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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大宋小县令-第15部分

小说: 大宋小县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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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虞侯笑道:“五娘好酒量。不过话回来,这趟公差,官爷也是翻山越岭,甚为辛苦。都是为了好交差。”

“那是那是,这官府的差好交,肖大掌柜的差不好交吧。”五娘拿过包袱就塞到他手里,道:“这算五娘代这位兄弟孝敬你的,也不多,一百两银子。”

李虞侯笑眯了眼,打开包袱皮一看,整整齐齐白花花的银锭,正有一百两之多。他咽了咽唾沫,将银两一屁股坐下,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只是,我这连日来担惊受怕的,也没个贴己人整些热汤水,成天都是些冰冷的物件,这身子骨是好久没被人暖过了。”

五娘虽是笑着,眼里倒是嫌恶得很,“哎哟,那你也该给你这身子骨上灯油才是。要不,你到楼上挑个姐儿,也算我五娘的就是。”

李虞侯摆摆头道:“不劳五娘破费,只消五娘自陪我一阵,我就不出的舒坦了。”

五娘见此,“那好啊,你把人给我放了,我就陪你上去。”

梁玉喜一旁见此,禁不住插话道:“五娘,这使不得。”

五娘白了他一眼,道:“使得还是使不得,是我五娘的事,你自坐稳了就是。”

李虞侯听五娘答应了,已是心花怒放,忙开了锁链,放开了梁玉喜。他提了包袱,喜滋滋的就跟着五娘上楼去了。

董书怀和二牛接过闷闷不乐的梁玉喜,两人忙给他倒了酒,梁玉喜看着酒碗,实在喝不下。

他心里憋屈的是,每一次,都是五娘站出来,以柔弱的肩膀来帮自己扛一把,还无怨无悔的。虽五娘不是他什么人,自己也常给她脸色看,但他内心明白,五娘正像一个亲人一样,在自己心里慢慢的有了位置。

眼见五娘为了自己,要去应付那猥琐的官差,梁玉喜恨不得痛扇自己几个耳光。他端起面前的一碗酒,一饮而尽,把酒碗啪一声摔在地上。董书怀忙拉住他,“兄弟,此时不是撒气的时候,你要忍耐些。这些官差就这副嘴脸。今日且放过他,若是有来日,他再撞到你我的手上,那时再。”

梁玉喜心里挂着五娘,胸中如一团火一样在燃烧。他道:“董兄,你不知道,我心中着实难受。这官差口口声声王法,如狼似虎,欺男霸女的。今日若是没有五娘,我不定要吃多少苦头。到五娘,这一次又一次的为我出头,我心里痛得很啦……”他完竟有些哽咽。

他这一番话,正被五娘在楼梯口听见。五娘心头一热,就坐在楼梯口继续听他什么。

二牛也一旁安慰道:“梁兄不必悲伤,你也是一男子汉。五娘毕竟是青楼女子,她的热心肠你记住就是,不必过分如此。”

董书怀听他这样,一个劲的要制止他,也是未来得及。梁玉喜苦笑一下,也未怪他,毕竟他不了解五娘。

“二牛兄弟,你初来乍到,不知道五娘是什么人。她是个有情有义的真女子!她虽是跟青楼女子似的,不过,她比好多人都干净得多。从身子到她心里,都是干净的。我欠她,也许一辈子都会欠她……”

五娘听到此,也是泪流满面。

梁玉喜拿起酒坛子,一阵猛灌。他把酒坛一放,眼见二牛用粗布裹了一柄刀正搁在桌上,他一把抓住刀把,刷一声就拔出刀来。只见寒光一闪,他举刀大叫一声道:“今日,我非宰了这狗官差不可,爷今日就跟他来个鱼死网破了。”

董书怀和二牛眼见他喝多了,忙来抓住他。酒馆里的木客见此,也有几个上来劝他。

只听一声断喝,“住手,你是嫌事情闹得不大,还是怎的?还不快把刀放下。”五娘忙从楼梯口走了下来。

梁玉喜见是五娘,才把刀丢在了桌上。董书怀道:“五娘,你没什么事吧?”

五娘瞟着梁玉喜道:“能有什么事。这条公狗上去后,我叫二妹她们缠住了他,他现时正在逍遥快活呢。你倒好,一打打杀杀的就来劲,也没替我五娘着急。你就不怕那畜生真把五娘糟蹋啦?”

梁玉喜呼呼喘着酒气,含混的嘟哝了几句,就趴在了桌上。五娘轻叹一声道:“这冤家,就只会背着些狠话。有劳两位兄弟了,把他扶回去好好歇息。”

第二十七章 黑玉

二牛把梁玉喜扶回小屋,将他安置好后,看天色尚早,就出门去看看那虎笼子。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大虫颈上挂的,究竟为何物呢?

那大虫看他站在笼子外,也还认得他,就歪着头盯着他,十足的一只大猫。这两日,都是二牛拿了些牛肉来喂它,二牛似乎成了它最愿意亲近的人。它看见二牛就着意看他的手上有没有吃食,此时见二牛空着双手,就朝他低吼一声。

二牛撇撇嘴,耸耸肩,就道:“大哥,今日上午才喂了你,你一天饭量也忒大了,这如何喂养得起你。你快告诉我,你究竟来自哪里,我也好送你回去。”

大虫又朝他低吼一声,在笼子里左一下右一下的踱步,似乎仍是在央求他给点吃的。

“你若是给我看看你挂的何物,我就去给你寻些吃的来,如何?”二牛围着笼子转了几转,还是看不到它颈下究竟是何物。急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大虫看他团团转,反倒不动了,也歪着头看他。

看大虫歪着的头,二牛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法子。他高兴得大叫道:“虎兄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吃的。”他撒腿就往酒馆跑。大虫看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声,就蹲在笼子里。

一会子的功夫,二牛一手拿了一根木杆,一手提着一块牛肉,就回到笼子边,“虎兄,我待你可不薄。如果终有一别,你以后再遇见我,千万记得我的喂养之恩,要知恩图报啊。”他一边说一边用唐刀把肉割成小块,又把牛肉用绳子吊在木杆一端。然后,举着木杆把肉掉在笼子上方。

大虫一下子来了精神,眼里也只有这块肉,就昂首立身用爪子去抓,也是它敏捷,一巴掌就把肉捞住了。二牛苦笑了一下,又挑了一块肉,另一只手握住唐刀,眼见大虫颈部完全露了出来,二牛用唐刀在它颈下轻轻一挑,那大虫颈上系的一根带子,连物件就被挑断,掉在笼子里。

二牛用木杆一点点将物件掏出笼子,拿在手里一看,他吃了一惊。这东西别人拿在手里,可能也不认识,只当是个宝贝而已。但是,他是认得的。这是一块墨黑如漆、细如羊脂的黑玉。这玉雕刻十分精美,镂空雕的是一只展翅的苍鹰。

二牛将玉揣好,回到小屋内。他看梁玉喜呈一个大字摆在床上,正呼呼大睡。摇摇头,他就出门去伙房寻了些稻草来铺在地上,把毡子拿来铺在上面,躺下后,试了试,也觉舒适得很。

他从怀里摸出那一块黑玉来,仔细的看起来。过了一阵,他又从怀里掏了一块黑玉出来。只是这后一块的玉成色就没这么好,而且,雕的一只燕雀也没有那苍鹰精致,似乎什么都没法跟大虫戴的玉相比。

正在他怔怔的看得出神,耳听得一个呲呲的笑声,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他警惕道:“谁?”,话音落后,又是呲呲的笑了几声。

二牛一下子毛骨悚然起来,这屋子里除了床上睡的人,再无第三人了。且床上睡的那人,正鼾声如雷,那会发出笑声来呢?莫不是?

二牛忙将两块玉揣好,立起身将唐刀竖在面前。一个低沉的声音冷笑后低声道:“小子,你看看你包袱还在不在?”

二牛忙去摸自己的包袱,哪里还有,“你谁,怎地做些鸡鸣狗盗的事,快还我包袱。”

“哈哈,谁鸡鸣狗盗?别人颈上的东西,你为何要贪啦?”

二牛涨红了脸道:“别人的东西我自会还给人家,况且,我也是帮那大虫找主人,才取的。你快把我的东西还于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那好,你出林场后,左转进林子里,你的包袱就在那里,自己去取吧”然后,就再没有声音了。

二牛提着刀,就往林场大门跑。眼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出了林场,但见那林场旁边的林子,也是黑唆唆的看不清楚内里状况。除了虫鸣外,还偶尔有一声野兽的叫声。二牛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借着些月光,踩着小路进了林子。

这林子里,没有了月光,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伸手都不易看见五指。二牛一步步探着往前摸索,走了一阵,好不容易摸到一块空地。只见空地中央一个小孩的影子,站在中央。二牛断喝一声:“谁?你是谁?深更半夜的怎么在这里,还不回家。”

那小孩的影子发出的是一个男人粗声大气的说话声:“哈哈,你小子胆子不小嘛,果然是武德司的人。”

二牛心头发毛,这眼前的黑影,难道不是小孩?“你究竟是谁?既然知道武德司的名头,还不乖乖的露出真容来。”

“想看真容,你自己来看吧,又没谁拦你。”

二牛想今日看来非得交个手不可了,他轻喝一声:“得罪了。”扬手就是一把银针飞了过去,身子也一个腾跃,就举刀贯顶劈下来。

只见那小黑影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二牛一刀劈空,正楞怔在空地中央,就听到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着。”

还好二牛反应够快,他虚晃一刀,团身就翻进一个灌木丛。他在江湖上虽然见识还不多,看不出对方的招式,但武德司的人还真没有一个是银样镴枪头的。

那小黑影并非别人,正是短人王费六爷。他没想到自己刚才这一招“错骨术”居然被这无名小辈躲过了。要知道,这一招就是在两军战将交手的激战中,也是费六爷轻取对方的拿手招术,对方一旦中招,上肢的几个骨骼关节,会瞬间被错位,失去行动能力。

对方一翻身进丛林后,费六爷就再看不清对方的方位了。他也知道,这是武德司的人最擅长的障眼法“流星闪”。借助人视力边界的模糊,以快速的移动来迷惑对手,使人产生视觉错乱,摸不清对手真正的方位。

费六爷见此也不看,就闭上了眼,兀自就一动不动的立在空地中央。

二牛不知这其中有诈,欺身就逼拢费六爷,伸手就要锁拿他。只听得哎哟一声,二牛的唐刀被击落在地,也被费六爷的错骨术击中,僵硬地站在空地,面孔扭曲,十分痛苦。

第二十八章 不杀你

费六爷哈哈大笑,甚为得意:“小子,你费六爷也不是浪得虚名,你敢用这流星闪来闪我?也是闪了你自己吧,哈哈哈!你们老大要是看见你现在这情状,还不得急死。”

二牛虽是不能动弹,但还能说话,他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武德司,也应知道武德司的规矩。要想做什么,就赶快动手,否则,你也晓得,若是你动作慢了,你可能就没有机会动手了。”

费六爷又大笑道:“嗯,有点意思。你小子嘴倒是挺硬,敢说实话。没想到,这武德司经过两朝,还是这臭规矩。”

“那是,前辈看来也还晓得其中厉害,你要是想动手就来吧。”

费六爷叹息几声,围着他边转边说道:“你小子害我为难啊,为难啊!我费六爷已经自个给自个起了个誓,不再杀任何一人,也不过问这江湖和军中的事。那要不这样,丫头,你自己说你是来干什么的,我就放了你,要不然,我不杀你的话,也折磨得你够呛哦。”

二牛一听他喊丫头,急道:“你叫谁丫头呢?你不要胡说。”

“嘿嘿,你跟那小子睡一铺,我就看不出你是丫头啦?奇怪,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跟一个小子睡一铺,也不害臊。”

“谁要跟他睡一铺了,不都是他拉我的嘛。况且,我们也没做什么。”

费六爷笑道:“终于认了吧,哈哈哈,还嘴硬说不是。”

“我认什么啦,我说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你就是认了,你是一个大姑娘啰,哈哈哈。”

二牛一想自己刚才说的话,脸一下子就红了。羞愤之下她说道:“我是不是姑娘,也跟你无关。我今日落在你手里,你怎么处置是你的事,只是你最好动作快一些。”

费六爷道:“武德司的臭规矩就是多,杀个人也要喊快一点,否则怎么样?不就是你们的人会很快赶过来嘛?我还真有点纳闷,这武德司是怎么做到的?每一个察子只要一出事,一个时辰就会有人知道?怎么回事?你给我说道说道。”

“哼,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你的时辰不多了,一个时辰是来两个,两个时辰就是四个,三个时辰就是十六个,你看你能对付多少个?”

“我好怕哦。不过再怕,现在也一个都不会到。你别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哈哈哈。我可以让他们完全无法察觉你遇到事了,你就安心在这里被折磨吧。”

“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的?”

“丫头,我先告诉你吧,爷也是江湖上和军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武德司要说厉害,也还算是很厉害的,但这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再狠的角色就怕树大招风,会被人勘破的。”

“前辈,你着实也很啰嗦。我落你手上,不管你是谁,对我都不重要。我都是一个死字,不是你杀我,就是有人杀我,你要是听得进我尊您一声前辈,你就给我一个痛快的。”

“我不是说了嘛,我不杀人。你也太无趣了,一点不经逗,动不动就是死。若不是看那小子对你还算上心,我就真成全了你。”

“谁对我上心?他才不对我上心呢,他上心的是谁我不知道,也不关我的事。”

“还嘴硬不是。他是不知道你是个丫头,要是知道你是个丫头,还跟他睡在一床上,他满口假仁假义的人,保不齐就非你莫娶了。”

一听到说睡一个床上,二牛就羞红了脸,这真成了她已被人察觉的小心思。被人说了不是,又想辩白几句;别人不说,自个又会提醒自己。

“怎么,一说到他就不开腔啦?再不提死啦?那你给我说说,你们武德司怎么会注意这林场了?除了你还有谁是武德司的人?你这柄唐刀是谁的?”

二牛冷笑道:“前辈也是白日做梦,想从我嘴里能套出话来?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个心。”

“既然你如此嘴硬,那你的命好不好,就看天意了。我就留你在这密林里,若是你好命,野兽也不伤你,我明日来就放了你,若是命不好,被野兽所伤,那就怪不得我了。”费六爷言毕,用绳子把她绑在一棵大树下,一个闪身就消失了。

费六爷一走,这黑沉沉的密林在一阵死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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