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天书-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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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到一起即便成了一片无边汪洋，也终究不过是一片大的汪洋，可那又如何？它可以以汹涌之势席卷山川，它可以以怒涛之浪淹没桑田，但是它能够逆卷而上，破入天际么？它能够离开这一片人间世界，倒挂星空之中么？”
“张真人”愕然一愣，双眸之中紫色金光扑闪了几下竟然没有刚刚的那般闪烁。小黑豹手中的那一团乌光也不再像是刚刚那般的剧烈颤抖。
“无尘子是在分散‘张真人’的注意力？”我念头一动暗道，转而又觉得不是，无尘子所说的一切非常的浅显，但是这浅显至极的一些东西似乎又有着一丝如何都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非常的矛盾，就像是一眼就能够看穿看到彻底的东西，在你觉得已经看得彻彻底底的时候却发现里面还有一层模模糊糊的东西，但是无论你怎么样去看都不能够看得清楚。
“大道如一，简而又易。老友，我不得不承认你所说的对，也不得不说你是当年天隐山之中那帮老家伙口中所夸的百年不遇一妖孽之才，只是可惜……嘿嘿，一人一道，若是众人一道又怎么能够走得通呢？天地之力既然不可逆转，那何不就顺从它。天隐山地藏八宫天隐九门这数千年的时间不是一直都是在观天之道执天之行么？所以说，老友你才是那个想要逆转命运之人，不是天隐山。所以无论你易道之术如何入化，终究还是抵不住冥冥之中的一丝天意。这个异类，不是我要收了它，也不是天隐山要收了它，而是天！是天意！”
“张真人”说罢双眸之中紫色精光再是猛然一亮，气势再次暴涨而起，比之刚刚还要盛了几分。
无尘子刚刚所讲的竟然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即便是有也只是一丝丝，非常之短暂，以电光火石来形容都不为过。最多是一念生起一念便灭。
到了他这种境界，早就已经不会为外物所动，更不可能为别人的一句口舌所动。若是意志左右摇摆，别人说些什么都会思考一二，甚至都会觉得自己不对，那根本不会有什么成就。所以从另外一种角度来说，真正的修道之人，才是世间最为执着之人。和那些寺院求佛的和尚一般，世间最为执着执念之人无有出此两种人者。
…………
“嘿嘿！”
突然间，也就在张真人话音未落之时，小黑豹突然嘿嘿笑了一声，身体上嘎嘣嘎嘣一阵乱响，身体再次长高了几分，同时在黑烟雾之中的那头三尾黑豹，本来就是一个纹身的平面剧烈嘶吼一声猛然从黑烟雾之中蹦跳出来，抬起一只利爪直接按在了那团乌光之上，另外一只爪子从上至下抓向“张真人”的头颅！而且后面的三根长尾横扫过去！
砰然一声巨响，“张真人”头顶如玻璃一般破碎开裂了一道巨大裂缝，同时身躯被三条长尾生生击飞出去，如一条流光一般撞在后面那座刻有飞云二字的石碑上面。
噗……
“张真人”张口连吐出几口鲜血，然后慢慢从地上跪起，发须皆乱。
“好好好！好一对师徒，好一个老友，好一个异类！”
“张真人”起身，抬头，直视，双眸之中的紫光泛起一抹血红。
“紫阳赤火匕！”
“豹儿，快退回来！放开手中那团东西！”
无尘子高声大叫，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一种极其危险极其恐怖的气息完全充斥在我心头上面！
意识在这一刻猛然一动，感觉之中身子化作了一团影子疾扑黑豹身前。几乎就在这同一时刻，小黑豹手中的那一团乌光嗡然一震直接从黑豹手中飞出，然后在空中没有转变任何的轨迹，往前一动紧紧接着再次朝着黑豹，朝着我电射而至！
第314章 阿房天宫（6）
“张真人”起身，抬头，直视，双眸之中的紫光泛起一抹血红。
“紫阳赤火匕！”
“豹儿，快退回来！放开手中那团东西！”
无尘子高声大叫，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随着“张真人”双眸之中那一抹血红亮起，一种极其危险极其恐怖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飞云崖！将所有的气息都掩盖下去，就连在黑烟雾之中的那头三尾黑豹也感觉到了不安，在黑烟雾之中不团摆动，按着那一团乌光的利爪也咯咯一阵作响。
仅仅只是一息的功夫，三尾黑豹的利爪乍然碎裂，而后那一团乌光猛然飞了出去，接着在小黑包和“张真人”的面前停顿了下来。
“不好，他已经彻底被小黑包激发了杀意！”
我的意识在这一刻猛然一动，感觉之中身子化作了一团影子疾扑黑豹身前。几乎就在这同一时刻，那一团乌光在半空之中嗡然一震，上面的刃芒比之刚刚不知长了多少倍，而且化作一柄古色长剑模样，以这一团乌光之中的“残片”为中心化作一柄古色长剑。然后在空中没有转变任何的轨迹，往前一动紧紧接着再次朝着黑豹，朝着我电射而至！
噗……
残片所化作的古色长剑瞬间没进我的身体之中，或者说只是我进入黑豹环境之中的一部分意识之中，只不过此时我自己感觉这一团意识就是我自己，就是我自己的身体。
实际上来说并非我的身体，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黑豹的幻境，是四面狱兽为黑豹制造出来的环境，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化的，或者都是黑豹隐藏最为深刻的一层意识，连他自己都有可能不再记得这些东西。
故而，这里的一切都是过去，都是虚假。只能看到，却不能改变！正所谓是“过去永恒不变亦不动！”我此时的所有动作，包括幻想自己意识化作身体前去为黑豹抵挡那一团乌光残片的攻击也都是出自一种本能的反应，实际上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我所有的行为都不能改变任何东西，别说只是一个幻境，除非真的能够回到现实之中的过去才有可能改变一丝。但事实上，这个假设也是完全没有任何可能的。
一声近乎无声无息的声音响起，乌光残片也就是“张真人”所称呼的“紫阳赤火匕”所形成的古色长剑直接从我意识所幻想出来的形体透射而过……
“……嗯……这不是幻境么？这不是如梦之中一样么？怎么会这样……”
感识之中，我的意识一片凌乱，被这古色长剑贯穿而过之后，所有的意识，进入黑豹幻境之中这一团意识竟然像是被雷电击中，瞬间便有溃散之势，就如一团浓烟遇到劲风，瞬时九幽四散开去的趋势。
无论我如何用力，这一团意识都在四处飘散，再也凝结不到一起。
同时，我掌中所握的紫阳赤火匕也是一震，如同磁石一般吸附着古色长剑。
这古色长剑说是长剑，但并没有实质形体，它是那团乌光残片的刃芒形成了一个光影而已，或许是“张真人”以真元之力催化，或者它在没有破裂之前的原本形体会是这个模样。
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想到刚刚“张真人”所说的“太一元剑”，而且这个词汇四面狱兽也曾经说到过。念头一闪即逝，下一刻这个词汇也在我残留的念头之中化为乌有。
嗡嗡嗡……
我手掌之中的紫阳赤火匕从古色长剑上面吸附了一缕缕的刃芒之后，依旧不能够阻挡古色长剑的前进之势。
古色长剑也只是微微停滞了一下，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不到。就像是一柄长剑电射而出之时路过了一个磁力场，自然会被这个次立场吸附，但是这一柄长剑所激发的原动力远远超过了磁力场的吸附力，所以这一柄长剑只是受到了一些阻碍，轨迹略略的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它依旧朝着前方刺过去。
“嗯……”
也就在这同一时刻，“张真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一双带着血红的眸子左右四盼。
“谁？敢在本座面前装神弄鬼，还不给本座滚出来！哞！”
一道巨大的声波从“张真人”的口中吐出，我的意识在这一刻彻底的再也无法收拢在一起，无声无息的噗然四散。
那团乌光之中的残片所化作的古色长剑再次一震，上面的锋芒瞬间再次扩大数倍，下一刻直接脱离开紫阳赤火匕的吸引之力朝着我身后爆射而去！
“黑豹！不好，黑豹！”
与此同时，我最后一丝念头开始在黑豹的幻境之中泯灭，被“张真人”最后一声巨吼和古色长剑震得再也不能停留下来。
也就在这时候，我也看到了最后一幅画面。
那一团乌光之中的残片所化作的古色长剑正正的斩在黑豹的头上，原本有两米高许的小黑豹所化成的巨婴一分一分崩塌，如同岩石一般的崩塌下去，最后又恢复成原有不过七八岁的模样。
“赫赫赫赫……”
小黑豹口中发出野兽也都不会发出的声音，双眸之中暗金之色暴增，身上那一头纹身三位黑豹猛然往外一挣，竟然直接脱离了黑豹周身的那一团黑烟雾朝着“张真人”电射扑去！
这紧要关头，小黑豹竟然激发最后一丝鱼死网破的劲头！这样下去，只能够是两败俱伤，当然前提是小黑豹至少有“张真人”一半以上的实力才有可能。
但是这一切都在我眼前看是消失，从一幅完整的画面化成碎片，如同一幅画从四周着了火，悬在空中被火焰灼烧。
飞云崖，巍峨宫殿，断壁绝崖，古树老林，一片片从我的视界之中消失，最后连无尘子的身影也消失，最后一点点的画面就是黑豹和“张真人”的两张面孔。
一双赤金之色的瞳仁，一双紫色又带着一抹血红的眸子……
最后连着两双眸子也消失不见，我整个意识全部被震散，在黑豹的幻境之中完全被震散开去。
………………
呼！
长河之上，波浪起伏不定，但却并不汹涌，数十根嶙峋石柱在其中屹立不动，已经不知道屹立多少万年之久。
河水之中，随着波浪起伏，其中不时传来哗啦哗啦的铁链抖动之声。
面前两座大山高耸入云，一道狭长狭窄的山涧从其中将两座山一剖为二。
木筏子上面，张若冰，藏月，道格拉博士，萨拉格斯，武田信雄，克努维斯站在上面正奋力挥动木浆朝着前方山涧之中划动。
黑豹在一旁一手夹着一根粗大的雪茄，一只手把玩着手中的苗刀“豹牙”，一边斜了眼睛望着前面的两座大山。
“……这……”
我意识突然一动，整个身子也跟着一动，也不知道自己保持了这个姿势到底有多久，这一动之下身体竟然没有跟的上意识反应，四肢和身体如同被麻木了许久，略略一动之下，四肢竟然不能协调起来，脚下的木筏子本就被河水打湿不少地方，又湿又滑，一脚踩在原木之上登时失去重心。
噗通！
这一下摔得又沉又重，身体在木筏子上面滚了几下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那种酥麻奇痒又入人骨髓，说不上是难受还是舒服。
“嘿嘿嘿……”
“你没事吧？”
我翻看了一眼黑豹，这时候一双玉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扶着我，正是张若冰。
“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还在四面狱兽的幻境之中？那四面狱兽呢？八根白骨长尾呢？克努维斯，道格拉博士你们都没有事情吧？”
“嗯？”
张若冰一双秀眉微微一皱，然后又轻声一笑。
“什么四面狱兽？什么幻境？我们又怎么会有什么事情？”
克努维斯和道格拉博士都望了过来，皆是微微一愣，克努维斯然后哈哈一乐道，“易老板，你刚刚是不是做梦了？还是走神了？不过我们这一路走来的确就没有有片刻的消停，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之后，然后在这样的长河之中随波逐流也难免会有这样的感觉。博士，您说我的有没有错？”
道格拉博士一笑点头，摸了一下手中的路西法圆盘，然后才摆出一副学者模样慢吞吞的道，“没错，我是第一次听到你能够以这么有逻辑的思绪来分析问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只要过了这一处山涧，后面便会有我们想要找到的东西。”
“嘿嘿，老板，你可听到了。你刚刚是不是睡着了？这也难怪，你这一身娇嫩皮肉可不比老板娘好到哪里去，一路走过经过如此之多事情，又在四九天劫余波之中活下，然后还吃了俺一粒百兽易筋丹，还有老板娘那颗凤凰涅槃丹，按说疲惫时不会有的。不过，不管如何厉害的丹药，总还是会有些副作用的。再者，那四九天劫之中也有一些心魔存在，你在哪余波震荡之中所示被这些心魔侵入体内的话，一时或许不会发作，或许也不会有什么危害，但是若是你心神不坚定，它们总会趁机冒出来的。”
“嗯？什么？”我凝眉问道。“什么心魔入体，什么又心神不定？”
“黑豹，你说的可是真的？”正在这时，张若冰一脸郑重的问道，不带半分玩笑颜色。
黑豹吐出一口雪茄烟气，粗黑的眉头挑动了几下道，“老板娘，俺黑豹什么时候乱说话过？你不也是熟读《道藏》么？自然应该知道四九天劫之中存在的那些东西是可以进入人的体内的。也可以说是寄生在人的体内，但是又却是无形无质，就算是用任何先进的仪器都无法扫描出来。若是寄主意志坚定，这些无形无质的东西自然不会兴妖作怪，反之既反之，若是寄主意志薄弱，心魄虚弱，这些无形无质的东西也定然会冒出来的。或客夺主身，或分裂寄主心魄……诸如此类，老板娘不会不知吧？”
张若冰听罢面色再变，“这些……不都是传说之中的才存在的……”
黑豹猛然哈哈大笑，“传说之中才存在的？老板娘，那鲲鹏是不是传说之中才存在的东西？那四九天劫又是不是传说之中才存在的东西？你们，我们，所遇到的一切，哪一件又不是传说之中才存在的东西？”
黑豹说着将手中的苗刀往上抛了一抛然后接住，“那些东西不光光只是传说，而且它们确实存在。只不过能够遇到它们的人太少了，少之又少，自古以来也没有几人遇到。遇到之人若非死了若非就是立地成仙。它们既可以成就一人，亦可以将人毁灭的无影无踪，在这个世界在这个宇宙之中都找不到丝毫痕迹。所以，嘿嘿，老板……”
“怎么？”我凝目望着黑豹，到现在还沉浸在刚刚的幻境之中，根本就没有在乎张若冰和黑豹两人对话。
“你是有大机遇之人，但是也要知道大机遇伴着一样的危险，若是你能够驾驭它们，那么你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