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大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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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调侃和自信。吸引着她。可是再见,就宛如一杯白开水,中规中举,甚至“过程”也和他期待的完全不一样,索然无味。那样的一个女子,胤祺觉得,一定是不一样的。
今天赶来,其实不过是为了这个疑惑。可是一进门,先是听见朗朗的笑声,然后就看见她毫无形象地在床上滚做了一团。屋里除了她自己根本没有别人。究竟是什么让她这么开心?
然后就是那幅字。胤祺不禁绝倒!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那若无其事的表情,仿佛谈论的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尤其是那句假模假势的评论,“还得练练”,怎么?多写两遍“春药”?!唉呦呦,怎么会有这么宝贝的人!这才是吸引他的那个精灵。
揽她入怀的时候,看着熟悉的容颜,胤祺的心砰砰砰跳得厉害,仿佛是第一次接近。看着她,胤祺想找出来,究竟哪里发生了变化?!
他就被扔到床下了(—_—!!!!!!!!!!!!!!!)
按下心头的疑问,看她滚来滚去,好像疼得很厉害的样子,赶紧传太医。
敏弘干脆屏住呼吸,皱眉耸眼儿的,团起身子,紧靠着床沿捂着肚子不说话。胤祺不知道怎么回事,着急也帮不上忙。
耳听着太医的脚步近了,敏弘呼的一下喘了口气,慢慢的张开眼,虚弱的(闭气闭久了都这样,跟赵本山学的。)微微一笑,说:“岔气了!”
敏弘无可奈何的躺在床上。太医已经走了,胤祺遣退众人,坐在一边慢慢的喝茶。心头的疑云越来越浓。可是千头万绪,也不知从何说起。刚才送走太医的时候,胤祺曾问了一下太医“绿浓”的身体状况。太医说,虽无大碍,亦须保养。看来并不像那天晚上,她说得那么厉害。何况第二天晚上就一切正常了。为什么她要撒谎呢?为什么今天有这么巧的——“岔气”?适才,问过伺候的丫头,丫头也说没见过主子有过类似的病症。究竟是怎么回事?胤祺在这里猜度。敏弘那里也很忙。现在,轮到她哭了。方才太医和丫头在外面说的话,虽然声音低,可是也听见了。显然,胤祺在怀疑她了。除了埋怨胤祥老古板,敏弘也在考虑其他的方法。
胤祥还不服气,觉得自己做得没有错。他没有龙阳之癖,亦不做乱伦之事。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宁可魂飞魄散也不能做这等无耻之事。
敏弘大怒,你大丈夫,你有节气,不要拖着我这小女子!我贪生怕死,我无耻无德,我就喜欢这朗朗乾坤,明媚阳光。为了活命,我才不管天道伦常!
两个人还在这里吵嘴,胤祺缓缓的开口,“绿浓,你感觉好些了吗?”
敏弘那里正吵得不亦乐乎!一张口,竟然带着怒气,“没有!”中气颇足。
两个人同时一愣~!
胤祺的脸色渐渐变得难堪。敏弘脑瓜子飞快的转。现在不是装病可以躲过去的。要不坦白交待,就说此绿浓非彼绿浓?“不行!”被胤祥断然喝止。他的力量现在有了很大的进展,时不时地能控制身体,他要不肯张口,敏弘这里很难办!
有过了一会儿,胤祺见敏弘仍不肯说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也不知道他自己最后得了一个什么结论,估计不会太好。
晚上的时候,真正的绿浓也没有出现,敏弘坐在灯下,唉声叹气。
胤祥说:“不生孩子不是挺好的吗?我们就这样住下了。生了孩子,对你倒不好。到那时你去哪里?你想过吗?”
敏弘说:“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你自己感受一下这个身体,哪个肉体可以承载我们这样的双灵魂?即使不生孩子,到时候也逃不过死亡的结局。
敏弘接着说:“换个角度想,我这辈子,谈过恋爱,玩儿过一夜情,被人包过,也包过别人。唯独这妈妈的滋味确实没有尝过的。如果能在死前有这样的机会,倒也不枉此生。”
胤祥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什么叫“包”?”
也对,对这个妻妾众多的大老爷们儿来讲,这个词实在不好理解。
两个人讨论了好久,胤祥才勉强接受这个概念——就是“妾不如偷”里的“偷”,只不过被偷的人没有嫁人或者娶妻。胤祥觉得敏弘他们的社会很麻烦,但是隐隐约约他也有点明白,在那样的一个社会里,一个普通的女子似乎比他所生活过的是带有更多的选择。甚至可以像男人一样的生活——这一点是从敏弘的行为的出来的。
胤祥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与敏弘相遇以来的种种情事今日思之,仿佛也不是那么不可饶恕的了。但是,这与他一生的认知都是如此的相悖,让他始终不明白,虽然名字改了,可也是大清国的血脉,怎么能变得如此的天差地别?
想不通归想不通,目前两个人面临着一个重要的问题,到底要不要继续勾引五哥?
一想起来就头疼!
敏弘微微一笑,安慰胤祥说:“其实我倒觉得无所谓。你看,与我们而言,不生,这里留不住;生了,还是留不住。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倒不如怎样舒服怎样来!”
胤祥微微一愣,这话里透着的豪气与洒脱,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下意识的还是反驳了一句:“你刚才不是还要活得不顾天道伦常吗?”
敏弘笑了笑,笑容里有这份淡定:“情势不同。刚才你五哥对我心存怜悯,我心里亦有一念之想。希望能籍着这件事情像那个侧福晋讨个人情,看看能不能请大仙帮个忙。但是现在情况完全变了。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老陷在某种假设中。不论生死,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胤祥从未听过如此自私自利,如此现实的论调。她的想法和头脑冷静的可怕,现实的可怕,但是,她这样坦率而赤裸的说出“开心最重要”这句话,又让他莫名的羡慕。那是胤祥在短暂童年时候的认知,那时候,他以为人生本应如此。及至年长,名利权位,社稷江山,家国天下占据了他的心思。他亦以为人生本应如此。今日见敏弘这样说了,方才意识到,自己的人生竟然产生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本应如此”!究竟,那一个才是他的“本应如此”?
胤祥陷入沉思。
敏弘感受到了他心思的混乱,略微一想,猜了个大概。不过他既然没有问自己什么,也不好贸然探询。虽然两个人现在是一体,可是总要留点隐私不是?
想起自己正在保护一位封建王爷的隐私权,敏弘有点荒唐的感觉。这算“人权”还是“魂权”?
正想着,胤祥突然说:“其实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我们不一样。
敏弘心说这不是废话吗。但没有插话,胤祥的口气很严肃,且听听这种事情如何重要。
“当日,我一时心动,竟然放弃了求生的念头。引得法事出现纰漏,耽误了时辰,你应该还记得吧。是几位兄弟为我助力,希望能有所挽回。当时八哥告诉我,如果出现我和你共居一体的情况,要我无需担心,因为你的灵魂会最后成为我的。然后——”
顿了顿,胤祥方才说:“你就会真正消失,消散。”
或许敏弘已经猜到所谓寄养灵魂的可能性。但是,并不是太清楚自己的结局。如今听胤祥一说,心里几分惊讶,几分悲凉。人家兄弟情深,自己却像一盘菜!微微沉吟说道:“你若不告诉我,我也不会放弃你。告诉我,我反倒可能置你于不顾。为什么?”
“没什么!其实我是无所谓的吧!从开始看着地宫的大门合上,我就觉得松了口气。”胤祥的口气变得淡了,仿佛不太愿意谈,半晌儿才说:“许是累了吧!”
累了?敏弘朦朦胧胧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不喜欢以前的生活?你不想活了?”胤祥没有说话。敏弘觉得心中有一种陌生的失望与疲累滑过。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她知道这是胤祥的,自己没有猜错。所以,他才会中途放弃。现在不知道他的那帮兄弟们怎么样了?还好吧?
两个人谁也不愿意多说,空气中流动着淡淡地哀伤。
过了一会儿,敏弘开口轻轻地说:“胤祥,你现在能控制身体吗?”
脑子里响起的声音说:“可以动,但是说不了话。”
“这就够了。来,男左女右。你控制左手,我控制右手。”为了防止干扰,敏弘闭上了眼睛。
慢慢的伸出右手食指,点点左手的掌心,嘴里说:“感觉到了吗?感觉到了吗?”
“你想劝我吗?”胤祥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劝你干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们这样在一起也算是很有缘分了。可是从来没有触摸过对方啊!你别误会,我说的是打招呼的意思!你看,以前你是虚无的影子,现在你又驻留在我的灵魂里。我们这么接近,却总是错身而过,你不觉得可惜吗?我好不容易把你招过来,至少也要握握手啊!”
“握手?”
“哦,就是我们那里的礼节。见了面以后,不作揖不磕头,两人左右手互相握住,上下轻摇两下,表示欢迎。既平等又文明。来,就是这样。”敏弘抬起右手,轻轻握住左手,上下摇摇,说:“喏,就是这样。”复又松开,说:“你愿意和我握手打个招呼吗?”
胤祥没有说话。敏弘觉得有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指尖,有点迟疑,然后轻轻的上下摇动了两下。
敏弘一笑,反手握住他说:“你这样不行的。这么勉强,别人还以为你不乐意呢!”说完,抓住胤祥的手规规矩矩地摇了两下,商务礼仪绝对标准。
敏弘听到胤祥也嘿嘿的笑了。大概有趣,胤祥反复的松开,抓住,摇一摇;再松开,抓住,摇一摇。玩儿得不亦乐乎。刚才的悲伤荡然无存。
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下两个时代的礼节都有哪些不同。结果,一个对对方的繁琐和落后嗤之以鼻,另一个却对相对方的野蛮和粗糙大加挞伐。不过,到是互相学习了一些。敏弘也在胤祥的指点下学了些可能用得着的礼节。
就这样,一个晚上开开心心的过去了
第10章
胤祺回去以后,吩咐管家平时多留意一下侧福晋。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虽然自己最近比较在意她,但是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自己虽然也随皇阿码打过两场仗,可是八弟那么小,不是也受封了吗?心里不是不搓火儿的。想着朝堂上的事情,胤祺的心思渐渐的飘远了。
事情就这样不凉不热地放了将近两个月。偶尔想起来,找管家问一问,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比较奇怪的地方是绿浓最近似乎比较喜欢自言自语。有的时候还火冒三丈,有的时候有不管不顾得哈哈大笑。见了旁人才稍稍遮掩一下。伺候的丫环说,有时候夜深了,侧福晋也不睡,也不知道自己在嘀咕什么,经常听见她低低的说话声。下人们都不太敢过去。怕是中了魔症了。胤祺喝住管家,叫他不要胡言乱语。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胤祥提醒敏弘,五哥可能会派人看着她,要她注意一下言行。敏弘不以为然。不就是打小报告吗?!人死不过是个碗大的疤,别人或许可以留恋人世,她却没有任何理由。以现在的身份很难讲她是人还是鬼。胤祥的力量越来越强了。有的时候甚至可以控制整个身体,但是不知为什么,只有脑子无法控制。不过天天关在房子里,也不知道可以让胤祥控制这个身体做什么。更重要的是,胤祥总觉得这是自己嫂子的身体,一旦控制了,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
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院子里的大柳树下晒太阳。暖洋洋的,浑身不知道有多舒坦,仿佛把三百六十块骨头拆开了一块块的晾在阳光下。玉敏弘早就感觉到了这个身体的虚弱。掐指算算,已经两个多月了。虽然一直没有行经,可是在这种异样的状况下,也不排除紊乱的情况。
想起自己二十多年过往的种种,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仿佛渺在天涯了。恍如一场春梦,如今醒在阳光下,花还在,柳依然,故人安在否?反倒是当时对胤祥遥不可及迷恋,现在竟然相互陪伴月余,若是让死党知道又要娃娃大叫了。想起庄生梦蝶,不知哪个是真?回首扪心,连自己也不知道心中究竟愿意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真应了那句话:世间安得两全法!
一种冲动让敏弘想把自己的迷恋告诉胤祥。胤祥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能来竟然是因为这个丫头摆下了招魂阵。复又感动她的痴心,原来觉得她粗野的地方想起来竟然觉得是爽利明快了。
初夏的傍晚,阳光早已消散了炽热,却依然火红的散发着诱惑。敏弘说:“胤祥,每一个穿越的女子都会唱一首歌,我也为你唱一首吧!不过这是我为应酬准备的,未必和现在应时。”
“我没有听过你唱歌,不过你那个轿子里放的歌子很好听。”
“我唱得没他们那么好听。不过不跑调就是了。”
清清嗓子,面前湖波酽酽,仿佛一层又一层的愁绪。
风到这里就是粘
粘住过客的思念
雨到了这里缠成线
缠着我们流连人世间
你在身边就是缘
缘份写在三生石上面
爱有万分之一甜
宁愿我就葬在这一天
圈圈圆圆圈圈
天天年年天天的我
深深看你的脸
满脸的温柔的脸
不懂爱恨情愁颠倒的我们
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
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
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
心碎了才懂......
敏弘低头,看着忙碌的手,捏起一片柳叶,轻轻放在嘴边。那是胤祥,她已经没有力气来做这些事了。
轻轻的,柳笛响起,竟然是那首《江南》。
谁为谁殉情?三生石上又刻下谁的名字?明知道伴你走完一生的不是我,现在才知道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连接点。痛有多浓,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若是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想必你也足够强大了,到时候,可不可是把这个白水晶的镯子扔进西湖。让我也享受享受碎梦江南的味道。”一抹猩红,两行清泪,分不清是谁的伤心,唯有依依垂柳。
太阳要落山,各户落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