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决-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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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想把梦岛改名为西门岛,不过想到明朱公还没有死,万一复出了,怎么办。又想道,反正,梦岛迟早都是我的,等以后笃定了再改名吧。
回到多安府西门商号,西门夫人天天催着他,赶快把明朱这个老头弄死,一旦他出狱,就是他们自己的死期。
"你急什么,明朱老儿能出狱,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西门柳得意地笑道,“你想想看,明玉那个丫头怎么可能打退金正雷的二十万雄兵?她这一去,不死即伤,哪里能救得出明朱老儿?”
西门夫人也笑了,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尽管如此,总是把他早点弄死比较好。留着他,毕竟夜长梦多,万一发生什么变故!到时候就麻烦了!”
西门柳点头,“行!还是夫人有计较!我这就去找费相国,让他想办法把明朱提前正法了!”
私吞梦岛明朱公的巨额财产后,西门柳成了卫国首富,也成了相国府的常客,隔几天都要去相国府喝喝茶,聊聊天。
西门柳本想去找费充商量怎么早点把明朱公正法。茶还没有喝上一口,便从费充嘴里听到明玉打了胜仗,迫使金正雷退兵的消息。因为费充在玄武郡安插了眼线,战地情报每天都由快骑送到相国府。他这里得来的消息比大将军得的消息还要早。
听到这个消息,西门柳如五雷轰顶,三魂丢了七魄,茶杯也握不紧,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茶汤也滚了一地。
他再也坐不住了,顾不得帮费充收拾茶杯碎片,立即起身告辞,心急火燎地回去跟他那个毒计百出的夫人商量应对办法。
“都怪你办事不牢!”西门夫人听后,也吓得神色慌张,坐立不宁,她用手指戳着西门柳的额头,劈头盖脸地骂道:"叫你早点结果他,你说不急!现在可好了,等着人家来收拾咱们!人家可不会像咱们这样心善!亏你常挂在嘴头,说什么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的远虑呢?"
"光骂有什么,现在赶紧想办法!“西门柳瘫坐在椅子上,头仰靠在椅背上,万分无奈地说。
西门夫人急病乱投医,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提示道,“你不是找到天书吗,赶紧翻看天书,说不定能从其中找到办法!”
“好!”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西门柳赶紧拿着钥匙打开密室。
在他的密室中同样以一把朱漆高几供着天书。他从金丝楠木盒中拿出《回天决》,就在密室中就着烛光,仔细翻看。翻到第二十五页,只见上书:"卫明帝二十五年,金将军克卫京,斩卫帝!"这一句话仿佛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紧紧抓住了他的视线,他一口气念了好几遍。。。
之前也看到这一页,那时不甚明了其中的意义。今天情况不同,不管他是何意义,但有一种意义,就是自己的解释。。。
西门柳如同抓到一棵救命稻草一样,兴奋莫名,喜形于色。
他迫不及待地从《回天决》上撕下这一页,纳于袖中,出了密室。
他心情大好,出门时向夫人笑说了一句:“我有办法了!”
“你有什么办法了?”西门夫人欣喜地问道。
“我现在就去相国府!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西门柳来不及解释,立即起轿去相国府见相国费充。。。
第一百二十章 颠倒黑白
西门柳去求见相国费充,当然又少不了准备黄金千两,作为去相国府喝茶之资。有金子开路,费充随时备茶接待。
相国府库房金银堆如山积,甚至有些装金银的大箱子都发霉腐烂了,金子流了一地。虽然金银如此之多,费充仍然是来者不拒。这叫泰山不拒西卵,方能成其高,东海不拒细流,方能成其深。
明朱公虽然号称天下首富,其实他的财富与费充比起来,只是小巫见大巫。毕竟做生意有成本,有风险,又有时间限制,并不能无限地增长。而相国府开在那里,日进斗金,无限盈利,绝对不是毫不夸张的。
西门柳心里焦灼不安,他坐于费充下手,手端着茶杯,埋头喝茶,叽里咕噜啜饮了好几口,心里在思量着怎么开口。他这个所谓的证据,如果费充不认,那么他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费充手捋胡须,咪着一双小眼睛,笑咪咪注视着西门柳:“西门公,明玉已经在玄武郡打退陈军。你以后有何打算啊?”对于大金主,费充一向和颜悦色,礼贤待人。
明玉打了胜仗,按照与皇上的约定,凯旋回来后明朱公就有可能得到释放,眼前这个狼子野心忘恩负义的人,再过几天就有可能身首异处。费充稳坐相国之位二十年,岂能没有这点觉悟?此时他心里在暗自思量,要不要继续跟西门柳来往。
西门柳从茶杯里抬起头,故作镇定,缓缓说道:“明玉虽然打了胜仗,但是明朱仍然没有翻身的机会。”
“哦?”费充皱了皱眉毛,小眼睛微微一睁。他心里想,你就吹吧,看你还能吹多久。
西门柳身体前倾,“相国大人,我对明朱的案情有重大发现!”
听到有重大发现,费充抬了抬手,缓缓道:“重大发现?说来听听!”
“相国大人你看,这是明朱私通金正雷的重大证据!”西门柳把从《回天决》上撕下来的那页纸恭恭敬敬地递给费充。当然他不会将《回天决》全本交到任何人手上。
这是一页有些发黄的纸,上面的字体已经略微褪色,乃是正楷手写。费充托于手上,迅速一览:”卫明帝二十五年,金将军克卫京,斩卫帝。”览毕向西门柳惑然道:“今年是明帝二十四年!上面说的二十五就是明年,明年的事何以知道?”
西门柳凑上前一步,盯着费充的眼睛,奸笑道:“这纸是从明朱家里搜出来的。上面写的金将军就是金正雷。这是明朱与金正雷私通卖国的铁证。否则何以知道明年的事?说明他们准备在明年里应外合,斩杀我皇!”
费充听了这个解释,不禁拍手笑道:“有道理!这个证据足以置明朱于死地!铁证如山,明朱难逃一死!”他现在也希望明朱死,否则明朱出狱后,他不知道如何再次面对明朱,以前拿了明朱那么多好处,关键时刻他却给明朱下了刀子。。。
“咱们立即进宫面圣!”有了这个证据,费充心里轻松了许多,他立刻带着西门柳赶赴皇宫。。。。
“哎,西门柳啊西门柳,你什么时候成了我自己曾经讨厌的忘恩负义的坏人呢?回想过去曾经纯洁无瑕,曾经也想做个好人,至少要对明朱好,毕竟我这条命是他救活的。连妻子都是明朱公张罗着娶的。”进宫的路上,西门柳边走边想道,想到这里,他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大概是十七八年前吧,娶了夫人,生了云儿,夫人总唠叨说我赚钱不多。我那时掌管账房,就偶尔挪一些钱贴补家用。后来职位越来越高,挪的钱也越来越多,还好我做帐手段高明,至今明朱都没有发觉。”想到他这样做是有理由的,而且是正当的高尚的理由,他开始原谅自己了。
“现在既然我已经成了坏人了,那就索性把坏人做到底吧。明朱啊明朱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谁叫你不把女儿嫁给我儿子,如果我们结成亲家了,你的家产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我还会害你吗。。。”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狞笑,他现在只能向前走,绝对不能退后半步。
当时卫明帝看了这张字条,又听了费充和西门柳的解释,气得龙颜大怒,咆哮如雷,立即下旨:“明朱通敌卖国,证据确凿,处于斩立决,于明日午时三刻正法!”
“皇上,那明玉怎么处理?“费充望着皇上讪讪地问。
卫明帝眼前立即浮现出明玉那娇柔妩媚的绝世容颜,说实话,后宫不乏倾国之貌,但是此时在卫明帝眼里,三千佳丽加在一起,恐怕难抵明玉之一半。父亲正法,女儿充御宫廷,这是自古以来的常例,此刻卫明帝心里就是打算效法前贤的。像明玉这样绝美的女子,乃是上天所赐,如果一刀砍了头,岂不是暴殄天物!他迟疑了半晌,长嘘一口气道:“明玉立了功,就免其一死!至于怎么处置,等她回京之后,朕再决定!”
费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起先他还担心明玉像金正雷一样来刺杀他。但是看皇上的意思,有将明玉罚入宫廷的打算。那还了得,明玉若入了后宫,皇上还不得对她言听计从,那时还有他费充活命的机会吗?他急忙在地上叩头道:“皇上难道不担心又出来一个报仇的金正雷吗?”这是对皇上好意提醒也是刻意警告。
皇上手摩额头,心里颇费踌躇,还在低头沉思。金正雷要报仇还要兴师动众借陈国之兵,中间还隔着我国几十座城关,并非易事。一旦明玉身入宫廷,那报仇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可是,古代皇上杀了女子之父,临幸女子其身的事情不计其数,好像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后宫女子刺杀皇上为父报仇的。难道朕的运气就这么背吗?应该不会吧。
费充见皇上还在犹豫,他急得满头大汗,回头见西门柳跪在地上一声不响,便狠狠地瞪了西门柳一眼。老子给你帮忙,结果却给老子自己的身家性命惹上麻烦,你还像没事人一样作壁上观。你小子不是善于颠倒黑白吗,怎么此时不出来施展施展?
西门柳跪在地上回视了费充一眼,会意地点了点头,向御阶膝行几步,咚咚咚连磕几个头,然后双手撑地,颤声进言道:“皇上圣明,明玉一个小小女子,有何能耐,只带了区区几百名家丁,居然能打退金正雷二十万大兵?这个谁相信?一定是她跟金正雷串通好了,明里假装退兵,暗中里应外合,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皇上心里一震,神色为之一变,抬手一拍龙椅,闷声道:“多亏你提醒,要不然朕被这个鬼丫头蒙骗了!”口内虽然这样说,他还是非常犹豫。
西门柳不失时机地补充道:“皇上圣明,斩草不除根,春来必发生!皇上若不早做提防,恐怕中了她们里应外合之计!那时噬脐莫及!”
皇上直直地盯着西门柳,抬手摩弄着下巴,半晌方无奈地下旨道:“明玉涉嫌通敌,也。。。也。。。也斩。。。立。。。决!”
第一百二十一章 谏止入城
多安府在望了,已经能够遥遥望见那巍峨高耸雄伟壮丽的城楼。
从玄武郡到多安府一千多里的路程,平时需要十天的时间,明玉她们心急如焚,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经过五天的疾驰,就来到多安府城外。回头见后面的大部队还没有跟上,她们便勒马放缓了速度,明玉用马鞭指着前面的城楼,向宋奇和凌雪介绍说:“这就是卫国京城多安府!“
“多安府好像比陈国长宁城更雄壮更气派!“宋奇手搭凉棚眺望远处的城墙城楼,不由的脱口赞叹道。
“那是自然!”凌雪从旁插嘴道,“毕竟卫国比陈国大许多。”
三人缓辔前行,一面说着话,一面骋目四顾。
忽然一缕烟尘从城里方向向这边卷地而来,须臾便听得马蹄声响,不绝如雷。只见烟尘之中有三人向这边纵马急驰而来。
明玉等人急忙勒住了马缰绳,注目观瞧。
只见那三人皆是青衣小帽装束,身上面上满是灰尘。奔跑到明玉马前一丈远时,三人同时滚鞍下马,高声叫道:”小姐,大事不好!”
明玉定睛一瞧,前面的那名家丁乃是她家的家丁晁虎,连忙问道:“晁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晁虎略微喘口气,来不及向明玉施礼,迫不及待地说道:“回小姐,皇上给老爷定了斩立决,今天午时三刻就要行刑!”
明玉听了后,心里一震,顿时花容失色,但她觉得难以置信,急忙问:“你说什么?”
“回小姐,老爷被皇上定了斩立决,今天午时三刻行刑!”晁虎重复道,声音有些发抖。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一个霹雳,震的明玉魂飞魄散,呆若木鸡。须臾便见她眼泪如断线的真准,止不住的滚了下来,身子在马上摇了几摇,晃了几晃,差一点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凌雪正在明玉身旁,连忙催马上前,一面伸手扶住明玉,一面向晁虎质问道;“皇上不是答应过,明玉姐若退了陈军,便放了明伯伯?皇上怎能如此出尔反尔,背信弃义!”
“我们赶紧进城,去救我爹!”明玉定了定神,抬手拭去眼泪的泪水,回头向宋奇凌雪等说了一句,然后打马欲驰。
“小姐,你千万不能进城!”晁急忙张开双手拦住了去路,颤声说道:“皇上也给小姐定了通敌的罪名,抓到后也是斩立决!你这么进城,不是自投罗网吗?!”
“什么?!”听到的人无不感到难以置信,异常震惊。
“这个狗皇上,明玉姐给他退了强敌,立了如此大功,他竟然以怨报德,过河拆桥!”凌雪蹙眉瞋目怒视晁虎,仿佛眼前的晁虎便是那狗皇上,唬的晁虎心里一哆嗦,噔噔噔退后了两步。
“不行,我要进城去救我爹!”明玉气得柳眉倒竖,凤目圆睁,斩钉截铁道,说完,催马便往前冲。
晁虎急忙上前拉住明玉的马缰绳,叩马谏止道:“许掌柜的交待了我们,绝对不能让小姐进城!”
“你给我闪开!”明玉举起手中的马鞭,怒视着晁虎,厉声喝道。
晁虎紧紧拉着明玉的马,迎着明玉高举的马鞭,寸步不让,一同来的另外两名家丁也上前几步,一起顶住了明玉欲往前冲的马。
几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
当此之时,宋奇心里迅速思索着,他觉得此时明玉确实不宜进城,但怎么办呢,总不能听到父亲斩首的消息,女儿反而逃走,见死不救吧!
宋奇一夹马肚子,纵马上前几步。他瞅了一眼晁虎,又向明玉摆了摆手,正言劝说道:“明玉,你不要难为晁大哥,也不要难为许掌柜。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去应对!我想了下,这样子安排,我跟凌雪带二百家丁进城营救你爹,你跟翘眉带一百家丁在城外接应!”
明玉对宋奇的安排甚为感动,但是她不能接受,她眼角含泪侧首凝视着宋奇道:“宋大哥,谢谢你的安排!但是我一定要进城!在我爹遭受命运如此不公平的打击之时,我岂能躲在城外逍遥,让你们替我送死?再说就凭你一二百人,怎么可能救得出我爹?”
“既然说到死字,死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