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大老板-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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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世基正不知所措时,忽然听到了屋外有人踏雪而来,但他却懒得起身去为来人掀起门帘。
冬日的午后,围炉而坐,这是多么惬意的生活?
可现在。。。。。。。
看着掀帘而进的人是裴蕴时,虞世基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欲言又止,“裴御史。。。。。。。”
裴蕴的脸色并不比虞世基的要好,显然他也听说了张须陀的实训;尽管他同样与张须陀没有任何交情可言,可听到张须陀的死讯之后,他却比死了爹娘还难受。
“打算怎么跟陛下交代?”裴蕴故作轻松地拿起了茶杯,盯着虞世基笑道。
“张将军是国之栋梁,他如今为国捐躯,只怕陛下受不住这个打击啊。。。。。。。”虞世基摇了摇头,又反问道,“要不,咱们还是让宇文述。。。。。。”
朝廷原本有五贵之说,相当于杨广的内阁成员,但苏威早在下江都以前就被裴蕴整了下去;除此之外,还剩下宇文述、裴世矩、裴蕴以及虞世基。
虞世基当然不敢当着裴蕴的面坑裴家的人,所以想的第一个目标也是唯一的目标宇文述。
裴蕴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宇文述病重起不了床了,这个老狐狸。。。。。。”
虞世基一愣,想不到宇文述老奸巨猾,竟然在关键时刻抽身而去了,这会他除了感同身受地低声骂一句“老狐狸”之外,还能如何?
裴蕴看了看虞世基,再次出声道,“我之所以来找虞侍郎,是想与你同进同退啊。看来张须陀的死是瞒不下去了,要不然咱们长痛不如短痛?”
裴蕴的意思,显然是想向杨广坦白了,毕竟张须陀是大隋数一数二的基石,杨广最近也一天会问两三遍关于他的消息,想瞒是瞒不住的。。。。。。
更何况前段时间,虞世基还像杨广出了个召回杨义臣的骚主意?
没有了张须陀和杨义臣在前方冲杀,河北的盗贼死灰复燃,瓦岗贼杀下江都,那都是可以想见你的事情。
虞世基点了点头,连忙陪笑道,“下官都听裴御史的。”
两人联袂出了虞世基的家,一齐往江都宫而去。
才到宫门时,便见一个通事舍人正要出门来,他见到两人后当即微笑着招呼起来,“陛下正要召见两位贵人,这倒巧了。”
虞世基当即往怀中的荷包摸了几片金叶子,一边递给那舍人,一边笑问道,“不知陛下召我等入宫,是何要事?”
舍人把金叶子照单全收,却摇了摇头道,“恕我不知。”
裴蕴和虞世基跟在通事舍人身后,心思重重地进入了宫中,正见杨广容光焕发地端坐在龙案后挥毫写字。。。。。。。
杨广听到了脚步声后,看到是裴蕴和虞世基到来时也是有些意外,却还是当即发下了毛笔,摆了摆手道,“二位爱卿来得巧,赐坐。。。。。。。”
裴蕴和虞世基战战兢兢地坐了,前者当即有些不安地问道,“不知陛下宣召我等,有何要事?”
杨广点了点头,有些急切地问道,“我计算着,今儿差不多该有张须陀的消息了吧?不知二位爱卿今日可有好消息给朕带来?”
杨广的问题,裴蕴并不感觉奇怪,因为张须陀的消息在几天前就成了他的日常问题了;可现在,裴蕴还是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虞世基却离开了座位,突然跪倒在地,悲声道,“陛下,张将军为国捐躯了。”
大隋朝向来是不兴跪礼的,跪拜的人通常只有父母祖先,或是死人。。。。。。
可随着虞世基跪下之后,裴蕴也默默地离开了座位,“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身边,挤着几滴眼泪道,“请陛下节哀。。。。。。。”
杨广看着两个臣子惊世骇俗之举,当即一愣,好半天才问道,“张将军为国捐躯?节哀?哪个张将军。。。。。。。”
闹了半天,杨广还不知道裴蕴虞世基口中的张将军是张须陀,这也是因为张须陀此前百战百胜,杨广从未料想过他会有战死沙场的一天。
裴蕴听着杨广的不解,心中更是惶恐,却还是哭着道,“陛下,张须陀将军在剿杀瓦岗贼时,在大海寺遭遇伏击。。。。。。”
杨广听到裴蕴之语,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但他却笑不出来,而是伸手指着他,声嘶力竭地喝道,“恩?你胡说!裴蕴,你可知欺君之罪!”
杨广他不能相信这样的坏消息,也不敢信,更不愿意信。
张须陀百战百胜,带领五万精兵去剿杀区区十余万乱军,怎么可能会死?
裴蕴也不知如何给杨广解释才好,只是用额头“咚咚咚”地碰击着地毯,不一会便流出了血来。
虞世基也知裴蕴这是用自残的方式来逃避罪过,可他又怎能有样学样?
看着刚才站起身来的杨广,又踉跄着坐倒在龙椅上,虞世基也只好硬着头皮,哭着道,“陛下,裴御史所言千真万确。微臣所说,绝无虚言,陛下还是节哀顺变。”
杨广听着虞世基的哭诉,终于被迫接受了事实,当即缓缓的合上眼睛,两滴泪水从眼角缓缓滑落。。。。。。。
杨广身为帝王,虽然第一次在臣子面前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却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当即命令道,“来人,把裴世矩和宇文述给朕召来!”
太监们当即领命而去,哪知才过了一小会,王义便轻声回报道,“陛下,驸马宇文士及在殿外求见。。。。。。”
“他老子躲着朕,他这会来找朕做什么?”杨广眉头一皱,不满地说了一声,却还是点头道,“宣他进谏!”
宇文士及刚走进大殿门口,便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匍匐而进。。。。。。
杨广也不知宇文士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即忍着郁闷,开口问道,“你怎么?”
宇文士及终于缓缓抬头,抹了一把鼻涕后,缓缓说道,“陛下,我父宇文述于未时一刻离开了人世。。。。。。”
“什么!”杨广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宇文士及,当即失声起来。
跪在下面的裴蕴和虞世基也是一愣,一时也不知是喜是忧才好,之前他们曾无数次想要把宇文述挤掉,可现在。。。。。。宇文述死的可真不是时候!
444近乡情怯
苏游自从在长江口外救下扶余明/慧,已过了四五天的光景,时令也已进入了十一月。尽管这些天天气还算差强人意,但晚上的气温却是东南亚的士卒难以忍受的。
八月的时候,苏游的大军离开湄公河的出海口时,他从扶南真腊诸国部落中收降的三千余炮灰都还光着膀子,现在却都裹上了苏游早就预备好的棉衣。
说起这棉衣,可算是苏游从南中带出来的另一件秘密武器了。
最开始的棉花种子,还是来雁北第一次航行百济时带回中原的,那一年苏游命人把这东西种在了大观园中;但那时候谁会注意到这花朵既不鲜艳,果实又无法适用的植物?
苏游却知道棉花的作用,所以当年离开江都的时候也带了一部分种子回到东都,以便推广让大隋都种上这种能够塞在衣服里保暖的植物。。。。。。。
可惜的是,杨广并没有给苏游机会,于是棉花的种子被苏游带到了南中,并且开始推广开来。
事实上,苏游在做出了征伐高丽的战斗方阵以后,对于可能在冬天作战时遭遇的保暖问题可谓是不遗余力;他不仅仅发明了棉衣,还让人制作了羽绒服。
南中的饲养业异常发达,普通民众几乎每天都能食用到鸡鸭鱼肉,羽绒又怎会是什么大问题?
晚饭后,苏游的船队离百济只有有三百多里,若没什么意外的话,明天一早他们就能到达白江口。
苏游召集了王伯当来雁北以及张龙赵虎等将领开了个例行会议之后,便与来雁北走向了甲板,开始每晚的巡视工作。
两人从船尾走向船头,又走到瞭望塔上去用望远镜看了一会,苏游终于意识到似乎来雁北这半天都没说过一句话了;她此时的脸上,亦像是藏有心事的样子。
“雁北,你今天怎么了?是否有话要对我说?”
苏游与来雁北已做了七八年的夫妻,虽然未必能做到完全了解妻子,但她有什么心事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来雁北点了点头,看了看周边无人,这才低声问道,“不知你打算如何处置三公主。”
“三公主?”苏游喃喃地重复了一句,摇了摇头感叹道,“说不定现在早就没有百济国了吧,这个可怜的公主啊。。。。。。。
苏游当然知道来雁北口中的三公主便是扶余明/慧,也猜测得到她大概又用眼泪攻势对来雁北说了什么。
来雁北一时也不知如何接口才好,老半天才说道,“我们现在制定的方案是以夷制夷,来此只是为了征服高丽,让高丽成为我们的殖民地。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要不然咱们支持扶余家的人统治这片土地?”
苏游笑了笑,也不拆穿来雁北这个不成熟的想法大概是因为扶余明/慧的游说,只是摇了摇头道,“扶持一个新的势力,需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更何况现在扶余家还存不存在都单说。。。。。。。”
“那。。。。。。。”来雁北一囧,想要再说什么却终于没有继续下去。
“好了,这个问题咱们可以放一放,但初步是把这个半岛建立成咱们的殖民地就对了;但最后是否要统一它,还要看民意,毕竟三韩地区在汉朝时候还是属于中原的。”
“哦。”来雁北点了点头,依然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
苏游没有过多谈及未来的规划,因为一切规划都在他们离开南中前便有了部署,至于临场的应变,也还要到了百济才能做出微调。
苏游伸手轻轻拍了拍来雁北的肩膀,轻声道,“好了,一切都等咱们打下了高丽再说吧,这外面有些冷,咱们还是回船舱去吧?”
来雁北摇了摇头,歉声道,“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吧。。。。。。”
“我陪着你吧。。。。。。。”苏游把欲要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抬头望向天上。
此时的天上灰蒙蒙的,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显然是不是个好天气。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业十二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很快就会下来的。——苏游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江都,早已成了琉璃世界。
“你先回去吧,这外面冷。”来雁北轻轻推了苏游一下,执拗着赶着他,好像自己就压根不怕冷似的。
“那你不要呆得太久,省得我呆会上来找你。”苏游无奈地摇了摇头,终于还是半推半就着离开了,临去时却不忘“威胁”来雁北一句。
来雁北挥了挥手,泪水却情不自禁地滑落下来,可这暗夜中苏游又怎能看见?
苏游回到船舱,推门进屋时,却见扶余明/慧正心神不宁地坐在软榻上,她的身边则伴着霜儿以及她自己的一个侍女。
三个女子看着苏游推门而入时,赶紧站了起来;她们与苏游招呼之后,都躬身退了下去,只有扶余明/慧留了下来。
一时之间,室中只剩苏游个扶余明/慧这一对孤男寡女。
苏游的屋中,此时正燃着两个炭炉,此时室内的温度与春秋时节一般无异。
即便如此,看着眼前的扶余明/慧穿着薄纱胸前的事业线若隐若现的样子,苏游还是察觉到了屋内的暧昧。
尽管来雁北和图兰朵都是人间角色,但扶余明/慧这个少女的青春气息还是很快让苏游尴尬起来,忙一摆手对她笑道,“三公主定是有什么机密与我说罢,先请坐。”
说着话,苏游便往软榻边走去,扶余明/慧却突然跪了下来,流着泪说道,“来姐姐已答应我了,让我今晚。。。。。。陪先生。”
扶余明/慧便说话,便匍匐向前抱住了苏游的小腿。
苏游此时也算是大抵明白了来雁北刚才的扭捏了,原来。。。。。。。原来她们都商量好了吗?
“你。。。。。。你先起来。”苏游用手拭了拭扶余明/慧脸上的泪,随即抓着她的胳膊要把她拉起身来。
对于扶余明/慧这个亲自送上门的美女,对于妻子来雁北能够成全她与自己的好事,按理说苏游应该心存感激和满怀激动才对的,可现在。。。。。。。
苏游想得更多的却是责任,扶余明/慧不是图兰朵,她对自己能有什么感情?此时她之所以委身于自己,无非是有求于己罢了?
想要复国吗?
苏游显然不可能打着帮扶余明/慧复国的旗号去征伐高丽,真要如此的话,大义何在?
更何况苏游早就与将士们商量好了,这次讨伐高丽,出师之名是要高丽给一个说法,——苏游想问问他们,为何会无缘无故攻击大隋在百济的产业?
至于给扶余明/慧复国,苏游暂时还不会考虑。
征服东南亚诸国,把他们纳入版图,这是轻而易举的事,但苏游偏不这么做。
苏游的骨子里只是一个无良的商人,他之所以征服东南亚诸国,无非是要与他们通商,为了保证自己的商人在这些国家做买卖不会受到攻击罢了。
对于朝/鲜半岛,苏游的想法也是一致的,仍然只是希望这块土地成为自己的殖民地,而不是负担。
扶余明/慧没有站起来,反倒是用胸前的柔软贴向苏游的小腿,满是泪水的脸也抬起来望向他,显得楚楚可怜。
苏游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无奈地放掉了拉扯扶余明/慧胳膊的手,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跟雁北都说了什么?你这么做,值得吗?”
扶余明/慧用力地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道,“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和来姐姐的时候,那时候我很任性,为了一己之私选择逃婚。。。。。。。可现在我长大了,我该负起当做这个公主的责任了。哎。。。。。。。”
扶余明/慧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公主多半已是有名无实了。
“好了,我大概知道你怎么想了。放心好了,就算你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会把高丽大军从百济赶走的。。。。。。。”苏游说着话,又觉得有些过了,他知道扶余明/慧听到这话后会有些难受,可哪有如何?
果然,扶余明/慧听了苏游之语,脸上又添了许多泪水。
“夜深了,明天你就能回去了,我送你回房吧?”苏游说着话,再次拉了拉扶余明/慧,这次倒是把她拉了起来。
也是因为扶余明/慧意识到苏游的意志坚定,如今也只好从长计议了,但她却越来越害怕得到百济的消息。
这大概也是近乡情怯吧?
苏游送走扶余明/慧之后,本还想到甲板上把来雁北找回来的;可一想到她竟不与自己商量就把扶余明/慧推给自己,便有心让她多冻一会了。
把扶余明/慧推向自己的怀抱是没有错,可现在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