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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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个鞋印子的方秉生高叫。三个本地候选人都默不作声了,旁边的鸦片馆王经理才来四五年,年头还不如钟二仔长,不停的擦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妈的!你倒是说话啊!”方秉生一把揪住李猛,以瘦弱的身体硬是拽得人高马大的李猛晃得如同风中的树叶,而且撼个不停,李猛苦得差点掉泪,但宁可被晃就是不说话,两人晃了几分钟后,大家觉的不是个事,才上去劝开两人。分开气喘吁吁的方秉生,年纪最大的庄飞将咳嗽了几声,说道:“钟二仔年轻,肯定有点好色……”
“你傻逼啊!”方秉生竖起眉毛指着庄飞将鼻子大吼道:“好色好成这样?你知道不知道要是属实,这家伙捅了天大的篓子!!!”庄飞将被抢白,低下头不敢说话了。“到底他妈的是不是真的啊?”方秉生叉着腰咆哮着吼道。
“是不是真的?”一个记者的脑袋从方秉生肩膀上伸出来问道,因为身材瘦小他没挤进去同行们围着治安官他们,就过来骚扰民主党了,下场就是被山鸡直接拽下来,一脚踹飞了,一直飞了三排长椅才摔在地上。
“也许,可能吧,我听过类似传闻……”林留名无奈的出头说道,其他两个候选人也低下了头,等于默认。他一说,本来气势汹汹的方秉生立刻傻了,不是凶暴,而是傻了,他从心里期望有人说这不是真的。“怎么办啊?方先生,您得出个主意啊!”安静了半分钟,李猛第一个恬不知耻的抬起头,泪汪汪的问道。
“擦!我唉!!!”方秉生仰天长长叹了口气。“方先生,您得说话啊!”林留名也哀叫恳求道。“拿钱来!”方秉生低下头,朝着鸦片馆王经理叫道:“你身上带着多少现金?”“您什么意思?”一群人问道。“妈的!还有什么意思!拿去给欧杏孙!以便在治安局见那个婊子!让那婊子改口!”方秉生气急败坏的叫嚷道。
183、洗礼
钟二仔、王秀珠连带李医生三个人被治安官团团簇拥着弄进治安局,大法官随后风风火火的跟了来,一进治安局,就看着过道里塞满了跟来的记者,他们堵着几个办公室门口,沸水一样翻腾着,旁边站着的是那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警官,目瞪口呆的看着。
“赶紧把记者都赶走!”大法官狠狠的用自己的拐杖锤着地叫道,立刻身边的士兵把枪往后背背,连拉带扯的把记者都赶进大厅,接着踢出治安局。因为人数实在太多,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记者闻讯赶来,秘书官索性让手下把治安局大门关上闩住,这也算是龙川这个治安局自建成以来破天荒的头一遭。
赶走记者,大法官急急的进了欧杏孙办公室,屋里一样满满的人,全是警官在围着钟二仔,有点不知所措。王秀珠是羁押去了女子监室,李医生也被请到了另外办公室喝茶,焦点人物钟二仔被弄到了欧杏孙办公室,但他被这飞来的横祸吓坏了,又是哭又是闹。
他原本是县城的一等一的人物,有钱有势的,因为广场里发生的事太过匪夷所思,大人物又很多,郑阿宝指天嚎地的要逮捕钟二仔,大法官也下令抓人,但是警官们实在没有心理准备,仓皇的把他从广场上弄来,小地方警官也没遇到过这种事,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看着钟二仔坐在人群中间的凳子上嚎啕大哭,又连呼冤枉,这有头有脸的绅士,总不能像小流氓一样二话不说抽几个嘴巴子吧?
欧杏孙犹豫了一会,站到钟二仔身边,一手扶着他的肩膀,连连问:“钟先生,王秀珠说的是真吗?真的?”但是钟二仔根本没有理他,一味的哭叫:“那贱人诬陷我!那贱人诬陷我!”正在龙川本地警官对今天的事,觉的又疑惑又恐怖又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大法官进来了。
一见大家相面一样的围着钟二仔,这个贵人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欧杏孙叫道:“混账!还不开始看证据?”“证据?什么证据?”欧杏孙放下敬礼的手,惶恐的请示道。“你脑子里进水了?脱他的裤子,看看有没有痣啊!”大法官叫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欧杏孙仓皇的再次一个敬礼,伸手去解钟二仔的西洋式腰带,但是钟二仔一手扣住了腰带扣,弯下腰死命挣扎,他一弯腰欧杏孙这方面自然吃亏,死死解不开,两个人就好像在拽起了腰带。看着钟二仔和欧杏孙拽腰带,还不忘抬头大喊:“我冤枉啊!大人!”大法官怒不可遏,大叫一声:“废物啊!”
说罢往前跳了一步,站到钟二仔面前,一手揽住旁边秘书官的肩膀,保持住了身体平衡,接着另一只手抡起自己拐杖,狠狠往前一捅,钝面铁锤一般猛地撞在钟二仔脑门上。钟二仔惨叫一声,连人带椅子朝后倒在地上。看大法官突然动粗了,龙川警官们都惊呆了。“还不动手?”秘书官也大吼起来。
猛可里大家同时回过神来:搞了半天,大法官恼死这钟二仔了,这小子看来是要完蛋啊!念及此处,大家再也没有刚才的一团和气和不知所措,一拥而上,摁住钟二仔,结果用力太猛,腰带扣的齿陷进了腰带里,还真解不下来了。然而说是迟那时快,警官们只犹豫了一秒钟,有人撑开钟二仔的裤脚,用力一撕,从下往上扑哧一下整条裤腿给撕开了,一直撕开到大腿根。
另一条腿的警官一样如法炮制,另一条裤腿也给撕开了。“大人请看!”汗流满面的欧杏孙站起身来,一脚踩住哭都哭不出来的钟二仔肚皮,其他一群警官把钟二仔好像五马分尸那样大腿岔开,把那大腿根里的东西让大法官看清楚。果然有铜钱大的黑痣。
“擦!果然有!你这撒旦!竟然敢构陷传道士?收监!”大法官咬牙切齿的骂道。说罢转头又问:“此案里不是还有个姓黄的吗?立刻抓捕!”“大人!抓不了了……”欧杏孙立正敬礼道。“怎么回事?”大法官问道。
“三年前因为煽动铁路民乱,黄氏家族五个成年男丁是主犯,都被枪决了!剩下的女眷和小孩,因为本地死了人的人家天天找他们麻烦,实在呆不下去了,不知道搬家到哪里去了。”欧杏孙叫道。大法官吃了一惊,接着恨恨的说道:“倒便宜这些人渣了。”
听到这句话,一群警官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去看被自己摁在地上默默流泪的钟二仔,肚里都在想:“不会吧?昨天还趾高气扬的钟先生,怎么看起来今天就要玩完了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那个李医生……不,让人敬仰的李长老在哪里呢?我想去拜见他一下。”大法官变了一副敬佩不已的表情,语调都客气的很。“在隔壁喝茶呢,这边请!我带您去!”欧杏孙赶紧领路。“你们县城出了个了不起的人啊。”大法官感慨的说道。
大法官去拜见李医生,已经崩溃掉的钟二仔拖着拖把一般的裤子被收监之后,警官们一边听着大厅正门里记者们拍门声和鬼哭狼嚎,聚成一堆堆的难以置信的议论:“听说了吗?大法官自己动手揍了钟二仔,这看来钟二仔要完蛋了啊?”“哎呀妈啊,法典里我查到了:渎神罪!我擦,我们这小地方能出渎神罪?”
“渎神罪系列可以处死的!你不要吓我……昨天钟二仔不还意气风发的吗?”“今年三月,你法律科目怎么考过的?渎神罪都不清楚?而且这小子犯得是重罪,定然小命不保了!”“我还以为就是个诽谤罪加通奸罪或者行为不捡呢……”
“通奸是不假,诽谤也是不假,但他们构陷的是李医生啊!李医生当年可是传道士啊!”“不会吧?昨天还是知名绅士,今天成死囚了?”“大法官可是虔诚基督徒,看大法官那火气,钟二仔凶多吉少了……”
大家议论纷纷,有个警官就听着自己身后办公室里咚咚的响,他惊疑的回身打开门一看,窗户外面李猛正一脸焦急的敲窗户呢。“你们竟然大白天闩门?治安局闩门?”李猛从窗户里跳了起来,又无奈又焦急的说道。“记者太多了,大法官让闩的……”那警官解释道。
“那个你们局长呢?我有急事!”李猛打断了对方的话,急吼吼的说道。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李猛,警官的眼神里有点幸灾乐祸,他说道:“看在咱们是老朋友外加我手里有你三十张彩票的份子上,奉劝你一句吧,钟二仔这事找谁都没用了,大法官在这里,这么多记者在这里,还是广场上曝出来的……”
“谁来说钟二仔这事啊!赶紧帮忙,老王!把老欧叫过来!”李猛伸手进裤袋攥紧那里的一叠钞票大吼起来。钱能通神,欧杏孙本来一看见李猛就好像见了死人一样,立刻满脸都是晦气,但是听李猛不是来走钟二仔这条线,只不过要见一下王秀珠,欧杏孙脸色才好看一点,不过还是满嘴都是拒绝。
“就一分钟!就一分钟!”李猛哀求道。知道他要干什么,也知道大法官就在身后隔壁的隔壁,但是掂量一下手心里那卷带着李猛温度和汗液的厚厚钞票圆筒,欧杏孙答应了。
欧杏孙和李猛二人在自己的楼里如同做贼一样,急急的跑过过道,到了走廊末尾的女子临时监舍,通过了看门的人高马大的监舍婆娘,欧杏孙停在那里聊天,李猛继续前奔,背后传来那婆娘不解的询问:“我说欧局长,你们怎么把那小婊子抓了?李医生的面子都不给了?”
“傻婆娘!你知道不知道刚刚在广场的事?”欧杏孙叫了起来:“好吃好喝斥候着,千万别饿着了、吓着了,什么事立刻回报我,否则我打断你的腿!”李猛冲进监室,一眼就看到王秀珠坐在牢笼后面等着做笔录,她披头散发,眼睛还是红肿,听到有人进来了,抬头一看,却发现是李猛这个绝对想不到的人,不由一愣。
一个箭步冲过去,李猛怒不可遏的指着笼子里的王秀珠吼叫道:“你这个婊子胡说八道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今天你闯了多大的祸?我恨不得掐死你!”王秀珠别过脸去,不去理他。
李猛手指爪子一样在空中对着王秀珠脖子狠狠的掐了掐,终于放了下去,他不甘心的叹了口气,狠狠一跺脚说道:“好了!我们知道肯定是郑阿宝买通你的!他给你多少钱?我们给你双倍!只要你改口供!你不是露水丈夫很多吗?不管你说孩子父亲是谁的,总不要牵连到我们身上!快点答应!”
“滚啊!滚!”王秀珠突然扭头大叫起来。李猛吓了一跳,看王秀珠不吃这一套,他狠狠的咬牙,脸上撑起一个艰难的笑容,腔调也换了谆谆善诱的:“王姑娘,我知道你这几年很艰难,心里有气,但是钟二仔也没怎么你啊。看在小主儿的面子上,你何必亲妈亲爹一起往黄泉路上送呢?”
说罢看王秀珠不吭声,他走近一步,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好不好?改口?我们给你大钱……”“滚!你这人渣!”王秀珠发怒了,她站了起来,在笼子里昂首看着李猛,指着他叫道:“你说我婊子?露水丈夫多?老娘连你下面什么样的也见过!信不信老娘把你也拖下水来??”
“你?!!!”李猛如同心窝里挨了一记锤子,往后猛退一步,一个踉跄,差点自己绊倒自己。“你疯了……你疯了……”李猛指着王秀珠嘴巴都合不上了,脑门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子,全是吓的。“还不快滚!信不信我叫人了?”王秀珠吼叫道,接着大喊起来:“李猛也上过老娘!李猛……”
“别!别!别!姑奶奶,我求求你,别喊了,您和钟二仔的私人恩怨,和我无关!我错了!我错了!我马上滚!”李猛仓皇转身,一头撞在了房门门楣上,连惨叫也不敢,捂着脑门在背后王秀珠疯狂的大笑中踉踉跄跄的逃出了监室。劝说失败的李猛捂着脑门悻悻的窜了回来,脸色又青又白,喘着粗气,梦游一般的走之字形路线,想找个办公室让他跳窗户赶紧离开这个可怕的梦魇。
但是一群警官拦住了他,纷纷大叫:“李猛先生,我买了不少钟二仔彩票,他这样了,我那彩票算怎么个回事啊?”“我哪里知道啊?求求你们了,各位大爷!我心脏疼,我需要回家歇歇,饶了我吧!各位大爷、爷爷!”李猛团团作揖,唉声叹气。
下午两点,李医生录完了口供,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也想见见王秀珠。自然立刻得到许可,还是欧杏孙满脸堆笑的护送前往,亲眼看到大法官满怀敬意和李医生握手,甚至感动落泪,李医生身份在欧杏孙眼里已经到了最尊贵的地步,他想干什么都行,至于羁押嫌犯的监管条例对于龙川小地方警官也不是那么有所谓。
王秀珠也完成了口供,只不过她、钟二仔二人作为涉案嫌犯的待遇和李医生不同,李医生随时可以离开治安局,他们都将被羁押,直到案件结束,并且因为已经涉嫌渎神大罪,案情特别严重,不许保释。看到李医生来了,王秀珠不复几个小时前对李猛的鄙视和不屑,她立刻站起来,然后又羞愧的转了半个身子,不敢直视李医生。
李医生叹了口气,问道:“王姑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王秀珠沉默。“你这样做,主儿的亲生父母就都可能……我怎么和她解释这一切呢?”李医生摇了摇头,满脸都是伤感,他抬起头问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在选举,就找到你了,给你钱了?”
“不是的!”王秀珠着急的抬头看了一眼李医生,接着又马上低下了头,小声说道:“王鱼家和那个京城来的大人物,他们昨晚确实找到我,那个宝少爷说给我很多钱,让我做这件事,但是我没有要。”说着,她停顿了一会说道:“我是很想要的,很多的钱。但是我觉的要是收了钱,再来还您清白,那我怎么赎罪呢?所以我没有要,对不起您了。”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你明白你现在可能性命都要不保了!”李医生又伤心又无奈的叫道。“因为您想建更大的医院,您不是需要钱吗?”王秀珠胆怯的说道。
李医生顿时语塞,他想说什么,但是王秀珠打断了他,她说道:“您不要为我难过,我这种女人,有这种命运我是感到神是公平的,这是我该得的。主儿就托付给您了,另外今天早上托席长老转达给您的是我的积蓄,247元,是我奉献给教会的,您不要嫌弃钱脏,我只有钱可以拿来奉献了,没有干净的身体和灵魂给您和教会,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