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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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他们就不是橄榄枝了,而是利剑了,他们会撺掇其他无义无耻的大帮会围剿你这有志青年的。
朝廷定的目标就是:两广地区因为迎接神皇入粤而发动的天地会《红兵大起义》是神的恩典,只能发生那一次,不准未来再发生,连发生的土壤也不许。所以想联合其他帮会的、有领袖号召群伦理想的、有政治权力追求的帮会要坚决消灭,帮会可以存在,但必须是一盘散沙,决不允许出现满清时期单身旅客会一个天地会手语就可以走遍南方、不被抢劫敲诈的情况。
总而言之,即便是宋国的地下秩序势力,无孔不入的皇权也已经渗透了,在皇权专|制制度下几乎不存在无主的权力。而宝少爷他们这些曾经的天地会大佬就是皇权的橄榄枝和眼线。
看惠州大江堂这种后起帮会的人都有机会见宝少爷,翁拳光和山猪面面相觑:本以为现在天地会早四分五裂了,谁料想有京城大亨还念旧,以江湖情义特意接见江湖中人。这天大的好事,自己听说过一点,但说的人都一脸故意高深莫测的表情,听的人也是江湖老手,自然也不信,然而现在看起来传闻是真的。
以县城小帮会的地位,郑阿宝、何博这种人怎么会搭理这种人,龙川堂不知道也是自然。翁拳光却是没考虑自己地位太低,只想着师叔祖宝少就在自己面前,早知道自己名帖上也画上原来的帮会暗语徽标,说不定也被接见了,偏偏的刻意做得一干二净,显示自己是干净的商人,孰料左边那秘书接见的人自己没轮的上,右边那批江湖人自己又没写是。
看着门里面左边的人都跟着秘书走得不见影子了,右边那个公关经理正微微躬身,挨个客人握手,越看越像江湖做派。翁拳光急了眼,伸手进门一把拉住门里的王杰仁,指着那位正和客人握手的公关经理叫道:“杰仁老弟,赶紧把我的名帖递过去啊!要不人家就走了。”
王杰仁面显难色,刚刚他只不过起个看门人的作用,收集名帖递到门房里蹲着的那几个兄弟公司的人,由人家挑选见谁不见谁,现在翁拳光想见他们,问题是翁拳光来晚了点,人家都收集完名帖点名客人走了,他哪里能做主呢?
“明天吧!他们说了,就见二十人。而且不是宝少爷见,是他们手下见。您明天,说不定能见到宝少爷呢?”王杰仁汗流满面的搪塞。看王杰仁不敢递帖子,翁拳光脑门上火,着急攀龙附凤啊!看那公关经理已经握手最后一人了,就是大江堂的那个秃头大哥了,他一把抓过插在王杰仁西装上口袋里的自己名帖,蹭的一下跳过门槛,咬牙就往里冲,想来个毛遂自荐。
哪知一只脚刚踩到门槛里面的地面,身侧门房那边顿时响起几声大喝:“站住,干什么的?”翁拳光还没看那边是谁,只觉眼前一阵风掠过,黑影一晃,冷冰冰的枪口就顶在自己脑门上了………手枪握在分脸大汉手里,那大汉侧对着他,一手伸开如鹰展翅般直直伸展,刚刚翁拳光跳进门槛的刹那,他还背对翁拳光双手抱臂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拔枪了,太快了。
“你干嘛?”分脸大汉问道,声音冷得和枪口一样。翁拳光吓得说不出话来,就一手抓着自己名帖,一脚撑着地,一脚曲起提着,摆着奔跑的姿势一动不敢动。王杰仁也不知所措,倒是外面的山猪跪在门口,两手拍着门槛,大叫道:“大人不要开枪啊!我们也是帮会,和大江堂李经理是一样的啊,我们就想拜见下各位英雄好汉啊!”
“对对对,我们是龙川堂……”门里金鸡独立的翁拳光也回过神来,一边说明情况,一边头微微后仰想离开枪口,那玩意就顶在肉皮里了,但是他一仰头,那分脸大汉毫不客气的也跟着挺枪,就是要枪口顶着翁拳光脑门。翁拳光没有法子,就只好拿脑门顶实了枪口,无奈的叫道:“真的,大人,我们也是本地帮会。”
“滚,赶紧滚。”分脸大汉好像根本没有听的意思,直接骂人。眼看这保镖枪手背后的那公关经理要走,自己还顶了个枪口,要是出去太没面子也太不值了,翁拳光深吸一口气,大叫起来:“张经理,我们龙川堂拜码头,我们以前是惠州天地会的正宗分支,参见前辈。”一句话要陪同大江堂的家伙走的那兄弟军火张经理停住了脚步,看向了这边。
翁拳光再次大叫:“我们也是天地会的。”张经理立刻大步过来,伸手让保镖把指着翁拳光脑门的枪收起来,翁拳光大喜,赶紧放下金鸡独立的那条腿,弯了膝盖,正想行礼,谁知道那张经理伸手点着翁拳光的胸口,义正言辞的大声说道: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大喊天地会是什么意思?但是天地会是非法组织,这在大宋尽人皆知。若是您是天地会这个非法组织的组织者、管理者或者成员,我强烈建议您立刻去衙门自首,若是官府来询问我今日您的言行,我乐意当做证人证明您今日的言行,请走好。”说罢把瞠目结舌的翁拳光拉了个朝后转,直接推出门去了。
翁拳光梦游般的踩过门槛,门外海潮般的记者立刻满脸喜色围了上来,耳边塞满了可怕的问题:“你天地会的?您还竞选?请问您竞选口号是什么:‘天父地母,反清复明’?” “翁先生,你以前真是天地会的?正宗分支?要不要造反呢?”
“1865年,大法官在惠州城吊死了天地会17个骨干组织者,请问,您要为你们的惠州天地会报仇吗?打算造反还是纵火,要不要在起事前对惠州百姓说点什么?”“对啊,我们也是惠州报纸,说点什么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还是‘关公大刀在、不惧洋奴枪’?”“你们的《天地会告惠州百姓书1871版》写好了吗?我们报纸乐意替你们发个头条,绝对受欢迎。”
听着这些可怕的话语,翁拳光只觉两腿同时一软,两手捂着嗡嗡响的脑壳,瘫坐在了门槛上。耳边只剩下头上王杰仁替他的辩护声:“你们都搞错了,翁先生说得是二十年前,不是现在。”山猪惊慌失措的声音也响起来:“喂喂喂,你们就算是大城报纸也不能造谣吧,我们老板说的是二十年前,我们现在就是标准良民,谁要写《告惠州百姓书》了?我擦尼玛,造谣中伤。”
接着背后兄弟公司那几个保镖看没事了,聚在一起议论的不屑声音也传了过来,他们在低声笑着说:“这哪里来的乡巴佬帮会?一点人事都不懂啊。”
这个时候,龙川火车站也热闹起来,记者们冒雨堵在出站口外大声咆哮,这群记者都是跟着民主党的马车来的,但是却被挡在了站外。这是因为龙川站学精了,不派慈眉善目的工作人员了,这些人打不过亡命之徒记者,肯定会被一脚踹到旁边垃圾箱里去。这次请来了横眉立目、全副武装的治安官站岗,防止再被记者杀进去。
而这列过路车上也挂着一个包厢,易成和另外一个随从从里面提着箱子出来了,一下车就看到方秉生、钟二仔几个候选人,还有本地鸦片馆的经理都在躬身迎接了。
“易成先生,辛苦了!”方秉生满脸堆笑伸手要去握手。但是易成没有伸手,他笑了笑,一拉袖子,众人才发觉他的手腕和箱子竟然被铁铐锁在一起了。易成看起来心情不错,还开玩笑般笑道:“哎呀,箱子太重,没法和各位行礼了,多包涵。”
166、屎都抢吃?定然有诈!
民主党一行人接了易成,分乘两架马车离开火车站,全副武装的鸦片馆保安在马车两侧排成两排,装备长枪短枪,手握着木棍随车跑步跟随保卫。易成一上马车就问坐在对面的鸦片馆王经理:“钧才,箱子和手铐钥匙到了吗?”“到了,到了,今日总部的信使乘坐加班车送来了。”王经理点头哈腰。
“那好,我害怕要戴着箱子在龙川过夜睡觉呢。”易成提了提手腕,铁链立刻响起一片哗啦声。王经理一边说:“哪能啊,易经理是我行会的大才,怎么能拴着铐子休息。”一边抽出手帕弯下腰要把铐着易成的手铐圈里缠上软布,让他舒服一点。但易成抬手拒绝了,笑道:“没事,马上就到鸦片馆,立刻就能解开铐子,把儿子放在你们金库里了,不必麻烦了。”
方秉生看了看车厢地板上的箱子,也笑得眯起了眼,虽然不发现里面是啥玩意,但肯定是钟家良又要来次大加码,他加码打就好办了,只要肯投钱,海宋也没有怎么难办的事。只是又想到钟家良的对手多了自由党那几个大亨,他们也一样多金,心里有点忐忑。转头问和打并肩而坐的易成道:“易成,自由党来势汹汹,势力强大,钟家良有必胜之策吗?”
“易成看了看方秉生,又笑了起来:“哎呀,自由党?一群暴发户而已。有个西学工厂、去海外转几圈,就不发现打姓怎么了。还到处在背后嚼我们的舌根子,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真是一群乡下农民。他们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能兴旺发财都是靠着上帝的恩典和伟大的陛下,所以没怎么势力强大不强大之分的,能赢的靠的不是强力,而是智慧。”
说到这里,易成用没有手铐的手亲热的捅了捅方秉生胸口,笑道:“方兄,咱们民主党人才济济,钟家良一直就是国内最著名西学学者,你我不济,也都是国内正宗举人出身,按《1871版新宋新词辞典》的说法,咱们都是知识份子:有正确的基督教信仰并且取得西学领域某学科高级文凭的人。
自由党都是一群暴发户,都是农民或者商人,都没念过几年书,学历最高的据说是李玉亭,是个秀才,但却是满清的秀才,那玩意不是知识份子,是插翅猴子和搅屎棍,要不是海皇仁慈,他们再有钱,也上不得台面的。所以好好干,千万不要给知识份子丢脸,用智慧灭掉暴发户。”
方秉生先连连自谦,又连连表决心,心道:“哎,看易成表情和说话,怎么强敌出现反而意气飞扬、走路带风,还真挺高兴?难道看不起自由党吗?真认为他们是暴发户,无所谓吗?不可能啊!”
殊不知对于民主党而言,敌人从不可胜不可逃的皇帝换做自由党,自由党再强也不如皇帝,而且变成了光明正大的角力,没有皇帝的暗牌出现了,这是敌人实力下降了,他们高层会不高兴吗?不过方秉生虽不了解高层的情报和决策方程,他打也非常高兴并且也意气飞扬,因为周日也接到了宋右铁电老大翁建光的电报。
这次电报,也是没有加密的明文电报,但陆站长愣是没敢让电报员解码:老是看老总骂副总的电报,发现得太多,在公司前途堪忧啊!就把码本和一串串数字的电文一起装进公文箱,直接送给了方副总,让他打解码。意思是:这次不管老大怎么讲你“苟日的姓方的”了,反正我不发现了。
送到钟二仔府上后,方秉生从公文包里抽出全是密密麻麻数字的源码电报看了一眼,一脸复杂的表情,对陆站长苦笑道:“辛苦你了。”陆站长得意洋洋的跑回去了。孰不料一个小时后,李猛又大汗淋漓的亲自跑来了火车站,又把陆站长叫到了钟二仔家里。
陆站长一看,好么,不仅他,宋右铁电的民办电报公司的经理和两个电报员都垂手侍立呢,坐在上座的方秉生铁青着脸,一看到陆站长就劈头盖脸的一通大骂,意思是:铁路部门怎么做事的?老子日理万机没发现?明文电报不解码就给老子送来,难道你没有电报员吗?还要老子亲自解码?你苟日的姓陆的还想不想混了?
陆站长被骂得汗流满面,连连认错误道歉,最后方秉生责令电报公司经理当大家面立刻解码。看着那源码电报已经有人在中间用铅笔画线了,那指定不是电报公司划的,而电报公司开头解码的第一行字是:“我亲爱的小方:”陆站长恍然大悟,可怜巴巴的抬头偷看了一眼方秉生,心道:“神啊我真不发现老大的脸变得比猴屁股都快,谁能发现他这次是夸奖您的呢?”
翁建光拍来的电文里又恢复了大宋著名诗人的多愁善感,先交代了京城天气,又感怀了方秉生的感情,当然都是屁话和废话,电文最关键的几行字已经被划线了,看得出老大也很惊异和好奇,他要方秉生给他讲讲选举到底是个怎么玩意,为啥自由党那群大亨也搀和进来了。
当然他不好意思讲选举开始这么长时间了,他才感兴趣,并且根本一无所知,就以要想为大宋德先生降生写诗为因头。他原来出钱出力、还派干将方秉生替民主党竞选,仅仅就是为了巴结钟家良,好弄点钱出来啊。
至于选举啊、组党啊,这些事,他完全理解为:这是钟家良抽鸦片时间太长,烧坏了脑子,以致于钟家良喜欢吃屎都不稀罕,只是怪异的爱好。不过这不要从钟家良腰包里搞点钱嘛,他喜欢吃屎也跟着意思意思就好了。
偷偷为钟家良诊断了病情,用上西医里的大脑是思考器官、抽鸦片伤身子这些理论,翁建光为他的西医知识得意了很久,并为天地有如生孙悟空一样生出了他这种中西贯通、文武双全的英雄人物扼腕长叹………叹得是若早生20年,说不定打也能做皇帝了,但既生瑜何生亮,陛下这么英明神武,比他更文武双全、文采更绝,他就安心做铁路大亨好了。
既然钟家良烧坏了脑袋,要折腾就折腾去吧,反正最近没有敲定施工的路段和资金,小方闲在京城也是白吃米饭,不如去外地折腾选举,巴结鸦片鬼。就这样,当他手下方秉生为选举在小地方龙川又流汗又流血呕心沥血折腾近四周的时候,虽然方秉生基本上都汇报,翁建光对方秉生为什么、在干什么、为啥这么干根本不关心,随便他干什么,只要钟家良舒服给钱就行。
(四周:选举前一周+选举三周)
因此当钟家良突然没有预兆找他为民主党捐款,一开口就是五万的时候,翁建光吓尿了:你吃屎怎么还这么贵?金屎啊?选举不就是好像传道一样四处说说,花点小钱收买那些歪瓜劣枣的刁民,弄几个奇形怪状的议员出来吗?不是以前几千元就搞定三个大城、方秉生搞龙川才申请两千元经费,怎么突然搞这么大了?都论几万几万的了?
以他的性格遇到从他腰包里掏钱,还不当即就炸了?当即就开始撒泼耍赖、满嘴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