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862-第5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海道衙门和租界的巡捕房,在那段日子成了全上海压力最大的两个地儿。虽然英租界和法租界巡捕房的巡捕是非常的吃香。
咸丰三年,西历1853年,迫于太平天国和小刀会起义给上海带来的军事压力,英、法、美三租界达成联合,并与第二年建立巡捕房。1854年成立的上海英租界巡捕房是中国近代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的警政机构。但同治二年,法租界退出联合,自行组建“公董局”,同治三年英美租界合并。
英法租界的巡捕部队完全由欧洲人组成,当中主要是英法两国人,或是英法两国本土及领地的退役士兵,或是在沪的士兵、水手等。这些人在洋人看来自然是非常可靠的。
但是上海道与巡捕房半个月的侦查也没找出确切的线索和针对性的嫌疑目标。直到那一日,十三个中国人主动站了出来,投案自首。
上海滩在那一日起多出了一个词汇——斧头帮!
主动站出来的斧头帮没有把锋刃指向欧美人,它取的仅是一种震慑威慑力。随后的日子还主动地送上了一份份厚礼。虽然这些礼物有些是夜里悄无声息的送到人床边的。
但完全查不到斧头帮高层影子的上海道、洋人,纵然对斧头帮的存在膈应的很,也不敢真的撕破脸皮。因为斧头帮爆发出的力量太惊人!
就是靠着十三条人命,靠着铁血与凶残,斧头帮在上海一举成名。虽然势力上比之传统的青红帮大有不如,但青帮洪门在战斗力的威慑上就太差了。
哪比的了有刘暹暗中支持的斧头帮?
这东西就是刘暹派去上海的大舅哥王庆搞出来的。虽然王庆涉黑,刘暹一直好奇为什么,这跟他印象中规规矩矩的王庆完全不同。但斧头帮的名号就是他起的,所有的支持一样不少。
王庆‘点炮’的时候,动用的人手更九成都是刘暹秘密派遣到上海的亲兵精锐。
正是有这份战力在,致力于在码头扩展势力的斧头帮,硬生的让洋人、监工变得和气不少,让在码头具有传统势力范围的青帮不敢阻挡!
三月份,王庆不知道从哪里听闻了有工会这个词,自己于是就搞出了个工友会。并且引进工会的先进理念,开始主动的站到与洋人对话的最前台。在不触及洋人利益的情况下,维护码头劳力自身的权益。
斧头帮无意识里完成了一个巨大的转变。
刘暹得知这一点后都情不自禁的挑起了眉毛。自己这个便宜大舅哥虽然在组织力上还没脱掉中国民间传统结社的范畴,比如说加入帮会后每月可得三斗粮,苦难之时帮会能有所帮助,数额太大的话还能先向帮会低息借钱,成员之间互帮互助等等,但工友会的出现还真有一丝工会的身影。
如今其盘踞最深的十六铺码头,不仅监工变成了无牙老虎,就是洋人也很少再敢毫无理由的动手打人。
不过王庆也有苦衷,因为高层的一系列‘隐身’,斧头帮就需要大批的中层抛头露面。王庆也要制衡下面的中层嘛,不能让他们单人拿到太多的权力,否则谁要是心存叵测,拐过头来不就立刻能把王庆等知机高层架空了么。
比如说刚才那场事情中的管事,他就是斧头帮秩序中的一个中层。虽然仅是‘中层’当中的一个下层,但若是放在别家的帮派中,管事这种人那就是一个工头。而现在‘工’没有了,只剩一个‘头’!
这些基本脱离了体力劳动的人,整个斧头帮下有七八十号人,每月的钱粮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再加上帮众开销,和扩大势力中的支出,王庆明面上干的那点小生意,根本就糊不住窟窿。
他只能伸手向刘暹要钱,一要还都是万两做单位的。
刘暹看着斧头帮的日益扩大,内心高兴,但每月大批的钱粮支出,也让他心疼。这笔钱都能顶他养一两千新兵了。
“看到没有?军门要我们有自我造血功能,不能什么时候都伸个手向军门要钱。”王庆抖着信纸对手下的人叫道。
声音高厉,他自己嘴角都起了虚泡,还有一脑门的皱纹。
“庆爷,不是我们赚不到钱。那是军门不让我们动啊。”一人无奈的说道。
黄赌毒,上海滩只要有势力,干起这三行,钱还不是跟流水一样往兜里装。但是刘暹事前有规定——敢沾黄赌毒,一律砍脑袋!
斧头帮不是没赚钱门路,而是钱就放在手边,没人敢拿。
这些斧头帮的高层,不仅个个都是刘暹亲兵里的老人,更个个都有一家老小在汉中。谁敢不听刘暹的话?
“这个我不管。今个咱们一定要拿出个主意来,找到赚钱门路。”王庆挥着胳膊,不讲理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刘暹坐蜡
“开门,快开门。”
“开城门——”
“你他娘的快开门!不然老子打进去了——”
“我等乃是官军,汝之如何不让我们进城?”
随州府城下,三千余秦军指着城头破口大骂。而城头上,一名四品知府神情尴尬的擦着额头不停留下的冷汗,瞥眼瞧着一旁那个身材魁梧的三品参将。
“王大人,这……这……”
王姓参将撇了一眼知府,嘴角扯出冷笑,“不开门。今日老子坐在城头,看那个嫌命长的敢给秦军开门。”
湖北的督抚之争就激烈到了这个地步。刘暹派军一部在豫鄂边界堵回去了一支捻军队伍,拐头回孝感的路上,经过随州,这月前刚刚率两营湘军驻扎进城池的参将,就逼着随州知府闭城不开。
目光如是看猴戏一样,看着在城外不停叫骂的秦军队伍。
齐大林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两眼喷火一样看着城头上,若不是还想着维护自己副将大人的风范,他也要加入城下的那骂架大军了。
“来人,给我往城墙下开一炮。”
天色眼看就要黑,齐大林在随州城下跟人耗不起,只能一阵咒骂后拖着队伍往就近的镇子上去。在军队离开随州城池一里远的时候,狠狠的看了随州城一眼,齐大林招来随军的炮队中队长命令道。
“什……什么?大人……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叫你打城墙下,又不是打城内。你哪来的那么多屁话。叫你打,你就打。”
……
随州城下的一幕和随州城下的一炮,就像一颗小石头扔进了大江大河之中,丝毫没有激起半点波浪。虽然刘暹为此事挨了曾国荃的弹劾,但这根本就是风过水无痕,因为整个湖北官场的主体始终是督抚之争。
随州的一幕,在湖广总督与湖北巡抚的你争我斗面前,连一片绿叶都算不上。
但刘暹却清楚,随着秦军与官文瓜葛的日益加深,他部与之湘淮楚军之间的隔阂已经日益加大。随州的那一幕,就是最直白的体现。
搅合在督抚之争的漩涡,时间久了,争锋相对的气氛就会由上到下扩散至全军。无论是湘军的闭城不纳,还是齐大林的炮轰,都表明两军已经真正的走在了两条平行的道路上。
但刘暹有什么办法呢?
他现在还要继续披着绿营的这张皮,那就要继续受北京的管。北京要他与湖南帮对立,那就必须对立。只有每月进补的时候,让他高兴异常。到七月时,刘暹的骑兵营已经增长到四千匹马,三千骑兵了。
同样是同治五年的七月,捻军冲出开封南面的芦花冈堤墙,击垮了河南巡抚李鹤年所部的豫军,破墙东越,过陈留,趋山东。曾国藩的河防计划彻底宣告破产。
事实上早在五月,捻军在鲁豫边界为刘铭传所败,刘铭传借机恢复了自己补授提督的官职,仅仅从直隶变成了山东。张宗禹与任化邦就一分为二,分赴苏北、皖北和豫东一带活动。在随后时间里,两部捻军时分时合,往返游击,已然打破了曾国藩“以静制动”的重点设防战略。
曾国藩迅速调整策略,西面以沙河和贾鲁河,南面以淮河为防线,北面从朱仙镇至开封与黄河南岸挖壕设防,妄想在鄂、豫、皖交界地区围困捻军,聚而扑灭。
结果七月里,任化邦率部与张宗禹部在禹州、许州一带集合,趁朱仙镇以北至开封附近的堤墙尚未筑成,迅雷出击,经尉氏、中牟北趋,进行突然袭击。河南巡抚李鹤年所部大败,捻军跃进山东。曾国藩的河防计划又告破产。
历时一年有余,曾国藩督师无功,清廷不得不于八月里,改命李鸿章为钦差大臣,接办剿捻事务,令曾国藩仍回两江总督本任。
而此时的湖北境内,曾国荃与官文的争斗倾轧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曾国荃先是以鄂军朽烂不堪大用为由,奏请北京裁减鄂军,调入湘军敢战之士递补。
直接强手去夺兵权!连刘暹都有了波及。接着借口剿捻,再引彭毓橘率六千湘军入鄂。
彭毓橘,乃是曾国荃的同年龄表弟,亦湘军名将。虽然他在后世名头很不响亮。早年从曾国荃援江西,积功叙县丞。及进安徽,小池驿、菱湖诸战皆有功,又屡破援贼,累功擢知府。会诸军下沿江诸要隘,渡江克太平府、金柱关、芜湖,擢道员,赐号毅勇巴图鲁。
湘军攻克天京,彭毓橘已经布政使记名,予一等轻车都尉世职。
湖北布政使职位自从唐际盛被罢官以后,就都是按察使署理的。曾国荃引彭毓橘入湖北,醉翁之意不仅在兵权,更在湖北布政使之职务。
曾国荃的这种行为当然引来了官文的疯狂扎压,全断了剿捻战场的协响,连入鄂的上万湘军粮饷也都全部隔绝。
曾国荃不知道是单单因为此而大怒,还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兄长剿捻失败给湘军集团乃至整个湖南帮带来的影响,悍然一封弹劾直接抵到了北京城,劾官文贪庸骄蹇!
这是公然的将官司打到了金銮殿上。
一二把手不合,古来今往都是极常见的事情,但是公然弹劾参奏,整个大清朝二百来年历史上,也都屈指可数。这就好比后世省长与省、委书记翻脸,直接向中纪、委实名举报了一样,很扯淡。
刘暹听到这个消息后,牙花子一阵酸疼。他真的怀疑曾国荃是不是曾国藩的亲兄弟了。怎么当大哥的这么老奸巨猾,深谋远虑,连天朝太祖爷都佩服有加,做小弟的却如此无脑白痴?政治智商连个最芝麻的县令都不如。
生平第一次,刘暹为曾国藩感到可怜。摊上这么一位亲兄弟,曾国藩真够苦的。
九月,张宗禹、任化邦率捻军主力从安徽如湖北,刘暹全力阻击,先后五战,驱捻军入安徽。
但是这么些功绩似乎也不能为官文挽回那突然来袭的危急。北京方面派来尚书绵森、侍郎谭廷襄来鄂,很快,官文就倒台了。随绵森、谭廷襄北上进京接受中央调查。
在湖北盘踞了十一二年的官文就这么的去了。进了京,就算顶层三巨头不准备大惩官文,官文也不可能再返回湖广为官了。
而官文走了,刘暹就一下坐蜡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曾老九好生郁闷
没了官文的压制,曾国荃会不会使劲的削刘暹呢?
这答案绝逼是肯定的。
大权在握的曾国荃借着自己一纸奏折搞掉了官文的威风,在新任湖广总督未达到武昌前,完全可以在湖北境内八爪螃蟹一样横行无忌。
他对付刘暹的招数很快就下来了,在将彭毓橘等上万湘军全部抽调回江南之后,把整个江北广阔区域全丢给了刘暹防守。
那可是一千多里的宽幅啊。东起黄州,西到郧阳,其间历经汉阳、德安、襄阳,共五府之地。全都在捻军的抄掠范畴内,曾国荃这明显的就是在强人所难。
刘暹领到这个命令,唯一欣慰的就是捻军刚刚被自己赶去安徽。
十月,进京后的官文即遭革职,交部议处。不过很快就改为罚俸禄十年,管理刑部,兼正白旗蒙古都,简任直隶总督,继续做他的封疆大吏去了。
须知道,没有养廉银,满清一品官员一年俸禄不过二百一十五两,罚去十年,也才是区区两千余两,而总督一年的光养廉银便高达一万五千两之巨,所谓罚俸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在孝感愁眉苦脸一月多的刘暹脸色顿时大好,立刻派人前往保定。【直隶总督驻地】
然而刘暹在官场上的道行还是太低了。就在他派人赶去保定的第三天,张守炎,来到了孝感秦军大营。
看名字就这道,这位张氏家族中人乃跟张守岱是同辈的。虽然年龄比之刘暹却还要小上两岁。
张守炎:字星伴,张泉嫡孙、张衍寿之子、张守岱堂弟,海丰张氏第十五世孙。同时也是刘暹未婚妻张妙彤的亲小叔。
轮关系,他要比张守岱与刘暹更近。但论威严,二十四岁的张守炎连张守岱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现在才只是一秀才的张守炎,在初次见面的一品提督侄女婿面前甚至都有些拘束。
“这是官制台的亲笔信。元渡先看过!”张守炎稳住心性,将怀中的官文书信掏出。张氏,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派出一位子弟来见刘暹的。在与刘暹结亲的一年多时间里,自始至终都仅是张守岱一人密切接触刘暹的某些军政机密,然后就是张氏倾力提供的各项便以和帮助。
张氏从来没有表露要派出子弟、亲故进入刘暹军中的意图。
延续了三百年的官宦大族,他们有一套自我生存的准则。而如何跟自家的姻亲相处相交,无疑就是那套准则中十分重要的部分。
或许张氏不会对所有姻亲都如此的付出,但刘暹眼下的地位和手中的实力,无疑值得张氏另眼相看,分别对待。
就在官文经水道去北京,路径山东的时候,张家已经送上了一笔丰厚的程仪。官文进京刚议罪,旋即又脱罪,再坐上了直隶总督的位置,张家又送上了一笔贺礼。这两分钱财相送,用的全是刘暹的名义。张守炎更是第二笔贺礼的经手人,所以他才拿到了官文的亲笔信。
刘暹对张守炎的到来十分的热情欢喜,这简直是他加强与张氏亲朋故旧关系的最佳‘桥梁’人选。
年岁二十有四的张守炎,相貌清俊,谈吐举止带着一股大家风范,完全是老天爷给刘暹最好的‘外交官’。更重要的是,他知根知底,并且明显是张氏递刘暹机密消息的传话筒。
官文的信上没有什么过格的话,只是要刘暹稍加忍耐,公道自在。
“十五叔,曾国荃的弹劾参奏言之凿凿,何以朝廷如此厚待之?”
刘暹唤张守炎十五叔,因为张守炎在张氏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