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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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我家将军,与你家上将军有姻亲之情!此城确乃关将军所授,老夫若有诳语,不得好死!”
“那你便叫关羽来对质!”庞统说罢,程普愕然,庞统见状,不禁冷笑,对程普道:“若你速速回军,我荆襄便不与你江东计较,如若不然,定叫你这老儿追悔莫及!”
“放肆!”程普闻言大怒,可是见城下阵列齐整,杀气腾腾,程普亦不敢轻易出城,与之一战,想到此处,程普对庞统道:“总之要战便战,来攻我城池便是,只是还望上将军谨记,若兴刀兵,则坏我两家交情!”
“你占我荆襄土地,便不坏交情?”庞统闻言,不禁抢白道:“算了,江东脸皮太厚,懒得跟你置喙!”
庞统说罢,对庞山民道:“兄长,可依计行事!”
庞山民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冷声喝道:“围城!”
一声令下,左右两军齐出,往城前而去,江夏城头,尘土飞扬,庞山民居于阵中,目视城头江东将校,凛冽一笑。
这孙权欺人太甚,总要给他些厉害看看,虽庞山民不欲贸然树敌,可是如今局面,已经容不得他再放纵江东了,若一味退让,只能助长江东嚣张气焰。
程普见荆襄军马雄壮,心中也微微着慌,原本以为,庞山民经不住激,挥军攻城,可是没想到庞山民只围而不攻,如今城中粮草乃江东军马之最大软肋,若再耗上几日,城中军马怕是要不攻自溃。
可是依仗坚城,却与荆襄城下野战,这城坚之利,无从发挥,并且若是匆忙出城,军马集结一处,难以展开,若被城外荆襄军马,趁势夹攻,亦难取胜,如此形势,倒是让程普一时之间,难以抉择了起来。
思索许久,程普于城头轻叹一声,忽闻身后韩当请战之声,程普闻言,对韩当道:“那荆襄军马,气势正盛,如今用兵,胜败难料,且统兵者乃文仲业,此人统兵之能,不需老夫赘言了吧!”
“难道就看着他们这般耀武扬威?”韩当虽知程普所言在理,可是被困于城中,心中抑郁,不禁对程普建议道:“德谋不如与我一支军马,出城迎敌,挫其锐气!”
“义公可一战而胜?”程普闻言,轻笑一声,韩当却摇了摇头,颇为不忿道:“总比被人困在城中的好!”
“老夫以为待其气势衰竭,再战不迟。”程普思索片刻,自得一笑,对韩当轻声笑道:“或可夜袭!”
韩当闻言眼前一亮,出言赞道:“其军马初至,士卒疲惫,入夜之时,守卫必然懈怠,夜袭果然好计!”
“只怕被那庞山民料得先机!”程普闻言,轻叹一声道:“夜袭虽好,却难以一战而胜,那文聘用兵日久,二庞奸猾,若窥破老夫心计,亦大有可能!”
“赌一赌总比束手无策的强!”韩当说罢,对程普道:“夜袭之事,可由韩某操持,无论胜败,这江夏皆可不失,有德谋坐镇此城,便是文聘与二庞协力,亦难攻破。”
“老夫倒是希望他们攻城……”程普闻言,不禁苦笑,对韩当道:“如今公义亦知我城中粮草不多,若其可围上几日,待营中士卒得知府库之中,存粮消息,这城中军马,怕是要乱啊!”
NO。275引蛇出洞
见程普,韩当下了城头,城下荆襄军马,嘲弄之声,不绝于耳,文聘见那程普并未使军马出城,便命士卒安营扎寨,围困江夏。
红日西斜,中军大帐之中,庞山民邀一众将领入内,商议此番围城之事。
距离江陵军马兵至江夏还有些时日,如今只论军马数量,江东荆襄只在伯仲之间,可江夏城内,百姓众多,虽其未必肯归附江东,但仍为程普一大助力。
且关羽离去,江夏百姓无辜,庞山民未曾攻城,其中也有投鼠忌器之因,庞山民一直以为,两军交战,与百姓无关。
如今军校齐至,庞山民便于帅位之上,待营中将令定计,如何将这江夏城重重围困,待其粮绝。
“上将军大可安心,我荆襄军马,平时训练之时,亦侧重相互驰援之事,总之如今已至江夏,那程普,韩当,插翅难逃!”文聘对此番重夺江夏之役,颇有信心,对庞山民拱手道。
“狮子搏兔,尚尽全力。”庞山民闻言,一脸慎重道:“那程普乃江东三朝元老,不可小觑,韩当亦颇有勇力,乃江东骁将,仲业乃是帅才,我军中将校,有可与之力敌之人?”
“不消数日,兴霸便至,那韩当又有何惧,且我荆襄军马,不与江东斗将亦可……”文聘闻言,爽朗一笑道:“如今我军已围困江夏,无须依仗临阵斗将,提升士气。”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文聘虽于武道,比之甘宁,魏延等人逊色一些,可是这于总揽全局方面,颇为大气。
文聘说罢,其余将校亦各抒己见,商议围城之时,相互驰援之事,只是庞统一直皱眉不欲,待帐中稍稍安静下来,庞统对诸将道:“今日于城下观那程普言行,貌似黔驴技穷,实则包藏祸心,庞某以为,此人另有算计,否则于庞某激将之事,其便会引军出城!”
庞统说罢,众人皆愕,庞山民闻言,眼前一亮,对庞统道:“士元以为,那程普另有打算?可如今我荆襄大军已将其困于城中,程普能有何计,力挽狂澜?”
“夜袭!”庞统说罢,文聘不禁笑道:“文某练兵之时,怎会漏掉将士应急之法?便是江东夜袭营寨,我大军亦不会乱!”
庞统闻言却道:“若是夜袭,自然不惧,可庞某以为,若我等将计就计,胜算更高!”
众将闻言,尽皆欣喜,庞山民见状,不禁笑道:“是何计策,士元当速速道来!”
“引蛇出洞……”庞统闻庞山民之言,淡然笑道:“如今我军马围城,看似严谨,实则薄弱,四面围城,各路军马皆不满万,若那江东军马可顺利出城,强攻一处,我大军亦难抵挡,所以庞某以为,那程普,韩当二人,亦想一战全功,所袭之地,乃是我中军大帐,在那二人眼中,若可擒下兄长,便是大胜!”
见诸人面上,皆有惊容,庞统笑道:“所以庞某欲趁夜将营中军马,尽数调出,留一空寨,给那江东来袭,只要那程普,韩当敢趁夜劫营,便可让其有来无回!”
“士元妙计!”文聘闻言一脸喜色,庞统却白了文聘一眼,对文聘道:“庞某还未说完。”
文聘闻言,不禁愕然,庞山民与其余将校尽皆大笑,庞统待诸人笑罢,继续道:“且无论是程普,韩当何人来袭,我荆襄军马当围而不杀,庞某素闻程普,韩当二人,交情甚厚,若围困一人,另一人必然急躁,大有可能引军来救,只要这二将敢尽数出来,庞某便可将其尽数捉住!”
“原来如此!”文聘闻言大喜,对庞统道:“若将其主将,尽数捉了,江夏不攻自溃!”
庞山民闻言亦神情欣喜,侧目看了庞统一眼,见庞统似是还有话说,不禁笑道:“士元,有何计策,尽数说了,莫要再藏着掖着!”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对诸人道:“程普,韩当皆江东元老,此番江东军马虽中关羽之计,贸然占住江夏,可是其行事仓促,便是江东朝堂之上,亦当留有后手,兴霸控江东水道,此处无须担心江东攻伐,而陆路之上,庐江城中,或许亦有江东军马来援,庞某之前便说过,这江东敢占我荆襄土地,总要收回一些利息,若程普,韩当二人配合,肯夜袭我中军大寨,待我军重夺江夏之后,亦不应声张,只要那庐江军马敢来救援,我等亦可再算计他江东一回,引其入城,一道杀了!”
见庞统说的坚决,文聘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文聘听了庞统先前分析,心中暗道便是自己用兵,怕是也与那程普,韩当二人无二,可是这庞统处处设计,居然连江东救援的军马也一并算计在内,此等计策,实在是令人心悸不已。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庞统道:“士元似是还有话说。”
“知我者,兄长也。只是剩下的事情现在说了,为时尚早……”庞统闻言不禁笑道:“也就是捉了程普,韩当之后,再算计一下江东援军,如若能诈开庐江城门,庐江亦可被我荆襄所得,若得庐江,便可让这江东知晓,趁人之危的下场!”
庞山民闻言,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口中喃喃道:“如此说来,庞某把这江夏丢了,也不完全是坏事啊……”
“呃……不是坏事,还是好事?”庞统闻言,哭笑不得,对庞山民道:“这大战之事,兄长勿忧,只是兄长莫要忘记,战后的士卒抚恤,粮草消耗,皆需兄长操持,且若可趁势占下庐江郡城,这其中军马调度,耗费不菲!”
“区区财帛粮秣,庞某不愁。”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如今水车已可应用于今年春耕,只要风调雨顺,必然比往年收成,好上许多,如今看来,庞某掌管后勤之事,士元掌管军马之事,大小凤雏如此安排,天作之合!”
庞统闻言不禁干笑两声,对庞山民道:“兄长跟家中两位嫂嫂才是天作之合,庞某还是不掺和兄长家事的好……”
NO。276韩当死战
夜深人静,阴云密布,江夏城外,除城头灯火暗淡,没有一丝光彩。紧闭了整日的江夏东城门缓缓打开,数名江东士卒窜出城门,四下探查之后,城门前越来越多的江东人马涌了出来,悄无声息。
之前韩当早已下令,三更时分,五百江东人马,尽数人衔枚,马摘铃,待出城之后,韩当于马上遥望远方暗淡灯火,紧了紧手上长刀。
果然荆襄军马,长途跋涉已人困马乏。
韩当心中暗喜,如此伸手不见五指之夜,正是偷袭敌营之时。
想到此处,韩当一骑当先,直奔荆襄营中灯火,身后一众士卒紧紧跟上,仿佛飞蛾扑火一般,一彪骑军,尽数往江夏大营直冲而去。
眼前快马踏营,韩当大吼一声,只是刹那之间,江东军中,喊杀之声渐起。
飞马入营,韩当长刀挥去,营前篝火,被大刀拍开,火星四溅,霎时间,数座营帐皆被营火引燃,只是营帐之中,却并未传来惨叫哀号之声。
韩当心中一凛,暗道荆襄营中诡异,一勒马缰,四下看去,江东骑军已尽数入营,韩当见状,连忙喝道:“营中有诈!”
韩当话音未落,只闻身后一声炮响,营寨四面,火把通明,韩当心知中计,调头欲跑,却见荆襄军马于大营两侧,左右齐出,将大营围的水泄不通,江东骑军见深陷埋伏,慌乱异常。
“韩将军,吾等恭候多时了!”文聘挺枪跃马,与韩当遥遥相对,四面盾军在前,弩手在后,纷纷举箭,韩当心知中计,大吼一声,便欲与文聘厮杀。
文聘见韩当直冲而来,退入阵中,盾军守住空隙,四面利箭,纷纷射来,江东军中,人仰马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韩当呼喊连连,连挑数箭,却耐不住四面滔滔箭雨,肩头已中三箭,且那荆襄军马阵势严整,盾军阻马,枪兵突刺,且又有箭矢配合,江东骑军,冲突不出,五百人马,顷刻之间,便坠马半数。
城外火把越来越多,映红荆襄大营,程普于江夏城头,见韩当身陷重围,心中更是惶急。
“公义!”程普于城头大喊之声,也已淹没在江东军马惨叫声中,与韩当相识二十余年,程普早与韩当情同手足,可如今见挚友于江夏阵中,如困兽一般,摇摇欲坠,程普心中,如何不急?
看着那荆襄军马,越围越紧,程普欲出城救援,却被身后数名将校,牢牢攀住,一将对程普道:“老将军,来不及了!”
“不能救啊!那二庞诡计多端,如今荆襄军马,围而不杀,必是诡计!”
程普不管不顾,挣脱身后将校,虎目含泪,对诸将道:“老夫自去引军救援,与尔等无关,若老夫有失,这江夏便由子明把守!”
“末将难当重任!”一将闻言,忙阻住程普,对程普道:“明知是计,将军还去赴险,实乃不智之举,吕某不欲见将军如此!”
吕蒙说罢,对左右道:“老将军已失心神,我等当将其拦下,如今江夏离不开老将军统辖全局!”
“昔日程普眼睁睁的看着文台殒于箭下,不得救援,如今还要再看公义陨于箭下,老夫怎能不救?”程普说罢,一拳将身旁武将砸翻在地,往城下奔去,左右见状,尽皆愕然,吕蒙眉头大皱,忙使人去追程普踪迹,先前于江夏城中,只筹划了夜袭敌营之事,这出兵救援,并未准备妥当。
程普下城之后,随行百余亲信已准备停当,亦有近千江东士卒,于城前集结,程普于江东军中,素有名望,振臂一挥,江东士卒,尽皆呼喝。
“开城门!”程普说罢,江夏城门大开,迎着荆襄军寨火光之处,程普引军,疾奔而去,军马步卒,紧紧跟上,程普心中暗道:这荆襄军马,四面围城,可每面防御人马,只有数千,若能攻敌薄弱之处,亦可将韩当救回。
韩当于重重围困之中,左冲右突,不得杀出,荆襄困阵,越收越紧,韩当环视左右,五百余人,十去其九,左右裨将,亦坠马大半,韩当目光怆然,艰难的咧了咧嘴,道:“汝等怕否?”
一声虎吼,几十军马尽皆振奋,诸人皆道:“不惧!”
文聘见韩当虽无再战之力,却壮志不散,心中亦赞,只是韩当已身中多箭,怕是已无再战之力,文聘亦不愿占韩当便宜,出阵厮杀,轻叹一声,文聘调转马头,遥望江夏城前杀出的江东军马,神情凛冽。
“文仲业!可敢与韩某一战?”韩当见寻不到文聘人影,张口喊道:“文仲业!若是英雄,且来战过!”
“强弩之末,也敢叫嚣?”荆襄军马之中,见韩当伤势如此,还敢挑衅文聘,尽皆惊怒,一小将欲杀敌建功,一声呼喝,突入重围,手中铁枪,直取韩当,韩当见来人武艺平平,不屑一笑,道:“虎便是虎,犬便是犬,虎既伤了,也不是寻常猎犬可欺的!”
韩当说罢,大刀挥出,那荆襄小将刚举起长枪,便被韩当拦腰砍断,一股肃杀之气,从韩当身前散开,韩当惨笑一声,喊道:“文仲业,可敢给韩某一个痛快?”
文聘闻身后之言,微微皱眉,却一语不发,韩当见文聘许久不应,且荆襄士卒,尽皆冷漠,狂笑一声道:“左右随我再杀一阵,如今我等身陷重围,杀的便是赚的!可不能让荆襄群犬,小觑我江东猛虎!”
韩当说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