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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赤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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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也不待鲁肃、诸葛亮两人答应,立刻跑了出去。诸葛亮猜得很对,孙权从大乔处回来,一想起大乔的冷淡,就满腹烦恼。他不知道怎样才能缓解自己对大乔的思念,一则大乔显然对他不感兴趣,她喜欢的人是曹操。对孙权来说,难以理解一个女人会对一个远在中原的老男人能有什么感情。是的,他知道曹操和乔家的关系,他们之间是世交。在曾经的很长一段时间,曹操都是乔家的常客。当小乔姐妹十来岁的时候,曹操还不到四十,也可以算得上有魅力,这种魅力对乔氏姐妹来说,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是这些都过去很长时间了,他们现在还能有什么联系吗?当然,孙权不得不承认,像曹操这样雄才大略的男人,对女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而他自己,不过是一个靠着父兄的庇荫获得江东统治权的人,和曹操相比算得了什么?除非他能打赢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可是这怎么可能,以他小小的江东怎么对抗庞大的中原。除此之外,他和大乔之间身份上的尴尬也让他辗转不寐,他的母亲不会允许,除非他的母亲即刻死了。可是,这又怎么能,为人之子,怎么能萌生这样可怕的念头。他正在案前沉思,郎卫报告周瑜求见。他忙叫道:“快请进来。”

周瑜一进来,孙权就道:“公瑾来得正好,孤正要派人去请你。”

见孙权这么热切,周瑜有些感动,这个孺子,当年自己跟着他哥哥一起征战的时候,他还是那么小,可是现在已经成为他的主君了,他开始确实有些不习惯,可能正是因为自己无意中表露的一些骄傲做派,让这个孺子对自己有所猜忌罢,希望这次仗打完后,他们君臣间能消弭一切嫌疑。他直截了当地说:“主公大概还在为曹操兵多的事疑虑罢?”

孙权喜道:“公瑾既然猜到孤的心思,肯定早有妙策。”

周瑜暗暗佩服诸葛亮的妙算,道:“臣特为此而来。”

孙权道:“快说。”

周瑜道:“主公因见曹操书信,说有大军八十三万,因此忧惧,其实曹操所言极为妄诞,不可相信。据臣分析,他率领的北方士卒,不过十五六万,而且久战疲惫;所得袁绍的兵马,也不过七八万,而且大多怀有二心;至于荆州水兵,刚刚受降,远未达到能娴熟控制的地步,更加不值一提。他以久疲之卒,御狐疑之众,人数虽多,不足畏惧。只要主公肯给臣五万兵马,臣定为主公擒获曹操。此言绝无虚妄。”

孙权大喜,又问了一些细节问题,周瑜一一对答如流,显然是深思熟虑。孙权郁结的心胸逐渐舒展开来,他拍拍周瑜的背嵴:“公瑾此言,足以开我心胸,我现在无所疑虑了。”忽然想起张昭等人,叹道,“子布那些人,平时滔滔不绝,大敌一来,只会劝我投降,甚失我望。只有君和子敬,才真心为我考虑。君明日就检点兵马,择期出发,我当继续征发士卒,为君后应。倘若君接战不利,就振铎回京,我将亲率军队和曹贼一决雌雄。”

周瑜也颇为欣喜:“主公肯下决心,那就最好了。”

孙权握住周瑜的手道:“公瑾,自我长兄战死,皆仗君为我镇守边地,抚循士卒,以致君终年不得回京和妻子团聚,这都是我的过错啊。”

周瑜两眼冒出泪花:“保家卫国,是臣的职责,主公何必自责。臣当年受孙讨逆将军厚恩,无以为报,臣视主公,如当时视孙讨逆将军一般,只要主公吩咐一句,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孙权感觉自己两眼也湿润了,他一直担心周瑜看他不起,不肯对他忠心耿耿,现在听周瑜这么一说,他感觉的确出于赤诚,他也不由得真情流露:“公瑾,虽然名义上我是君,你是臣,但实际上我一向是把你当兄长看待的。这次你回京,不过几天,又必须远出征战,我甚为愧疚。你可把小乔夫人也带至军中,军中劳苦,有夫人在旁照顾,可以聊为慰藉。”

说到这些话的时候,孙权的语气都变了,不再称周瑜为“君”,而是直称“你”;自称“我”,也不称“孤”。从表面上看,这表述不够礼貌,但显然更亲热,不分彼此。周瑜伏地拜道:“多谢主公厚恩。天色不早,主公请尽早歇息,臣先告退了。”

周瑜辞别孙权,欢快地跑了出去。孙权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踌躇满志,忍不住从架上抽出剑,挥剑起舞,仿佛他已经战胜了曹操,他一连舞了数刻时间,犹自正酣,郎卫又来报讯:“启察主公,张长史来了,说要面见主公,陈述要事。”

孙权长啸一声,将剑掷到架上,大声道:“请他进来。”

张昭进来的时候,孙权已经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问道:“子布,君这么晚来找孤,有何急事?”

张昭道:“主公,臣这几天,一直在为曹兵压境的事忧心忡忡啊。”

孙权冷笑一声:“君所忧心的是怕孤仍负隅顽抗,不肯乖乖投降罢?孤知道君乃一代儒宗,名震天下,曹操身边的人都对君赞颂有加,传言只知东吴有张昭,不知有孙氏。如果孤率江东投降曹操,君的官职谅必绝不会是一个小小的将军长史。”

张昭觉得自己受了侮辱,他本来就不是甘愿投降曹操的人,如果说投降曹操是对汉室怀抱忠心,那倒不算冤枉他。但如果没有汉室,投降曹操自然不如跟随孙权,何况孙权当年是他坚决拥护上台的。他当即怒道:“主公若想杀昭,就请立刻下令,将昭拉去斩首。昭宁愿死于刀剑之下,也不能受主公这番侮辱。”

孙权也吃了一惊:“君……君不是一直劝我投降吗?难道孤错怪了君。”

张昭两眼噙泪:“臣当年受孙讨逆将军厚爱,命臣登堂拜母,誓同生死,文武大事,尽皆委托给臣。孙讨逆将军临死之前,不把臣托付给主公,而把主公托付给臣,是以臣日日思尽臣节,以报隆恩,以便臣死之后,得以忠臣之名流传后世。臣前日观曹兵势大,又假托汉室天子之命,名正言顺,是以劝主公归顺,亦不过权宜之计,难道会真的希望主公将江东拱手交给曹操吗?”

孙权见头发斑白的张昭老泪纵横,也有点心软,俯身扶他:“子布,当初孤长兄刚死,众臣惶恐,心怀不安,若非子布整伤僚属,令各奉职,孤也不能稳坐此位。不过君近日所言,确实教孤不解啊。”

张昭泣道:“臣年过五旬,已知天命,官至长史,夫复何求?而主公富于春秋,来日方长,岂可不忍一时之忿,而任由周瑜等少年孺子,急进贪功以成己私?”

孙权道:“君为何说周瑜急进贪功以成己私?”

张昭道:“曹操奄有北方六州,如今荆州也已平定,有八十三万之众,而我东吴境内山越未平,岂能以一敌十。”

孙权道:“可是刚才周瑜为孤分析敌我兵力,认为曹兵不过二三十万。”张昭道:“他急于邀功,若照实说,又岂能说动主公出兵?况且就算曹兵不过二三十万,将军自思,我东吴最多能出多少兵马?”

孙权沉吟道:“不过五万。”

张昭道:“以五万对二十万,仍是寡不敌众啊。”

孙权心内烦躁又起。张昭看看孙权的脸色,又道:“据说曹操东下,意在二乔,不知主公可曾听闻?”

孙权心里扑通直跳起来,好像被眼前的老臣猜中了自己的心事,嘴上却轻描淡写地说:“哦,那又怎样?”

张昭道:“昔日范蠡将自己所爱西施献给吴王,遂保越国社稷;越王勾践十年生聚,终灭吴国。周瑜若真忠心主公,就当把小乔献给曹操,以退曹兵,让我东吴有十年生聚以报大仇的机会。而如今他只知劝主公出兵,让主公冒不测之险,难道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吗?”

孙权哼了一声:“诚如君言,那大乔夫人是我亡兄遗嫣,又当如何?”

张昭正色道:“主公不妨卑辞厚礼,为大乔夫人求免。实在不行,让太夫人下令,赐大乔夫人自尽,不亦可乎?”

孙权大怒,重重地在案上一拍:“胡说八道,岂有此理。”他用力甚大,将案上的竹简全部拍落在地,在殿门侍候的郎卫也被惊动了,一起跪在门边问:“主公,有何盼咐?”

见孙权如此愤怒,张昭也不禁大惊失色,他不明白孙权为什么会凭空发这么大的气,在他看来,一个女子,无论怎么重要,总没有家国社樱重要,如果能救家国社樱,牺牲一个女子,又算得了什么?他正要惶恐谢罪,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谁胡说八道了。”

孙权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吴太夫人,赶忙紧走几步,跪倒在她面前:“母亲怎么来了,臣拜见母亲。”

张昭也跪倒:“参见太夫人。”

吴太夫人走到中间席上跪坐,犀利的目光看着孙权:“以老妇看,张长史的意见很有几分道理。”她沉吟了一下,又缓缓道,“不过,范金献西施给吴王,也在越国战败之后,若周瑜此次不能退敌,我们再行此计不迟。”

十四、小乔的伤感

向孙权辞别后,周瑜兴冲冲赶回自己的家,可是当他走进大堂,发现只有鲁肃一人在,不禁有些失意,问道:“孔明先生呢?”

鲁肃道:“他说酒醉头疼,已经先回去了,我苦劝不住。不知公瑾刚才进宫,和主公谈得怎样?”

周瑜皱眉道:“果如孔明所说,主公正在忧虑,待我向他详细分析完曹兵虚实之后,方才放心。”

鲁肃惊讶道:“既然如此,公瑾为何不悦?”

周瑜道:“我在想,孔明竟然如此聪颖,能猜中主公心思,将来必为我东吴之患,是否应当将他除去。”

鲁肃大惊,急忙摆手:“万万不可,当今大敌压境,我们正应同心协力,岂可自相残杀?”

周瑜叹道:“如此才士,真要杀他,我也不忍,只是社樱为重,他辅佐刘备,将来于我江东不利啊!”

鲁肃道:“他的兄长诸葛瑾正在我东吴做官,不如让他劝劝孔明,让孔明也辅佐我们主公,不就行了吗?”

周瑜点头道:“嗯,既然如此,可以一试。”

两人又聊了一会闲话,鲁肃辞别回家。这时小乔才走出内室,吩咐婢女收十残汤剩羹。

沐浴的时候,周瑜还在若有所思,小乔一边给他擦洗身体,一边问:“夫君一刻也不得闲,此刻还在想什么呢?”

周瑜不答,好半天突然道:“主公今天说,允许把你带到军中侍候我,你看如何?”

小乔喜道:“真的?”接着又奇怪地说,“主公这是什么用意?一般来说,将军出征,家眷都留在京城为人质的。”

“是啊,”周瑜点头道,“我常年在都阳守边,那时形势平淡,郁恺无聊,想要你在身边陪伴而不可得。如今军情紧急,主公反而允许我带你出征,实在不解。”

小乔道:“也许并无别的用意,只是主公觉得你才回京师,又要远征,心里过意不去罢。”

周瑜叹道:“其实不管如何,我对主公的一片忠心都至死不渝。”

小乔笑道:“那么敢问,妾身在夫君眼里比主公如何?”

周瑜也笑道:“两种情感全不相同,胡可比也?”

小乔道:“据说春秋时候,越国大夫范鑫为了越王的社樱,把自己的爱人西施献给吴王,所以妾身想,有时候人也免不了会遭遇两种感情而不得不比的境地呢。”

周瑜含笑望着小乔:“卿卿,你说这个是什么用意?”

小乔道:“没什么用意,只是浮想联翩,偶尔会想到这个故事,难以索解。”

周瑜道:“嗯,夫君我老实告诉你罢,如果我是范蠡,我就会帮助越王一举击破吴兵,根本用不着献上所爱。”

小乔道:“万一寡不敌众呢?”

周瑜道:“那我杀身以报君王,决不会献上所爱。”

小乔一愣,突然珠泪零落,双手环抱住周瑜的脖子:“要是夫君死了,妾身也不能独活。”

周瑜感到小乔的热泪在自己肩头蔓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笑道:“这又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了。”

小乔不答,哭得越发起劲。

第七章赤壁对垒

一、江陵封赏诸降将

对岸曹军营寨开始陆续点灯,转瞬间刚才还黑勉魅的江水对岸顿时灯火通明,沿着江岸一直延续向西,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边。如果用长龙来形容也不确切,因为龙似乎没有那么长。周瑜脸上的笑容当即凝固了,他没想到曹操军队如此浩大,足足有三十万人不止。若不是靠着长江天险,在陆地上和曹军相逢,自己的这点兵力,一定像孤羊入狼群,不能幸免。

※※※

江陵城议事厅内,炭火熊熊。曹操披着狐皮大氅,对坐在左右两边的一群谋士将军道:“孤派刘巴率兵南下,长沙、桂阳、零陵、武陵四郡已经奉辞归顺,现在除了刘备和刘琦盘踞的江夏,荆州全州基本都重返大汉,孤身为大汉丞相,奉天子诏令,要给此次有功的将士一一封赏。”

身边侍从递过一封文书,曹操向文书深深一揖,郑重拆开,道:“此乃天子诏命,诸君谨听。”

文武官员都伸长了脖子,望着曹操。

曹操清了清嗓子,念道:“制诏荆州牧刘琮!”

刘琮赶忙出列,跪在地下。

曹操继续念道:“昔楚有江、汉山川之险,后服先强,与秦争衡,荆州则其故地。刘镇南久用其民矣。身没之后,诸子鼎峙,虽终难全,犹可引日。今荆州牧踪,心高志洁,智深虑广,轻荣重义,薄利厚德,蔑万里之业,忽三军之众,笃中正之体,敦令名之誉,上耀先君之遗尘,下图不朽之余柞。鲍永之弃并州,窦融之离五郡,未足以喻也。联甚嘉焉,其拜琼为青州刺史,封武成侯。”

刘琮身边的荆州旧臣个个发出惊讶的声音。

曹操对刘琮道:“孤曾奏告皇帝陛下,让公子继续留任荆州牧,怎奈陛下不许,孤亦无能为力。好在青州地辖十一郡,也是大州,不至辱没公子,望公子奉诏。”

刘琮惶恐跪下:“臣父亲葬在荆州,荆州是臣故乡,臣宁愿以一平民身份留居襄阳,为父守家,望永相恩准。”

曹操道:“公子请起,此乃诏命。孤虽想帮你,恨力不及耳!何况公子的父亲乃山阳高平人,论旧籍,公子的故乡亦在青州,此次拜为青州刺史,不正是衣锦还乡吗?公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刘琮见曹操脸色不好,只好应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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