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不如的穿越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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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金坷垃
已经走远了的罗怡,当然没有听见那句低语。
为了排解自己郁闷的心情,也为了尽快适应屁股底下那名为马车实名为震骨器的玩意,罗怡将注意力放到了沿路的景sè上了。
一开始,她感叹真不愧是工业时代之前啊,你看周围这满目的绿sè哟,大片大片的,都没看到人影。
看得多了,罗怡发现有些不对了。
路两边这是树林吗?
她原先以为是树林。
但是哪里有这种全是小树和灌木的树林?
说是苗圃吧,这些树看起来既不是同一种类的,栽种得也未免太过没有章法了,东一棵西一棵,有的几棵挤在一起,有的稀疏地从灌木杂草里面艰难地探头。
如果这是苗圃,管理的园丁一定从来就不存在过。
说是原始森林吧,一棵大树也看不见呀。
但是如果不是森林,又不是苗圃,这大片长满了小树、杂草和灌木的平地,又是啥呢?
好浪费哦,这么大片的平地……
要是耕种了,能种多少庄稼啊……
罗怡灵魂深处属于数千年来披荆斩棘筚路蓝缕暴霜露冒雨雪以有尺寸之地的祖先的那部分农夫的灵魂熊熊燃烧着。
好浪费哦……
然后,正感叹的罗怡从驾车的小车夫那里得到了一个让她瞬间血槽清空的答案。
“夫人,那是您的耕地啊。”
什么!这是耕地!你家耕地长这样?
耕地那种东西……你欺负我没见过吗?啊?
“现在正休耕呢。”
原来如此……
等等!
这树都长出来的节奏!
休耕几年了啊!
“这地上次为了老爷有事,连种了两年,地力耗尽了,都说要休耕三年呢。”
“不能施点肥来恢复地力吗?”
罗怡很惊讶,连种两年都不行?中国可是从汉武帝推广冬小麦以来大部分地区都能一年两季收获的,也没听说有什么休耕的事儿,欧洲……她记得是一年一季,连种两年都不行?
虽然西方人写史书,常常称赞黄土高原土地肥沃,但是他们自己的土地不该贫瘠成这样吧!
再说,他们不是有的是牲口吗,河湖什么的,貌似也不少,不能施点肥吗?
然后,她得到了一个让她的血槽再次清空,三观全毁的答案。
“施肥是啥啊?”
“往地里撒粪肥……就是粪便……”
“夫人,那是巫术的一种吗?”
罗怡一听,差点一个倒栽葱掉到马车下面。
Ohmygod!我算明白为啥到处都是粪便了!为啥城堡像厕所了!
感情你们不知道施肥啊!
啊!
神啊!老天啊!我们中国人商朝的时候就知道粪种了,你们到中世纪还没明白吗?
怪不得你们有种一颗小麦收获两颗小麦的奇葩记录,怪不得西方人对rì本农夫花钱买粪便(粪肥)啧啧称奇,原来……原来……
原来你们就没有施肥这个概念啊!
算了,我就不该指望一群野蛮人出身的强盗贵族,有跟中国人一样的农业概念……
第14生产力与生产关系
马车依然前行,充满了各种沟坎(现在罗怡已经知道这些沟里很有一些是自己丈夫和手下们的杰作)的大路两边,满是怡人悦目的翠绿。
荒草、灌木、杂乱的小树……
茂盛地生长在原本的耕地上。
这都是因为他们的农夫种了几千年的地,却还不懂得施肥的缘故。
罗怡无语望苍天。
一想到好好的耕地,就这么给撂荒了,她总有一种极其浪费的感觉。罗怡跟许许多多中国人一样,从骨子里就对土地有一种特殊的迷恋,虽然还没到在小区绿化里种菜的程度,花盆里却也种了一把葱几棵辣椒。
现在,眼皮底下,成片平坦的良田就这么闲置着。
真正的荒野,和这种撂荒的耕地,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哎,这里是西方,地广人稀,撂荒几块地也不算啥,这样才……恩,保护了自然环境,保持了……地力……
那些赞美西方农业的都这么说,罗怡自己给自己排解。
就是一件事,休耕了以后,这地里全是荆棘野草,耕种的时候,岂不费老鼻子劲了?据家中老人讲,以前,开荒地的头两年都给免税的优待,就是因为开荒太苦,而且头两年不上肥收成少。
若这块领地上也有这种政策,罗怡——男爵夫人——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罗怡正想到这里,马车又是重重一颠,把她的思维拉回了现实。
噢,也未必喝西北风,路上不是还有这么些坑么,就靠坑人,她估计也能吃喝不愁……
又行了一段,罗怡看到大路两边变成了耕地。
农夫们正在耕地。
罗怡想起自己下乡的藉口就是看看农奴们有没有偷懒,于是下令马车往边上靠靠,她要看农夫们耕地。
这景象的确值得一看!
六头牛拖着笨重的犁缓缓前行!
罗怡揉了揉眼睛!
六头!
好壮观!
跟中国那种一人一牛的耕作比起来,这六头牛一起踏步前行的样子简直有联合收割机那种隆隆而过的威风!
“牛!”罗怡心想,这简直就是中世纪的机械化大农业啊!西方就是先进!
然后,这个犁队来到了田地的尽头……
然后,罗怡就明白了为啥画片上中世纪的田地都是长条形状的了……
让这么多头牛调头……
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呐!
人喊牛吼,人人(牛牛)都挥汗如雨,老半天的功夫,才勉勉强强地把犁给调了头,往来的地方犁去。
如果是中国那种一人一牛的耕作方法,哪怕只有一个老头子,也能轻松地把犁给调头了,罗怡曾经在电视上看过,有些山多地少的地方,一块田也就两三头牛的大小,用不了机械,还是那种老式的一人一牛耕地法。
“干嘛不少套几头牛呢?调头也方便。”罗怡问。
“少了犁不动地啊,夫人,四头牛是起码的,六头刚刚好。”
“啊?”
“我们这里的地还算松软的,听说北边蛮子的地方,天寒地冻的,要八头牛才能犁得动地呢!”
“不会吧!”罗怡着实被这个数字给震惊了:“八头?八头!谁家有那么多牛?他们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牛?不不,就是六头也……”
“夫人您忘了,这些牛是他们向您租的。”
“呵呵有过这么一回事么最近事多了些……”我算知道他们为啥搞庄园制度了,就他们这起码四头牛才能拉得动的犁——还不说前面还得有人清除休耕时期滋长的灌木杂树——光这牛只,一家一户的小自耕农确实是无法负担啊。
第15神
放荒好几年的土地,六头牛才能拉动的犁,罗怡觉得接下来再看到什么奇葩的干农活的方式也不会让她惊讶了。
说到底,这群人,本来就不是种地的人!
固然,按中国农夫的标准,他们与其说是在种地,不如说是在掠夺土地,是在糟蹋土地,但是,考虑到他们应该只是一群强盗的子孙……
算了,他们还知道种地就不错了。
虽然,这很有可能是因为中世纪大家都穷,实在抢不到什么东西……
算了,横竖他们干活干得再事半功倍,累的也不是她,收成再差,她这个领主也不会饿肚子……
所以……
罗怡用尽了打娘胎里出来积攒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没跑去跟他们嚷嚷现在chūn耕一年之计在于chūn正是要施肥的紧要时间……
否则,她会因为帮助别人拖累到自己的!
为了不会累到自己的事情去帮助别人而把自己送上火刑架?
NO,太可怕了!
这已经不是做包子的问题了!
罗怡仿佛看见了光辉灿烂的圣母光环在向自己招手!
这年头,谁当圣母,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啊!
圣母……那可是无论在哪个网站,都没有点击收藏订阅还会招来一群喷子的节奏啊!
不做死就不会死——罗怡再三在心里告诫自己。
她捏着鼻子捂着嘴看着农夫们架着牛一路向远方犁去。
马车向村庄驶去。
罗怡想看看村民们吃的东西。
这样她才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自己餐桌上的那些玩意。
她竭力不去想在早晨的阳光里看到的东西——萝卜叶子上的绿虫虫、nǎi酪上的灰虫虫、咸肉上的灰绿虫虫——也竭力不去想这年头不可能有农药和杀虫剂。
罗怡,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这可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纯手工食品,工业时代就是高官才有资格享受的特供,面对这么好的一桌食物,你居然还满脑子惦记着杀虫剂!
救命!我情愿用我一半的财产去换一瓶杀虫剂,只要那条虫子从我手上下去!
罗怡摇了摇头把那可怕的记忆甩到脑后,一边吃nǎi酪一边有虫子从nǎi酪上蹦到身上真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在远远能够看到村庄轮廓的时候,天上开始掉雨点。
“伞,啊,居然没带伞!”
罗怡登时手忙脚乱,她刚刚吹了一晚冷风现在又要淋雨吗?她太大意了居然没带伞——因为太急切于摆脱教士,她基本上什么也没带。
“什么,夫人?”
“伞,你有带吗?”
“伞是什么?”
“挡雨的。”
“夫人,雨水是神的恩赐,怎么能挡呢?挡雨是对神不敬啊。”
“……神!”罗怡并不知道第一把被带到西方的雨伞就因为如此的理由被撕碎了,此刻面临被淋成落汤鸡危险的她除了用高音念出这个词,没有别的能够形容她的心情。
无处不在的神啊,虽然我没带上教士,您居然还陪伴在我的身边,时刻不让我好过,罗怡忧伤地想。
好在虽然不能挡雨,躲雨看样子还是允许的,她看到农夫们正匆匆往村庄里奔。
“快点,快点去村子!”罗怡喊道。
这马车怎么跑得这么慢啊,比牛车快不了多少!
“不行啊,夫人,再快马就要被勒死了!”
“???”
这是什么道理?罗怡只听说过为杨贵妃送荔枝跑累死马的,还从来没听说过马车赶快点会勒死马的。
第16农夫之家
不过,在雨点浇下来的时候,去研究马为啥跑快点会勒死——罗怡还没有这么富有科研jīng神。
特别是在她前一晚吹了一晚的冷风,很打了不少喷嚏之后。
在这个世界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因此,她在进入村庄的那一刹那跳下马车,冲进了最近的一座小茅屋。
马上她就为自己的这一决定后悔了。
如果说她的城堡臭得像个厕所而实际上与厕所也相去不远,那么这座小茅屋——它无论是从气味上还是事实上,都是一座地地道道的猪圈。
是的,猪圈。
站在门口的罗怡,和一头猪大眼瞪小眼。
外面是瓢泼大雨,是出去淋成落汤鸡呢,还是跟这头猪共享一个富有田园风趣的纯天然的猪圈呢?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而且,似乎轮不到罗怡来做决定的样子……
那头猪哼哼着,它对入侵自己领地的入侵者绝不姑息,有必要的时候,它会毫不犹豫地武力来捍卫自己的领地!
看到那张狰狞的猪脸呼哧呼哧地对着自己,一对小眼睛凶光毕露,滚圆的肚子剧烈抖动着,罗怡情不自禁地把脚往后面伸了伸。
淋成落汤鸡固然糟糕,被一头猪拱一下可也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这当儿,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罗罗,回来!”
猪儿不高兴地哼哼着,笨拙地转了个身,用瘦削的屁股对着罗怡,螺丝起子般的尾巴左右甩动着——显然不是向罗怡表达友好。
“畜牲,回你的角落去。”那个声音继续叱喝道。
这时候罗怡的眼睛已经比较适应屋里的黑暗了,她看到一个女人正挥舞起一根棍子将猪赶到了一个角落。
那头猪慢慢地走到角落里趴下了,显然,这屋子兼职了猪圈。
哦还有鸡棚。
一只母鸡格格叫着从罗怡的头顶飞过。
罗怡对这户人家的空间利用度佩服得五体投地。
没关系,罗怡安慰自己,就算现代,不也有人在自己家里养小猪小鸡当宠物的么,这是一种健康有爱的生活方式——要是气味也健康些,那就更爱了……
“夫人?”这时候屋里的女人也注意到了罗怡的衣着打扮,立即浑身哆嗦着地向她行礼。
这也是少有的穿越福利了,投个好胎,随便闯到人家家里都有人给你鞠躬,不过,罗怡要是事先知道屋里是这么一个德行的话,还有没有足够的勇气闯私宅,这个,实在是很难说……
这时候,她的随从也跟着进了屋:“喂,快点升火,给夫人烘衣服,听到没,女人!”
“是,是。”
“快点!慢腾腾地,看我不打折你这懒鬼的腿!”显然,骑士jīng神是只对贵妇阶级有效的,或者说,罗怡也吃不准她手下这些究竟是强盗还是骑士,还是,骑士和强盗本来就是一个意思?
“我们就躲个雨不用麻烦了……”罗怡怯生生地说,
夫人真是疯得不轻,杰斯科的约翰想,居然让她自己的农奴不用麻烦了?不就是生个火嘛。
那个女人也用满脸的惊异对着罗怡。
“呃,我是说不用那么急,这雨一会儿停不了。”罗怡发现不对赶紧改口。
等火升起来,罗怡立即后悔自己的改口了——“咳咳,咳咳,咳咳”在没有烟囱的屋里升火,就是这个下场。
屋外是大雨倾盆,屋里是烟雾滚滚,忧伤的罗怡想,没有选择当落汤鸡,而是选择当烟熏肉,这个决定,自己,似乎做得有问题啊……
在变成烟熏肉的当儿中,罗怡借着火光打量了一下屋里,马上明白了他们为啥会把猪养在屋里了。
就那些麦秆铺垫,那一身破衣烂衫,居然没在冬天冻死,都多亏了那头猪的体温啊!
跟猪共处一室,和变成烟熏肉,或许感觉上没什么高低之分,但是要变成烟熏肉显然还需要柴火作为成本,屋主的选择因此不难做出。
是的,不难做出,连有钱的市民们,都全家(还有猫狗)挤一张床取暖呢,乡下的农奴,为了取暖,跟猪同住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当然,面对领主夫人,农奴是不敢吝啬一点柴火的。
罗怡被农奴的慷慨感动得——从唯物主义的角度上说——熏得——泪流满面。
她正为自己刚才的那一次怯弱——没有坚持不必升火——而痛哭流涕的时候……
“嗷!嗷嗷嗷嗷!”猪儿突然吼叫了起来,于是,烟雾什么的,马上都不是让罗怡感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