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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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之后,再与将军商议此事,如何?”
“可那刘璋,已有投降之意了啊……”张卫说罢,却听庞山民摇头叹道:“军前重地,还请张将军于后军营帐歇息。”
庞山民说罢,一众士卒上前将张卫送往后军,张卫于军中大呼小叫,庞山民却不搭理,与魏延一同于城前默默等候刘璋军中最后抉择,半个时辰过后,成都城门大开,刘璋独乘一车,往庞山民军中而来。
带刘璋下车之后,庞山民忙下马相迎,见刘璋一脸惶恐之色,庞山民牵刘璋手笑道:“如今季玉肯降,使城中百姓免受刀兵之苦,功德无量。”
刘璋闻言,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刘某如今,已任上将军鱼肉,只求上将军善待我西川臣民,刘某愿以一人性命,换西川百姓性命。”
“季玉仁德。”庞山民闻言笑道:“只是庞某何时说过,欲害季玉性命?季玉与庞某先前并无仇恨,如今季玉肯降,庞某自会重待,只是北川之事,庞某还赖季玉操持,庞某可不希望此来西川,大兴杀戮之事……”
庞山民说罢,遥望成都,却见成都已城门大开,四路军马,皆往城中而去,庞山民与刘璋同乘一车,往城内而去,行至城前,却见一中年士子,手持佩剑,于城门骂道:“无义奸贼,掠我西川土地,吾宁死不与此等奸贼为伍!”
庞山民闻言,心中一惊,见那人已欲自刎,庞山民忙起身大吼道:“汝若敢死,吾弑汝主!”
NO。251皆求死,劝降难
庞山民一声大吼,骇的刘璋险些坠车,便是那王累亦双目圆睁,颈边佩剑一时半晌挥之不下,庞山民见镇住王累,对王累怒道:“庞某此来西川,本不欲多造杀孽,勿要逼人太甚,西川便是庞某不取,日后自有人取之,莫非每败一次,你便要死上一次,你又有几条命可死?”
王累愕然半晌,庞某见其死意消减不少,目视左右随行士卒,士卒会意,一拥而上,将王累捉了,待入了成都州牧府上,庞山民见府邸气势恢宏,对刘璋道:“庞某欲借季玉府邸一用。”
“全凭上将军自决……”刘璋微微一叹,心中默然,如今这成都已被荆襄军马所占,益州刘氏一应财富,怕是皆要被庞山民劫掠一空了吧。
荆襄军马入城之后,诸葛亮便严命士卒不得扰民,如今成都虽定,北川局势却扑朔迷离,不知那吴懿,雷铜等北川军马是否会竞相来投,若其变节,反投张鲁,占据入川门户,对庞山民日后执掌西川而言,亦颇为麻烦。
州牧府上,益州刘璋旧臣尽皆聚于堂上,等待庞山民的到来,庞山民携刘璋上朝之后,刘璋恭迎庞山民居于主位,庞山民只是谦让几句,便于高位坐下,刘璋本欲阶下相候,却被庞山民阻住,庞山民执刘璋手笑道:“既然季玉开城投降,便是首功,庞某亦当言而有信,且此来西川,其中是非曲直,庞某心中有数,此非季玉之失,而是大势所趋。”
庞山民说罢,刘璋神情讪讪,黄权却于阶下骂道:“汉家天下,刘氏乃大势所趋,上将军此言,乃强词夺理。”
黄权之言,令一众荆襄将校大为恼怒,庞山民却摆了摆手,对黄权道:“公衡先生勿恼,庞某还有话说。”
说罢,庞山民便命三军带上所俘之将,不多时,张任,严颜诸人,皆被士卒带上,众人见过刘璋之后,皆面有愧色,那老将严颜更是怆然道:“兵败垂成,连累主公受难,老夫死罪!”
刘璋闻言,亦不知当如何劝慰,偷偷看了庞山民一眼,却见其面上,并无怒色,刘璋心中难过,默然不语,厅堂之上,只闻严颜跪地叩首之声。
庞山民见状,眉头微皱道:“严老将军亦欲求死?”
严颜闻言,起身冷笑,对庞山民道:“正是!”
严颜说罢,那张任,黄权,王累诸人,尽皆附和,见堂下一众益州旧臣,求死之意坚决,庞山民怒极反笑,对诸人道:“汝等皆有治国安邦之才,庞某欲收拢尔等,却非要尔等去死!”
“忠臣不事二主!”张任闻言,起身对庞山民叹道:“将军盛意,张某心领,只是张某乃刘氏臣子,效忠之时便曾立誓,永不背叛。”
“尔等皆死,何人治西川土地?”庞山民闻言冷笑,对诸人道:“死如果可以解决问题,令百姓安康富足,西川安定,庞某亦可成全尔等!”
“还请上将军另选贤明。”张任说罢,那黄权诸人,尽皆附和,庞山民闻言默然,许久之后,轻叹一声,对诸人道:“尔等久镇益州,本就是西川贤明,如今尽皆求死,庞某到何处再寻别人,治理西川?且将心比心,西川便是庞某不取,日后自有别家诸侯取之,此番攻伐西川,虽有悖道义,庞某亦有苦衷,庞某敢问诸位,便是我荆襄军马堂堂正正,攻伐益州,诸位可守的住么?”
严颜,张任二人闻言,思索半晌,摇了摇头,荆州军威,比之益州强盛不少,便是那卧龙,凤雏不用奇谋,西川亦难久守,更不用说法正,张松这两位熟悉川中形势之人,皆在荆襄军中,为其指引道路,西川险要地势,于荆襄军马面前,亦为坦途。
“既然结果相同,庞某此番计袭西川,可少使西川百姓,遭逢战火,庞某莫非做错了不成?”
诸人见庞山民情绪激动,无人敢言,庞山民喝道:“若诸位皆怨庞某贸然兴兵,其中罪孽,庞某愿一力承担,只是庞某不明,诸位若死,再有何办法,于这乱世之中,实现心中志向?庞某要的是西川稳定,尔等各司其职,却不愿拜祭一座座坟头,你们只求一己清名,却不敢担当重任,如此行事,庞某还真有些看不起你们。”
黄权,王累二人闻言,面上皆有怒色,张任亦高声喝道:“要杀便杀,凭何辱我?”
“死都不怕,还怕受辱?”庞山民闻言,白了张任一眼,道:“庞某劝了将军半月,将军皆不纳庞某之言,你心中有气,庞某心中亦有!”
说到此处,庞山民话锋一转,对张任道:“张将军可知吕布昔日旧将张辽?可知河间四庭柱之张郃,高览?其于曹营之中,亦是降将,可其如今于河北,功勋卓著!”
“道不同,不相为谋!”张任闻言,思索许久,叹道:“张某有誓言约束,不愿背弃。”
“那你们呢?”庞山民又将目光投向黄权诸人,许久之后,黄权微微叹道:“上将军有容人之量,黄某愿降……”
见黄权已降,又有数名刘璋旧臣,改变心意,跪地请降,庞山民见状,微微点头,对张任,严颜道:“若庞某善待刘氏宗族,上表朝廷,赐其官爵,汝二人愿降否?”
张任,严颜对视一眼,尽皆愕然,刘璋亦半晌才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璋乃无德之人……”
“季玉与景升公皆为刘氏宗族,离散日久,亦当重聚。”庞山民说罢,刘璋恍然大悟,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张任闻言却道:“你欲将我主带往荆州?”
庞山民点了点头,道:“是与庞某同归荆州,庞某可保刘氏一世荣华。”
“我主乃益州牧!”严颜说罢,庞山民却摇头笑道:“那庞某便上表,使季玉得九卿之位!”
张任,严颜闻言,皆不知如何辩驳,王累却冷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区区虚位,换益州土地,上将军之计,已被王某看破!”
NO。252终于有肯降的了
庞山民闻王累之言,并不作答。
刘璋如今对于庞山民用途颇大,除却其宗族身份,天下诸侯皆知刘璋乃西川之主,若庞山民欲一统川地,还需仰仗刘璋劝降川北军马。
予刘璋一世荣华,对庞山民而言,根本就算不上负担,且庞山民还欲待安定川地之后,将刘璋迁往荆襄居住,与刘表作伴,曹操可挟天子令诸侯,他庞山民手中,也握有两大宗室,有此凭仗,日后便是天子敕令,抵达荆襄,庞山民也可更加随性的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卖曹操面子。
从大势而言,此番攻略西川,庞山民收获不小,单所辖土地,便比之之前,大了将近一倍,只是唯一令庞山民惋惜的是,这严颜,张任数人,犹如吃了秤砣一般,根本就不予庞山民商榷的机会,兼之荆襄军马入得成都,还要封赏有功之臣,大犒三军,所以庞山民也只得命人将一众不肯归降的西川朝臣带下,命诸葛亮与庞统,全权操持大贺之事。
待刘璋与一众西川朝臣退去之后,朝堂之上,空了一圈儿,诸将皆面带喜色,唯有庞山民闷闷不乐,诸葛亮见状,对庞山民道:“兄长还在想张任,严颜诸人之事?”
庞山民闻言,摇头轻叹。
此等忠心耿耿之人,庞山民亦颇为欣赏,只是让庞山民气愤的是,这群人动不动就以命相胁,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只是对庞山民而言,若将这群家伙一并杀了,谁来为他镇守西川?
“将不降之人尽皆囚住,一同带往荆州,时间久了,或有人亦会回心转意。”庞统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若安定西川,孝直,永年可当大任。”
法正,张松闻言,面上皆喜,口中却称一切凭上将军安排,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之前便说过‘川人治川’之事,二位先生皆有大才,可当此重任,这成都太守,孝直当仁不让,至于永年,可治巴郡。”
二人闻言,尽皆大喜,法正笑道:“上将军亦当得此益州州牧之位!”
庞山民却摇了摇头,对法正道:“此事之后再议,如今成都已破,当与诸位欢宴。”
说罢,庞山民便命人准备晚宴,独自往府外而去,诸葛亮与庞统见庞山民神情有异,尽皆苦笑不语。
“山民似有心事。”魏延行至二人面前,一脸疑惑道:“如今已得成都,山民还在顾忌何事?”
“或因严颜,张任等人,扰了心情吧。”庞统闻言叹道:“兄长嘴硬心软,适才朝上所言,明眼人皆知,他拿这些态度死硬之人,毫无办法。”
一路行至囚牢之外,戍卒见庞山民至,尽皆愕然,庞山民推门入了囚牢,见张任,严颜诸人皆被困于牢中,于牢房之外席地而坐,神情复杂的瞅着牢内诸人。
王累见庞山民竟跟到此处,不禁笑道:“此乃上将军大喜之日,当去与群臣同乐,又何必至此?将军心意,我等皆知,只是这劝降一事,切勿再提。”
庞山民闻言,犹豫半晌,对牢内一众西川朝臣道:“只是有些事情,庞某不吐不快。”
“上将军有话但说无妨。”王累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自顾自道:“其实庞某于两年之前,还未想过成就诸侯霸业,或许诸位皆有耳闻,庞某于荆襄之时,乃是商贾。”
庞家富甲天下,便是张任,严颜等武将亦知,只是牢内之人皆不明所以,庞山民为何在他们面前,提及此事。
“庞某本无大志,只欲于这乱世之中,小富即安,可偏偏因心有爱慕,娶了吕布前妻……”想起貂蝉那如花容颜,庞山民不禁微微笑了起来,轻叹一声道:“正因如此,庞某才慢慢有了于乱世立足的念头。”
“之前家师曾言,庞某这性子,不似诸侯,庞某亦知,我本无枭雄气质,做一路诸侯,或许在常人眼中,大权在握,前程锦绣,可庞某还真的不怎么在乎这区区虚名,庞某争霸之时,只为保全妻女,家族,可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庞某却不得不为。”
“庞某与刘季玉并无仇隙,可对西川之地,却窥觑已久,诸位当知,西川便是庞某不取,日后自有来取之人,为何庞某得了西川,诸位便要寻死?”庞山民说罢,却听那张任笑道:“便是别人取了西川,张某亦当求死。”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以身殉主,壮怀激烈,可是庞某觉得,将军若行此傻事,实在是幼稚的很。”
“庞某说过,不欲多造杀孽,所以季玉只会生活的比现在更好,庞某当予其如王侯一般的奢华,所以将军殉主,是殉何人?”见张任默然不语,庞山民叹道:“季玉不曾有拓土之心,诸位将军于乱世之中,壮志难酬,西川百姓虽然富庶,可比之庞某治下,荆襄之人,仍有不小差距,庞某若将竹纸,印刷等等技法,传入西川,这西川百姓生活,也会比先前只好不差,为何诸位心中,只容的下刘璋,却容不下庞某?”
“忠臣不事二主,庞某亦心有敬佩,但若诸位只是愚忠,此般固执,于庞某眼中,便是好笑的很了,于庞某心中,无论文臣武将,当心怀万民,而诸位心中,却只为区区名声,庞某见诸位已痴,所以这心中之言,不吐不快。”说到此处,庞山民对牢内诸人笑道:“今日事忙,还当委屈诸位一夜,待明日天明,庞某便放诸位归去,与家人团聚,诸位日后便是投别家诸侯,为旧主报仇,庞某亦无所怨,庞某如今将心中之事,和盘托出,总算舒服了一些,亦可安心去与我军中将校,夜宴畅饮了。”
庞山民说罢,起身离了牢房,牢内诸人愕然许久,张任叹道:“张某倒是有些看不懂这荆襄上将军了。”
“不过不得不说,此人说的有些道理,这庞山民身上,并无枭雄之姿,为人主者,擅恩威并施,于这一点上,便是季玉,也强他不少。”王累说罢,牢中之人尽皆哭笑不得,只是王累很快便收敛笑容,轻叹一道:“不过此人行事,出人意表,王某也不曾料到,这成都已破,他不去与那些有功之臣欢聚,居然来这牢房之中,与我等畅谈。”
“将军,张某想去请降……”张嶷沉默许久,对张任道:“如今那庞山民放我归去,可张某已没了去处,除一身勇力之外,张某别无所长,若要投军,亦只得投西川军马,如今西川已被其所得,投他或者降他,已别无二致。”
张任闻言,面色一变,正欲呵斥,却听严颜叹道:“张将军此言在理。”
严颜于军中资历比张任高出不少,张任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严颜见张任面上,神情忿然,对张任道:“你亦当归降荆襄,那庞山民性情仁厚,必会善待你,而严某亦老,如今已无力四处征战,乱世若壮志未酬,却是人生憾事。”
张任默然许久,似有意动,却听王累笑道:“老将军此言在理,只是这兵败恶名,总要有人承担才是,此事王某当应下,虽于城前自尽不成,那庞山民拦的住王某一次,还拦的住王某一辈子?”
“王累,休要犯傻!”张任闻言喝道:“先生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