看到一双雪白大腿的小男孩。
余文泽咬紧了牙关,一路狂奔到了二楼,在二楼的拐角处,他气喘吁吁地停住了身子,将后背紧贴在墙壁上,心中不停地跟自己说:要冷静……要冷静……
“你这个变态偷窥狂……章悦的胸是什么形状啊……”麻子脸的声音在脑中回响了起来。
“看你跟玲儿眉来眼去的……你是不是想上她啊……她肯定很软……”
“她肯定很软……肯定很软……”
哄笑声如在耳畔,余文泽忽然觉得刚才不光是自己被侮辱了,连善良可爱的玲儿也因为自己的逃避而被羞辱了。
余文泽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无比愧疚,他甚至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玲儿,他翻身过去,将自己挂着泪痕的脸紧贴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听见心底有一个很细很小的声音在跟他说:你需要的不是冷静,冷静有时是懦弱的表现,你需要的是反击——握紧你的拳头,举起你的警棍,朝着他们的脑袋狠狠砸下去!
那个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彻了起来,除了那个声音之外,他听不见任何别的东西。
“像李小龙一样!”
“像李小龙一样!”
“像李小龙一样!”
心中那个声音在反复嘶吼,语速越来越快,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膨胀窜动。
他的手臂和脖子因为充血而发红,紧贴在墙壁上得脸感到的不是冰凉而是滚烫!
当余文泽仰起头,顺着白色墙壁一路望到顶端的时候,他的嘴角正在不停地颤抖。
耳边似乎听见了一声轻呼,这声轻呼很小很细,但余文泽还是听见了,他摆动了一下脑袋,聚精会神地听着,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刚毅表情。
“不要……快松开……救命……”
有人在呼救!
余文泽机警的眼珠子旋转了几下,他的身子从墙壁上弹了出去,身子如同捷豹一样异常敏捷的在走廊中奔跑了起来。
“救命啊……你快松开……”
那个声音还在呼救,是个女人的声音,已经很近了,应该就在前面的病房里面。
现在应该是病人吃药的时间,为何没有院警在看守,他们都去哪了?
一系列的问题在一瞬间钻入了余文泽的大脑,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细节。
“砰!”地一声响,虚掩的着的房门被余文泽一脚踹开。
有个躺在床上的病人正双手环抱住一个女护士的身子,撕扯着她的衣服。
女护士的头发蓬乱,护士帽掉在地上,不停地反抗着。
余文泽在一瞬间将眼前的情况看透,紧接着他的眼神中掠过了一道从未有过的凶光。
没有只言片语,没有拖泥带水,余文泽快步上前,顺势抬腿,右脚朝着病人的头部踢去——
“砰!”一声响,病人的脑袋撞在了墙上,随即下滑,一摊血迹遗留在了白色的墙壁上。
余文泽单手撑地,直起身子的同时,将病床上的女护士拽了起来。
当女护士在他的怀中扬起脸庞的时候,余文泽禁不住轻呼了一声。
“玲儿——”余文泽低声唤道。
“余文泽……”玲儿在他的怀里气喘吁吁,一张羞红的脸上挂满了惊讶。
“你没事吧?”余文泽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他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救下的女护士竟然是玲儿。
“没事……”玲儿的眼睛中流露出了笑意,刚才的惊慌和恐惧似乎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玲儿轻推了一下余文泽肩膀的时候,他似乎才发现自己还在抱着她,他急忙松开了双臂,再次笑了起来,这一次的笑容跟以往不同,他笑的很自然,像个问心无愧的男人一样。
其实,他一直都问心无愧。
“谢谢你。”玲儿整理了自己的衣衫,红着脸说着一句之后,便扭过头,快速走了出去。
怀中尚存了一缕清香,那是玲儿身上的香味……
直到一名院警走进病房,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的时候,余文泽才清醒了过来。
“发什么了什么事?!”那名院警勒了一下裤腰带,望了一眼躲在床角落浑身抖动的病人之后问道。
余文泽回过头来笑了笑道:“没事,他不吃药,我教训了他一下。”说罢,余文泽走到了病床前,弯下身子靠近那个病人低声道,“下次还敢不敢这样?”
见病人没有回答,余文泽忽然厉声道:“问你,下次还敢不敢这样?!”
“不敢……了……”病人抱着双臂,脑后的头发已经染红了红色。
余文泽直起身子道:“他脑袋流血了,你给他包扎一下吧。”
说完之后,余文泽便捡起了地上的护士帽快步走了出去。
“你是在跟我说话?!”那名院警语气颇为不爽,他似乎没有想到这个不管是言行还是举止一向都唯唯诺诺如同娘们一样的小院警竟然会对自己发号施令。
然而余文泽似乎并没有听到那名院警的质问,他昂首挺胸,头也不回地大跨步走了出去。
有些事情,要么就不要开始。
一旦开始,就千万不要回头。
余文泽手中紧捏着玲儿的护士帽,目视前方,嘴角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
第55章 黑色的夜
当铃儿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一口气冲出病楼,从天而降的雨滴落在她脸上的时候,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泪水夺眶而出,从眼角滑落,如同温热的溪流,灌满了她的眼窝,流淌在她的脸颊。
那眼中的笑意,那假装的镇定,那得体的语言和举止,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大雨倾盆而下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的时候,消逝的无影无踪。
在夜幕即将来临的朦胧光线中,她卸去了伪装。
所有人都说她是大家闺秀。
然而刚才在被那个躺在病床上,残废了双腿的病人抱住自己,按在自己胸口上的时候,铃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恐惧,那时她所有的礼仪都被抛下,所有纯真的念头也都被掏空。
她做梦也想不到,她这么善良地主动去替他揉腿,而他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回应自己……
她大呼救命,可无人应答,直到现在她还记得病房里面另外几个病人看自己的那种眼神,那是一种苍白的冷漠,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一毫人性的温暖。
终于,冲进来一个院警——是余文泽,他踢倒了病人,抱住了自己,还对着自己微笑。
在那一刻,铃儿脑中竟然依旧想的还是不能失态,不能失态……即使在她如此恐惧,如此害怕,如此地想要找到一个厚实的胸膛靠一靠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用微笑来面对,然后推开了他的手臂。
其实如果那时候余文泽坚定地抱住她的话,说不定她现在就已经他的胸膛里面哭了,而不是偷偷跑在外面无人的角落下面痛哭流涕。
可是,他并没有,他只是不想太过唐突而已,铃儿并不怪他。
所以现在铃儿只能借着夜色和雨帘的掩盖,躲在一棵小树的下面,抱着自己的双膝,一边冻得瑟瑟发抖,一边不停地啜泣。
人们说的其实并没有错,她看起来确实像一个大家闺秀。
之所以说像,是因为她并没有活在一个大家闺秀的家庭,她从小就没有爸爸,她的妈妈不停地跟她说要善良,要善良……
善良的人总会如愿以偿的,当妈妈微笑着将这句话灌输进她脑海中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过丝毫的怀疑。
可是她的妈妈却忽然有一天被陌生男人那丑陋的身体压在身下,发出刺耳的喘息声。
后来她的爸爸莫名其妙成了隔壁的男人,并在她妈妈死后给了她一笔钱。
然而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将他给的钱捐给了贫困区的儿童。
她出生在单亲寒门,妈妈是个被生活压倒了尊严的女人,直到后来,铃儿才会想到,妈妈只会做针线活,自己的那些生活费和学费都是从哪里来的?
在那些个飘雨的凄冷夜晚,在那些个雷鸣电闪的闷热深夜,在那些个早起的黎明和迟来的黄昏,她的妈妈人在哪儿?
她的妈妈独自一人将她抚养成人,靠的是什么?
是从天而降的元宝吗?
还是——陌生男人的援助之手?
她生长在这样一个原本应该异常困苦且艰难的家庭,但她的妈妈却用一双柔弱的肩膀扛起了生活的罐子,一步步摇摇晃晃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