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团游三国-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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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队没有落泪,拍拍万福儿肩膀:“老人家安葬了吗?”
万福儿点点头:“王司徒赤胆忠心,朝廷上下,官员百姓无不落泪,他们(李傕郭汜)只得将王司徒草草收殓,葬于城东。”
“具体在什么位置?”
“我带老掌柜去。”
“不用了,你还要打理店铺,再说,人去多了,容易引人注意。”
“那老掌柜您以后有何打算?回来住吧。”
王队笑笑:“不了,我只是路过此地,看看你,再去祭拜下老人家,就要去南方了,你好好经管着鞋铺吧,莫要辜负了东家。”
……
离开鞋铺,王队在东市买了香烛草纸一应祭奠之物,按万福儿的指引,来到城东。
荒冢遍野,冷清僻静处,一座孤坟,低矮坟丘上,杂草丛生,坟前一块简陋的石碑,上面浅浅刻着几个字“千秋忠烈,萬古司徒”,应该是正直之人偷偷竖的吧。
王队跪了下来,小心地将坟上荒草薅去,收拢几捧新土,培在坟上。
摆上贡品,点起香烛,王队叩了几个头,跪坐在地上,点燃草纸,默默地献上对自家先祖的哀思……
“何人在此祭拜?”身后传来喝问之声。
王队回头看,几名兵卒抬着食盒香烛,兵卒身后,缓缓走来一人。
那人挥挥手,示意兵卒退下,跪了下来,打开食盒,将精美的祭品一一摆放到王允坟前。
来人四十多岁年纪,穿着皂色深衣,典型的官员服饰。
插好香烛,来人祭叩完毕,也跪坐下来,扭头看着王队,轻声道:“汝便是王司徒的那个侄儿?”
来人如此说话,显然是知道自己,王队知道否认隐瞒也没有用处,点了点头。
“嗯,果有王司徒一脉气度啊。”来人叹了一声。
“您是何人?”
“贾诩。”
“贾诩?你就是贾文和?”王队冷冷地道。
“不错,是我。”
“便是你劝说李傕郭汜再犯长安、掠持皇上,逼死忠良?”王队质问道。
“是我劝说他们收拢董太师残部,再占长安,也是我建议围困皇宫,兵谏皇上。但王司徒之死,非贾某的主意,也非贾某所愿。”
“哼哼,但结果如此。”
“结果如此,也是迫不得已,杨武将军(李傕)于贾某有知遇之情,某必当为其所谋,‘各为其主’忠义之道也。”
“嘿嘿,好一个‘各为其主’。”王队冷笑道,“人道贾文和:算无遗策,经达权变。果不虚言啊!”王队指着王允荒凉的坟冢质问贾诩,“贾先生你的机谋权变,就是用来残害忠臣义士的吗?你的忠义之道,是建立在助纣为虐的基础上么?”
贾诩斜了一眼王队,没有答话,默默地盯着王允的坟冢良久,才缓缓开口:“贾某方才已然说了,这一切绝非贾某所愿见,汝不信也罢、记恨也罢,贾某不会计较,但贾某相信,王司徒九泉之下,会理解贾某的。王司徒身处庙堂之高,想必早已下定为国捐躯之心,你方才所言,反倒是小看了王司徒的气节,哼哼。”
王队闻听贾诩此言,确是在理,当初董卓为害洛阳之时,王允便已下决心,不惜性命也要铲除奸恶,辅保汉室。而贾诩身为李傕幕僚,为其谋划出路,也确是无可指责。
王队道:“即便如你所言,难道你看不到长安的景象、天下的景象吗?汝辅佐李傕郭汜之流,便是帮凶,日后必遭天下唾弃。”
贾诩苦笑一下,伏下身子,对着王允墓磕了三个头,缓缓站起身道:“知遇之情,贾某已然报答,贾某也要回老家,为亡母守灵尽孝了。”
“你要离开李傕?”
“百善孝为先,更何况,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何来某人离开某人之说?我走了,王兄弟你也要好自为之啊,王氏一门遭灭三族,你今日所幸遇见的是贾某,快快离开长安这多事之地吧……”言罢,缓缓而去,只留下沉重的脚步声……
第0131章 耿浩 新生活节奏
“原来做间谍这么简单啊!”耿浩想不到自己的“谍报生涯”竟如此顺利。
耿浩每天起早陪着他的“梦儿”去送菜耿浩发现,跟原来自己呆过一年多的、孙坚的军营比起来,曲阿刘繇的军营差远了,既没有孙坚军中纪律严明,更没有耿浩相像中的那样神秘。在孙坚军营,半夜做噩梦,喊一嗓子,都可能掉脑袋,在这里,估计开个演唱会,都不会有事,还可能赢来掌声。(参见0008、0018章)
孙坚的军营如果是能憋死人的监牢,那刘繇军营的军营就是能快活死人的游乐场。
耿浩凭一张碎嘴,很快就在军营里结识了好多哥们、朋友。时间长了,干脆不让女人去了,耿浩全权负责为曲阿刘繇军营送菜的工作。
……
耿浩身子累了些,但一看到幸福得像花儿一样绽放的女人,耿浩就不感觉累了。
耿浩毕竟是“过来人”,别误会啊,不是“结婚”意义上的过来人,而是“穿越”意义上的过来人,耿浩很快就发现,单靠一个独轮车,从菜农处收上蔬菜,再送去军营,效率很低啊。
“咱们该弄个大车,”耿浩擦擦汗,用手比划着,“再套上头骡子,就好了。”
女人疑惑地看着耿浩:“耗子哥,你是不是嫌拉车累啊?”
当然累!耿浩心里想,嘴上却不敢说出来:“我给你讲啊,这做买卖啊,讲究的就是规模优势、垄断经营,我给你算笔帐啊……”耿浩叨咕开了:什么一独轮车运五十斤菜,每车利润十个钱,折合每斤是零点二个钱;如果用骡车运,每车能运二百斤,毛利润是四十个钱,扣除给军营火头官们的回扣、扣除车子折旧、骡子饲料,再扣除道桥费、二环费、即使再扣除增值附加费,每车净利润至少也有十五个钱,每天多收入五个钱,不出三年,购车买牲口的钱就回本了,咱就干赚一车一骡子……
女人呆呆地盯着耿浩吐沫四溅的嘴,痴痴道:“耗子哥,你咋恁能说……”
“我讲的这是做生意的经验!”耿浩擦擦嘴角的白沫。
“你做过生意?”
耿浩张口就答道:“当然!”仔细想想,除了卖过陶盆陶碗,自己好像真没做个生意,而且卖陶器,自己也只是负责“艺术创作”,“销售总监”是人家江波儿啊……
管他呢,反正“耿总”不能在自己女人面前丢范。
“你懂得真多。”女人崇拜地望着耿浩。
“那咱就开始筹备买骡子买车?”
“我又不懂,你说怎样就怎样。”女人接过耿浩的汗巾,漂洗干净,温柔地替耿浩擦拭脖颈上的汗水。
“买车子骡子,嗯,还要联系好货源,对,还得把客户群维系好,全面占领曲阿军营蔬菜供应市场……”耿浩叨咕着,沉浸在爱情的甜蜜和对“蔬菜供应托拉斯”的美好憧憬当中。
“梦儿,把手伸过来。”
“干嘛?”女人还是听话地伸出手来。
耿浩将女人的手握在手中,轻轻抚摸着,继续着他的憧憬。
“叫我伸手干嘛?”女人不解地问道。
“啊?”女人的问话打断了耿浩的幻想,“啊,哦,不干嘛啊,就是想摸摸。”
“讨厌!”女人嗔怒着抽回手,使劲拍了下,在耿浩的后背上铭刻下幸福的印记……
……
耿浩的憧憬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本钱,耿浩有。
原本以为最麻烦的销售问题,也很容易就解决了。那些军营火头官,原本是自己买菜,辛苦不说,私昧下的钱也少得可怜。耿浩的“蔬菜供应托拉斯”不仅解决了火头官们买菜跑腿的辛苦问题,还留了更多的“回扣”给他们,火头官们实惠多了,互相传递经验,耿浩还真就把刘繇军营的蔬菜供应市场给垄断了,算是“双赢”吧。
女人认识很多菜农,负责进货,江波儿赶车送货、装卸,波儿媳妇掌管着账目,耿浩没事干了,每天捧着一个新做的陶壶,沏上一壶茶,军营里外瞎溜达。
没过多久,不用他打探,刘繇军各营、部、曲的兵力配备,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
“原来做间谍这么简单啊!”下午,耿浩横着小调,一迈进自家院子,就闻道扑鼻的香气。
“耗子哥。”波儿媳妇叫住他,“今天炖了肉和鱼,你一会去喊钱家姐姐过来吃晚饭。”
“啊?干嘛?今儿干嘛做这么多好吃的?”
“这一段,给军营送菜怪辛苦的,犒劳犒劳大伙,还有啊,今天是波儿的诞日。”
“哦?给波儿过寿啊?那我可要给波儿备份寿礼啊。”
“他不老不小,过什么寿,就是加两个荤菜,咱这里,不兴给这个年纪的人祝寿,你可莫要送东西啊!”
“啊?还那么多讲究?”
“嗯,二十岁到四十岁,都不兴祝寿的,更不许送东西,记住没?”波儿媳妇认真地说道。
耿浩点点头。
“你去把钱家姐姐唤来就好了,咱们一家四口热闹一下就好。”
耿浩挠挠头:“这个有点难吧,她家里有老有小,她不回去,没人做饭啊。”
“我早想好了,一会啊,你提上食盒,装好饭菜,送去给钱家老小,然后你和钱姐姐再回咱家吃饭。”
“哦,这个主意啊,还是弟妹你心细,我那波儿兄弟还真挑了个贤惠的好媳妇!”
“再好还有钱姐姐好?”
“当然没有!啊,不、不,一样好、一样好!”
……
耿浩家正厅里,有高大的桌子,耿浩不习惯窝在低矮的几案上吃饭写字,特地找工匠定做了桌子凳子。
四个人围坐着,桌上有鱼有肉有酒,还有四只刻画精美的陶制酒杯。那是“耿大师”的代表作品,波儿夫妇面前的,是一对鸳鸯戏水杯,耿浩和梦儿面前,是一对“心心相印”合体杯。
波儿媳妇给大家斟满酒,耿浩端起杯来,咳了两声,清清嗓子。
“耗子哥,你不舒服嘛?”江波儿关切地问。
“领导讲话,你别插嘴!”耿浩摆足了架势,“嗯咳,那个,我说几句啊,咱们今天一家四口……”
“谁和你一家的啊?”女人小声嘀咕着。
“我说一家就是一家,反正早晚娶你进门。”
波儿媳妇嗤笑着:“对、对,钱姐姐早晚成咱们嫂子。”
女人幸福地红着脸。
“都不许说话。咱们今天晚宴啊,不算给波儿兄弟过生日,只是乐呵乐呵,不过呢,咱们还是该庆祝一下,预祝咱们的‘蔬菜供应托拉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来,一起干一杯。”
四个人开开心心干了一杯。
“耿总”继续他的讲话:“这段日子呢,咱们大伙进货的进货、送菜的送菜、管账的管账,都辛苦了,来,再干一杯。”
江波儿拦住“耿总”:“耗子哥,你方才说的进货、送菜、管账,那是我们三人辛苦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两个女人也插嘴道:“是啊,你整天没事干,就在军营转悠,辛苦什么了?”
“我不辛苦?”耿浩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问你们,这买卖是谁策划的?哦,对,你们不懂啥叫策划,是谁运筹帷幄的?”
“切,卖个菜,还运什么筹,帷什么幄?”江波儿反驳道。
“呀,卖一棵菜,不需要运筹;卖一车菜,一天卖一车菜,就需要帷幄,你懂不?这就叫管理!啥叫管理你不懂吧,那‘劳心者治人、劳力者之于人’你总该懂了吧?我就是劳心者,知道不……”耿浩滔滔不绝起来。
波儿媳妇指着耿浩,小声对梦儿说:“姐姐,你说这耗子哥现在咋恁能说?”
“可不!以前见我面啊,半天憋不出一个字,现在可好,我在他面前,都成哑巴了。”
耿浩嘻嘻笑了:“嘿嘿,这就对了嘛,你以后就是‘耿钱氏’,当然要……”
“耗子哥你可真没文化!”江波儿经常用从耿浩嘴里学来的词讽刺耿浩,“姐姐娘家也不姓钱,叫什么‘耿钱氏’?”
“啊、啊,对啊。”耿浩这才想起女人姓周,“钱周氏,这回行了吧?”
“你快坐下喝酒吃菜吧,光听你讲话,我们都饿了。”女人使劲把耿浩拽回到凳子上。
“钱姐姐,啊,不,得叫周姐姐了,你老家是哪的啊?”波儿媳妇一边给梦儿夹菜一边问。
女人苦笑一下:“我老家在九江下蔡,后随父母迁来此地,嫁入钱家,别喊我周姐姐了,我嫁了,就是钱家人了。”
“姐姐娘家还有什么人啊?”
“没了。”女人长叹了一口气,“爹妈已经故去,有一个哥哥,多年前,便上船上讨生活,再也没了音信。”女人说起故去的父母,总是难免感伤。
耿浩不愿见女人伤心,女人哥哥所谓上船上讨生活,那就是做了水寇,也不便多问。
“来来来,喝酒。”耿浩一边张罗喝酒,一边东扯西拉,胡编些稀奇古怪的故事,转移了话题。
家庭晚宴,逐渐热闹起来。
“天下英雄谁敌手……”门外街上有人大声叫着,声音沙哑甚是难听,没有韵律,更别提意境了。
耿浩乐了:“挺有气魄的一句诗,活生生让这人喊成卖东西的吆喝了。”
“天下英雄谁敌手……”外面的人还在嚷嚷。
“一定是失心疯之人在外胡言乱语。”江波儿道。
耿浩接口道:“可不,糟蹋了一句好诗……”突然,耿浩楞了,这不是自己和孙策定的联络暗号嘛!耿浩“呀”了一声,窜起来冲出门去……(参见0118章)
耿浩从门外拽进一人,不甚高大,但健硕黝黑,满脸虬髯。
“我找人,你拉我作甚?”虬髯汉子嚷嚷道。
“你小声点!”耿浩把食指竖在嘴边,焦急地低声告诫虬髯汉子,“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你?”虬髯汉子上下打量着耿浩。
“是我,我就是耿浩。”
“哎呀,你可让我好找啊!”虬髯汉子埋怨道,伸手道:“快把东西给我!”
耿浩这个气啊,这孙策找的什么人啊?有没有点地下工作经验啊?你该先谨慎地侦查下有没有人尾随,再轻轻敲打我家门扉,我出来了,你问清楚我是不是耿浩,再说暗号“天下英雄谁敌手”,然后,我激动地喊声“同志”,我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