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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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为什么要选?张兄,我真是太好奇了!”方秉生死死咬住张其结,问题一个接一个,就是不希望给对方思考的时间和空间,力争把他心里话挤兑出来。果然张其结一愣,再次摸了摸头发,说道:“其实,我觉的这个咱们宋国国策是学习西洋,谁搞西学谁发达,第一个搞的必定发达。选举,肯定是西学,我不想错过第一波议员这班火车,说不定有好事呢!哈哈!”说到后来,张其结再次大笑起来。
“您认为会有什么好事?我们选举出来的议员会像美利坚议员一样有用吗?能赚钱?能出名?真能监督官府?”方秉生几乎在对方大笑声中继续追问,宛如一根刺入长风的铁枪,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张其结堪堪收住大笑,他被逼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只觉得方秉生实在是太爱打破沙锅问到底了,然而面前方秉生是非常尊贵的客人,不敢轻慢,他肃容道:“就我看咱们皇帝和朝廷的政策表现而言,第一波西学一定要把住!不管它是什么!一往无前的冲进去!就好像你们修建电报一样,当年龙川人怎么说电报的?现在呢?所以我下定决心参选,而且第一波西学浪潮来临之时,观望的人多,敢涉水进去的少,竞争非常薄弱,花钱也不会太多,是最好的捞金砖机会!
否则等西学大潮席卷而过,大家都懂了,哪里还有你的机会?皇帝车你现在还能赚钱吗?火轮船还能继续垄断暴利吗?电报还敢随便扯线起电报公司吗?连铁路不也被你们这种高瞻远瞩的大鳄垄断了吗?当年你们修铁路,全龙川反对,但我要是不抵押了我在城外的工厂,全副身家压在了火车站周围地皮升值和新工厂上,哪里有我的今天?其实咱们是一家人,我感谢你们铁路还来不及的!”
后面那几句话是恭维方秉生的,但是方秉生没有谦虚,他在发呆,刚刚他准确的捕捉到了张其结的一句话:“我下定决心参选!”,肚里大骂:“这龟孙果然要捣乱!而且来势汹汹,这王八蛋可真正在美国呆过,头后还有辫子,我擦!要和我对拼中西贯通水平吗?”
愣了好一会,方秉生笑了起来,却说道:“张兄,其实我们铁路公司所耗费银钱太多,只有朝廷可以修得起,所以经常和朝廷里的达官贵人打交道,我听某个大臣说:这次选举是假,其实是为了统计富人来准备征收个人所得税的,所以,唉,这个选上了,固然光宗耀祖,但其实以后几十年的税金要白给朝廷,算算这笔账,其实选举这花销可不小啊。”
这自然是鬼话,方秉生想吓唬张其结,切断其想与鸦片党捣乱的念头,毕竟钟家良那里要求四人全中,而龙川太小,只给四个名额,而且变作了直接投票选举,这难度就有点高,要想得手,必须干掉任何敢于捣乱的家伙。
但是张其结笑了起来,这次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方秉生:“你认为咱们皇帝如何?”方秉生一愣,立刻抱拳道:“当然是神佑我大宋百姓而赐下的不世出的圣君!”张其结嘿嘿一笑,说道:“皇帝虽然是个马上起家的粗人,但是他从来没有骗过百姓,他说了不收税,我相信他。”
然后又一手虚劈在桌子上说道:“当然,皇帝也使障眼法,皇帝虽然一直以袍子红头巾示以大众百姓,大家称之为我中华文明的中流砥柱,但是大家往往没注意到他是朝廷唯一一个穿袍子的人,而官员为何全部穿洋装敢于和皇帝完全不同?难不成这大宋就不是中国人,可以不上行下效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其实根本就想……咳咳。”
因为畏惧随便议论圣君获罪,虽然貌似大宋没有类似的法律,但大家谁也不敢在众人面前议论皇帝,就像不敢在众人面前议论自己的老板一样自然,所以张其结堪堪的结束了自己激昂的话题,直接说道:“皇帝想干的,以我来看,是要我们大宋变为欧美强国,既然国人都可以信耶稣、穿洋装、学洋文、修铁路、跑火轮船,那么迟早一天,洋人的国家法度我们也会学来,我觉的此刻已经开始!所以必须要参选!”
方秉生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他越来越感到面前这个家伙参选的决心实在非同小可。斟酌良久,方秉生又抱拳表示钦佩,说道:“哎呀,张兄这种眼光实在让小弟佩服非常啊!不愧是真正中西贯通的人材啊!咱们龙川城竟然藏龙卧虎啊!”
恭维完,方秉生话题一转,满脸忧色的说道:“但是!张兄啊,兄弟我做铁路的,这个洋人技术啊,我觉的咱们国人可以拿来用,毕竟铁河车也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心眼,你给它喂了煤,它就自个咕咕的跑了。但是这个国家法度,我觉的不太可能,因为我国国民毕竟不是洋人,哪个国家的法度不是几千年老祖宗留下来的?我们悍然去抄,只能南辕北辙、邯郸学步而已,因为国人自有国人的历史和国人的聪明。”
“我明白您的意思,美利坚虽然也有白人贪官污吏,但索贿、勒索的本事总不敌咱们国人来得巧妙,而国人偷奸取巧的本事,美利坚人也望尘莫及。”张其结冷笑着说道,好像想起什么他很讨厌的人来了。
“是这样的,我听说这个议员其实也不是当地父母官,即便选举出来组成所谓的议会,还不是得仰父母官的鼻息,”方秉生冷笑起来:“就算您刚才说的,您是餐馆,顾客喜欢您的口味,让您做城市主餐馆,但是父母官就是不走,愣是要烧锅猪食给大家吃,您能怎么办?洋顾客也许敢抽原来的父母官,但是咱们国人可是只认父母官的锅,不在乎您这新开什么议员餐馆,您敢和父母官叫板吗?谁敢?咱这和清国也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咱们都是汉人。议会我看就是个摆设,锦上添花而已。”方秉生说得张其结连连点头,深表赞同。
看张其结根本没有反驳自己的意思,方秉生试探得问道:“那么您说要是这国家法度变得和清国也差不多,您竞选议会还有什么好处呢?徒劳的花钱而已。”张其结对着方秉生竖起了大拇指,连连叫道:“不愧是铁路的大员!您这见识真是入骨三分!我自己是同意的,咱们国家现在也和清国差不多,不是有某些官员天天在衙门里聚赌吗?”
“那这样您还选举吗?”方秉生满心期待的问。“这样更要选!”张其结哈哈大笑起来,拉过脑后的辫子,笑道:“如是吏治黑暗,议员也大有可为!因为美利坚听说议员也收受黑金,而且最关键的是当了议员,就是地区名人!说话总有人听,报纸也爱报道!这样的话,不知多少人求着给你送礼呢!这就完全变成了清国的言官!因为咱们开了报业!所以报业加上议员,一样有钱一样有前途!”
方秉生登时面如死灰,实在没想到这一步。因为他毕竟没有去过美利坚,即便去过,像陆站长这种海游士,只是在学校里和一群高等洋人混,只懂自己的专业和洋人的香水,别的屁也不懂,绝对也不会像张其结这种实打实的和洋人混十年。
张其结说得兴奋起来,继续叫嚷着自己的看法:“方先生,我突然想起一个贴切的解释来:其实啊,议员选举就是捐官!就是咱们宋国的捐官!只不过清国捐官朝着上级买,这种捐官是花钱朝下面的平民买!而且竞标购买乌纱帽!”
“哦,原来这样!”陆站长叫了起来,接着开玩笑的问张其结:“还不知道原来您参选,就是想当官啊,哈哈!”张其结对着陆站长哈哈大笑起来,斩钉截铁的说道:“这里,谁不想当官呢?!”而方秉生阴冷的瞄了张其结一眼,肚里说道:“这个城可能会有点麻烦。”
048、天诛私有铁路的卖国贼
酒席还在继续,经商好手张其结也是个人来疯,而且自己也不认为选举是什么大事,就把自己的见识说了,贵客又一副很谦虚请教的意思让他很舒服,越说越痛快,越喝越惬意,到了后来和陆站长,面红耳热的称兄道弟起来,酒席气氛如火如荼。但是方秉生话少了很多,因为感到压力挺大。
大宋这选举就是:第一次西学捐官!张其结这总结太可怕了!论到前半截:“第一次西学××”,那威力已经很大了。现在国人已经开始崇洋媚外了,别说贵人富人,就算穷比也一样,连街边唱戏的一挂上“西洋最新影戏”大牌子,立刻一窝子人就会蜂拥而入,进去一看:我擦!皮影戏!
而大商人一听前五个字,往往就会激动得蛋疼,立刻就计算自己还有多少资金可以进入,后面干嘛的都无所谓、不在乎的,因为反正也肯定弄不懂西洋新名词。至于后半截:“捐官”,这威力已经不是前面可以匹敌的了,前面最多算个洋枪,后面的得是四十门炮的大战舰,而且还是火轮。
毕竟宋国才开国不到二十年,大家都做过清国的臣民,捐官观念深入人心,虽然若是方秉生当年做落魄才子的时候定然大骂捐官是名爵滥觞、斯文扫地,就算科举做上了官也定然看不起捐上来的同僚;但像他现在这么富贵而且肯定考不上科举,那又是跳着脚支持捐官,若是海皇要是可以捐官,他定然第一个跑去捐了。
想想也非常合情合理:捐官乃是世界潮流啊,海宋不能不上捐官啊!不要说清国那儒家正统,就连洋人也捐官走后门啊!最强之国大不列颠陆军军官不是听说前几年也是捐的吗?捐官钱也是明码标价,因职位而定,因地点而定。油水多的地方自然贵,印度的上尉就比阿富汗的贵。一个好地方的上校的捐官费大约是40000磅,要不然人家打仗那么卖命呢?
“怪不得钟家良这么上杆子,难不成他因为抽鸦片当不了官,就想做编外吏部尚书?搞一批官帽子批发,让那些家伙喊他爹?”
这时张其结过来敬酒,方秉生捏着高脚杯就喝光了里面的红酒,但什么味道都不知道,他在想:“……也对啊,钟家良这家伙西学很精通,和皇帝走得也挺近,肯定知道的比我多,要是无利可图,他这么积极干嘛?难不成他故意不对我说选举的真意,怕知道的人多了和他抢购帽子?”
“要是真是西学捐官的话,我应该立刻捐一个啊!哎,但是朝廷特意把我们这些官督商办的企业排除在外是什么个意思呢?捐官当然要人人平等,它这么搞什么意思?”方秉生完全听不见面前满脸红光的张其结和陆站长一边拼酒,一边嚎叫什么,满心都是自己钱包被扒了的懊丧。
“但是也不对啊!”方秉生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看法:“这选举捐官乌烟瘴气的,即便朝小民付捐官费,人家都不在乎的啊!而且选举捐官一次很便宜啊,我这次不过打算最多花一、两千元就搞定四个人,哪有这么便宜的官?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这么便宜的捐官费撑死也就是捐个以前衙门的白牢子吧。”(白牢子:干衙役的工作,但没有正式编制的衙门“临时工”,也很热门。)
想不明白朝廷的真实意思,方秉生重重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了看面前的张其结,心道:“算了,谁知道干嘛的,龙川不过是个小县城,就算捐刘国建那个县令我都没兴趣,我先弄掉你搞成这事再说了。”
这时张其结转过头来对方秉生说道:“方先生,我看报纸说你们铁路公司修完海赣线后就没有钱了?”“是啊,我们铁路一公里四万元,朝廷又不富裕,我们也没法子啊。”方秉生笑了。张其结皱眉道:“难道你们只有朝廷拨款这一项吗?”
方秉生说道:“别的有啊,我们有大量债券,你要多少有多少,张兄有没有兴趣?”“哈哈!我的身家全给你,怕是也修不了几里铁路。”张其结大笑起来,然后他俯前身子,凑过头来说道:“方先生,我有个法子,不知道您有何看法?”
“哦?这捣乱的王八蛋倒还想指点我们修铁路了?”方秉生心道,脸上却笑,手一摆说道:“张兄请讲。”“我当然变不出几万万的白银来,”张其结笑道:“只是我听朋友去潮州那边讲,说是他们工商业看到海赣线这么强大,也很想建个铁河河道,和海京连为一体,不是龙梅线早有规划,仅仅缺钱吗?”
“是的,惠州府和潮州府之间的龙梅线,这施工路线早都勘察好了。”方秉生笑了笑,说道:“不止龙梅线,若是有钱,三年内就可以修到清国北京!哈哈!但是没钱!”
张其结皱眉道:“我们龙川小县城,自然没有雄心谈什么龙川到北京,只是龙梅线的起点就是龙川,我们非常有兴趣。鉴于我们和梅州这个距离也就是二百多里,要是修铁路大约六百万元撑死,我们和潮州那边的朋友就互相议论,能不能我们民间商人自发筹集资金,然后由你们和朝廷来修建呢?”
“六百万元?龙川这地方能集资出六百万?”方秉生脸上有点难以置信的表情。张其结呵呵一笑,说道:“龙川加上潮州的商人,凑齐六百万也可以吧。”说着他放下酒杯,对着方秉生又拱拳道:“而且我觉的这钱很容易凑齐!因为你们铁路太赚钱了,听说在交易所里都买不到你们的股票。大家都知道铁路是好东西,来钱真快,仅仅在于前期投资太大,若是我们发起集资修建龙梅线,我估计全大宋的商人富商肯定挤破头要来入股,说不定一夜之间六百万就齐了!”
方秉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的端起酒杯喝了起来。民间集资修建铁路,这个主意在海赣线通车之后,早就有人在提了:有朝廷的人,有民间的富商,但是宋右铁电公司坚决反对!因为股权问题,若是民间集资修建了铁路,这一段算谁的?肯定是算股民的。这样一来,就等于成立一个新公司,而宋右铁电不过是修建和管理,相当于给那些废物打工,这样太讨厌了。翁建光不仅要修建和管理的收入,更想把整个铁路全揽入自己手中。朝廷给钱修建,虽然很慢,但是有枪械制造局私有的先例,说不定哪天铁路就姓翁了。
尽管铁路投资巨大无比,但这种事并非白日梦,朝廷已经商议过了,目前有两种意见:一种是股转债私有:朝廷现在在铁路里是超级大股东,因为大部分钱是国库来的,所以可以就地把股权转为债权,由宋右公司以盈利按年归还本利,二、三十年归还完,铁路就变成宋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