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刑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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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我从小学过一点医术,还懂一些偏方……”
姚胖子慢条斯理同时又满是献媚地说着。就在那家丁转身跟姚胖子说话的时候,小丫鬟快步上去,从墙上揭下了那张告示,拿着就跑。
家丁却还没意识到,姚胖子等他跑出一段路才指着那丫鬟道:“咦?她怎么把告示揭走了?”
那家丁这才发现,大叫一声,拔腿就追。那丫鬟已经跑到了陆锦屏的字摊前,将那告示往陆锦屏怀里一塞,然后转身冲进了先前叶青青进去的那小巷。
第3章揭榜
家丁冲到陆锦屏面前,指着跑进小巷的丫鬟,道:“那是你的丫鬟吧,是你叫她揭榜的?”
陆锦屏有些莫名其妙,刚才那小丫鬟虽然跑得快,衣着打扮身高也差不多,但是他还是看清楚了相貌并不是自己的小丫鬟叶青青。这张告示贴在衙门墙上已经不少日子,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内容,拿起来看了看,果然就是那京官招名医给宝贝女儿看病的告示。正要说话,他的丫鬟叶青青已经从小巷里走了出来。
家丁刚才只看见那丫鬟的背影,没看见相貌,从衣着身高立即判断就是刚才揭榜的那丫鬟,指着她叫道:“没错,就是她!刚才就是她揭的榜。她是你的丫鬟对不对?既然你们揭榜了,就赶紧跟我去见我们老太爷吧!”
叶青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什么揭榜?谁揭你的榜了?”
“明明就是你,怎么?揭榜了又不认账?你们存心消遣我们高家是吗?我可告诉你,慢说是你们这样的人家,便是京城的达官显贵,也要对我们高老太爷赔笑脸,不敢半点得罪。你们要是真有本事治好我们小姐,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赏钱,但是如果你们存心捣乱想消遣寻开心,我可要拉你们去见官。刺史大老爷也得给我们高老太爷三分面子!不但要打屁股,还要给你们枷锁三个月示众!”
(关于唐朝称谓很多跟现代人的理解不一样,比如叫仆从叫主人是“阿郎”,读者人看了会感觉很不尊重。而仆从叫自己的女年老女主人和主人的女儿都是“娘子”,用在小说里,往往会让读者感到愕然。试想一个猥琐的男仆称呼大太太叫“娘子”,叫大太太的女儿也是“娘子”,会感到很不舒服,有一种他在占便宜的感觉。唐朝儿子叫父亲是“哥哥”或者“爷爷”,如果这样写,读者更是会把辈份搞乱。因此,本书中在称谓问题上,只要是明显跟现代人理解不一致容易产生歧义的地方,为了理解阅读上的方便,统统使用现代人能理解的称谓。例如年迈男主人就叫老爷,少主人就叫少爷,主人女儿就叫小姐等等,而不使用真正唐朝时的称呼。在此特作说明,望各位爱好历史的书友不必较真,一笑了之。)
一听这话,不远处看热闹的姚胖子差点笑出声来,乐不可支回头望向小巷里的癞头张等人,得意洋洋撇着嘴,意思是怎么样?还是我有主意,这一次保管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陆锦屏已经看见不远处的姚胖子那得意的笑,立刻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这种事情不好解释,不过他也懒得解释,因为要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反正自己是学医的,虽然是古代根本用不上的西医,但做一个病情诊断还是没问题的,说不定能搞明白这位京官的女儿到底什么病,然后再让中医对症下药,或许便有所帮助。这之前他穷困之下也曾动心去揭榜给那京官女儿瞧瞧到底怎么回事,赚一笔酬金改善生活,但是有想到自己毕竟是学西医的,而且主攻方向是法医,只怕是用不上,反而会被人误会是骗子。于是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去了。
想不到现在居然被人硬栽了进来,想不去都不行了,便朝丫鬟叶青青摆摆手,然后微笑对那家丁说:“不用说了,我们跟你走。去给你们小姐看看病。”
家丁一听,脸色立即缓和了下来,陪着笑说:“好好,那就请跟我来吧。”
说罢,家丁帮着陆锦屏他们将摆摊的桌椅板凳都搬到了旁边一家商铺里存放,这是陆锦屏之前跟这家商铺商量好的。
放好桌椅,陆锦屏掸了掸衣袍,带着叶青青跟着家丁往高老太爷的住宅走去。路过姚胖子身边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这下子,那姚胖子有些傻眼了,他原本想看到的,是陆锦屏拼死抵赖分辨,但是家丁不依不饶,甚至拳脚相加,尽管家丁肯定打不过那臭丫头,但绝对不会吃这个亏,于是回去禀报高老太爷,高老太爷或者组织大批家丁狠狠教训陆锦屏和那臭丫头,或者动用衙门势力直接捉拿陆锦屏法办,不管是哪一种,都将是让他希望看到的事情,可是想不到人家却若无其事好像就等这一遭似的,竟然真的跟着家丁往高老太爷家去了。
难道,这穷酸爵爷竟然会看病?
不可能,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会看病,这书呆子只会死读书,何曾学过半点医术?想必知道无法解释清楚,便决定去应付一下了事。可是,那京官高老太爷又如何是能应付得了的人?先前去的郎中,因为治不好病,没有一个不被骂得狗血喷头撵出来的。还有两个因为明显不懂医术,高老太爷认定纯属蒙事骗钱,直接扭送衙门,打了一顿屁股枷锁示众。看样子,陆锦屏也难逃这个劫数!
想到这,姚胖子又高兴起来了,咧着嘴屁颠屁颠来到小巷,把情况跟癞头张等人说了。癞头张他们也很是高兴,立马跟在后面,要到高老太爷门外看陆锦屏是挨一通臭骂还是直接被扭送衙门治罪。他不懂医术,多半是后者了。
陆锦屏带着丫鬟叶青青来到了高宅前厅等着,那家丁跑进去禀报。
高老太爷先前贴出告示的时候,他的宝贝女儿已经找了不少名医看过病,却半点气色都没有,眼看女儿一天不如一天,此刻都已经气息奄奄,实在没辙,这才贴出告示重金求医,甚至许下了招上门女婿承继自己家产的许诺,虽然也有不少人揭榜来医治,却还是没有一个人能治好女儿的病,到遇到了好几个蒙事骗钱的主,气得高老太爷简直要发疯。到了现在,眼看女儿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不由万念俱焚。
此刻,他刚刚从女儿房里出来,听说又有人揭榜来了,不由又升起一线希望。即使他已经无数次的失望,但是当揭榜人再次出现的时候,他这渺茫的希望便又重新升起了。赶紧亲自迎接了出来。
家丁暗自好笑,每次来揭榜的人,大老爷便满心希望迎接出去,可是等那人没辙之后,又暴跳如雷痛骂一顿,甚至着人扭送衙门。只怕这一次这摆摊的书生也是这个结局。
高老太爷来到客厅,见到陆锦屏,不由微微一愣,只因为陆锦屏太年轻了,高老太爷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年轻郎中能把女儿的病治好。
陆锦屏当然看出了高老太爷失望的表情,其实,陆锦屏不是很想接着这桩活,因为高老太爷的女儿已经经过了不少名医救治,但是却毫无效果,他一个学西医的,在没有西药和现代医疗设备帮助下,他没有信心能够给人看病。现在看见高老太爷满脸失望的样子,他正好有了一个撤退的机会,于是淡淡一笑,拱手道:“高老太爷如果不相信在下的医术,就另请高明好了,在下告辞!”说罢,陆锦屏转身就往外走。
高老太爷有些惊讶,因为这之前来到郎中也好,法师也好,基本上清一色都是自吹自擂夸耀自己的医术或者道法如何高明,一定能将他女儿治好,偏偏这位年轻人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似的,这反倒让高老太爷多了几分希望。因为先前那些自吹自擂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治好女儿的病,而这年轻人刚好与他们相反,说不定便有他独到之处,因此,高老太爷脸上笑容顿时多了几分,赶紧上前拱手说:“公子请留步,既然来了,当然还请公子为小女瞧瞧病,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陆锦屏摇头说:“姓名就不用说了,因为我如果治不好你的女儿,你也没有兴趣记住我的名字,还是赶紧去看看令嫒的病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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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上门女婿作悬赏
高老太爷一听,觉得这年轻人说话虽然有点难听,但是却很实诚直率,若不是心中的确有些能力,断不会如此清高的,不觉心中又多了几分希望。忙道:“是呀,小女的病,很多郎中都没有治好,希望公子能妙手回春,如果公子能够治好小女的病……”
陆锦屏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高老太爷不用说了,你的那些条件我都知道,还是不要耽误时间,咱们尽快去吧!”
高老太爷忙答应,带着陆锦屏和丫鬟叶青青来到了后院女儿的闺房。
在唐朝,男女之间并没有像明朝清朝那样戒备森严,没有那么多忌讳,所以郎中可以直接进入女子的屋里给女子看病,也不用隔着蚊帐切脉,更不用搭一张手帕在手腕上。所以,陆锦屏他们进去之后,高老太爷的女儿就那样躺在床上,蚊帐也没有放下来。旁边站着丫鬟、老妈子,还有高老太爷的三个妻妾。
陆锦屏往床上躺着的高老太爷的女儿脸上一看,不由暗自苦笑摇头,且不说这女孩的病怎么样,就是高老太爷许下治好女儿的病可以招为上门女婿的条件来说,只怕就算是有本事治好他女儿的病的年轻郎中,看了他女儿相貌之后,心里也要掂量几分,究竟要不要治好他女儿的病,因为他女儿长得的确太普通,甚至可以说有点丑。
当然,在天下父母眼中,自己的子女永远是最好的。所以,在高老太爷眼中,自己女儿那是美若天仙的,于是他才开出了高价。他自认为的高价,只要能救了他性命垂危的女儿一命,他可以招为上门女婿,不仅娶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还可以继承自己的家业。因为高老太爷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家业只能留给女儿女婿。只可惜,他对自己女儿的相貌缺乏客观认识,他不知道,自己提出的这个悬赏,对心存幻象的年轻郎中其实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当然,陆锦屏并不是冲着上门女婿继承家业这悬赏来的,他只不过是被他姚胖子等人算计被迫来的,不过,他倒是想看看自己的医术有没有可能帮忙治好高老太爷女儿的病,要是能治好,不要当上门女婿,也可以得一笔赏金,至少可以缓解生活压力,不至于为生计如此发愁了。
陆锦屏坐下,仔细观察高小姐的脸色,拿过她手腕诊脉。
他在大学虽然学的是西医,但是中医属于医科的必修课,也是要一定的学时来学习的,所以中医的一些基本的东西他还是懂的,只不过远没有达到给人看病的程度,包括切脉,他只懂一些理论,实际操作压根不会,现在只不过是装装样子。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女孩的手腕的时候,那女孩突然抽搐了一下,好像手腕被针扎了似的,勉强的睁开了眼,瞟了陆锦屏一眼,眼球一翻,又把眼合上了,鼻间发出了痛苦的**声。
高老太爷赶紧俯身安慰道:“乖女儿,这位郎中是爹爹请来的名医,是来给你看病的,他的医术很高明的,药到病除,很多人都治好了,像你这种病,他治好过很多人,所以你的病他一定能治好,你放心吧!要听郎中的话,好好吃药,病很快就会好了。”
这一番话高老太爷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每一个郎中来,都会跟他如此这般地吹嘘一翻,他听得耳朵都起老茧,可是却没有任何用处。但是这些说辞听着倒让人安心,所以,为了安慰女儿,他也照抄照搬说出来,说了很多次,已经十分的自然。
陆锦屏把自己原本就已经很轻的动作放得更轻,几乎是轻轻贴在那女子的手腕上。就是这样那女子还是哆嗦了一下。
就这么保持着,因为他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就这样按着她的手腕,回头对高老太爷说:“你女儿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舒服的?什么时候发现生病的?当时是什么症状?”
高老太爷有些奇怪,觉得这个年轻的郎中看病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刚刚把手放在女儿手腕上,立刻便开始询问病情。正常的郎中要么先询问病情,要么先闷不作声诊脉,观看舌象等等,然后才询问病情,很少见到一边诊脉一边询问病情的,因为分心于听对方回答,就不能够好生体会手指下脉象的变化。由此看来,这个年轻郎中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厉害。高老太爷脸上又露出失望的表情。
但是,有希望总比失望好,他还需要耐心的,尽可能多给郎中以机会。
高老太爷便没有说出心中的疑惑,直截了当回答:“我女儿大概是四五个月前就犯病的,刚开始的时候不想吃东西,老是拉肚子,觉得没力气。请了郎中来看,说是得了伤寒,开了药给女儿吃,可一点作用也没有,反倒越来越厉害。吃饭也越来越少,全身没力,躺在床上就不想起来。而且谁也不能碰她,一碰就说疼。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特意去京城请太医来看,结果也是没用。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公子的身上,希望你一定把我女儿治好,如果你治好了……”
听他又要说那让人哭笑不得的回报办法,陆锦屏赶紧挥手打断了他往下说,皱着眉仔细端详着少女的脸色,拿起她的手,发现她手掌一侧脱皮,而且手上有一些小小的红疹。
陆锦屏不由眼睛一亮,缓缓点头,转身对高老太爷说:“今天,你们给你女儿吃了东西了吗?。”
高老太爷摇摇头说:“没有,她不肯吃,东西放在床边,喂她,也一口都吃不下。”
“那她有没有呕吐过?”
“偶尔吧。有几次吃了东西就吐了的。不过这几天没有吐过。——公子,你觉得我女儿是什么病?有的郎中说她是伤害,这种说法最多,有的又说是什么中邪了。可是,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治不好,你一定有好办法吧?是用药呢?还是做法事?”
一听老太爷这话,陆锦屏便知道他当真是病急乱投医,看来不仅请过郎中,还请过道士来做法,而且不在少数,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话来。
陆锦屏对高老太爷说:“先不说那些,先给你女儿吃点东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