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县令-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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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动静也不小,像是上百人都在念诵什么。几人透过大门缝隙往里一瞧,只见这些木客,一个个头上缠了红巾,****着上身。身上尽是些凝结的血块。在林场中央,口里念念有词。隔着老远的地方都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这些人是不是疯了?”贾白羽看着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不由说道。
虚印冷笑道:“这都是中了肖骁申的邪了。这沙陀人崇尚的恶煞,开始让这些木客中魔障了。”
柴宗训问道:“中魔障后会怎样?”
“这些木客,会渐渐的丢失自个,旁人的话都不知所云,只听命于一人,变成他的傀儡。甚至赴汤蹈火都无所畏惧。这是沙陀人中也失传很久的巫术。”
陈公:“道长看来对这沙陀人了解得真不少。”
虚印:“这肖骁申背后一定还有一个沙陀人的巫师。肖骁申不可能做得到。”
贾白羽道:“此时我们是进退两难了,道长看如何是好呢?”贾白羽觉得虚印道长并不像刚开始接触时,似乎对这林场知之甚少,而是有所隐瞒,所以,他故意此问,是想看看道长还有什么没有说出来的见教。
柴宗训急道:“你们快看,那台上是要做什么?”
几人探头细看,只见北屋门前的台上,一个女子哭哭啼啼的,正被人按跪在地。四穷奇之一的金瓜子,正一旁擦拭着一柄鬼头大刀,跃跃欲试的。
贾白羽道:“不好,这是要杀人吗?”
东闾珏一直不敢看,只蜷缩一边。听到说杀人,差点惊叫了出来。柴宗训知她胆小,一直有意无意的盯着她,忙蹲下身安慰她。
陈公道:“这前面人多看不太清,我上墙上去看看。”言毕,一纵身就上了墙。少顷,他又飘然而下,道:“这看上去是要血祭,怎么办?那女子应是妓寮楼上的女子。”
贾白羽望向虚印道长,虚印道:“事不宜迟,这么些人做了人偶,凭我们几人是不行的。我那大虫还在小屋那边的木笼内,我去唤它过来。这场中央一乱,大虫把人冲散后,两位去救人。小员外跟大小姐先别进去了,呆在外面还安全些。”
“那人抢过来怎么办?”
“抢过来就先退到西屋那边。要往城里跑是不可能了,只有静待董书怀他们,看他们能不能帮到我们?”
陈公:“董书怀、华宸宫要是也成了人偶怎么办?”
“不会的,他们不光接触沙陀人的东西不多,他们还都是心怀差事的,不会被沙陀人的东西迷惑。”
贾白羽:“道长,看来你对沙陀人了解的比我们多得多啊。”
“现时救人要紧,回头我们再说。”
虚印道长说完就沿围墙,向西屋那边的小院飞奔过去。只见他两只脚如不沾地的梅花鹿,一眨眼的功夫就出去了好几丈。贾白羽第一次看他的身形和步法,惊叹不已。
虚印到小院后,看着几丈高的木栅栏砌的围墙,一纵身,两脚在木栅栏上登踏不停,迅疾就翻了过去。
只见院子内,大虫还独自无精打采的卧在笼内,见道长来了,似见到了久违的朋友,忽一下就起身来。
虚印道长走过去,一个唿哨,大虫两眼即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他上前,作势一拳,木笼子的木栓被击得粉碎。大虫一跃而出。它一个挺身就站立起来,用双掌搂住虚印的双肩,用头去蹭虚印的下巴。
虚印拍拍它头,让它下来。然后虚印领它穿过酒馆,指指林场中央那些木客,拍拍它的背。这大虫似乎明白了虚印的意思,一声大吼,就往林场中央飞奔而去。
第四十三章 血腥(二)
霎时间,那些木客纷纷回过神来,只见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虫,随着摄人心魄的吼叫声,向人群冲来。木客们听着这令人肝胆俱裂的叫声,两条腿不听招呼的就想跑。
那大虫左右一扑腾,尽管它似得了令,只是虚扑,无心伤人。那一百多号人还是一下子跑得干干净净,纷纷往屋里躲,唯恐落在后面。东一屋二屋,西一屋二屋,正北院子的门,频频碰碰的都相继闭得严严实实的。
林场内唯有台上那个跪着的女子,不知是早已晕过去了,还是见大虫来晕了过去,被丢在台上。
虚印道长一声唿哨,那大虫听得这熟悉的叫唤声,一下也收住了自己扑腾的身子。立在林场中央,循声看着道长。
贾白羽和陈公见此,虽是第一次跟这大虫打交道,但见道长对它召之即来,挥之即停,甚为若定,就冲进门来。贾白羽上台拦腰抱起那女子,就奔向西屋小酒馆来。
虚印招呼了大虫,见贾白羽和陈公已然奔小酒馆来了,他赶紧又朝门外的柴宗训招手。柴宗训和东闾珏也未迟疑,就跑向小酒馆。
几人汇合后,道长将大虫带至笼子里,招呼它好生呆着,大家也方才都心安下来。不然,再怎么有只大虫在一边虎视眈眈的,也实在让人心里发毛。
东闾珏不知怎么,在一边嘤嘤的哭了起来。柴宗训知道她一路跟来,不仅没找到传家宝物,还一路上受了诸多惊吓。尤其是侍卫被杀的场面,她虽然没见,但那血腥气和听几位讲的话,也让人不寒而栗的。
他关切的说道:“姑娘莫怕。这虚印道长和贾先生、陈公都会替你想办法的。那大虫也听话,你不信看它的样子,是不是有些乖巧?”
东闾珏只是一时想起有些不知所措,有人安慰后,也觉好了很多。柴宗训拉她一起去看大虫,那大虫也正好侧目看她,目光中竟没有一丝的威武。东闾珏一想起,那大虫扑腾时,木客狼狈逃窜的样子,不禁又觉好笑。
柴宗训见她脸色好转,也有些释然。
陈公对虚印问道:“这些木客中了魔障后,他们会不会听命于肖骁申,过来加害我们呢?”
虚印道:“嗯,是有可能的。我们没让他们的血祭完全如愿,可能延迟了这人偶魔障,这是坏了他的好事。”
贾白羽问:“道长的意思是……”
“这些木客的迷失,就是靠一次次的血腥祭拜和经文默诵,加上巫术改变其心性,最终忘掉自己是谁?来自哪里?有什么挂念……”
“哎!那就跟我差不多吧。”柴宗训一旁接道。
陈公道:“主子太过悲哀了。主子是金枝玉叶,怎跟这些江湖落魄的人比呢?”
虚印:“这些木客不光是会忘掉自己,还会被巫术控制着,做出令人不齿的事来。甚至他们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根本不记得自己在做什么。”
贾白羽道:“这世上有如此神奇的巫术?”
“嗯,当然有。沙陀人一直居无定所,浪迹于许多神秘未知的地方。他们比定居的中原人,接触到更多的奇门异类和妖孽鬼魅。”
贾白羽:“想不到道长如此的了解沙陀人……”
“我也是过去南北征战时,遇到过沙陀人的后裔,从他们哪里知道的。沙陀人中,能把人变成人偶的,只有巫师。只是这些巫师大多难见到,甚少有抛头露面的。”
贾白羽问道:“这些巫师这样做,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他们认为他们是神的传导者,这样做都是神的旨意。而其实,他们就是想控制人来做些坏事而已。这的确是很可怕的,一旦中了这巫师魔障,那就是成了傀儡。”
一旁的柴宗训听到这话,长叹一声。
虚印见此就住了口。贾白羽问道:“我们既然坏了肖骁申的好事,又占了林场的一角,他现时不知道多记恨我们。”
虚印道:“看来,这肖骁申以此乱世,聚集一群人在这里,把他们变成人偶,正是想有一番什么作为呢。”
陈公:“嗯,有道理。这世道乱了近百年了,好不容易出了大周皇帝,也……这稍有些实力的人,都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大宝,或是偏安一隅,做个逍遥快活的神仙样的王。这世道不知还要乱多久呢。”
柴宗训道:“不管怎么说,大宋皇帝如能一统神州大地,让百姓不再受战火的袭扰,安居乐业,处处都像世外桃源,那也是善莫大焉。”
虚印道:“公子是心怀黎民百姓的人。只是,这世道要安稳,就要把这些妖孽铲除干净才行。”
陈公道:“冥冥之中自有天道,道长过虑了。”
贾白羽忍不住嗤之以鼻的说道:“什么天道?陈公不外就是说谶纬之言才是天下唯一能称作道的。”
“贾老弟,你……”
柴宗训道:“好了、好了,我们还是想想这肖骁申要是为难我们,怎么办才好的事。我看这里也只有道长拿个主意才好了。”
虚印:“此一刻,大虫把人唬得住一时,但肖骁申决计会想办法困住我们,或是加害我们都可能。沙陀人一向不喜做妥协之事,这是他们强悍的一面。他见我们只有几人,定会想办法围困我们的。若是现在离了林场,还有几个不可能。”
“哪几个不可能呢?”
“我们回城没有车马;另外,这华宸宫和董书怀他们究竟怎样还不清楚,如是我们走了,他们可能凶多吉少;还有玉喜小哥托付的事,现下也没有一点眉目,马德贵在何方也不知。”
虚印沉思后道:“我看这样,目前木客和肖骁申都惧怕这大虫,这陈公和贾老弟都是武技高超者,若是遇到围攻,肖骁申不定能讨得了便宜。我们先在此坚守两天,让诸事有个着落再说。不知公子觉得怎么样?”
柴宗训一心想着要替梁玉喜把事办妥,也不想让东闾珏难过,就点点头,觉得道长的说法在理。
几人正商议间,酒馆的楼梯口战战兢兢的伸了一个脑袋出来。陈公道:“出来吧,你也听了多时了。”
几人看过去,原是一个妓寮上的女子。其实几人早听出有人在楼梯口偷听,不过听了动静后,也知这偷听之人是个女流,应是楼上的青楼女子而已,所以没有声张。
那姐儿怯生生的露出头,慢慢走下楼梯来。只见她一脸的惊惶,一下到酒馆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几位爷,救救我们啦。”
贾白羽上前扶起问道:“莫不是,这楼上的姐儿些都还在?”
“没有几个了,先生。这两日那些木客不知怎么就发了狂了,拉了好几个姐妹过去祭拜,生生的就砍了头……”她一时说不下去,竟狂呕起来。缓过气来又道,“那肖蝎子在台上,用姐妹们的血泼洒,木客就越发的疯狂了。若不是你们几位赶来,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活过今天了。”
东闾珏在一旁,刚平复下来的心头,只觉得胆颤心惊不已,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柴宗训没想到这林场内,两日不见就浊浪翻天了,想起刚才那些木客身上的血腥气,不禁眼中含怒。他道:“这无恶不作之人,才是真正的妖孽,若是我还在那……”说到此,他一时语塞又说不出来了。
几人都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只是贾白羽和陈公还从未见柴宗训动怒过。也从来没见这小主子一路上,不光重情重义,还心怀宽广。也是因他本性良善,敦厚淳朴。
第四十四章 伤要害
退到酒馆的几人,商议定坚守几日后,就将东闾珏安置到楼上。楼上除被杀掉的姐儿外,合有五个尚在。
柴宗训叮嘱东闾珏好生留在楼上,跟那些青楼女子相互照料,少往外探望,一旦得空,说不定就可以回城了。
那东闾珏也听到他们说的话,知道这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回城的,柴公子的话不过是宽她的心。一想到母亲要是着急寻自己,心里一定难过得不行,她更是低沉了下来。
柴宗训见她一言不发,以为她是与这些青楼女子一处,心里不自在,就劝慰她道:“这楼下怕是一会有恶战,顾不得你,要不然你跟在我身后也是可以的。你先留一会再说……”
东闾珏点点头,甚觉这公子哥儿虽说在其他人面前气度高贵,但对自己却呵护有加,心里觉他话也中听,又暖暖的,当真宽慰了不少。
柴宗训也不知怎么,这虽是自己第一次离开封地出来,但他身旁奴婢甚多,妙龄女子也见过不少,不知怎么遇到东闾珏后,每见她楚楚动人的样子,就有保护她的冲动。
安置好东闾珏,他下楼一看,只见楼下三人甚为紧张,都专注的在看酒馆外。他顿觉不好,可能是有什么事来了。
果然,约有20个木客,手持开山斧子,正一步步的向酒馆这边逼近。细看这些木客,一个个行走的动作呆若木鸡,步态十分笨拙,看上去像是木偶一般。
虚印道:“这些人被魔障控制着,肖骁申是想下毒手了。”
贾白羽:“那我们怎么办?若不杀他们,他们肯定要杀我们的。你们细看这些木客的眼神,都是有眼无珠的,完全不能自持了。”
果然,这些木客近一些后,就能看到木客瞪着的双眼内,真是只翻着眼白的。那嘴巴还歪斜一边,嘴角流涎,跟傻子没有两样。
不过这样看上去更是骇人。只见,他们露出来的身子,都是青筋暴露,显得孔武有力的,一柄大斧似乎无坚不摧。
虚印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人虽是受人摆布不能自已,但若危及诸位性命,我看还是要先自保才行。”
“不行,如此这样,跟枉杀无辜有什么区别?”柴宗训插话道。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都知道这小主子也是一时意气,只是不好当面悖他。正有些为难间,只听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过,一柄匕首射在酒馆的木柱上。
虚印一把上前将匕首揪下,展开那上面的一封书信,然后念到:“木客心性被迷,被人左右。若是危急,可伤其眉心,暂无他法。”
虚印喜道:“这是董书怀写的,他在外面应是无恙的。我们正愁不知怎么对付这些人偶,这书信太及时了。”他把书信展给柴宗训看。柴宗训点点头,“这样最好,也不必伤了这些无辜的人。只是这伤其眉心的话,手头还要有些趁手的才行……”
贾白羽:“这酒馆里定有些稻谷类的,以我们三人的力道,伤其眉心不在话下的。”
于是,几人就赶紧的在酒馆找寻稻谷等,一人一把。虚印见木客离酒馆也就十余丈的距离时,一把拉开酒馆的门,几人站到门廊下。也不作势,右手一扬,一粒粒稻谷就直打在那些人偶的眉心处。
只见人偶些被击中后,纷纷呆立在原地,晃晃悠悠着身子也不走了,只是眼神呆滞,像是沉睡不醒。
几人眼见这法子有些奇效,禁不止相视而笑。觉这人偶的魔障还甚是好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