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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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潮男当即就哭得都瘫软了,鼻涕眼泪糊了镜面般的大理石一地,而且除了这个丑事之外,四人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那好像天堂般光彩夺目的宫殿后,愕然发现因为太紧张,结果没有一个人看清了陛下的脸。又杀去京城商店买了最大幅的海皇肖像画日夜揣摩,以便想象自己当时是对着什么样的神皇鞠躬、是瘫倒在一个什么样的人脚下。
但是宫廷里皇帝内心有些许歉意,他看着给潮男们新做的良民证中那个“李玉凤”,遗憾的在肚里说道:“老兄,你一个彪形大汉叫你玉凤,抱歉,我真忘了第四名叫什么了。不过你起码没改名李芙蓉,也算老子对得起你了。”
因着龙川选举的成功经验,其他地方选举很快铺展开来,和龙川一样,从精英到愚民所有人为了钱为了名声为了官位或者为了信仰投入进来,战得不可开交。自由党和民主党都从龙川选举中吸取了大量的经验,手法慢慢的朝有自己风格的一条龙变化,越来越娴熟:
自由党受龙川成功的影响倾向于按教会内商业团契整团端的招募候选人,并且较为看重候选人有无坚定信仰,但是也很喜欢张其结这种类型的人,并且这种人也很喜欢自由党。报纸上张其结、王鱼家等弟兄的事迹都耳熟能详了,这样的结果就是党员神圣化理想坚定、资产丰腴、年龄偏大,教会背景浓厚,越来越倾向于基督教保守主义。
民主党吸取了龙川选举中不广纳贤才、导致被对方强将压着揍的教训,不再坚持非得和洋药行会有关系的人才能入党,也希望招募能战能打的精英,但因为他们鸦片背景被很多教会排斥,为了补充人手,他们大量招募受过较高等教育但缺乏大产业的年轻人。
也很容易,钟家良本来就是西癖美誉,代表着帝国的时髦,年轻人比较喜欢,这样一来,他们党员年龄偏低,满腔热血、行事略微激进,党风走入了自由主义路线。并且两党都学习了皇恩的手法:也特别看重对当地帮会老大的招募,招他一个势敌千军。
于是龙川之后的选举有时候不仅引起大群殴,还会引起帮会大血拼,这边老大会拿着党旗高喊:“fornofreedom”,另一边大佬必然回以怒吼:“forgreatdemocracy”然后海潮般的小弟拿着砍刀互相朝对方杀去。
除此之外,就是和龙川一样黑:造谣、欺骗、煽动、收买治安官查对方案底、扒对方陈年旧账无所不为。两党为了抵抗对方的无耻手段,也都加强了党内候选人的自查自纠,一些在当地声名狼藉的人,除了你是黑老大,你加入不了任何党。
而且民主党吸取了方秉生开创的一招,始终坚持朝自由党内派间谍,结果终于被自由党在京城码头区………自由党的大本营………选战中被发现了,气得郑阿宝策反间谍,把他变成双面间谍,给对方不停传递假情报,搞得民主党码头区惨败。但不是为止,从此之后,民主党继续派,而自由党也朝民主党派间谍。结果两党都极大加强对手下候选人的人身控制力度,不惜跟踪、监视候选人。
在最大规模最激烈的京城大选战之前,朝廷宣布:为了驳斥某些国家对海宋选举是全民大贿选大赌博的“无耻污蔑”和“陈词滥调”,不再无抽水的发行选举彩票,此后每次彩票底池奖金由两党募捐捐献,而朝廷每张彩票收10的税费,气得两党跳脚,但却非常踊跃的捐款,因为这就是捐官的钱,人人都想当官,有人为了做候选人求着捐钱。
另外关于何为君主立宪,何为议会的印刷品一再脱销,势利的商人第一次正眼看政治类科普书籍,一时间连偏远地区的小书店里都进了钟家良等人翻译的西学政治书籍,以致于很多以为这玩意就是《选举马经》的赌徒买了之后大呼上当:丫每个字都认识,但丫每句话都看不懂。
但总是有人能看懂一点,慢慢的越来越多,很多富人也开始像张其结当年那样看着京城方向,表情凝重的喃喃道:“不科举也能做官了?yeah”
而且因为选举全民大赌博,佛山、东莞这两个迎神皇入粤的“老革命根据地”都爆发了骚乱………东莞人、佛山人看着选举一城一城的烧开,气势如虹、精彩不断,也都很高兴,纷纷议论着什么时候咱们开始选、也能占满报纸头条、还能比比谁眼光好、赌博能赢呢?结果有“智者”指出我们早就选过了啊!1870年就选举完了,鸦片馆出身的那群小子都当议员了。
“什么?”大批惊慌失措的百姓去衙门问,果然如此,自己这是最早开始选举的两个城市之一,龙川才是第四个。“我草,我们连候选人是谁都不知道呢,你们怎么能选完了呢?”大批富有“公平公正参政议政”精神的市民勃然大怒,群集示威要求再次重选、一定要发行选举彩票的选举才算数。
但这要求民主党肯定死活不会同意,佛山、东莞、韶关三大城等于是民主党白白得来的,谁叫当年你们不关心的?我们选举得胜是程序正义,结果合法。结果引发骚乱,官府出动马警弹压,气得两个地方的人恨不得吃了鸦片馆那群议员的肉,纷纷放出狠话:“玛的,重新选的时候,我们全迎自由党王师入城”。
但对操控民意已经非常熟稔的民主党压根不怕:你全迎自由党,你怎么赌得起来?你以为你们全是说一不二的圣徒啊!刁民!吊你干嘛!韶关是靠北的,不如南边这边开放,很老实,没敢闹。仅仅当地报纸登载了当年参加过选举的大名人李濂文老爷子对民主党操控选举无耻行径的痛骂。
此外郑阿宝开创了“养票”一词,就是蓄养稳定的票源………他利用自己党内企业很多的优势,抓紧对在职工人的扫盲和入籍,一批一批的低等工人为了老板们的野心识字了、落户了、拿到选民证了,自然他们没有选择:除非你想砸饭碗,老板让你投谁你就得投谁。民主党有皇恩,自然也不怕,一样如此干。
不仅两党企业这么干,其他人力资源丰富的企业也跟着干:不亏本,你可以把自己手下的票批发给两党,甚至于让他们两个来个竞标都行。一时间在工厂里办脱盲班成了京城风气。
只有纺织业大亨周开源很气愤,去找到他侄子李明昌,气咻咻的说:“阿昌,现在京城要开始选战,那些商业协会的混蛋见面就说我手上握着一千票、我手上有八百票、公然明码标价兜售选票,气死我了,圣经上说男女一体,难道女人就不能投票了吗?你给我写文章呼吁呼吁。”周开源确实应该气愤………大亨里他“养票”最吃亏,手下太多女工。
在龙川之后的大城惠州7周大竞选成功进行后,鉴于朝廷与两党都有了丰富的经验和大量的选举专家,朝廷进行了改革:竞选宣政期重新缩短为4周,并且开始给出滚动式的各城选举序列表:a城在如火如荼的竞选之时,两党也会在下一个b城展开前期准备工作,b城彩票也准备就位;a城一结束,b城赛马就已经就位,就等发令枪了,选举周期加快。
除了当地百姓high翻了、教会收候选人贴金的捐款高兴坏了、为了当选民拿贿选金,贱民识字率翻着跟头往上飞,办选民资格速成培训班的教育业赚翻了、帮会地下赌场赚翻了、抓赌或者收私赌保护费的治安官也赚翻了。
当然少不了揣着钱想集资铁路的那伙人,他们也结党了。选举一到某个没有铁路的城里,就会看到他们举着巨大的条幅招摇过市:“百姓泣血要求………城自营集资修建铁路”。
报业更赚翻了:选举各种花样层出不穷:有候选人跳楼的、有候选人半夜被对手从暗娼窝里押出来裸体游街的、有选着选着心脏病发作被吓死的、有废止资格的候选人开枪刺杀郑阿宝的、有候选人公开跪地三天三夜要求百姓和易成原谅的、还有候选人领着自己支持者徒步进京要求面圣喊冤的,更不要说此起彼伏的斗殴、群殴和暴力流血事件。
不选举你真不知道这个帝国里居然有这么多变态。对于选举中这些妖魔鬼怪的群魔乱舞,你不发头条你是对不起自己,海宋报业进入了黄金年代。
266、战神殿
1872年1月,“大宋神圣皇家大教堂”的议会改造工程竣工。这座位于原总督府对门的富丽堂皇的哥特式建筑,本来是拿下广州城的海皇为了表示对法国拿破仑三世给予教内弟兄援手之友谊的纪念。但是拿破仑三世已经不是法国皇帝,这座教堂被追求赋予自己行动历史感的海皇改造成议会。
但这不是降低这座建筑物的神圣性和重要性:皇族的加冕、结婚、生子洗礼还会在这个神圣的地方举行,把它改造,增加议会功能,是增加了这个建筑物的神圣性。
工部大臣徐穿越在铁河大跃进计划上吃了大亏,反正是伤亡惨重,为了提高自己的影响力和邀宠,要求修建巨大而堂皇的国会大厦,像英国、美国等国家一样,但很不幸的又被皇帝否决了。
皇帝说话非常堂而皇之:“议会之精神在于信仰与文化,不在于其外建筑多么辉煌。”当然,本质是皇帝认为:这尼玛不要钱吗?我几把哪有钱搞这大工程?议会能行吗?行,自然有大建筑,不行你把他们放在我皇宫里都是一群搅屎棍,就像民国那些败家玩意一样。
在皇帝雷厉风行的风格下,1872年6月《神圣大宋帝国宪法(预备)》正式颁布,并于1872年9月召开第一届帝国议会。 宣布海宋成为整个远东第一个君主立宪国家,再次成为远东各国引领潮流的先行者,海宋永远领先一步,但是他从来不走两步之上。
宪法依然走德国路线:君权至上皇帝享有绝对的权力,有批准法律、颁布法律效力的敕令,任免大臣、召集和解散议会、宣战、媾和及统帅军队的权力;但是皇帝朝列强哥们英法美明确表示这只是预备阶段,一旦有基督教信仰色彩的民权被培植出来,宪法将朝英国美国方向等发展。
为此皇帝特别留下后门,对于他成立的帝国议会规定议政权分为两类:政令类、进谏类。政令类就是议会做出决议后,朝廷必须跟进实施的决议,这些决议上,朝廷必须听议会的;进谏类是议会无权命令朝廷的部分,比如外交、宣战、重大税赋等,但议会依然可以讨论做决议,如同谏官,交由皇帝参考,假如皇帝同意,该进谏类决议就升级为政令类决议,朝廷必须实施。
可想而知,在1872年宪法里,议会政令类范围小的可怜,大约只能替民间说说冤案、质疑一下部分预算、讨论给下水道这种基础设施要不要分配预算这种玩意。但他们有后门可以和皇权、朝廷争抢地盘、扩大自己的权力,因为进谏类的后门让他们可以讨论除军事、外交、宗教外的任何国策,辩论朝报业开放。
假如进谏类特别精彩特别煽动民意的话,皇帝也可能会同意,所以议会权力能有多大,能不能不停扩大自己势力范围,其实要看议员们自己代表的力量有多坚决有多强大。并且名垂青史的海宋第一届“九月议会”是没有上议院的,因为皇帝认为这种文化不够普及,仓促的仿效英国、美国拉起参议院或者贵族院,其实自找没趣,谁懂议会呢?
所以“九月议会”又被称为“训政议会”或者“预备议会”,踉踉跄跄艰难起步的历时两年才选举出的海宋民间议员,全体参与,并且皇帝指派了大量贵族和官员直接进入议会,作为两党成员,直接议事。准备两年之后,经过充分训练而经验丰富的资深政治家和皇帝的心腹提升进入贵族院或者叫做参议院。
为了增强议会的声望和力量,皇帝指派自愿成为自由党的宋德凌大臣成为第一任君主立宪下的首相,由他负责组阁,任命各部大臣;宋德凌首相在政令类决议里朝议会负责,在进谏类决议里朝皇帝负责,所以他大部分朝皇帝负责。
这也就是皇帝指派自由党组阁,这是因为当年国际环境因为法国失败、德国崛起,远东原有势力均衡被打破,海宋的外交环境优渥很多,不需要民主党的亲外了,皇帝急切希望在此时间窗口内,国内保守势力崛起,用于自强,来保卫自己不被更强大的势力抽血。
在野党领袖徐穿越并非自愿进入议会,但因为连续在铁河大跃进、修建国会大厦等议题上失宠,已经被宋德凌击败,失去当选宰相的前景,于是被皇帝指派为民主党领袖,成立第二内阁,自由指派自己手下对照宋德凌首相的各部大臣,假如民主党在新一届大选得胜,他将成为下任首相。
为了把朝野内斗搬到议会里去,皇帝特别安抚徐穿越等第二内阁人心:影子大臣和实职大臣待遇是一样,当然,你权力少点没法捞点外快。他们的任务就是给宋德凌一伙找茬,反正各个部门大臣都有执政内阁和第二内阁对应,都是专家,甚至于原来就是上下级,彼此知根知底。
这点皇帝有信心,他们两伙已经把朝廷斗得鸡飞狗跳了,现在去议会吵去吧,可以完全撕开脸皮了。徐穿越虽然不想辞去工部大臣一职,但皇帝找你谈话了,你不听吗?另外考虑到“谁第一个入西学谁就发家”的谚语,也梦想通过贱民的投票来成功当上君主立宪后的第二任首相。
内斗是天下人的从胎里出来就会的,不过国人文化喜欢暗斗,而洋人文化希望摆在桌面上斗,徐穿越觉的自己在朝里和宋德凌暗斗也未必能讨好,他也熟读儒家史书,知道中国历史上的首相宰相这种官,你想当多少年就当多少年,除非你失宠。
但宋德凌也不可能是傻蛋,在儒家文化下,最厉害的技能不是怎么办事的智商,而是情商,大家都是研究怎么邀宠的,你指望他这个揣摩君心的专家失宠?这得等到皇太子继位或者他被绞死或者自己头发白了啊?还不如依靠民主党的势力来个明斗呢,而且这不也是表露自己对皇帝的忠心来邀宠的机会吗?
所以徐穿越思前想后,还是慨然做了在野党领袖,并且他朝内势力一样惊人………因为只有政务官可以入议会,事务官是不得参与议会的,因此他手下大把的事务官依然在朝廷各部各个位置上安然运转。
此外陆军、海军、宣教司、外交部、教育部,这五大力量不属于内阁,不由执政党控制,称为皇族小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