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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盛唐刑官-第6部分

小说: 盛唐刑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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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丫头说的没错,山不转水转,如果我的预言对了,记住,不要来找我,不然自取其辱。至于这五十文钱,拿去买些纸钱,到时候烧给你们高小姐吧,免得她到了阴曹地府没钱打点小鬼判官被鬼欺负!”

说罢,陆锦屏转身扬长而去。叶青青又朝着高管家狠狠啐了一口,快步追上陆锦屏去了。

在门口瞧热闹的人群中有几个流浪的小孩,见到台阶上有不少铜钱还有米饭菜肴,而两个家丁哎哟哎哟叫着躺地上起不来,正是好机会,立刻扑上去争抢地上的铜钱。

两个家丁这才强忍着痛,爬起来去撵,那几个小孩眼疾手快,尽管屁股挨了几脚,头上挨了几个爆栗,到底还是把地上的铜钱都哄抢一空,甚至连那散落在地上的白米饭和美味菜肴,都捧在手里飞一般的逃走了。

两个家丁骂骂咧咧的也没去追,赶紧进了院子地上,将躲在门槛后的高管家搀扶起来。

高管家抬头已经看不到陆锦屏他们的身影,这才扯着嗓门嚷着:“有本事别走啊!咱们衙门评理去,别以为你是什么爵爷就了不起,在我们高家眼里,你这爵爷就是个屁!我呸!”

高管家一边骂骂咧咧的,转身哎哟哎哟的叫着进了院子,在两个家丁搀扶下来到了内宅。

第11章言中

高老太爷带着三个妻妾,还有女儿,正在屋里说话。见到管家在两个家丁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进来,不由愣了一下。高老太爷说:“怎么回事?”

高管家哭丧着脸说:“我把老太爷的吩咐跟他说了,想不到那厮恼羞成怒,居然叫他那贱婢殴打我们三个。我们看她是个女人,所以没有还手。这是废物唆使恶婢砸了药罐子和食盒,他临走还恶毒地诅咒我们小姐,得亏他没入赘我们高家,不然,不知道大伙要吃他多少苦头了!”

高老太爷原以为陆锦屏会拿了钱走人,没有胆子闹事,想不起结果竟然是这样。脸色更是难看。

床上的高小姐已经嘶声尖叫着问:“那废物怎么诅咒我的?”

“老奴不敢说,那话太恶毒了,小姐就当他放屁好了。”

“你说!你必须说!我倒要看看那个废物是怎么诅咒我的!”

高管家哭丧着脸望向高老太爷和他三个妻妾。

高夫人皱皱眉说:“小姐要听,你就说吧,让大家也知道,那不堪的废物到底是什么样的嘴脸,认清楚,往后有人到后面嚼舌根,我们也有话说。”

高管家这才答应,说:“他说的话十分恶毒,老奴可是学他说的话……”

老太爷阴沉着脸说:“知道了!哪那么多废话。他到底说了什么?怎么诅咒小姐的?如实说来。”

“他说,我们是过河拆桥的王八……”

“骂人的话就不要学了!”高夫人皱眉打断了高管家的话。

“是是,他诅咒说,小姐的病还会复发,不出五天,必死无疑。说那五十文钱留着买纸钱到时候烧给小姐……”

“够了!”高老太爷大怒,砰的一声,重重一巴掌拍了茶几上,震得茶碗跳起来摔在了地上,茶水洒了一地。

床上,高小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三姨娘也铁青着脸,一边安慰女儿,一边对高老太爷说:“老爷,这人十分恶毒,如此诅咒我们女儿,该当差人将他抓了,扭送去衙门治罪!”

高老太爷虽然恼怒,却只是气呼呼没接腔。

旁边的高夫人叹气说:“说到底,他是爵爷,开国县男,那岂是寻常人家?他那老宅是太宗先皇钦赐的,虽然现在败落了,可是真要闹起来,朝廷还是维护他的。听说上次债主逼他卖老宅,告到衙门去,反倒被冯刺史一通训斥,说他们胆敢状告爵爷,就是不尊先皇,给乱棍打了出去。他曾祖陆德明陆爵爷是太宗皇帝身边十八学士之一,咱们老爷在朝中为官,还是他的晚辈。算起来也是同殿为臣,怎么都有鱼水之情,他们家现在败落,咱们要是因为这事就把陆德明爵爷的后人扭送到衙门,一来衙门难办,二来老太爷也有持强凌弱之嫌,三来,他到底治好了咱们女儿的病,人家会说咱们忘恩负义,挡不住别人嚼舌根的。”

一听这话,三姨娘顿时哑口无言,只好回身搂着女儿安慰。

高老太爷叹了口气说:“算了,既然这样,可以说两下抵消,我们也不欠他什么了。这件事以后休要再提。”转身又对高管家说:“你马上去叫黄郎中来,给小姐开药调理调理。”

高管家答应,赶紧吩咐备马,来到了黄郎中的药铺。黄郎中在同州城也算数得上号的名医,以前也曾经到高家给高小姐看过病。现在看见高管家又来请他去,便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你们家小姐的病着实奇怪,我是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可是还是治不好,实在抱歉,惭愧惭愧,还是另请高明吧。”

高管家忙说:“不是请你去给我们小姐治病,我们小姐已经有人给将病差不多治好了,我们老爷是来请你去给小姐开两服药调剂一下的,把身子补养好就是。”

黄郎中一听不由又惊又喜,忙说:“已经治好了?请问是哪位名医?用的什么方子?能否见告,万分感激。”

高管家有些尴尬说:“这个……,不方便细说,郎中只需跟我去,给我们小姐看病开方子,其他的不用多问。”

黄郎征便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于是便也不多问,跟着上了马车来到高家,看见高小姐之后,不由惊喜,拿过手腕诊脉望舌,一拍大腿,说:“果真已经差不多全好了!小姐遇到这样的名医当真是命不该绝。若是我能见到这样的名医,那该多好……”

高老太爷很不想听到这个话题,到底还是强忍着,直到黄郎中写了方子,嘴里还是赞不绝口夸赞那未曾见面的神医,高老太爷便再也听不下去,鼻孔重重地哼了一声,对管家说:“送客!”说罢,袍袖一甩,转身进了里屋,把黄郎中弄得很是尴尬,忙拱手告辞。

虽然,高老太爷心中坚信女儿的病好了大半,再调理一下便能痊愈,那废物爵爷的诅咒没有任何道理,可是到底心中牵挂,这一夜竟然没有睡好,昏昏沉沉直到天亮。

天快亮的时候,他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到了门口,与门外的守夜的老妈子嘀嘀咕咕说了几句,然后传来老妈子的声音说:“老太爷,三奶奶,小姐好像不大舒服,你要不要去看看?”

一听这话,高老太爷原本昏昏沉沉的大脑顿时犹如浇了一桶冷水,猛地爬起来,还没回味过来,睡在他旁边的三姨娘已经哎哟叫了一声,抢先下了床,慌慌张张把衣服套到身上一边走一边扣盘扣,光着脚丫子便冲出院门。高老太爷在丫鬟服侍下,也胡乱穿好衣服,来到高小姐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三姨娘的哭声:“我的儿,你怎么又这样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颗心顿时沉到了底,赶紧迈步走了进去。便看见三姨娘坐在床边,想伸手抱女儿,却又不敢,女儿痛苦的蜷缩在床上,柳眉紧蹙,额头上冷汗淋漓,鼻孔发出痛苦的**之声。这情景高老太爷这几个月前见过不少,女儿发病就是这样。只不过,从她开始觉得不舒服,感觉生病之后一个多月才出现这种症状。而现在,旧病复发却来势凶猛,跨越了一个月的时间,出现了一个月之后出现的症状,说明病情恶化很严重,当真让高老太爷心头凉了半截。

高老太爷忙转身问女儿的贴身丫鬟:“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早说?”

那丫鬟惊恐地瞧着高老太爷,畏畏缩缩的说:“小姐不让说。刚睡下不久,小姐就说不舒服,感觉心里烦躁就好像几个月前生病那样的感觉。奴婢要去叫老太爷,她说不妨,睡睡也许就好了,结果到了半夜,却越发严重,疼得厉害,碰也碰不得,一碰就叫疼。奴婢又要去叫老爷,小姐只是不准,说天亮再说,免得打扰老太爷安睡,再说深更半夜的也不方便去找郎中。她能忍,天亮再说。到了天亮,我看小姐越发的沉重,这才赶紧来请老爷。”

高老太爷气得怒喝:“小姐都病成这样才来说,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

那丫鬟吓得倒退两步,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高老太爷现在没空整治丫鬟,转身对高管家说:“你赶快去请郎中来,快去!多请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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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赔罪

高管家连声答应忙不迭跑去了,过了一会儿,黄郎中和另外两个名医都被请来。听说高小姐病情旧病复发都是吃了一惊。诊脉望舌之后,都一起摇头。他们三个此前都曾经给高小姐治过病,没有好的办法,黄郎中叹了口气,对高老太爷说:“老太爷,小姐的病我们的确无能为力,你还是请先前给小姐治病的那位名医来才行啊。告辞。”三人一脸惭愧,连出诊金都没有要,便告辞走了。

听了这话,高老太爷呆在当场。高老太爷的原配夫人和二姨太都已经得到消息,慌慌张张起来赶了过来,正好看见三个郎中一脸愧色告辞走了,不由得更是慌张,一起瞧着高老太爷。

三姨娘她哭着对高老太爷说:“要不,我们还是去请那个废物……,啊不,那位陆爵爷,请他来看看吧?”因为现在有求于人,他也不敢叫人家废物了。

高老太爷一听这话,哼了一声说:“先看看情况再说,昨天他开的药,还有吗?”

高管家忙陪着笑说:“没有了,那废物拿来的药就只够吃一次的,昨天就已经吃完了,一滴都没剩下,这废物虽说是废物,可是也当真狡猾了,没留下方子。要不然,咱们照方抓药,不就成了吗?不用求他。”

高老太爷说:“先看看情况再说。”说罢,袍袖一拂,迈步出了女儿的闺房来到书房。

他呆呆坐在那没了主意,不知该做什么,拿本书要看,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尽管不在女儿身边,一颗心却还牵挂着。

高老太爷原以为女儿的病休息一天说不定就会慢慢好转,可是没想到到了下午,病情却越发沉重起来。由不得再去请郎中来看。可是,郎中来了之后,都摇头说没办法。他们先前都给高老太爷的女儿看过病,这方子也都用了,束手无策,不敢乱开方子。同样,诊金也不收,便告辞离开。

这样一来,高老太爷更是苦闷。到了入夜的时分,女儿痛苦的**声越来越重。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嚷了一夜。第二天,病情便更加沉重。可是,同州城的郎中差不多都请光了,再不济只有到京城去请。可是高老太爷也知道,当初连太医都请动了,也没有治好女儿的病,现在再去请只怕结果依旧是一样的。

这一夜,对于高老太爷来说,可谓是饱受折磨。他带着妻妾彻夜守在女儿身边,听着女儿哀嚎痛苦,床上辗转反侧,却又不能碰她,一碰就疼的厉害。高老太爷和几个妻妾不知怎么办才好,就这样苦苦撑到了第二天天亮。

三姨娘哭得眼睛都肿了,终于硬着头皮又向高老太爷提出去请那位陆爵爷来给女儿看病。

头一天,高老太爷还心存期望,能够看到女儿慢慢恢复健康,而经过这一天一夜之后,他彻底明白,病是不会无缘无故好起来的,如果得不到对症的治疗,只可能越来越严重,女儿现在就是这样。

于是,他只能咬咬牙,对高管家说:“你去请那位废物……啊不,请陆爵爷来给小姐看病。多说好话,只要能把小姐的病治好,你就立了大功,听到了吗?”

高管家哭丧着脸答应。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先前跟锦屏已经翻了脸,现在又低三下四的去哀求请人家回来给小姐治病,这脸可实在没地方搁。但是老爷吩咐他哪敢不从,只能硬着头皮苦着脸出门去了。

过了好半天,高管家回来了,耷拉着脑袋,就像霜打的茄子,对高老太爷、老太太和两位姨娘说:“我打听了才知道,那爵爷一直在衙门哪儿摆字摊,给人抄录判词经书之类的。我找到他,跟他苦苦哀求半天,好话说了几大箩筐,就差没跪下求他了。可是,那小子,啊不,那陆爵爷却半点不给面子,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当我不存在似的,他那厉害的丫头还冷嘲热讽,说得我脸面都没了,只好回来。”

一听这话,老太爷和妻妾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姨娘说:“只怕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咱们先前得罪了他,这一次还得拿出钱财他才肯来到。何不多带些银钱去?”

三姨娘忙说:“对对,正是这样,咱们该多带些银钱去,以前老太爷就说了,治好小姐的病,必有重赏,先前咱们只给五十文的确少了点,老太爷,这次多给些吧?要是不够我那还有些首饰,加到里头一起给他,只要能救女儿的人,我就是把所有家当全给他也行!”

高老太爷叹了口气,对高管家说:“好吧,你带五千文去求他,他现在清贫如洗,应该会满意的。五千文不少了,快去吧。”

高管家哭丧着脸,说:“老爷,账上没那么多现钱了。”

高老太爷瞪圆了眼睛:“胡说,怎么连五千文都拿不出来了?”

“是啊,老太爷。买了这宅子、田产本来就所剩无几了,前些日子,为了给小姐治病,可着实花了不少钱。现在,现钱加起来,只怕也就两三千文而已。”

高老太爷呆了一下。他以前做官,只管官场上的事,家中的财务他是半点都不关心,没想到,现在家里竟然只有这么点钱。不由转头望向夫人。夫人是负责家里账目的。

高夫人叹了口气,对丈夫说:“老爷,你为官清廉,平素就靠俸禄,没什么外水,积蓄本来就不多,家里开支又大,这次告老还乡,又买了这大宅子,买了若干田产,的确没有多少现钱了。不过家里粮仓粮食倒是不少,秋里刚刚收上来的租子。要不,拿些粮食去变卖,看看能不能攒到那么多钱?只怕仓促之下卖不出好价钱。”

三姨娘也是急昏了头,说:“老爷,要不,咱们卖掉一些田产吧?现在买田产的人多,只要肯卖,一准有人买。”

“胡说八道!”高老太爷怒道,“咱们何至于沦落到变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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