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862-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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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宣怀有一个新的发现,那就是他所接触到的柳州人,从昨日到现在,不管身份高低贵贱,全都将‘工业园区’说的咬字分明。不像别的地方百姓,多将洋务工厂视为怪物,以绰号代指之。
“老爷看到小的这支手了么?”车夫露出了自己一直握鞭的手掌,盛宣怀看了一眼,当即眼神就猛的一凝。“少了两截手指头。”一只手只有拇指、食指、中指还是完好,余下两根都少了上头的一截。“这是在纺织厂干活时不小心绞断了。”
“小人本来是城外的渔民。纺织厂招人的时候,小的贪图工钱,就不顾当时的传闻,进了厂去。当时小人心头真的是七上八下的,可哪知道厂子里是那样好景。第一个月小的拿了三两银子,第二个月小的拿了三两七分。最高的时候拿了小五两银子,比在江上打渔,日子好过的不知道多少倍。”
“每天厂子里还管一顿饭,晚上那夜校,凭着俺的职工证也能进去听。小人活了三十一岁,才真正会写了自己的大名。”
“可惜,捞线头的时候,机器绞断了俺两根指头。纺织厂不让俺再干下去了。医药厂子里全包,还赔了小人十两银子。小人伤好后就用那十两银子加家里的积蓄买下了一匹马,先是拉套车,给厂子里运棉料、布匹。厂里的管事看小人是里头的老人,特意照顾小人。年前时候就把本钱赚回来了,年后又让人做了车子……”
眼前的车夫可能只是一个特殊的例子。但盛宣怀谁也不挑,偏偏挑中一个特殊的例子,是不是也同样很扯呐?更大的可能是秦军的工业园区已经真真切切改变了柳州本地的生活。
盛宣怀脑子里想起了昨晚上柳州城里那热闹的景象,也想到了在来柳州之前自己特意去户部,找人查案了柳州上报的户籍和人口文档。
整个柳州城人不满三万,仅仅是五千户,整个柳州府也才四十余万人。而现在听车夫言,仅是那东关的棚户就有了上千户……
第二百四十章在柳州站稳脚跟
日落黄昏,铛铛的钟声中,大群大群衣着相同款式制服的工人从工业园区蜂拥而出,同样大批穿着相同款式制服的工人从外面向工业园区里涌入。盛宣怀知道这是为什么,秦军的这些工厂全都是两班倒,其中的纺织厂和火柴厂、卷烟厂,更是三班倒换不停,是标准的人停机器不停。
盛宣怀和他的俩随从脸色都变了。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深切感触到,工业园区在短短的一两年中,对柳州的影响和改变有多么的巨大。“这怕有一两千人吧?”
“至少两千!”左面的随从咬紧了嘴唇。这位是李鸿章身边的戈什哈,历经战场,在人头估计上比盛宣怀本人是靠谱多了。
转回到城中住处的盛宣怀神情还有些恍惚着,工业园区的工人至少有三千数,那就是三千个家庭。
而整个柳州原先才多少户人啊?
更别说因为工业园区的兴盛而同样兴盛的车马行、码头等等。可以完全的说,整个柳州都牢牢控制在秦军手里。而这种控制比之地方士绅的‘控制力’似乎也不弱多少。
夜灯初上,柳州城的夜市喧闹分上。盛宣怀带着随从穿梭在街头,表情继续冷漠,但眼神的精光越来越亮。而且,又是在街头,盛宣怀又一次碰到了昨天他晚上碰到的那两个衙役。
不同于大清国其他地方的捕快衙役,柳州和汉中的捕快衙役,是大清国上百州府里第一批为捕快衙役更刀为枪的州府。虽然只是秦军自己制造的双管短铳。但也足够柳州城的一二百衙役震慑,因柳州府城兴旺而随即旺盛起来的灰色勾当。
“呀。盛爷好。”两个衙役一老一年轻。老的那个有四五十岁了,年轻的那个似乎才二十郎当。但是最先在人头汹涌的街市里看到盛宣怀的。是那个老人。姜是老的辣,几十年锻炼出的眼神了。
“呵呵,是你们两位。有缘再见,咱们真是有缘啊。”
看到两个‘熟人’,盛宣怀也笑了。两个小小的府衙捕快,往日根本不会放在他的心上。但盛宣怀昨日见了后,到今天对这两人也是记忆犹新。因为,正是这两个人昨晚上带着他转便了柳州府城十字交叉的两道主街。
一老一小两个捕快是很有眼力的。知道眼前的盛宣怀不是一般人,自身也带着一股贵气。虽然他们眼中的‘贵气’在刘暹看来只是一种自我的‘自信’。
一刻多钟后。盛宣怀停下了脚步,他的面前就是秦军在柳州城内开办的三所夜校之一——城南夜校。眼下这个时间,夜校已经上课,每个教室里都坐着少则二三十,多则四五十人的学生,且前后门大开,想进去的人随便进。
夜校外头,五个配枪的衙役在蹲守着,但不跨进夜校一步。盛宣怀谢了带路的两个衙役。少不了两块鹰洋递过去,人也一样不进夜校,而是站在大门前静心的等待着。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两刻钟过去,不见有人出来。之见有人进去。盛宣怀吸了口气,“还真是大功于教化。可惜,晚了二百年!”就是一百年前谁要有这等功绩。也可名满天下了。为士林所敬仰。现在,刘暹却只能得柳州府。乃至广西一地士林真心夸赞,江南、江北多了明面不说。暗地里鄙其‘虚名’的人。而偏偏广西士林的分量,在这举国之中真的不值一提。
“鱼——”
“鱼——”
……
“衣昂……羊……”
“衣昂……羊……”
盛宣怀进过乡试,虽然没能得中举人,但是才学也算可以。而且进入李鸿章府下之后,对洋务了解日深。站在教室最后,看着一个年岁不到二十的年轻人,正在教着下面的人念读黑板上的洋文。而偏偏两个洋文读音一合,就是一个汉音。
“拼音,威妥玛拼音!”盛宣怀完全愣了。自己看到的是什么?那是洋文拼音,但绝不是威妥玛拼音。而是一种比草创的威妥玛拼音完善了不知多少倍的全新拼音。
盛宣怀脑子都糊涂了。这天底下还有比威妥玛更了解汉学的洋人吗?这位可是在中国三十年了,历经英国当局翻译,英驻华商务监督署汉文副使,英驻上海副领事,上海海关第一任外国税务司,英驻华公使馆汉文正使。二次鸦片战争时英国全权专使额尔金的翻译,英驻华使馆参赞等,一口地道的京片子说的比自己都熟,而且还会粤语。是公认的西洋汉语专家。难道刘暹这边还有一个谁比威妥玛更精通汉语的西洋人?
盛宣怀始终把目标定向洋人,而不是认为是国人制造。这可以说是盛宣怀下意识的对秦军轻视,更能说是他心中的不自信。
欧洲对汉语早有研究和了解。二百多年前的明末,法国传教士金尼格莱就写了一本《西儒耳目资》的书,在书中他准确地用拉丁拼音字母记录了汉字的读音。他在中国期间结识了韩云、王征等人,并在他们的帮助下,在利玛窦等传教士汉语注音的西书《西字奇迹》基础上,编写了中国第一部拉丁化拼音字字汇。
这样的书籍国内当然不会记载和流传,但是人家外国人有记载啊。迈胜洋行寻到的那些西洋老师,来秦军的时候,就是人手一本刘暹听都没听说过的《西儒耳目资》。只是这种拉丁化拼音字字汇比起刘暹脑子里刻进去的‘啊我呃’,那就太没战斗力了。
今年年后,刘暹自觉自己已经在柳州站稳脚跟了。才试探性的在夜校里推广起了这汉语拼音。结果还好,柳州府里虽然还有不少诽议声,但也有不少赞同声音。至少这州府里的教授无有异议。至今不过旬月。
因为是新生事物,且还没见成效,这东西也就无人向外大肆传播,以至于盛宣怀今天是第一次见。
盛宣怀的一举一动都在军情处的关注之下。刘暹没有想到盛宣怀在柳州府一呆就是整整六日,不仅逛遍了府城,还下了县镇。而且最后不是走水路去广州,而是到了钦州。
ps:有点事,事情完了,立刻恢复6000
第二百四十一章日本海军的力量!
三月初,一道万里迢迢的电文终于传到了刘暹手里,是德国的霍广正。钢铁厂的一应设备以及一些枪炮加工的精密机械,都订购妥当。协议书签下,首批五十万两银子的费用已经交付了礼和洋行。预计三个月后,这批设备就会运抵钦州港口,让刘暹有个准备。
当然,准备好的还有剩余的八十万两银子。秦军订购的所有枪炮器械和过百留学生在德国的入学费用,总共三十万两。
刘暹没有因为八十万两银子的准备而心慌,更没有因五十万两汇丰银行支票的支出而心疼的流血。这些都是秦军未来大业的基础,是他为日后的理念迈出的最坚实一步。不仅不心疼,刘暹直接发电报给霍广正,要他在德国之事完了以后去法国走一趟,将自己手头剩下的支票都发出去,至少从英国那里搞回来三艘铁甲炮舰。
二战以前的大英帝国海军,始终是全世界最可怖的一支力量。
而原时空历史为大清国的龙旗海军制造镇定二舰的德国,现在还只是一条腿走路的陆地霸主。要指望着他们现在帮秦军制造铁甲炮舰,刘暹都不如去联系贝尔。好歹美国还有几分制造铁甲舰的经验。
西历已经到了1872年了。再有两年多,就是牡丹社事件的**了。刘暹必须手心中握着一点实实在在的近代水面力量,不然就凭眼下琼州镇的那几艘破船,战争真扩大化了,可就要命了。强大的日本海军能横扫两广!是的。强大的日本海军。刘暹没有发癔症,现在的日本海军力量的确很强大。虽然比不得整个中国的海面力量拧在一块来的强大。但两艘新购的铁甲船(钢甲钢壳),五艘千吨级以上的铁肋巡洋舰。这力量比福建船政水师都不遑多让。更胜过广东水师。
手心里若不握着几艘铁甲船,刘暹不敢放心大胆的插手台湾之战。
……
上海浦东——川沙抚民厅。
这是一处跟别的棚户区毫无二样的棚户,上百户人家住在这里。男人每天都出去卖苦力,当苦功,百分之九十的人是码头扛包的。但是外人谁也想不到,就在这上百家低矮的棚户当中,有着三个通口,可以直达这片棚户区地下拿一片庞大的地下室窟中。
一间普通之极的爬爬屋里,四个穿着苦力短装。腰间却别着匕首、短枪的精悍男子,牢牢的守在这家屋子的四个角落。就在这家屋子的一张桌子下,就有那三个通口中的之一。
在这家屋子的前方、后方,还各有一组武装人员伏着,时刻警惕着外面。虽然这整片棚户区都是斧头帮的人。无论大人小孩,老弱妇孺,全都是他们的警惕哨。
通过一个阴暗的地道,地面和四周都用条石加固,几朵火焰在油灯上跳动着。在石墙上投射出一个男子身影,黑色的投影跟随着灯火的跳动摇晃着。
王庆带着一脸微笑的走过阴暗的地道,走过一根根支撑地上的柱子,直到一个人面前。他盯着地上的那个人平静的说道:“王大人。何苦如此呢?在下也是知书识礼之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手上也不愿沾血的。大人不若就开一下尊口。你我都可以行个方便。”
那男子头上脚下的躺在一块微微倾斜的木板上,手脚都被捆得牢牢实实。他听了王庆的话,脸上露出了愤怒、不屑和恐惧交织的神情。
王庆笑的更和缓了。“大人若是打定主意不开口的话。那就是非要为难在下,在下也只得为难一下大人了。我可以告诉大人,斧头帮于上海滩生根发芽这些年,到现在为止,还没人能抗得住三次刑罚。”
王庆蹲下来,用两个膝盖夹住眼前这个六品小官的脑袋,不让他摇动,随手将一块棉布盖在了他脸上,这人脸被盖住,眼不能见物,心中更加恐惧,不知道王庆要做什么,口中出急促的呜呜声,他嘴上的棉布随着他的呼吸急促的起伏着。
王庆怜悯的摇摇头,手上却半点没迟缓,提起一手旁的木瓢就将其内的清水倒在了这位‘大人’的脸上。嘴上位置的棉布立刻紧紧贴在了这个大人的口鼻上。
这位跟着王庆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大人’,似乎没料到只是些水,瞬间安静了一下。但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然倾尽力气的剧烈挣扎起来。
王庆此刻的脸色变得冷酷而无情,一手猛地压在两腿中的脑袋上,又在湿掉的棉布上面盖了一层,再打起一瓢水,缓缓的往棉布上倒去。
王大人的身体继续剧烈的抖动着,脖子上青筋都暴起了,腰身高高的挺起来。可怜这只是一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人啊,这一刻暴起的力量连这几年里锻炼的已经相当有力气的王庆都要压制不住。但这种力气活怎会王庆始终的干下去呢?左右立刻就有人上前压住了王大人那扭动的身子,王庆松开了两腿,静静地看着手下这个上海县衙出来的审讯老手,一张张的往王大人脸上糊棉布片。在心中计算着时间,一边怜惜的道:“这东西叫什么来着?贴加官?还是开加官?大人您是衙门的人,这刑法不陌生吧?”
“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
心中默默说着数,王庆一边嘴里刺激着‘犯人’。等够了时间,扯开了那几块棉布,露出下面这位松江府经历王大人扭曲的脸。
王元斌,双眼圆睁,拼命把头抬起一点,吐出大口大口的水来,然后剧烈的咳嗽,好半响才筋疲力尽的把头放回木板。满头满脸的水渍,两眼无神的喘着气。
王庆自己没试过这种刑法,但是只要想一想那滋味,就能令人不寒而栗。而且这味道还能不止一次的来品尝。
这就跟水刑一样,不,比水刑更恐怖。它是没水刑那样能在很短时间内就能让人有窒息感,却能让受刑者在痛苦的同时,能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临近,很少有人能三番五次的始终坚持着。在这个据点里,王庆还没见过挨刑的人能受过三回的。显然这位为细皮嫩肉的王大人也不会例外。王庆让他恢复了一会。蹲下对他说道:“王大人,我刚才说了,只要说实话,就能活命。我看在你是进士的份上,给你个机会,可不要不识抬举!”
王元斌不复刚才的表情了,大声的哭起来道:“我……我,我说了以后又怎么过啊……”
王庆冷冷一笑,一个字不说,直接又把棉布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