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国魂-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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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俊生嗤笑一声:“可人家袁世凯不听咱们的啊……再者说了,明日一早,督促撤兵的钦差就到了。”
帅帐内,何绍明负手,来回地踱着步子,眉头拧成了川字。
良久,骤然停步,眼睛一立:“既然指望不上别人,那老子就带兵自己去抢!”
秦俊生当即就笑了,眼神中满是戏谑。这,才是他的大帅,遇到什么事儿,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就玩儿无赖,总之,在大帅字典里就没知难而退这一词儿!
“成,那卑职给您搪塞那位京师来的老熟人,保证在您回来前不出问题。”秦俊生于政治一途还显得很稚嫩,可寻常一些计谋却很有心得,打发明日到来的钦差那是绰绰有余。
“熟人?谁啊?”何绍明这几日忧心朝鲜局势,根本就没在意钦差往来的公文。
秦俊生戏谑一笑:“翰林编修文大人。”
“文廷式?哈,那就好办多了。”何绍明随即爽朗笑了起来,神色中满是自信。
天津,直隶总督府。
李鸿章看罢了电文,又遣了人,唤来同文馆修习日文的学子,仔细地将近日的日本报纸翻译了出来。随后,又将东京领事馆发来的情报、袁世凯的电文、近日来的日文报纸,三份放在一起,比对着看。
日本各大报纸上,到处刊登着什么自由党被政府收买过去啦、在野党六派攻击极其激烈啦,不明就里的人,仅从报纸上来看,肯定会认为日本内乱就在眼前。
三份比对这么一看,李鸿章心中笃定,认定了日本不会趁机出兵。
到了六月三日,朝鲜政府终于命内务府参议成岐运,携政府照会正式请求中国派兵。并任命工曹参判李重夏为中国兵舰迎接官,内务府督办申正熙、参议成岐运统辖军务司,负责有关接待中**队事务。 在朝鲜政府向中国送出请援照会的当天,日本驻天津领事荒川已次奉陆奥训令,也前去拜会李鸿章。荒川所谈与杉村濬“语意略同”,使李鸿章更相信日本“必无他意”的保证,毫不怀疑其包藏祸心,便坦率相告:“韩请兵,势须准行。俟定议,当由汪使知照外部,事竣即撤回。”这样,日本方面便完全掌握了中国的派兵计划。
清政府既应朝鲜政府的请求,决定派兵赴朝,便电驻日公使汪凤藻,根据一八八五年中日《天津条约》有关条款,知照日本外务省。六月六日,汪凤藻照会陆奥宗光,告知中国政府应朝鲜政府之请求,按照“我朝保护属邦旧例”,派令直隶提督叶志超“选带劲旅,星驰朝鲜全罗、忠清一带,相机堵剿,……一俟事竣,仍即搬回,不再留防。” 照会发出的当天,日本方面立即有所反映。汪凤藻急电李鸿章,告知日本政府令其驻朝鲜公使大鸟圭介“带捕二十名立赴韩,并添调一舰护商”。李鸿章电复汪称:“韩未请馁派兵,倭不应派。若以使馆护商为词,究竟有限,且汉城现安静无事。祈与妥商。”七日,袁世凯亦来电:“大鸟来,虑生事”。李鸿章则复电说:“大鸟不喜多事,伊带巡捕二十名来,自无动兵意。”他坚信日本“必无他意”,不会借机生事。
就在同一天,按连发生了两桩事情: 第一桩:日本外务省照复汪凤藻:“查贵国照会中有,保护属邦”之语,但帝国政府从未承认朝鲜国为中国之属邦”。为“属邦”二宇,日本外务省官员与汪凤藻“大费辩论”,日方欲汪“商请酌改”,汪则“正词拒之”。对此,李鸿章的态度很坚决,复汪电云:“文内我朝‘保护属邦旧例’,前事历历可证,天下各国皆知。日本即不认朝鲜为中属,而我行我法,未便自乱其例。故不问日之认否,碍难酌改。”但是,他完全没有看到,日本之所以提此问题,是为日后扩大事态而埋下的伏笔。 第二桩:日本驻北京临时代理公使小村寿太郎照会总理衙门,声明根据《天津条约》,“因朝鲜国现有变乱重大事件,我国派兵为要,政府拟派一队兵”。同时,李鸿章亦迭接袁世凯来电,谓已派译员询衫村濬,询问日本“派兵何事”,杉村答以“调护使馆,无他意”。又说;杉村“近颇惊惶自扰,故各国均疑之,谣议颇多。鸟(大鸟圭介)来,或稍镇静。”李鸿章均信之不疑。由于他对日本的险恶用心缺乏清醒的估计,因此只能按照自己一厢情愿的主观构想那样干下去。
一**四年六月四日,朝鲜黄海道白川东四十里。
这是一处小村落,地处朝鲜京畿道边界。六月里,正是农忙的时节,村落周遭,到处是一片片绿莹莹的水田。田间地头劳作的朝鲜农人,只是机械地动作着,不时朝村口望上几眼,而后又忧心忡忡地俯身继续劳作。
村口,距离官道不过五里,那里立了拒马,几十名荷枪实弹的‘朝鲜士兵’懒散地坐在道路两侧。只是,每个人都是抱着枪,眼神扫着远处的官道,低声交谈的话语也不是朝鲜话,反倒是有些南腔北调的汉语味道。
村子里,出奇的寂静,村子里的朝鲜人似乎都怕了外头的太阳,就连平素拉家常的妇女也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关了门户。村北,一处还算像样的宅院里,门口伫立着两名朝鲜兵,任凭日头怎么毒辣,就那么生生地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院子里,凯泰提着水桶,哗啦一声倒在一个水缸里。
“他妈的,还真凉!”水缸里探出了何绍明湿漉漉的脑袋。抹了把脸上的水,身子连连直打激灵。
没错,这活儿盘踞在村落里的朝军,就是何绍明的警卫营伪装的。与督促撤兵的文廷式匆匆会了一面,何绍明便托词‘回家急切’,将第二师交予秦俊生代管,便火急火燎的带着警卫营先行上路了。而后连夜兜了个大圈子,一路昼伏夜出,十来日后,到了这个小村子,就此盘踞下来。
这个名唤长街里的小村,甚至在地图上都不具名,小的不能再小。位于黄海道与京畿道交界处,距离汉城不过七十多里。何绍明之所以选择在此隐藏,考虑的很多。一来,此时日本还未对汉城发起攻击,自个儿贸然率兵入城,便给了日本开战的理由。二来,七十多里的路程,对于全是骑兵的警卫营来说,不过是快马半日的路程。又派了一个侦察班携带着无线电化妆进入汉城,到时只要生变,再行出兵也不迟。
烈日炎炎,烤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异常灼痛,下半身处在冰冷的井水中,这会儿何绍明感觉可不太好受。仓促擦了身子,随即抹干,出来换了衣服。
“第二师快到肃川了吧?”一边儿系着衣服扣子,何绍明又似疑问,又似自问道。
“算算日子也该到了。今儿一早参谋长还发来电报,问大帅到底何时动手……参谋长说,一日行军不过二十里,实在不能再慢了。就连文大人都瞧出毛病了。”凯泰在一旁递着衣物,有些抱怨地说道。
何绍明点了点头,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第一师返回辽阳了?”
“已经返回了……魏国涛大校说,第一师是悄悄返回的,为此,他特意派了一个团戒严牛庄三天,直到第一师到了海城,才解除戒严。大帅,咱们窝在这儿小二十天了,到底什么时候是头儿啊?底下弟兄们都有怨言了……”
何绍明已经穿好了衣衫,随即拿起梳子梳了头发。听得凯泰抱怨,当即一瞪眼,止了他的说辞。
正在此时,就听脚步声连响,一名参谋拎着一封电文急急走来。
“大帅,汉城电文,朝鲜政府昨日正式发出照会,请求大清出兵!”参谋定在那里,神色颇为激动。在小参谋的心里,何绍明简直就是军事大家,堪比孔明,料事如神啊。前日间刚刚听大帅念叨‘朝鲜也该求援了吧,这都六月了……’今日果然就应了。
“哦?”何绍明接过电文,看了一番。“果然,还是按照……”果然还是按照历史的固有轨迹运行着啊。
旁边儿,凯泰见此,当即也有些兴奋:“大帅,那咱们是不是该出兵了?嘿,弁下可听说朝鲜闵妃是天下第一美人,这回可算有机会瞧瞧了。”
何绍明一把将电文甩在凯泰脸上,斥责道:“瞧你那德行!出兵?早着呢,小鬼子什么时候攻打汉城咱们什么时候出兵,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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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山雨欲来
六月二日,伊藤博文在官邸召开内阁会议。零 点看书适日本外务省突接衫村濬之急电,报告朝鲜政府已向袁世凯提出中国出兵的请求。陆奥宗光如获至宝,持此电出席内阁会议,首先将电文交给阁员们传阅。然后,陆奥提出意见说:“如果中国确有向朝鲜派遣军队的事实,不问其用任何名义,我国也必须向朝鲜派遣相当的军队,以备不测,并维持中日两国在朝鲜的均势。”当时,伊藤内阁正陷于危机之中。伊藤博文所处的地位是,要么实行内阁总辞职,要么解散议会:二者必居其一。而且,他本人已决意采取后一种手段。杉村的急电和陆奥的意见,不仅使政府排除上述两种手段有了可能,而且提供了把国内矛盾转向国外的绝好时机。因此,阁员莫不同意陆奥的意见。于是,伊藤立即派人请参谋总长有栖川炽仁亲王和参谋次长川上操六参加会议,并对出兵朝鲜问题作出了秘密决议。伊藤随即携带此项秘密决议进宫,上奏于明治天皇,得到了裁可。 当天夜里,陆奥宗光和外务次官林董将川上操六请到外相官邸,三人对坐讨沦落实出兵朝鲜的计划。讨论中一致认为;日本出兵,必然要与清兵发生对抗。中国所派军队当不至于超过五千人,而日本要居于必胜地位,需要六千至七千兵力。如果中国进一步增加兵力,日本也要增派一个师团。因此,应作派出一个师团的准备,而首先派出一个混成旅团。林董后来回忆说:当天的会议“不是议论怎么和平解决问题,而是讨论了怎样进行作战和如何取胜的问题”。
六月三日,袁世凯派译员蔡绍基通知杉村濬,朝鲜政府已经正式提出请求派遣援兵。杉村立即急电报告政府。同时,日本驻中国临时公使小村寿太郎也有报告到外务省。四日,陆奥命大鸟圭介即日到外务省,授以训令,命其迅速回任。大鸟临行前,陆奥又特别指示:“倘局势紧急不及请示本国训令时,该公使得采取认为适当的便宜措施。”尽管陆奥后来自我辩解说:“在这种形势下,对派往外国的使节给与非常的权力,也是不得已的。”这实际上是把挑起战端的任务完全交给了大鸟。 五日,日本根据战时条例,正式成立了大本营。
按照战时大本营条例,军事动员计划,出兵数量以及运输计划等等都完全归军事统帅掌管,而由大本营决定,内阁大臣在法制方面也无权进行干预。当时,日本仅决定派出一个混成旅团,从指挥上说,并无设立如此庞大的大本营之必要。其所以如此,盖日本参谋本部早有必战之心,而伊藤博文在外交上尚颇有顾虑。一时举棋不定,军部正可借此收取内阁“对清,韩大方针决定之权,而极力以导引开战为有利之阴谋”。同一天,明治天皇批准向朝鲜派出一个混成旅团,并向驻广岛的第五师团下达了扩充兵员的旨令。
当天下午,大鸟圭介偕同外务省参事官本野一郎,海军军令部第二局员海军少佐安原金次,乘巡洋舰八重山号自横须贺启航返回任所。警视厅警部及巡查二十名随行,以护卫公使。出发之前,海军大臣西乡从道指示八重山舰长海军大佐平山藤次郎,要与公使共进退;抵仁川后,公使如认为必要,除该舰临时搭乘之七十名官兵外,尚可与停泊仁川港之帝**舰各舰长协议,务派多数陆战队登陆以待命。
七日,当大鸟一行已在驶往朝鲜的途中时,日本始将出兵决定正式照会中国。当天,日本驻天津领事荒川已次持外务省电报来见李鸿章,称;“韩事多警,日本已派兵往保护使署领事及商民。”李鸿章对荒川说:“汉城,仁、釜各口现俱安静,中国派兵专剿内地土匪,并不至汉及通商务口。汝国似不必派兵,致人惊疑。”又谓,“如已派保护官商,断不可多,且非韩请派,断不可入内地,致华日兵相遇生衅。”九日,总理衙门以同样的理由复照驳之。日本挑衅之心已定,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便于十二日照会总理衙门,声称:“此次我国派兵朝鲜,是凭《济物浦条约》而于为之,遵照《天津条约》办理在案。其应畿多调派,我政府不得不自行定夺。其应如何行动,非所掣肘。”其险恶居心已昭然若揭。
中国所派军队分三批渡海。第一批,是太原镇总兵聂士成所统芦防马步军,共九百一十人,为前锋。六月六日下午六时,自塘沽登图南轮,于八日下午六时抵牙山海口。九日,登岸整队,进扎牙山县。第二批,是直隶提督叶志超所带榆防各营,共一千零五十五人,以及弹药、粮饷等,分载于海宴、定海二轮,于八日下午六时启航,十日下午三时抵牙山海口。因无驳船,直至十二日上午十时始全部登岸。第三批,是总兵夏青云率马队百名,旱雷兵百名及步队三百名,乘海定轮渡海,于二十五日抵牙山县。于是,屯驻牙山的清军人数达二千四百六十五人。
当中国派兵之先,丁汝昌先期遣济远舰率扬威驶至仁川口,与平远合为一小队,以观形势。及至叶,聂两统领率军赴朝时,以超勇舰护之。又恐其力量单薄,又分扬威赴牙山,留济远、平远两舰泊仁川口。当时,日本运兵船络绎而至,大和、筑紫、赤城三舰亦泊仁川口,井派遣汽艇探测牙山湾,显然居心叵测。而李鸿章却要袁世凯劝告朝鲜政府;“日与华争体面,兵来非战,切毋惊扰。迭阻不听,即听之。速设法除全匪;全复;华兵去;日自息。如有要挟,仍可坚持不许。”
九日拂晓,八重山驶至丰岛附近海面,与担任警备的日舰筑紫号相遇,得知中**队业已到达牙山湾。下午三时,八重山进入仁川港。在此之前:日本常备舰队司令海军中尉伊东祐亨正率松岛、千代田、高雄三舰停泊于福建闽江口之马祖岛,西乡从道令其回航釜山。伊东留速力迟缓的高雄在后,即率松岛,千代田二舰急驶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