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妖娆-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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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捷之父,柳兴祖之子,赵希之妻女尽死于德云堂死士之手啊!
不仅这三人最在乎的人死了,衢州那边,神卫军、龙卫军的统制副都统制们甚至几位都虞候,他们最在乎的人,皆已在那场暴乱中横死。
而这,都是李凤梧的手笔。
赵恺又想起出发前那一夜李凤梧的话。
“我们经不起失败,你们必须在徽州、衢州守二十日,只要二十日一过,叛军必败,所以你和虞允文都必须死战,你俩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三衙和禁军中的那些将军统制……他们有没有死战的决心?”
“叛军一路东进势如破竹,气势正盛值巅峰,如果禁军将领都没有死战之心,你和虞允文也徒呼奈何,那么肯定守不过二十日,可是我们输不起,所以,我们必须让这些将领生出死战之心。”
“有道是哀兵必胜,所以,必须不走寻常路。”
“这个恶名,你是要当天子的人,背不起,也不能背,那么我李凤梧来!”
“这千古骂名,我来背!”
“但愿得一日,若是事发,殿下能保我妻儿老,我李凤梧足惧哉!”
那一刻的凤瞻,让赵恺觉得既是佩服,又是惊恐。
更多的是感动。
为了自己,凤瞻几乎是付出了所有。
凤瞻,若那一日,我即便是拼掉天子的位置,也要保住你。
没了你,谁陪我喝酒……
而且,他没有白白付出。
眼前的三位将军,已生出死战之心,那么……徽州必守!
赵恺拔剑,慷概激昂,击节而歌:“谁说兵锋情,男儿尽死岂情?谁说战鼓催妇泪,安后定心望夫归;谁说声弱惊雷,稚子卷染父剑!三尺青锋,守我家园安,吾当往前,一战定江山!”
王捷沉默着击剑赵恺,“请战!”
柳兴祖哈哈大笑着击剑,“请死战!”
赵希眼神只剩下绝望的枯寂,握剑的手依然在颤抖,声音里带着万世的愤怒,击剑,“请以吾剑死战!”
其余护卫热血沸腾,齐齐拔剑,“死战!”
声入云霄。
大风起兮。
神州大地处处见白骨,日月光……
徽州城下,尸积如山。
数男儿赴死难。
吾等血肉之躯在此,所畏惧!
战。
请战。
请死战。
剑与血的悲歌,日夜在徽州城的上空激荡。
三尺青锋剑,守我家园安,吾当往前,一战定江山!
第四百八十九章 君王寄君望,割鹿且割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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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徽州一战之惨烈,足以永垂史。Δ.『『. 更新最快
然而战事还没有完。
李道、王俊的兵马攻不下徽州城,赵恺的禁军也法对叛军造成致命的打击但这正是赵恺想要的目的。
只是付出的代价着实惨烈了些。
叛军总兵力,除去李睿的骑军,剩下的兵力对外宣称十二万,但真正的兵力只有四万多。
这还是光化军和襄阳那边汇合过来一万多的情况下。
但叛军一路东进,竟然征了近三万的壮丁!
这是个不可觑的数目,前期攻城,全是这三万多壮丁,李道等人清楚,一旦攻破徽州,己方军队就能顺势阻的到临安城下。
而徽州的禁军若是兵败,衢州被牵制,建康和安丰府不能回援,临安就只有赵珲的殿前司三千人,加上皇城司两千来人,再加上一些府兵,最多不超过六千人。
何况,己方在临安还有后手。
所以只要将徽州拿下,临安就唾手可得。
攻取徽州,根本不需要计较战损。
三万壮丁死完又何妨,只要己方的军队还能保存下一万人左右,就足以拿下临安。
江山近在咫尺!
所以为了最大的激励士兵,李道下令,第一个登上城墙的连升三级,斩敌守将头颅的,论功行赏可为一军统领……
甚至放言,攻破徽州,城中钱财任士卒抢夺,女人随意玩弄。
反正不是自己的江山。
被赵恺守城守得心慌的李道,彻底豁出去了。
战争的残酷,让李道也失去了作为名将的底线。
若是不能成功,李家将万劫不复,与其死李家,不如死别人,这个时候哪还管得了别人,哪还管得了别人家的女儿媳妇。
拿下徽州,才是王道。
成大事不拘节,又有一将功成万骨枯。
自己要成功,总得有人死。
徽州之战,越发惨烈。
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死人。
从叛军开始攻城,哪怕是入夜,也没有停下过,更甚至于,到得后来,连尸体都没人收,大夏天的,徽州城上城下,血腥味已经被恶臭味掩盖……
叛军杀红了眼,禁军同样杀红了眼。
寸土必争,不失砖瓦。
在第三日,双方便有高级将领战死!
率先死的,是负责西门的柳兴祖。
叛军中的精锐组织了一波敢死队,精锐冲上了西城门,柳兴祖身先士卒,却抵挡不出源源不断涌上城头的叛军士卒。
最后被叛军伤兵抱住了双腿,眼要被围砍。
柳兴祖一声怒吼,“李道,我日|你妈!”
弃剑,保住一名叛军士卒滚下城头,落在尸山血海里,没死,一拳砸晕那叛军,顺手捡过一把长刀,继续杀敌。
最后寡不敌众,被叛军的枪兵穿胸而过。
钉杀在城前。
双目不闭!
屹立不倒!
便如一座狮子镇守在徽州城前。
汝等已杀吾子,又欲焚我家园,请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吾死,不悔!
主将身死,早已杀红眼的禁军没有崩溃,反而死战到底,最终在王捷的驰援下,守下了西城门,抢回了柳兴祖的尸首。
……
……
临安,大内。
赵双目充血,着不断从前线送回来的军报,又不断传出政令,蒋芾和魏杞两位枢密院大佬,几乎也在垂拱殿里没有离开过。
为了防备徽州城破,临安周边开始大肆征兵。
然而形势不容乐观。
徽州柳兴祖死了!
衢州龙卫军副都统制周贤武死了!
唯一能欣慰的是,衢州任在。
徽州任在!
赵深唿吸了一口气,都是朕的好将军啊!
谢盛堂从殿外轻轻进来,“大官,柳统制的公子求见。”
赵缓缓抬起充血的眼睛,“请。”
是请。
而不是宣。
谢盛堂回首,“请。”
片刻后,一个刚及冠的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面容酷似柳兴祖,此刻神色哀戚,显然已经知道其父战死的消息。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年轻人身后还跟着一个老人,一个满身腐儒气息的老人。
赵并没有问责老人不宣而见。
见礼后,少年轻声问道:“官家,吾父之死,可益于国?”
赵掩卷叹息,“功盖徽州。”
“既然吾父已死,臣之死讯已益于彰父之战志,善文虽是一介生,愿请战!”
这青年豁然是柳兴祖那个有望一甲进士的儿子,柳汴,字善文。
原来根本没有被李凤梧所杀。
事实上,柳汴身后那个老人,就是王捷的父亲,才华满临安不输周必大多少的王纶,不仅这两人没死,赵希的妻女也安然事。
这本身就是个计谋,一个瞒着赵恺和虞允文的计谋。
目的就是激发徽州、衢州两城守将的死战之志这些被杀的人,全数被德云堂和皇城司合作,秘密的接到了临安大内安置。
李凤梧这一计,赵不得不佩服,至于死的那些替身,都是天牢里的死囚。
原本是太子入主东宫后大赦,不过国难当前,只能如此。
赵犹豫了下,“疆场之事,当有我大好武将守城,你乃读人,当诗朝堂,勿要辜负汝父之望,若那徽州失守,休说汝等读人,朕也欲披甲一战!”
柳汴之行,赵赞誉,但一者担心他去到前线,会曝露李凤梧这一计。
二者,还不到读人披甲的时候。
身后那老人哈哈的爽朗大笑,甚有读人的风骨,“官家此言善矣,善文之心,可嘉可慰,然吾儿尚在,徽州便不失,心且宽矣。”
老人说完,对官家道:“但我等老朽,将入黄土,留之用,还望官家旨意,让微臣前往徽州之后,若吾儿战死,微臣也可告之,父尚在家尤平尔勿憾。”
赵苦笑,“老司业,您就不要凑热闹了,难道是信不过朕的将军们?”
王捷的父亲,官至国子监司业,当然,已经退休了。
老人又是哈哈大笑,却不再说什么,连却礼都没行,转身出门而去,端的是读人意气,沧桑豪迈的声音远远的飘回了垂拱殿:
“吾儿且征战,老父尤炊烟,君王寄君望,割鹿且割颅。”
“儿死儿惧。”
“儿死父悔。”
“哈哈哈哈哈,痛哉快哉!”(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章 守城卢震今作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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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就是大宋读人的风骨。ΔΔ.『→→.
年轻的柳汴着老司业的背影,浑身上下再哀戚,一腔热血沸腾,眼里满满的都是父亲战死的自豪。
赵昚着老司业的背影,暗暗感激。
老司业此来,一者是想去徽州督促王捷,一者是化解柳汴的哀戚。
朕有此等臣子,还惧逆贼?
……
……
随着叛乱的爆发,整个大宋,乃至于整个亚洲这块大陆的目光,都凝聚到了徽州、衢州,又以徽州为甚。
谁都知道,徽州才是这场叛乱的重中之重。
岷江之上,千帆争流。
四川没有水师,胡铨领军的援军,所用之船全是民间征集,好在早就未雨绸缪,数量倒是足够。
尽管走水路,但胡铨还是将四川的骑军尽数带出川。
不过两千耳。
一旦抵达徽州之畔的长江流域,登上陆地,这两千骑军将给王俊、李道的步军带来巨大的冲击力——前提是李睿的骑军没有来回援。
但是……事情不会尽如人意。
没有真正弱智的反派人物。
李道、赵惇起事,早就意料到四川的胡铨会出川,所以才会有林宗棠入主襄阳。
但这是明面上的,谁也没想到,林宗棠早就带着精锐部队,来到了江陵府,就等着胡铨的兵马从水路出川。
毕竟李道是名将,林宗棠也是。
胡铨要从四川出兵,就只能走水路才能赶得上江南那边的战局。
如果走陆地,等他们冲破襄阳府这边的阻拦,临安早就万事俱休,那时候的四川,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归顺赵惇,一条则是继续勤王,但就成了叛军。
所以林宗棠并没有固执的停留在襄阳府,而是带着精锐人马,来到江陵府。
襄阳、光化军也没有水师。
但是林宗棠自然有办法拦住胡铨的百帆前船。
很简单的策略:大石拦江!
数大石被运到江陵府岷江一处狭窄的河道里,让帆船法顺利通过,再配合弓弩手,连番密集的攒射,直接将胡铨射懵了。
最后还是卢震反应迅速,所有人马在上游一些的地方弃船登岸,集整队形,和林宗棠对峙。
然而四川兵马,已经折损近两千。
总共才一万人马,顿时去了五分之一,让胡铨和张杓大感头疼,然而卢震却淡定自若,在张杓的配合下,要来了指挥权,要依靠着剩余的八千人马突破江陵府林宗棠一万人马的封锁。
集整队形只用了一个时辰。
张杓、胡铨、卢震三人并骑,望着前方远处那阵型稳固的叛军。
张杓叹了口气。
胡铨也有些一筹莫展,还有一丝不信任,“卢钤辖,时间紧迫,如何破阵?”
卢震手提长枪,笑了笑。
却并不回答制置使胡铨的问话,笑道:“胡大使,可记得隆兴年间,那个率领六千铁骑纵江淮的李睿,转战千里,大破铁浮屠和拐子马?”
胡铨点头,想不记得都难。
只是诧异,卢震这个时候提起李睿作甚,李睿此刻应该带着天逐军和轻骑在临安周边州府游曳,根本不可能在江陵府。
卢震又道:“胡大使,可还记得春风渡,四千破一万,更是三人三骑叩城,又五百残兵偷城的大宋尖刀宗平?”
胡铨更意外了,又提前宗平作甚?
卢震哈哈一笑,“你真以为,李凤梧会寄望我们的步军能抵达徽州?”
胡铨愣住了。
张杓却笑了。
卢震继续道:“没有,从始至终,他就没奢望过,也许官家有过,但是知道,有林宗棠在,咱们就不可能轻易突破阻拦,所以临安那边,其实对咱们的希望不大。”
胡铨懵逼了,“那咱们?”
张杓已经明白了一件事,难怪李凤梧当初会说,若有大事发生,且留得性命,交给卢震即可,还让自己全力配合卢震,感情是这个缘故。
李凤梧啊,李凤瞻啊……我是真服了。
卢震回首,着身后藏匿在步军阵型之后的两千骑军,笑道:“隆兴北伐,世人只知李睿六千铁骑纵江淮,世人只知宗平春风渡口四千破一万,只知襄阳卢震守死城,世人却不知晓,我卢震,也可化身为枪!”
长枪顿地,顿起尘埃。
“我卢震,亦可两千铁骑纵江南!”
“我卢震,亦可破阵攻城。”
毒辣的日光泼洒在一身盔甲的卢震身上,熠熠生辉!
“吾待今日殷且久矣!”
意气风华。
今日我卢震,便要在这大好河山上,铸就一个千秋流传的名将之声,要让这天下人知道,我卢震不仅是盾,也可为枪。
要让李凤梧知道,你当年没有走眼。
我绝对不会输给你那个宗平!
……
……
川军开始冲锋陷阵,步军在前,六千步卒,在胡铨的率领下,一往前,以诡异的双钳阵型撞向叛军,眨眼间便流血漂橹。
张杓没有去。
他是读人,他的职责并不是上阵杀敌。
但是胡铨身先士卒。
川军,被吴璘吴玠两兄弟打造出来,建炎南渡后从来不缺乏战争的洗礼,战力之高,绝对是南宋之最,虽然兵力上处于劣势,但依然所畏惧的以往前。
川军,从来不曾给蜀人丢过脸。
这一次,也不会!
厮杀,不停的厮杀。
流血,不停的流血。
死人,不停的死人。
两刻之后,卢震提枪,了一眼张杓,笑道:“如果胡铨还能活下来,告诉他,我卢震劝他一命,如果他要,我随时送给他。”
张杓沉默了一阵,“你不欠他的。”
卢震哈哈大笑,回首,着身后两千轻骑儿郎,大声道:“且提枪,且按剑,且随我把那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