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决-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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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妃跟着也跑了出来,见明玉蹲在石头上伏身痛哭,便走过去轻拍她的背,明玉抬头见是燕妃,也不推却,也不言语,只是哭,勾惹得燕妃也泪流满面,凄然叹道:“我们的命太苦了!”
明玉啜泣道:“实在太苦了!”说毕,两人抱头痛哭。。。
此时毛勇翘眉带着十数名家丁来到宫外等候,只见燕妃搀着明玉,两人高一脚低一脚,踉踉跄跄出了宫门。翘眉心想,“这两个冤家怎么会走在一起?”便拿眼呆呆地看着燕妃,燕妃向她点头一笑,一声不响,翘眉若有所悟,便迎了上去,伸手接过明玉。明玉满脸泪痕,无精打采,便告诉了她宋奇已关回天牢去了。明玉说声去天牢,便不再言语。
明玉离开皇宫之后,金正雷后悔不迭,心里说:“我又被这个西门柳利用了!这次做得太过,一下把明玉刺伤了,以后如何收拾?”
思考了半天,他立即派一名禁兵手持他的令牌如飞去街上传令,撤销游街,把宋奇关进天牢。
天牢里,这里曾经关押过明朱公。
现在这里关着明朱公的准女婿宋奇。
天牢里面,宋奇身穿囚衣,戴着手铐脚镣,脸上的花漆已被洗去,他正一动不动坐在地上,痴痴呆呆,漠无表情。
他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妖孽这个西游记里面才有的可怕的词语竟然落到自己头上,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老天你竟然这样无情地惩罚我,我宋奇哪里得罪你了!金正雷你竟然这样无情地惩罚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宋奇为了你金正雷打下这片江山,也算是鞍前马后,尽心尽力,立下了一些功劳,你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宋奇在牢里愤愤不平道。
死对宋奇来说,并不可怕,他已经死了多次。只是现在对他来说多了些牵挂,多了许不舍。曾经以为的美好,消失不见,到手的幸福,转瞬即逝。他现在太留恋这个世界了,不,不是留恋这个世界,而是留恋一个人,这个人为他喜为他悲,为他笑为他流泪,为他付出了一切。如今宋奇要撒手而去,却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受悲受苦,他心里实在难舍难忍。想着想着,宋奇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这时,明玉悲悲切切地进了牢房,见宋奇如此痛苦,心里一阵绞痛,便一下扑了上来,抱住宋奇啼泣道:”相公,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你!”
宋奇见了明玉,便止了泪,强颜欢笑道:“傻瓜,不要哭,我没事的!“
宋奇一面说着,一面用下巴磨蹭她的头发,摩了良久,然后头一低,用嘴唇贴了她的额头,吻了她的眼睛,吻去她眼睛和脸颊上的泪水,倏又滑过她的鼻子,堵在她的唇上。明玉遂双手抱着宋奇的头,忘情了吻了起来。
这一吻,包含万般柔情,胜过千言万语,海未枯,石未烂,而两人却即将生离死别!也许,这是两人此生最后一吻!两人心里都明白,只是谁也不想说出来而已,他们互相吻了对方的眼睛,鼻子,嘴巴,脸颊,耳垂,好像希望通过这一吻,永远留住这美好的瞬间!仿佛希望这一瞬间成为永恒!
吻了良久,明玉一面用手指帮宋奇梳理头发,一面且泣且语,断断续续地说,是西门柳那贼子拿了她爹那本《回天诀》套在宋奇头上诬告他是妖孽。
宋奇听了大骂道:“西门柳那厮简直比蛇蝎还恶毒!”骂完,他又担心起明玉了,忧心忡忡地说:“西门柳能这么对付我,难保他不这么对付你!”
“我倒希望他也这样对付我呢!”明玉凄然笑道:“这样我们就成了一对妖孽,飘然空中,出入山林,自由自在,双宿双飞,何其乐哉。”
宋奇听了,心里如有一阵热流涌过,不禁感动而笑:“我恨不得自己真是妖孽,这样我就可以破墙而出,腾空而起,他西门柳也好,金正雷也好,能耐我何?”
说毕,两人又再一次深吻在一起。
这时,狱卒又来催明玉出去了。明玉知道无法再挨下去了,只能起身告别,抱着宋奇深情地说:“相公,我永远是你的娘子!”
宋奇眼泪夺眶而出,强忍着心中巨痛,强笑道:“我知道!你要多保重身体!”
望着宋奇那无比痛苦的样子,明玉心如刀绞,肝肠寸断,只见她泪眼蒙蒙,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刚出牢门,便泪如雨下,失声痛哭。哭毕,明玉仰天长叹道:“老天,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第四百四十八章 追亡逐北
那一天,凌雪赌气离开了宋奇,伤心欲绝,虽万般忍耐,仍然掩不住她那刻骨铭心的痛楚,泪水潸然而下。
凌雪从小在闭塞的海边小山村长大,很少见到男人,除了偶尔见到梦岛上的那些水手家丁和几个师兄。
两年前宋奇突然出现在海边,可巧被她们救回了家。经过在龙尾山的几个月的相处,凌雪见宋奇品貌端正,才能出众,实在是千里挑一的郎君。
那时凌雪年方十六岁,刚好是豆蔻年华,她情愫暗生,觉得宋奇就是老天恩赐给她的未来郎君,为此还暗中谢过老天几次。因此她对宋奇倾心相爱,只是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没承望好景不长,一场追杀让她失去了父亲,也让她失去了与宋奇形影不离耳鬓厮磨的美好日子,她和宋奇被迫寄居于梦岛。
从那以后,在她和宋奇中间半路中杀出一个明玉,这明玉感情更为丰富,对宋奇的喜爱常常形之于色,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凌雪为此不知多少次泪湿衫枕。亏得岛上有一个暗恋明玉的西门云,他常常在明玉和宋奇之间横插一杠,捣乱破坏,最后逼得宋奇不得不忍痛离开梦岛,离开明玉。
离开梦岛后,凌雪像一只出了笼子的小鸟,自由鸣啭,自在翱翔,她可以无拘无束的把她的爱情倾注在宋奇身上。只不过她从来羞于表达,而宋奇似乎也不解风情。那时凌雪才十六岁,她并不着急,而那时宋奇也跟她形影不离,她觉得宋奇铁定是她的郎君,也不再担心他会飞走。她想再过两年,等她十八岁,就跟宋奇结婚。。。
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但谁也没有想到,明玉会再次出现,全盘打乱了凌雪的计划。劫法场,救明玉,这几个大事件,一下子把宋奇的注意力全部拉向了明玉。以前对宋奇的感情世界来说,凌雪绝对是主角,而现在这主角换成了明玉,凌雪不知不觉成了配角,而且还不能表示委屈,这让凌雪痛苦万分。
她凌雪的爱是委婉的,含蓄的,润物细无声的,她觉得自己这样的才是付出,才是真爱。可是宋奇似乎并没有体会,更没有明白。两人的关系始终是亲如兄妹,淡如白水。她恨自己没有明玉那种大气,敢于把自己的爱表现于色,更恨自己没有绿倚那种敢爱敢恨的勇气,敢于把自己的爱大声表白出来。如果她凌雪有那么一点点勇气,那明玉还有机会吗?她凌雪还会失去宋奇吗?
自从那夜听到绿倚对宋奇表白之后,曾经有几次,凌雪也想找个机会对宋奇表白自己的心声,但她就是下不了决心,最终没有付诸行动。她一方面是羞于启齿,另一方面又不忍心伤害明玉,毕竟明玉也是她最亲的姊妹。
随着时间的拖延,凌雪发觉宋奇已经不可挽回地投入了明玉的怀抱,她柔肠寸断,而表面上还得装着没事人一样,这让她更加痛苦。最后她还是赌气做了一个痛苦万分的决定,在多安府的郊外,离开了宋奇。
隔了几个月之后,宋奇被玄灯道人的七箭术夺走了魂魄,凌雪奉师命,拿着女娲镜赶到宋奇的大营,挽救了宋奇的性命。可是,宋奇与明玉走得近的事实无法改变。凌雪再次陷入了痛苦之中。
最后她又咬了咬牙,趁追捕陈去山的机会,离开宋奇,离开明玉,把幸福让给他俩,把痛苦留给自己。。。
离开多安府后,花猛骑行于凌雪之侧,一直冷眼旁观,见凌雪一直这样蹙眉凝目,郁郁寡欢,闷闷不乐,一言不发。花猛也隐隐猜到凌雪伤心的原因,不过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得静静地陪行在凌雪左右。此时花猛能说什么呢?凌雪是他的师妹,眼见她这么痛苦,却只能袖手旁观,无法置喙。宋奇是他所深服的人,他总不能骂他是负心汉吧,明玉是他的主子,他总不能骂她横插一杠坏人好事吧?他只能仰天长叹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也不知离开多安府了几天,也不知驰行了多少路,这时一个探马迎面回来报道:“凌将军,在前面三十里处发现陈去山的踪迹。人数大概在三百人左右。”
花猛偷眼见凌雪眼睛红肿,面色苍白,似乎还沉浸在对痛苦往事的回忆当中,听了探子的回报也一语不发。花猛只得从旁向探子吩咐道:“再去探。”然后又命令左右道:“加快速度,务必追上陈去山。将他们一鼓擒获。”
此时此刻,在卫国的北部,两支队伍在滚滚向前驰骋,前面一支队伍如受伤的猛兽,拼命逃窜,后面那支队伍则像捕猎的猎人,穷追不舍。中间相隔的距离越来越短,从三十里缩短到二十里,在缩短到十里,追了半天之后,后面的猎人终于追上了逃窜的猛兽。
陈去山在前面没命的逃窜,慌慌张张如丧家之犬。回头见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吓得他心惊胆战,慌忙向骑行在左右的上官泽问道:“上官师傅,现在该怎么办?”
上官泽一面加鞭鸡翅,一面气喘吁吁地说:“跑,跑得越快越好!再跑两三百里就进入楚国了。”
陈去山听了,面无血色,一边拼命加鞭,一边心急火燎地说:“还有三百里?看这情况,跑不出三十里就会被追兵追上!”
况其驰行在陈去山的另一边,安慰道:“皇上无忧,待我去阻挡他们一阵。皇上进入楚国就安全了。”
“好!”陈去山巴不得如此。
况其笼住了马,命一百军兵保护皇上继续向前奔跑,自己则带二百军兵阻挡追兵。他调转马头,横刀立马于道路中央,向后面凝目望去。
只见从后面追来的兵马拖着滚滚烟尘,由远及近,不一时就赶到了面前。
一员俏丽的女将一马当先,跃马挺枪冲了上来。
这员女将正是凌雪。她举枪指着况其,大声喝道:“快把陈去山给我交出来。”、、
第四百四十九章 安排后事
“你是何人,为什么对我们穷追不舍?”况其抬刀指着凌雪,厉声喝道。
凌雪用枪指着况其,大声说道:“我奉金元帅之命捉拿叛贼陈去山。快说,他在哪里?”
“哈哈!”况其纵声大笑一声,得意洋洋地说:“你们来晚了。我皇上已经进入楚国了,你们白跑了一趟,还是就此回去吧。”
花猛向凌雪说:“师妹,何必跟他废话,待我上前擒了他。”说着跃马上前,提棍就扫,况其抬刀相迎,两人战在一起。这花猛武功高强,棍法精奇,棍力深沉,不愧为凌鹤来的徒弟;而那况其也力大无穷,刀快马急,不愧为北陈国第一等的上将。只见刀棍飞舞,马打盘桓,两人战有三十几个回合,难分胜负。凌雪报仇心切,见花猛不能取胜,亦跃马挺枪就刺,这时从况其身后冲上来一名副将,敌住凌雪厮杀。凌雪这边的副将和家丁也冲上来几个。不一时,双方将对将兵对兵,混战了起来。
况其手下只有两百兵丁,怎能敌得住凌雪手下一千多人,不到一片刻就被风卷残云一样,被打得七零八落,况其无可奈何,只能带着剩下的一百来个兵丁,夺路而逃。
逃了不多远,见前面是一处岔路口,况其知道陈去山他们一定往西去往楚国了,他眉头一皱,心里略为计较了一回,便毫不犹豫地跑上了向东的那条岔路。
凌雪的部队在后面追赶,哪辨方向,只是尾随前面的逃兵而追,也跑上了向东的道路。约摸追了三四十里路,进入了一条山谷,三转两转,忽然前面的逃兵一个人影也不见,踪迹全无。凌雪抬头四顾,只见此处山势高峻,林木厚密,谷中与多条岔路相通相连。花猛望着凌雪道:“一定跑不远。命士兵搜山吧。“见凌雪点了头,花猛便分兵派将,命一部份人攀上山去搜,一部份人沿着前方大路及左右几条岔路去搜。
搜了良久,前面几条岔路上纷纷遣人来报:“岔路上没有发现人影。”过了半日,搜山的人也遣人来回道:“山上也没有人影。但是从山顶望到前面远处烟尘大作。”花猛听了,道:“他们一定已经跑出了山,咱们继续往前追。”凌雪点头道:“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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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奇被关进了天牢之后,探访的人数比上次少多了。
一方面是因为他现在被定为妖孽,大家怕受到牵连,避之惟恐不及,怎么可能去天牢探望他;另一方面,因为金正雷下达了严格的命令,只有犯人的家属才能探监,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入天牢。
这牢房虽然很小,但是对于宋奇来说,显得寂寥空旷,似乎比皇宫大殿还要宽敞,因为他现在一步也不移动。
宋奇整天躺在牢房的草堆上,眼睛空洞地望着昏暗的天花板。
他本来应该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会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他会被定为妖孽。但是他的大脑拒绝思考,他只是茫然地躺着,什么也没有想。
“咔嗒”一声,铁门的钥匙被打开了,一个狱卒推开铁门,向躺在草堆上的宋奇吆喝道:“妖孽宋奇,有人来探监了!”又不耐烦地向探监的人说:“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别婆婆妈妈的耽误时间!”
“奇哥!”一声苍老而悲凉的声音在宋奇耳边响起。
“奇哥哥!”这个声音很清脆但是也充满着忧伤。
宋奇转过头,把呆滞的目光投向从门外进来的两人。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奇的干娘隆母和干妹妹隆妮。但是宋奇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她们,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不认识她们似的。
“奇哥!我是干娘!”隆母见宋奇眼神呆滞,脸上苍白,眼泪立即流了起来。
宋奇的坐牢以及被定斩刑,对于隆母来说,算得上一个天大的噩耗。一年多之前,她刚刚经历过丧子之痛。现在老天开眼,赐了一个又孝顺又能干的干儿子给她,没有想到,这个干儿子还没有认识几天,就要被老天狠心地收回去了。
至于宋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