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楚汉-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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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昧握剑大怒道:“你是说我有勇无谋不懂带兵?难道这里猛将如云,当真不如你一个小小的中郎兵卫了?”
韩信淡淡道:“英雄莫问出处,哪一位将军不是先从普通士卒做起的!我想要说的,要对付龙天羽,不能按常理出兵,他此刻汇聚各路人马在绳池静观函谷关的动向,假如硬拼十个龙天羽也冲不过来,一旦用计却是防不胜防,故此我军要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给龙天羽制造战事的假象,使他用计的时候不能对症下药,我军就可以抓住他的错失,给予沉重的打击。”
范增、韩生、陈平等谋士都觉得他分析的大有道理,要对付龙天羽完全不能按常理去出兵,否则肯定会中了圈套,自古兵不厌诈,将帅不但要勇猛,更不能缺少过人的谋略。
李月瑶暗吸一口气,心想这韩信真不简单,每一句都富有兵法诡道的深意,看来由此人在楚军中,对龙郎的进军义军日后争夺天下会有极大阻碍,难怪龙郎一直在打听此人,难道他们以前就相识?
项羽凝视二将没有吱声,只是举杯饮了一杯,微微而笑,好像在默许什么。
钟离昧见主帅没有出言约束他,理直气壮道:“韩信,你说的尽管条条是道,但终究是纸上谈兵,莫忘了阔谈兵法的赵括当年如何招致长平之败,你若有真才实学,莫不如与本将比试一番,让我先掂掂斤两?”
此言一出,诸将都屏息静观这场好戏,有意想让钟离昧将军教训他这不知天高地厚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一番。
韩信眉峰一挑,与对方目光对峙,说道:“将军何苦相逼?韩信也只想为楚军出一番力而已。”
钟离昧喝道:“很好,既然你有心任将挂帅为楚军效命,就要拿出本事来,而不是单凭几句空话,沙场之上刀剑无眼,做统帅不是光靠说说就可以,那龙天羽更是智勇双全,假如你真是男子汉,就不要退缩,与本将当着诸位的面,公平较武斗剑,若能侥幸胜得过我一招半式,才有资格带军守关!”
范增、韩生等人觉得韩信谋略思维缜密,有做统帅的潜质,但不知他的剑术如何,沙场上将帅的威猛直接影响全军的士气,正因为龙天羽每次阵前与敌将相斗,数回合间就能取敌首级,更使他的士兵势如破竹。
韩信把目光转移到项羽身上,见他也正掂量自己,不由豪气上涌,说道:“请上将军恳请在下落场,与钟离昧将军剑争雌雄,为宴席添兴。”
项羽也想见识下他到底有何能耐,挥手说道:“准请,切记点到为止,自家兄弟莫要伤了和气。”
钟离昧微笑站起身来,自有侍女上前为其除下宴会所穿的宽大楚袍,露出里面的劲装甲胄,肩阔背粗,雄伟不凡,握剑来到场中,眼神森寒气势随之弥漫,这跻身于项羽麾下五虎将横列的高手,举手投足自有威势。
韩信转身好整以暇,目光牢牢罩住对手,心知钟离昧在沙场上威猛过人,臂力和体力都是自己所不能比的,要胜敌不但要依仗剑法高超,还要靠战术和心计,手中握剑横前,在烛光映照下,剑鞘烁芒闪闪,整个人蓄势待发,给人一股强大的震撼力。
第176章斩露头角
十几名士卒将中间桌垫等物挪到一旁,腾空了宽广的空间,以供二人比斗时候好施展开手脚。
韩信与钟离昧对立在宴席场心,充满暴风雨欲来之前的片刻宁静,二人目光牢牢罩住对手,宝剑被握在二人左手上,虽然都未出鞘,但寒气似乎早已弥漫整个宴席厅内。
项羽对钟离昧信心十足,毕竟他跟随自己从大漠踏入中原,有多大本事心中有数,在整个军中剑术排行第四位,仅此于龙且,同自己出生入死驰骋沙场,战斗力不言而喻,相反对韩信这个人却充满未知。
他不止一次听其父谈起韩信这个人,在自己临行前,还特意叮嘱,在争霸秦末时期,要重视三个人,刘邦、韩信、范增,一见到刘邦,不必多说挥剑就杀别管理由,更不可妇人之仁,但他来到中原后却发现刘邦已被龙天羽抢先除去了。
至于韩信要委以重任,倘若有一天用不上了,就要除去免留后患,不然这韩信很可能会称为他今后在战场上的劲敌,而对待范增就要一切听从其辅佐;倘若同时能得到这两个人,一文一武左膀右臂,就能所向无敌,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范增已深为我用,如今这别韩信到底有何能耐,就看他的表现了,能用就用,不用则要提前废掉!”项羽心中暗下狠心,目光变得残忍冷酷。
龙且、季布、蒲节、英布与钟离昧并称楚军五虎将,骑射和剑术都很强悍,看到韩信瘦高体弱的病态模样,像儒士多过剑手,均投以轻蔑的神色。
李月瑶心想只要他能与钟离昧斗上五十回合,便已是一位不俗的用剑好手,加上他精于兵法诡道,上了战场发挥的作用肯定比这些有勇无谋的虎将更有威胁。
陈平对韩信倒有信心,尽管没有见过他与几位虎将切磋过,但朋友间惺惺相惜那股信任,还是有把握的。
范增则想此人精于兵法谋略,在刚才所说的一番精辟见解中,的确能看出韩信有大将之风,现在与五虎将之一斗剑,只要能有钟离昧一半的威猛,足可挂帅带军,毕竟两军对垒时,做为三军统帅,胆识谋略更重要,剑术只是辅助。
厅心对峙的二人却是另一番感受,钟离昧嘴角溢出笑意,似乎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内,毕竟自己身为楚军五虎将,而对方只是一名郎中卫,落差实在太过悬殊,眼神森寒罩住韩信,冷冷道:“韩郎中,出剑吧,别说本将没给过你机会,好好把握啊!”
韩信在对方强大凶猛的气势下,仍然屹立不动,意态自若,丝毫不被地方的嘲讽而动怒,收摄心神,知道钟离昧仗着大将身份不会主动出剑对付他这个中郎兵卫,唯有让自己先动手。
“哼,钟离昧这可是你自找的,韩信就当一次鲁莽小子,先行探路试剑!”韩信心中一动,意念到处,动作迅疾跟着展开。
“锵!”
韩信拔剑出鞘,在剑与鞘的摩擦响声中,许多人并没有看清那柄宝剑如何模样,只见寒芒四射,如一泓秋水,在半空划过一道光幕,接着人影疾动,一股肃杀之气压得旁观者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剑锋一出,杀气四溢。
韩信先声夺人,在那诡异奇快的身法下,犹如出笼的虎豹一般扑上敌人,当头劈出凌厉的一式,剑破虚空,挟带摄人的劲气。
在场无论嘲讽者还是欣赏者都不禁一愣,被这一剑的气势所摄。
钟离昧静立如渊亭岳峙,见对方剑芒一出,竟不着任何章法,心中微惊:“这小子会两手啊,有意思了!”
他感受着剑势的极速刁狠,不再像刚才般悠然,手腕一震之下,长剑脱鞘而出,抖出一道寒芒,喝道:“韩信,有本事就都使出来吧!”翻腕上迎,挡向劈头而下的剑招。
韩信也不吱声,心想:“接过这一剑就有你好看的了。”他身子将要冲到跟前时候,蓦地一跃而起,双手握剑一挥,由竖劈改为横扫胸口,力道奇猛风声飒然。
钟离昧单手提剑上迎,自忖臂力过人,稳能挡住他那一击,此时忽见对方中途变招,微微一愕,急忙仗剑斜挡。
当…
清脆的交击声回荡在厅内,双剑火光迸发,身影一合即分。
诸人不敢相信地发现,一向以臂力著称的钟离昧竟然在这一合中,身子反被震得退了半步,重心有些不稳。
韩信得势不饶人,落地后仍是双手握剑,反身一斩快似游龙,周身在烛光映照下被一道璀璨剑芒包裹住,攻势如怒海狂涛,挟着无坚不摧地气势,斩向钟离昧尚未稳住的腰盘。
在场高明如项羽、李月瑶、龙且等人都看出来韩信第一剑实是用了心计,利用对方轻敌的心里,中途爆发奇招攻钟离昧个措手不及,但第二招锋寒如电,狠辣无伦,却是诡异之极。
钟离昧身形一晃登时不妙,百忙之中沉腰坐马,稳住下盘根基,见对手第二招又击来,角度刁钻密不透缝,如果连退两步定可躲过剑锋攻势的范围,但自己一员虎将被一名小小兵卫击退下风,颜面何存?
当下大喝一声,贯注右臂全力,就在剑锋及身前,刻不容发之极,挥剑挽起一道剑花,守得稳如铁桶,封拦之下正与韩信的鱼肠剑磕个正着,这一次交击声若龙吟,嗡嗡啸音在宴席厅内回荡萦绕,缕缕不绝于耳。
龙天羽想到虞姬,迫不及待地想见虞子期,期待从他身上打探到有关其妹的消息,在他心中,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女子就是虞姬,一年来不断派人四处明寻暗查,都杳无音讯,使他难释其怀。
郦食其见主公如此急着召见,心中更是佩服五体投地,这般求才若渴的胸襟和心情,让他感受到了辅佐明主的快意,欣然答应下先行告退,不一会的工夫,去而复返带来两位壮士。
郦商三十四五的年纪,中等身材,虎背熊腰,穿着一身武士服,倒有威武勇猛的气势,相比之下,虞子期更有过人的气度,英伟挺拔,正值而立之年,在眉宇之间隐然有几分洒脱的秀气和豪爽。
郦食其为沛公互为引见后,二人当即跪拜施礼,叩见这一年来最为传奇的英雄人物,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龙天羽看了二人两眼后,深感满意,说道:“郦商、虞子期,本将帐下正值用人之极,二位肯否从此跟随我龙天羽驰骋沙场推翻暴秦,统一天下,为百姓谋福而尽男儿神圣的职责?”
郦商和虞子期被他几句话激得汹涌澎湃,朗声回道:“在下愿为沛公效犬马之劳,誓死追随,如有违言天打雷劈!”
龙天羽微笑道:“很好,你们二人的特长和情况,郦先生都已经跟我说了,今夜已晚,先在这行馆内歇息一宿,明早我自会安排你们的职务和调动,另外虞子期先留下,我有关铸器方面尚要请教一二?”
第177章剑啸筵席
郦食其兄弟二人被一名铁卫领下去歇息,厅内只剩下龙天羽和虞子期二人,夜静如水,烛光黯淡,虞子期以为主公真要询问他有关铸器方面的事,全神贯注洗耳恭听。
龙天羽目光注视着虞子期,顿时想起虞姬来,一时思念、惆怅、担忧、渴望种种滋味涌上心头,百感交集。
深爱的女子,你可曾听到我内心的哭泣?
锥心之痛倾诉着黯然别离;
虞姬、虞姬兮;
天涯海角,寻之不弃!
虞子期静静在旁,瞧着面前这位名动天下的上将军,心中有种莫名的激动,能在他麾下效命,驰骋沙场建功立业指日可待,日后一定要好好表现,才能报答今晚提携知遇之恩。
龙天羽回过神来,轻叹一声:“子期!”
虞子期极为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上将军竟如此亲切唤他,令他有些受宠若惊,恭敬道:“上将军,有何事吩咐小的?”
龙天羽见状失笑道:“子期,不必如此拘礼,在我麾下的将领,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战场上是部属,私下则不用过多礼节受拘束,你大可放轻松些。”
虞子期脸上一红,微笑点头,道了句:“行,上将军,你若有事尽可跟子期说,我一定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龙天羽笑道:“好,我最欣赏拿得起,放得开的铁汉子,我来问你,令妹虞姬,你可有她的消息?”
虞子期愕然道:“舍妹?她、她不是被祭陵了么?唉,在一年多前,我与舍妹歌姬团到咸阳汇演,我做管事负责整团的安全,孰知被秦王嬴政看过后念念不忘,后来嬴政出巡天下,歌伎团不久也离开咸阳,不料始皇中途病死,归返途中相遇,赵高派秦兵强行掠走姬儿,为嬴政暴君殉葬,整个歌姬团叶被灭口,当日我与家将在突围中受伤逃往南阳,被郦先生所救,至今与舍妹天人相隔,唉…”虎目含泪,伤感中夹杂着几分喷怒,对暴秦的虐行睚眦欲裂。
龙天羽英俊的脸颊上掩饰不住失望之色,心忖原来他知道的更少,叹道:“子期,你有所不知,姬儿他已被我从秦始皇陵中救出,而后一见钟情私定终生,在去往江东的路上,被秦军冲散,当时我将她托付给铸器郭族主人郭敬先生照顾,后来姬儿等我不归,悄然离开郭府,从此失去了音讯。”
虞子期惊讶道:“原来姬儿她…她被上将军救了…”听到自己的妹子已嫁给龙天羽,代为欣慰开怀,得知姬儿又失了踪,旋即担忧起来,说道:“这…这…姬儿她不会出事吧?”
龙天羽摇头叹道:“不会有事,我能感应到她的存在,虽然我没有通天卜算之能,但有一种感觉,那是信念吧,我相信她在等我!”
虞子期没想到上将军如此重情重义,不禁颇为感动,妹子能有这么好的归宿,是她修来的福气,若真能平安找回姬儿,从此跟随着龙天羽,做兄长的也就放心她这一辈子了,这般顶天立地、叱咤风云的英雄,天底下也只他一位而已。
他有感而发道:“上将军,你放心,姬儿他一定没事的,相信咱们定能找到她!”
龙天羽松了一口气,瞧着虞子期道:“明日义军要开始攻打函谷关,我会提拔你做将领,先锻炼一下带兵经验,日后好随我一起征战沙场。”
虞子期深感涕零,心想妹妹是他娇妻,那自己岂不是成为传奇英雄的大舅子啦,有了这层关系,日后便能施展本领出人头地,跟着沛公做一番丰功伟业,他明白军队内部,没有交情也是不好熬的。
龙天羽看着他的神色,已猜知一二,补充道:“子期,我重用你,不单单是看在姬儿的面子,而是在于你自身的能力,因为我相信你将来定会靠着真才实学,跻身于龙军虎将行列,就是没有姬儿的关系,我也一样会委予重任,希望你能明白,不要让我失望啊。”
虞子期听他一段话后,颇感汗颜无地,立时警觉到自己要成为主公身边虎将,应该通过自己的努力和真正实力,不能有侥幸情绪滋长,毕竟战场不是儿戏,而自己的一身本领,更要为主公争口气,绝不输给任何一位虎将,豪气万丈道:“子期明白了,绝不辜负上将军厚望!”
龙天羽满意微笑,心忖自己麾下又多出一员猛将,说道:“夜深了,子期,下去歇息吧。”虞子期躬身一揖,跟随一名铁卫出房去了,厅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