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明-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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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察哈尔部没有攻破寨门,那这个时候应该在休息,来日才有精力进攻;如果他们已经攻破了寨门,那怎么看去,好像是从谷口在往里面搬东西,而不是从鹰嘴沟里面,把战利品往外搬?
要说起来,鹰嘴沟里也没有那么多东西,能让察哈尔部族人竟然打着火把,忙到深夜吧?
带着满腹的疑问,程老鼠就更是想再靠近点,看个清楚,那些察哈尔部的人到底在干嘛?
他们这些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那些打火把的人,有可能不是察哈尔族的人。
程老鼠一行人正悄悄地往前去,忽然之间,不知何时,从四面围上了一伙人,个个张弓搭箭,其中一人大声喝问道:“什么人?敢动一动就射死你们!”
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这七八骑的脑袋上。自己这几个人悄悄摸过去,什么时候竟然被包围了还不知道?
“自己人,自己人,我们也是察哈尔部族的人!”程老鼠马上做出应对,同时眼睛咕噜噜地转,在寻找着能逃走的机会。
没想他这话一说完,对方中立刻有人哈哈大笑起来:“程老鼠,你什么时候变成察哈尔部族的人了?”
程老鼠一听那声音,不由得喜出望外,当即小声问道:“怎么,你们没死?从鹰嘴沟逃出来了?小声点,别让那边的察哈尔族人听到!”
可那人丝毫没有听程老鼠的劝,反而笑得更是大声,好像程老鼠这话非常搞笑一样。这让他有点恼了,真不要命了么?
他看到围着的人中也有几个,一边轻笑出声,一边收起了弓箭,不由得又有点迷糊,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的手下也和他一样不解,但看到自己没被弓箭指着,便也松了口气。
那人好不容易止住大笑,但仍然是带着笑意大声地说道:“那都是我们自己人,哪来的察哈尔族人?”
“什么?怎么可能?”程老鼠一听,惊讶地大声质疑道,“那察哈尔族大军呢,难道会放过我们?”
周围那些人一听都笑了,还是先前这人笑着回答道:“叫天军来了,打跑了卜石兔的人马和察哈尔族大军,现在一直在搬运物资呢!”
如果下巴真能掉到地上,估计包括程老鼠在内的七八人,他们此时都没下巴了。就是再能想象,他们也想不到,那自己都难保的叫天军,竟然能打跑卜石兔和察哈尔族的大军,这简直如同做梦一样!
“这怎么可能?”程老鼠边上的一人还是不相信,马上又用斩钉截铁地语气说道:“这绝不可能!”
不说卜石兔的人马了,光是察哈尔族的大军,那密密麻麻的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败给一个要鹰嘴沟增援的外来军队!
见他如此肯定,边上另外有一人当即有点轻蔑地笑了下,然后骄傲地大声说道:“有什么不可能!我们公子带着我们叫天军从来就没打过败仗,不管对上谁,从来都是胜利的!”
“对,我们公子在出关前,还带着我们就两百来骑,杀得五千明军丢盔弃甲,狼狈而逃,而我们自己无一伤亡!”那人身边的一人也马上跟着骄傲地介绍道。
周围的这些人,是鹰嘴沟和叫天军组成的警戒游骑。此时身为叫天军的将士,感觉是无比的骄傲。
亏得月色昏暗,没人能看到中间这七八骑,每个人都张大了嘴,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良久,程老鼠才反应过来,惊讶万分地说道:“原来胡宽竟然这么厉害,文武双全,真是佩服,佩服!”
叫天军将士一听,先是愕然,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有个好心的人当即笑呵呵地说道:“我们说得公子,乃是我们的首领,也就是胡宽胡大哥的弟弟胡广。”
这话一落,程老鼠等七八骑互相看看,想起之前对胡广的猜测,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再没了一丝语言。
鹰嘴沟的那人见此,就热情招呼道:“老鼠,你们快回去吧,我们还要执行警戒任务呢!”
不管如何,鹰嘴沟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程老鼠等人回过神来,当即和他们告别,就要往谷口而去。
可就在这时,程老鼠又想起一事,马上就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没瞧见你们,你们怎么就围过来了?”
那人一听,稀罕地回答道:“叫天军有千里眼,我们在那边的高地上,早看到你们模糊的身影了。”
“千里眼?”程老鼠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确认道。
警戒游骑此时都已经转身走了,听到程老鼠的问话,有一名叫天军当即自豪地肯定道:“是千里眼,我们公子发明的。”
程老鼠惊讶了,从他们嘴里听到的印象,如果说胡宽还是他们可望不可及的人物,那他们的公子,小姐的夫婿,叫天军的领袖就是一个神仙般的存在了!
如此想着,他们对胡广就充满了好奇,又因为鹰嘴沟的安然无恙,一个个兴奋起来,快马加鞭地冲向了鹰嘴沟谷口。
265鹰嘴沟
当程老鼠到达谷口时,果然看到举着火把的人群,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在搬运东西。其中绝大部分人,都是鹰嘴沟的人,是他所认识的。
熟人相见,更是高兴。也不等程老鼠问,就有人开心地对他说道:“老鼠,再也不用你们出去抢吃的了,好多好多粮食啊!”
“对哦,以后都不会饿肚子了!”另外也有人马上高兴地接着道。
“老鼠哥,你不知道,这里,还有那里,全部都堆得满满的,搬得累死了!”
“累也值得啊……”
“……”
程老鼠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叫天军不但人来了,还带了这么多物资,从关内到鹰嘴沟,路上还有卜石兔的军队跟着,前面有察哈尔族的军队拦着,最后还赢了,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多久,他回过神来,连忙问其中一人道:“那叫天军的人呢,那胡广呢?”
“他们都累到了,老当家早已安排他们去休息了。”那人回答一声后,忽然觉得不对,马上就又纠正他道:“不要随便叫胡广,要么喊姑爷,要么叫公子,明白么?”
程老鼠听了,只是哦了一声,有点遗憾没能看到胡广其人。他虽然是草原上的汉人,可却和草原上的蒙古人一样,非常崇拜英雄。此时的他,是非常想见见有如此大能耐的人的。
胡广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不少粉丝,当他次日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看看屋外面那明亮的光线,胡广连忙起床出去。一开门,见到王黑子他们几个护卫就坐在外面说着话,不由得埋怨道:“黑子,这都快中午了吧,你也不叫醒我!”
黑子听了,呵呵一笑回答道:“公子,您在这段时间太累了,大家都不敢打扰。反正已经到鹰嘴沟了,睡天黑都没事,只要公子您能恢复过来。”
这个确实也是,胡广作为叫天军的首领,又是一手做出建立鹰嘴沟根据地的决策。一路之上,从府谷断后开始,他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别看胡广没怎么上阵厮杀过,可他的精力消耗却是最大的。打赢了战事,安全到达鹰嘴沟,脑中紧绷着的弦一放松下来,疲惫感立刻就包围了他。
胡广听了王黑子的话,也是笑了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昨天打赢战事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傍晚了,还要打扫战场,统计战果什么的,忙下来就彻底天黑了。
他坚持着等到拉克申去安排伤员之后,就再没抗住劳累,到底是怎么过来睡觉的,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虽然已经睡到日上三竿,但胡广其实还是有疲惫感,觉得累。他倒是很想按黑子所说的,睡到天黑去。可还有很多急迫的事情要等着自己去做,根本就没时间休息。
干革命,就是劳碌命啊!胡广暗自叹了一句。
梳洗完毕后,也没顾上吃点东西,便吩咐王黑子道:“我哥他们在那,带我去见他们。”
王黑子几个答应一声,便领着胡广往外走。
也到这时,胡广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自己所处的这边,这些房子好像都是土石结构,虽然看着粗犷,却也结实。认真说起来的话,也算有点草率。
抬头能看到两边的山上,没有一丝绿色。这个冬天好像都没下雪,要不这时候看到的应该还是雪白一片。
胡广这么一想,心中不由得一叹,这明末的小冰河时期,不但气温低,还干旱,也真是天灾啊!
前面的一处房子很大,同样是土石结构。看王黑子领着自己走过去,胡广便明白过来,这里怕是鹰嘴沟的议事大堂了。
耳中听着外面传来的喧哗声,刚一转到议事大堂的正面,就看到了这片谷地的整个样貌。
这个谷地狭长,中间有一条河沟,两边看似都有农田。不过此时自然不会有什么庄稼,反而到处都是人。
自己所站这边地方是这个谷地中地势最高的,前面一直到河沟处,是一块人为整理出来的小广场。
此时的广场上,堆满了小山般的一堆堆物资。胡广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自己从府谷带过来的那些物资。许多人都围在这边,高兴地说着话。
在广场的两边,沿着山脚位置杂乱无章地搭着一个个的草棚或者泥胚房。原本以为刚才自己住的房子好像有点草率,这么一比起来,真是不要好太多!
目光转回眼前,在议事大堂的门口,小广场的边缘,立着一根粗粗的旗杆,上面飘扬着一面大旗,写着繁体的“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往议事大堂的正门口走去,抬头便能看到上面的牌匾,也是三个繁体大字“聚义堂”。
这一切,都让胡广想起在后世电视上看到的山寨,还真是差不多!
虽然眼下已是正午时分,但气温还是有点冷,应该在零下十度左右。可大堂的门却是敞开着的,里面闹哄哄的,也都是人。
胡广抬头看去,只见最里面正中间的位置,有一把虎皮大椅空在那里。在它的两侧靠外,各有一人坐着。那两人就是自己未来的岳父拉克申和大哥胡宽,他们正在说着话。
大堂的两侧,则各是一长排座位,座无虚席,都是面带笑容地在交头接耳。
就在胡广打量的时候,王黑子已跨入门槛,同时用他那大嗓门大喊道:“公子来了!”
这话一出口,犹如给大堂内火热的气氛突然泼了一盆冰水一般,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说话,转头向门口看了过去。
看到胡广带着微笑走进大堂,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鹰嘴沟的人或抱拳,或折腰,而叫天军的将士则统一敬礼,齐声叫了声“公子”或者“二弟”或者“好女婿”。
胡广马上举手敬礼,环视一圈,然后才走向前去。
拉克申立刻迎了过来,伸出独臂,指着那把空着的虎皮大椅说道:“好女婿,你来得正好,快上面坐!”
“啊,这不行,你是我的长辈,哪有我坐上面的道理。”胡广一听,连忙推辞道。
拉克申听得心里很受用,外带着那些鹰嘴沟的人也暗自高兴。不过拉克申在表面上还是摇头道:“这里不分长辈不长辈,你是大首领,就理应坐第一把交椅!”
“二弟,你就去坐了吧!新的叫天军,还是以你为首。”胡宽也在一边笑着道,“眼下有些急事,还得你来决定呢!”
266给我滚蛋
胡广一听,也不再推辞,当即走到虎皮大椅上坐好。
胡宽是知道自己弟弟做事风格的,见他一坐下后,便马上说道:“二弟,眼下的几个急事都需要处理,我刚和老当家商量了下,你看如何?”
众人此时都坐回了位置,听到胡宽说话,一个个都看着胡广,等他决策。
“第一,我们叫天军两千来人,目前还没有住的地方,这天气正冷着,这事急需解决。”
“第二,新的叫天军怎么编制,要拿个章程出来?”
“第三,那些俘虏如何处置?是按老当家的意思杀了替死去的将士报仇,还是按我们原有叫天军的做法,放他们回去?”
“第四……”
胡宽一条条地把他们初步总结出来需要做的事情,都一一说给胡广听。毕竟这些都不是小事,需要胡广这个首领来决策才行。
原本鹰嘴沟的人和叫天军在思维,做事方面多有差异。虽然刚经历过大胜,双方都是开开心心的,可以说处在蜜月期,可那些差异始终是存在的,也必须要一个公认的领袖来拍板才行。
聚义堂内一直商量着事情,连乌兰和塔娜过来喊用餐都没时间,最后索性在聚义堂内一边用餐一边讨论这些事情。
大约一个半时辰之后,这第一次会议才算结束。两边的首领马上出门,各自去召集手下准备开大会。
鹰嘴沟上下所有人算起来,差不多有一千人,而叫天军虽然经过长途行军,又经历了几次战事,损失却不大,依旧还有两千余人。
原本小广场上就已堆着物资,这人明显就挤不下了。于是,围绕着聚义堂门口,周围密密麻麻的站着到处都是人。不过有一个特点是,鹰嘴沟的人挤在一起,叫天军的将士站在一边,可谓泾渭分明。
胡广就站在门口,由鹰嘴沟和叫天军的核心首领们簇拥着,等着大会开始。不过当他扫视完一圈后,感觉缺了一些人,仔细一想,便凑近来当家说了几句。
拉克申听得明显有点诧异,不过胡广既然提出来了,他也无所谓,喊过一边的程老鼠让他去办了。
没过多久,就见程老鼠带着人,押着五百多名俘虏过来,大声喝斥着让他们跪在聚义堂的左侧,腾出来的一片空地上。
这些俘虏被绑着手,一个个精神萎靡,显然昨晚就没好过。见到这样的大场面,又都一个个脸色惶恐,不知道会怎么处置他们?
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俘虏,大多是跌落河沟,跑得不及时,又没有马匹代步,所以全被抓了。
他们基本上都是察哈尔族的人,对于土默川平原来说,他们是外来户,是侵略者,因此本能地对当地人,不管是不是卜石兔的人,都是有恐惧感的。
胡广的目光扫视过他们,见他们的样子,便心中有数了。
拉克申差不多人都已到期,便站到最前面,大声喊着让人静下来。
等差不多了,他便用汉语大声说道:“你们都知道,我拉克申的女婿,从关内赶来,救了我们大家伙。从今往后,我们鹰嘴沟的寨子就没有了全都归我女婿管。谁要是不服的,那就是不给老子面子,就不要怪老子不客气了!”
说到这里,他瞪起牛眼扫视着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