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刑官-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熊捕头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可是等了半天没听到陆锦屏说话,有些好奇,禁不住抬头一看,见到陆锦屏居然手里托着一颗人的心脏,好像在欣赏什么珍惜古董似左瞧右瞧。
开膛挖心,终于突破了熊捕头最后的心理防线,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狂吐起来。
陆锦屏甚至没看他一眼,只对负责记录的做说:“死者的左心房有出血点。”
仵作低着头赶紧做了记录。
陆锦屏继续一个个内脏摘下下来仔细检查,然后报检验结果,终于把所有器官都摘了出来,放在旁边的盘子里,胸腹腔就剩下一个空壳。
偏巧这时候熊捕头又抬头看了一眼,看见周员外女婿那肥硕的尸体成了一艘独木舟似的空壳,桌上盘子里摆满了各种内脏,尸臭熏天,哪里禁受得住,蹲下身又狂吐起来。
检查完毕,陆锦屏若无其事挨个把那些内脏又放回了胸腹腔,然后对尸体进行了缝合。
完了之后,陆锦屏对门口的几个仵作说:“行了,你们过来给尸体把衣服穿上,整理好。——这件这种事情应该没问题吧?”
那几个仵作惶恐地点头,畏畏缩缩过来,现在尸体已经缝合,倒没有先前那么恶心恐怖了。于是开始给死者穿衣服。
只不过,有两个仵作看见胸腹腔怪异的丫型缝合痕迹,想起刚才看见的恐怖场景,让人极其恶心,忍不住又反胃干呕。可刚才已经把头天的饭都吐光了,胃里空空如也,吐出来的只是酸水而已。
陆锦屏皱了皱眉说:“你们身为衙门仵作,即便是不要你们解剖尸体,你们也该不害怕尸体才对,要不然,你们都成这个样子,还怎么指望你们去寻找死因,寻找破案线索呢?”
几个仵作很尴尬地苦笑着。
————————————————
【ps:】感谢以下书友打赏:
不左不右选择走中间…打赏了100起点币
贫道无情打赏了10起点币
萆微の小籹人打赏了100起点币
ande打赏了10起点币
不左不右选择走中间…打赏了100起点币
第34章奇怪的勒痕
熊捕头等到仵作把尸体衣服都穿好了,这才脸色蜡黄地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说:“爵爷,怎么样?有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解剖干什么?刚才让你看你又不看,不过我都已记录了,我简单跟你说一下结果吧。——死者身上有两处伤,一处是肋部,经过解剖发现肋骨有骨折,但是,骨折没有造成内脏受伤,因此这个只是轻伤,并非致命伤。不过,骨折导致了他胸腔积液大概有五合左右的量。要知道,胸腔是肺部扩张需要的空间,如果里面的积液比较多的话,会压迫空间影响呼吸,被害人会感到呼吸困难,五合的胸腔积液虽然不算太多,但是一定程度上也影响到了他的呼吸。再说了,不同情况下胸腔积液对呼吸的影响是不一样的,比如病人本身就重病,或者呼吸受限,如果再出现胸腔积液影响呼吸的话,对生命健康的影响就会大得多,所以,需要整个案情查清楚之后再来判断究竟承担多大的责任。”
说到这,陆锦屏指着死者脖子又道:“导致被害人死亡的主要原因,是勒脖子。前右侧的勒痕经过解剖证明跟我先前的判断是一致的。——死者心肺有出血点,面部青紫,指甲紫绀,这些综合判断,死者是外力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因此,勒死死者的凶手,应该为死者的死亡承担故意杀人刑事责任。但奇怪的是,我先前说了,凶手没有环绕整个脖子勒死死者,而是右前侧有一道比较明显的勒痕,其他部位并没有。目前还不确定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勒痕的。”
熊捕头想了想说:“会不会是凶手从后面用膝盖顶住他的背部,然后用绳索勒他的脖子。这样不需要绕一圈,一样可以勒死他。当然,还有背白狼的办法。也就是用绳索套住对方的脖子之后,转过身将对方背在背上,这样,也只会前半部分留下勒痕,后半部分是没有勒痕。”
陆锦屏点点头说:“你说的两种可能都有道理,从这两种方式上看,的确可以形成这种勒痕,这个究竟怎么造成的,要等查清案情之后才能证实。
熊捕头得到了爵爷的夸奖,颇有几分得意,忙问:“爵爷是否已经查清楚凶手是谁呢?”
陆锦屏苦笑:“尸检只能检验死亡的原因,要找犯罪线索还得去调查,如果解剖尸体就能够找到凶手,那岂不是太简单了吗?”
熊捕头讪讪的笑了笑说:“我想问的就是下一部该怎么进行调查?”
“算了,帮人帮到底,我陪你一起去调查吧,给你指点指点。咱们先到了冯寡妇家去问清楚当时究竟怎么回事。这之前是否一直不知道庞岩被人谋杀,所以从来没有人去问过,这一次咱们要先把相应的人控制,免得他们串供,这是特别要注意的。”
熊捕头赶紧答应。
他们从解剖房出来,到门口便看见周员外和妻妾等在院子里,见他们出来赶紧上前躬身施礼,陪着笑,问:“爵爷怎么样?”
陆锦屏说:“已经确定你的女婿是被人谋杀,勒颈而死,因此,我们现在要去常寡妇的酒坊进行调查,你派个人带路。”
周员外忙说:“我带爵爷你们去吧。”
现在爵爷出现,周员外如何会放过这个狐假虎威的机会,当然是要全程陪同的,更何况涉及到女婿被杀的事情。
在周员外的带领下,陆锦屏和熊捕头以及几个捕快出了周家大院,径直前往冯寡妇的酒坊。
这周家庄是个小镇,相对比较繁华。镇上有好几家卖酒的,常寡妇是其中名声最响的,因为她不仅卖酒,在她那儿喝酒的她还陪着喝,男人动手动脚揩揩油,她也不生气,还打情骂俏的,当然不会让男人突破最后的底线。这样一来,那些男人反倒是更加欲罢不能,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这是男女之间颠扑不破的真理。
来到常寡妇的酒坊外,便听到里面吆五喝六嘻嘻哈哈的笑声。这之前,虽然周员外的女婿死在了这里,也就几天前的事情,可是镇上目前为止,知道的还只是周员外的女婿是喝醉醉死的。这种死法跟一般的谋杀效果是不一样的,算得上是正常死亡,所以并没有人害怕,生意也就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熊捕头等捕快迈步进去,酒坊里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惊讶的瞧着这几个挎腰刀如狼似虎的捕快。
熊捕头扫了一眼,道:“哪位是常寡妇?”
一个扮相妖娆十分性感的少妇陪着笑脸迎了上来,福礼说:“奴家就是,敢问几位差爷有何吩咐?”
熊捕头捧着肥硕的肚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目光落在了她大半个裸露在外面的雪白酥胸上面:“我是同州的捕头,奉命查案。闲暇人等立刻离开!”
自古百姓怕官,特别是怕这些狐假虎威的捕快,一听这话,酒坊里喝酒的几个酒客赶紧爬起来就往外溜。
常寡妇赶紧说:“喂喂,你们还没付酒钱的!等等!付了钱再走!”
那几个酒客全然不顾,一溜烟跑了。
常寡妇嘟哝道:“今儿个刚开门,只来这么几个人,却又被吓跑了。这生意还怎么做?唉!”
陆锦屏好生瞧了她一眼,见她身形丰满,应该符合唐朝的以胖为美的审美观,虽然胖,但很妖娆。只不过,可能是经常熬夜的原因,眼睛有些红肿,虽然用胭脂水粉做了掩饰,但多少还能看得出来。
陆锦屏道:“这几天你没开门营业?”
常寡妇苦笑:“还营业什么啊,酒坊死了人,谁还敢来?我自己都害怕,所以关门了几天,今儿个才开门,偏偏几位官差就来了,把他们都吓跑了,我今天的生意只怕就泡汤了。”
“抱歉,我们查案,只能耽误你的生意了。”
“没事没事,老爷,你们是为何事啊?奴家可没有触犯王法呀。”
熊捕头瞪眼道:“少罗嗦,只有我问你的,哪那么多废话,坐下!”
常寡妇赶紧答应,却没有马上坐,目光转向了他身后的周员外和旁边的陆锦屏,她当然认得镇上首富周员外,笑吟吟说:“哎呀,周老爷,什么风把您给刮来了?”
熊捕头提高了声音说:“怎么着,我的话你没听见吗?叫你坐下!”
常寡妇赶紧一屁股坐在座榻上,眼睛滴溜地看着几个人,并不怯场。
周员外有几分得意地介绍说:“这几位是同州府来的大老爷,是来调查我女婿被人谋杀的案子的。”
“谋杀?”常寡妇吓了一跳,“庞岩他不是喝醉酒醉死的吗?怎么成了谋杀了。”
这寡妇老是不听自己的,张嘴就说,这让熊捕头有些没面子,哼了一声,左手抓腰刀刀鞘,右手抓着刀柄,当啷一声抽出半截明晃晃的钢刀,恶狠狠盯着常寡妇说:“你再多废话,老子可不客气了!”
常寡妇吓得一哆嗦,眼见对方动了真格,她不敢再放肆,忙垂低下头不语,跪坐在那儿。
熊捕头摆出了威风,可是后面该怎么办?如何调查?他个半点头绪都没有,以前办案,无非就是看着谁像凶手,抓回去拷打,总能有人招供,在七拼八凑的凑个口供出来交差也就是了,但是这一次,有爵爷在旁指导,他也就不敢乱来,忙转头对陆锦屏说:“爵爷,下面咱们该怎么查案呢?”
————————————
【ps:】求推荐、收藏。希望各位书友大力支持啊。谢谢!
第35章一个时辰
陆锦屏也不想假手于他,自己亲自问才能问到关键,他在屋里四处走了走。这酒坊不大,外面是一个大厅,是供酒客喝酒用的。有几张座榻,围着几张茶几,供食客们边喝酒边聊天。左右分别是两间厢房,房门开着的。过去探头一看,左侧是常寡妇的闺房,有一种悠悠的胭脂味道;右边是囤酒的仓库,里面放着几个大瓮装的酒。飘着酒香。大厅靠里有一道门,推开门是后院,围墙围着。
陆锦屏回头对常寡妇说:“你最早看到尸体在哪个位置?什么样子?”
常寡妇赶紧起来,小碎步进了自己的卧室,来到床边,指着靠近进床头的地板说:“那就在这,面朝下趴着的。是刘老二最早发现的,他叫我的,我还以为他喝醉了,没想到已经死了,吓死我了。就因为他死在了我酒坊,我的生意可受了大影响,好多人害怕都不来了。”
说到这,又满怀幽怨的望了一眼周员外说:“周老爷,你可得替我做主,就是因为你女婿死在我这,我生意可是一落千丈,都没什么人来了,我还全指望这酒坊养活自己呢!现在可怎么办?”
周员外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并不看她。
陆锦屏接着说:“你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经过详详细细说一遍。”
常寡妇答应了一声,一双凤眼瞧着陆锦屏眉目含情,暗送秋波,说:“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一旁的周员外得意洋洋说:“这位是同州府开国县男陆爵爷,也是衙门医博士,是本老爷的贵宾,听说本老爷的女婿被人谋杀死在了你这,陆爵爷仗义要为本老爷抓到真凶,为我女婿申冤。”
常寡妇一听,脸上笑影如花,扭了扭身子,丰硕雪白的两个双峰抖动的,直晃人眼睛,瞧着陆锦屏说:“原来是爵爷,哎呀,奴家失礼了,奴家从小到大可还没见过一位爵爷呢,当真是三生有幸,祖宗坟上冒青烟……”
陆锦屏一摆手,说:“行了,我们来查案,问你什么你好生回答,别的不用说。”
常寡妇见陆锦屏并不吃她这一套,有些悻悻的,低着头答应了一声,但还是不时的将一双凤眼朝着陆锦屏暗送秋波。
陆锦屏道:“刚才我说的,让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你现在说吧。”
陈寡妇嫣然一笑,捋了捋头发,说:“那天,庞岩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以前经常到我这来喝酒,有时候中午一直喝到第二天鸡叫。他酒量非常好,即便是一坛也不会醉。但是那一天,他好像心情不大好,所以闷声不响喝闷酒,喝得很快,一杯接着一杯的,我劝他他也不听。所以,到了将近夜半三更,他就已经差不多喝醉了。那时候,其他的酒客都已经回家去了,就只剩他。我说送他回去他不干,要接着喝。这时候刘老二来了,他说他也正想找个人喝酒,于是我们三个一起,边喝酒边玩色子,只不过差不多都是我跟刘老二家玩,庞岩好像有很多心事,还是一杯接着一杯的不停喝酒。我拿出来的一坛子酒,一大半都被他喝光了。”
陆锦屏看了一眼放在脚的酒坛子,估计有十斤,一个人喝了将近十斤白酒,即便是古代的度数比较低的白酒,那也是够多的。武松景阳冈打虎,连喝十八碗,加起来只怕也没超过十斤。
陆锦屏问:“你说他好像满腹心事,那你有没有问他究竟是什么事情?”
常寡妇摇头说:“我问了他不说,只是闷头喝酒,但是看得出来,他很不开心,我怎么逗他他都只是笑一笑,又不怎么说话,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葫芦卖的什么药。”
“你接着说,后来呢?”
“四更天,我看他实在醉得不成样子,于是就说不要喝了,搀扶他回家,他却说不回去,今天就睡到我这。我说那不行,我这儿可从来没有哪个男的留宿过,我开门做生意,但我做的是清清白白的生意,可不是那种下贱人。我不会留男人在我这过夜的,不管怎么样也要送他回去。可是他死活不肯走。他太胖了,我和刘老二也喝了不少酒,实在抬不动他。于是刘老二便说,要不然,把他放在我床上让他睡那,我睡酒窖,地窖也有门闩可以从里面闩上的。刘老二说他睡外面大厅里,他在这,将来就不会有人嚼舌根。我一想也只能这样,于是,我们俩就强拉硬拖的把他拖到里屋我的床上,然后,我抱了另一床被子去酒坊睡了,刘老二就睡在大厅座榻上。”
陆锦屏说:“这样安排不太合适,你为什么不让他跟刘老二都睡到酒坊大厅,然后你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睡觉,也可以把门闩上呀,这样他们两个男人睡在外面,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啊。”
常寡妇有些尴尬笑了笑说:“爵爷想得可真周到,我猪脑袋,没读过书,想不到那么周全。当时只是想人家是周员外的女婿,是富贵人家,哪能让他睡地上呢?肯定是要睡床上的。”
听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