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862-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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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秦军占领了楚军放弃的长乐县。刘暹在仙崎乘船，领着五千秦军陆战部队分批过海，经过琅岐岛抵到闽江口对岸的连江县。
“楚军防御弱点试探出了没有？”
“那当面楚军防线有多少兵力和火炮？”
“一线的楚军兵力具体有多少都不知道吗？”
抵到军前指挥部，刘暹的询问连连发出。得到的回答却是很少有令他满意的。然后很自然的刘暹就索要起了之前时日里全部试探进攻的军情细节。
这边的秦军比刘暹早到了不过两天，昨天黎明发起的第一次试探进攻，到今天为止一共进行了五波攻击，其中前四轮都是佯攻，今天上午发起了一次真正进攻，损伤了半个中队的兵力退了回来。
一个粗糙的军事沙盘上。
刘暹放下军情记录。一个人细细的看着沙盘，时间一点点过去。
指挥部的声音从热闹纷纷，迅速向悄然无声转变。谁的眼睛也不瞎，知道刘暹正在思考战事。自己大声喧哗打扰了秦王思虑，是找不自在的吗？
半个小时，刘暹双手抱胸，站在沙盘前装逼了整整半个小时。
然后语气斩钉截铁的命令：“这里、这里、这里……”一下就来了个兵分三路的大规模进攻。投入兵力四个大队。
闽江北岸的秦军部队总数都不到一万的。一下投入四个大队，那绝对算的上是大规模。
指挥部内没人质疑刘暹的决定。
命令迅速化作了行动，然后只短短二十分钟。刘暹就得到了进攻得手，楚军一线阵地被突破的消息。再之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一线的四千楚军全线溃败。
秦军上下欢呼如雷。刘暹极其成功的在所有人心中把自己的‘逼格’刷爆。
可实际上说来简单的很，那就是靠着金手指。在楚军的阵地布置上轻易地划出三个兵力最薄弱的地方，作为进攻的突破口。只是三路部队能仅用短短的二十分钟就传出喜讯，却也是刘暹意想不到的。
福州城里的左宗棠也惊愕不已。他正期望着自己的军队能给来到阵地的刘暹当头一棒喝呢。结果反倒是自己的手下先掉链子。
昨日还固若金汤的防线。上午还铜墙铁壁的阵地，怎么刘暹以来就变得稀里哗啦的豆腐渣了？
何作霖败逃二线阵地。协助主将刘松山稳定住战线后，立刻把他手中的指挥权交给了刘松山。自己带几个亲兵回到福州城里，向左宗棠请罪。
左宗棠气的简直像砍了他。楚军众将纷纷请命求情，才下令把何作霖拉到外面打了二十军棍出气。
“这里、这里……”两路突破。
夜晚，秦军的指挥部里，刘暹正给手下将领下达作战命令。
“行动要快，要迅速。势若雷霆！”
“这点炮兵部队要注重配合，提供全力的火力帮助。”
“你们在这里会和，然后向北侧击——”
指挥棍在沙盘上重重一敲。刘暹神情继续充满了自信。
夜间楚军的前线布置漏洞更大更多。如果不是因为这二道防线的南端靠近闽江，楚军在那里会得到江上船政水师小型炮舰的支援。今夜里的战斗，两路突击部队就不会是汇合一处，合力北扫，而是各自向南北方向全力开打。
左宗棠夜间觉都没睡好。前线的枪炮声让他心都提到嗓子眼，纵然面上依旧是半点风声不露。大将气度，涵养城府很深。
但这根本帮助不了前线的楚军，弱点猛然受到袭击，当段的楚军表现连白天第一道防线上的友军都不如。一感觉敌人力量势不可挡。就慌乱的向后败退。
两路进攻部队毫不费力的就把楚军辛苦多日修筑成的二道防线给打了通透。回合之后一路向北，全军溃势中的楚军根本无力招架。刘暹以相同的招式轻易夺取了福州城外的第二道楚军防线。
时间。不过是用去了一天不到！
没有大纵深防御阵地，一道战线只有两三条战壕组成。步兵一个突击就能从头快跑到尾。这样的防御阵地面对秦军的时候，根本不堪战。
那就像原时空抗战时期，面对日军的果军一样，小日本军队扣除掉武器装备和个人素养外，就那几个熟悉的招式，却往往能够赢得一场接着一场的胜利。
刘暹也是以点破面。楚军阵地在侧翼失守之后，士兵惊慌失措的时间还不够，就被迅速扑倒的楚军突击部队给打的溃不成军。不少的楚军军官在阵地被突破之后，不是带兵跟侧面攻来的敌军拼个你死我活。而是往往主动地撤退！
刘暹冷笑。
福州城虽大，但一道防线一道防线的这么败下去，楚军又能溃退几次？第三道防线后头就是福州城的城墙。
十个小时前，跪在左宗棠面前的是何作霖，现在是刘松山、刘锦棠叔侄。跟穿戴还算完整的何作霖相比，灰头土脸，一身硝烟之色，脸鼻手背上还有血痕的刘家叔侄，形象更加的狼狈狼藉。
但左宗棠已经没有十个小时以前的怒火了。他心头此刻泛起的是一阵阵寒意。是担心，是忐忑，是对刘暹从所未有的隐隐恐惧。
楚军左宗棠以下重将，都把两道防线被破的功劳带给了刘暹头上。不然解释不了前后两天里秦军效力的天差地别。而也正是因为此。所有人的心头都泛起了一种不可抵挡的无力和颓然。
“起来吧。”左宗棠叫起了刘松山、刘锦棠叔侄，“刘元渡不愧他名将之号，非你叔侄的过错。”但也要想法子抵挡住啊。
左宗棠的眼睛从堂下所有人脸上扫过。
没信心。真的没信心。
自己人知道自家事。刘松山的本事在楚军当中绝对是数一数二，可他也败得如此之惨之快。自己手下还有那个将官比刘松山更强呢？
没有，左宗棠想不出。
“这里。这里，这里，这一片，这一块——”
深夜，福州城里灯火通明，秦军的指挥部中也是亮如白昼。
刘暹刚刚夸奖了突击部队，然后就对炮兵部队的指挥官罗伊【亚力山大。洛瓦伊斯基】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楚军第三道防线的五个地方，集中所有炮火猛轰猛炸。
随着秦军步兵的攻势进展，炮兵也向前推进了一里地。白日里校射气球早就测定了楚军第三道防线的位置线，刘暹跟前的沙盘对比战场，真实性能高达九成。
刘暹能在楚军的第三道防线定下位置，罗伊就敢保证把炮弹送到那里。
轰鸣的炮声中，集中兵力警惕秦军可能发动的后续进攻的楚军士兵们，血肉肢体在烈焰弹片中四分五裂，鲜血挥洒大地。
罗伊手下炮兵一阵十多分钟的急速射，楚军至少要从参战士兵总数上划掉一千个人。
消息自然迅速的被传到福州，左宗棠心里是只想呕血。
并且福州副都统白宝和第三道防线的楚军主将杨龙彪都受了伤，其中杨龙彪脑袋被弹片划破，流血流的跟血葫芦一样。
当然，还有那第三道防线，一番轰击后损失惨重的楚军士兵如惊弓之鸟一样，秦军的突击部队枪声才打响，汇集了前两道防线残兵的第三道阵地守军，过五千的楚军就一窝蜂的向着福州城溃逃。
如果不是城头大炮的掩护，突击的秦军士兵继续追击下去，肯定能把城外的楚军一网打尽！
第四百一十二章再刷逼格
福州将军衙门。
书房里面，岐元愤怒的扔掉了一个价值几百两银子的青花瓷茶杯，让这个雍正年官窑出产的精品，发出了自诞生一百多年以来最为清脆悦耳的响声，化作一钱不值的瓷片。‘废物！楚军都是废物。左宗棠废物！‘
岐元怒吼，‘狗屁的当世诸葛，就是一个左蛮子。仗打成现在这个破烂样！‘
副都统白宝灰头土脸的，一言不发。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秦军在刘暹调度下，完全是作弊了作弊。转达阵线的弱点部位，一打一个准。
白宝对刘暹很恐惧，也终于说出了他今夜惊魂定下后一直想说的一句话。
‘大人，咱们要另有打算啊！‘
福州的八旗妇孺都送去了杭州，与杭州旗人老弱汇合，还没有往江宁去。福州城里剩下了五千八旗新军。
岐元脸上的怒色消褪下了一些，看着白宝道：‘左公是终于朝廷的。这一点本官信的过！‘
‘大人信得过，卑职也信得过左公。可卑职信不过楚军！‘
‘大人，楚军不等于左公，楚军士卒也不等于楚军将官啊。‘
‘城外三道防线，左公布下万人重兵。现在逃回城里的有多少？不到五千。难道剩下的那五千都战死殉国了吗？‘
‘刘松山、何作霖、徐文秀、徐占彪等人都深受国恩，感左公赤心，自会奋勇作战。可底下的楚军士卒。可一点都没谱啊！‘
‘三线阵地，六七千兵力。一阵炮轰，作鸟兽散。大人怎还能将五千国族健儿的性命。维系在此等油卒身上？‘
整个福州城就在这乱糟糟的唏嘘、思虑中挨到了天明。左宗棠定下了据城死守的决策。楚军还剩有两万多人，五千败兵送入后方休整编顿，余下一万八千人的楚军部队，超过一万人被部署到了福州城的东北方向。
刘暹并不是靠着舰队打上来的，那么沿江这个方向就不用提了。
看福州的地形，沿江而据，四周全是山岭和河流。南部有闽江挡着，东面有马尾和大山挡着，虽然山区中可以让部队行进。但道路崎岖难行，小部队渗透可以，大兵团迂回作战就很难。北方、西北的山区与之一样，西南又是闽江，在沿江道路口上荆溪镇，也是福州向西官道的来脉，只要被锁住，此路还是不通。
秦军唯一的路线就是福州城东向官道，确切方向是东北方的官溪。
左宗棠在福州城外布置的三道防线全在官溪境内。现在被秦军给拿下，并顺势夺取了观音山和贡院岭。从后者山下布置炮兵阵地，架设大炮，炮弹可以打到福州城东北的琴亭湖。
福州城有两个副都统。除了白宝还有一个成明，领着两千人守在那里，再有刘松山统带的各部楚军万人。清军在东北方布置的兵力高达一万两千人。
总督衙门官大的府邸内灯火通明，福州战区的地图被风灯耀得发白。一根根红黑分明的线条象是有着生命力一般牵扯着诸人的神经。这里，从左宗棠、岐元到各路将领。再到门外贴身警卫的亲兵们神色全都是肃重。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恶战即将展开！
“琴亭湖位于全部防线的中心，必然要承担起极大的压力。但这个网底破不得，一破咱们就全盘皆输。”刘松山极郑重地说着，眼光未曾离开过成明眼睛片刻，“咱们既然已经决议要放进来秦军一部分，吃掉他们，打出个胜仗，挽回全军的士气。那必要的风险和失败后可能出现的危局就必须要考虑到。不是我刘松山气短，天明战事一开，不仅是象峰、下徐两个阵地，桂湖、郭前山等处也很可能会失守，届时琴亭湖阵地就是重中之重。万一事情有变，成大人必须顶住我军从左右翼杀回象峰！”
成名跟岐元对视了一眼。“左公，刘军门，尽请放心。本官再拨调一千新军至琴亭湖。绝不会在危局之时出乱子。”
“不过琴亭湖为一马平川之地，要在危急之刻阻挡住秦军的虎狼之师，必须要修筑工事。时间短暂，还请左公拨调五千人丁到琴亭湖，标下打算在那里修建一条以土垄为主、单人掩体为辅的防线阵地。”
“另外徐军门【徐占彪】所部两千马队也请照料一二。”
“这些都不成问题！”
左宗棠完全答应了下来。徐占彪部两千马队是楚军中唯一一支成规模的马队，平日中的待遇真的堪比船政水师。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好铁就要用在刀刃上。
马队与守城无助，城外的平地才是他们驰骋的用武之地。
……
天亮了。但太阳没有如期出现在东方地平线上，从海上飘来的几朵铅灰色的高大云团，让这天的清晨显得很压抑，甚至带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秦军正在准备攻势，一支十人的小分队正在阵地间的一个小村落里忙着。
村落中还剩有几户人家留着不走。劝说不听，那就只好用刺刀吓唬人了。这也是没办法。对于老百姓，一味的示好并不能全部得到收获，你总能遇到几个犟种和无赖，必要时候还是刺刀管用。
刘暹也认同底下人这个做法，反正又不是真正的杀人。
并且秦军军纪纵严，但也跟红朝的战士是两个完全不同性质的部队。
所以很快的村里仅有的几家没有逃亡的村民被十个如狼似虎的秦军士兵，用刺刀赶出了自己的家园。
接着，战斗很快就打响了。
炮声轰鸣，团团硝烟升腾，让本就多云的天变得更加阴霾。
半个小时后。第一手战报返回到崇福寺的前线指挥部——左路突击部队已经拿下了象峰，正在配合有路部队侧翼夹攻下徐。
再过了半个小时。下徐阵地也被突破。两路突击部队正在向着下井、鹅峰一线的清军阵地突进。
到了上午十点钟，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然后雨越下越大……
但秦军的攻势不减，突击部队轮换以后，已经向着桂湖、郭前山两处要害阵地突进了。
bug在手的刘暹对楚军的打算一清二楚。但时间还来的及，他还有时间来等待着指挥部参谋们最后的结果。
“报告！”
一名年轻的少校向刘暹打着敬礼。秦军参谋制度虽然施行了，参谋部也成立了，总参谋长由刘暹兼任，但底下的参谋们，资历短，功劳小。军衔普遍偏低。
何青！
教导队里出来的刘暹嫡系，在对日之战中立下不小功劳，军衔制度施行之后，配少校军衔，为向发部整编旅参谋长。
“王上，楚军情况有异常，其阵地接二连三的失守，很可能是在诱敌。”
“为什么这么说？”
“卑职已经问询过被俘楚军士兵和低阶军官，楚军阵地修筑简单了草。此情况楚军的高级军官并非不知，但并没阻止。象峰、下徐等阵地，楚军布置兵力不过各一个营，且弹药储存有限。开战后也未曾见楚军组织人力运输弹药等物资。
而楚军自身的兵力是很充足的。在我军正面。左公至少调集了一万人的兵力，还有大批的八旗新兵助阵。由此可见楚军的诱敌之意！”
楚军并不缺少兵力部守阵地。左宗棠也不是呆愚，昨日一战后楚军丧胆。现在他们这个样子布置，让秦军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