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1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诸葛亮还欲再言,却见甘宁上前一步,对张鲁道:“莫要以为你汉中城坚,如若不降,我等亦可自取!”
“那张某便看看上将军大军,如何勇武吧!”张鲁说罢,便欲归去,诸葛亮见状,轻叹一声,对张鲁道:“师君何必如此,亮之前于襄阳之时,也见过季玉数次,提及师君之事,季玉心中,追悔莫及,如今我大军兵临城下,夺城只在顷刻之间,师君以为,亮有必要,欺骗于你么?”
张鲁闻言,半晌无语,侧目看了一眼诸葛亮身后,那万余杀气腾腾的荆襄军马,又抬头看了一眼城头之上,士气衰败的自家士卒,神情一阵黯然,勒紧缰绳,调转马头。
“一郡之地,难换那刘璋一命,只因刘璋乃上将军臣属,上将军气魄,张某如今已知。”张鲁闻言,长叹一声,对诸葛亮道:“若军师不应张某,杀刘璋以报家仇,张某不怪,只是军师可否留张某‘五斗米教’之香火,如若军师答应张某这般要求,这汉中城,便是予了上将军,又有何妨?”
NO。343汉中定,张鲁降
见张鲁言辞恳切,诸葛亮轻轻摇了摇头,对张鲁笑道:“亮不欲欺瞒师君,若师君献城投降,亮亦难保上将军会应下师君所请,一路而来,亮观汉中百姓,皆对师君感恩戴德,安贫乐道,亮可应下师君,必于上将军面前,建言师君提议,只是这上将军是否答应,亮无法保证。”
诸葛亮说罢,张鲁心中暗道:虽诸葛亮大权在握,可天下谁人不知,荆襄真正能够做主的,还是那庞山民。不过诸葛亮的诚恳亦赢得了张鲁心中不少好感,若诸葛亮想都没想,便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张鲁如何肯信?
想到此处,张鲁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调转马头道:“开城门,随老夫一道投降吧。”
张鲁说罢,早有城中士卒,推开汉中城门,张鲁与诸葛亮二人联袂入城,城中士卒并不抵抗,武器亦被西川军马尽数收拢,西川大军,喜气洋洋,可黄忠等人,却对西川毫不抵抗,颇为不愉。
只是来汉中转了一圈,张鲁便老老实实的投降荆襄,如此一来,功劳何在?
待入太守府后,张鲁请诸葛亮居于诸位,一众汉中将校,皆侍立阶下,诸葛亮见汉中诸人,神情恭谨,温和一笑道:“师君肯献城投降,与我西川将士,便是同僚,各位无须如此拘谨。”
阶下汉中群臣,默然不语,张鲁将印绶献上之后,对诸葛亮道:“孔明军师,这汉中府库,粮秣充足,足够十万大军,三月用度。”
张鲁说罢,诸葛亮一脸疑惑,对张鲁道:“亮沿途所见,百姓生活,并不富庶,为何城中府库,却如此充足?”
张鲁闻言,颇为自豪道:“近些年来,汉中风调雨顺,粮草所得,也算不少,且老夫广传教义,使百姓各取所需,而不贪婪,如今汉中一地,比灵帝时,人口增长数万有余……”
诸葛亮闻言,心中暗赞,这张鲁于安民一道,果然有些手段,灵帝之后,各地诸侯多经战乱,而汉中却安定祥和,如此看来,张鲁活人无数,功绩不小。
只是诸葛亮心中也暗暗奇怪,这汉中殷富,为何百姓生计,却如此贫穷?诸葛亮已见张鲁其人,观其言行,并非吝啬之徒,诸葛亮无论如何也难以想通,这五斗米教如何将汉中打理成现在这般诡异光景。
见诸葛亮陷入思索,张鲁亦不打扰,诸葛亮回过神来,见张鲁与一众西川将校皆听候发落,不禁笑道:“倒是亮怠慢诸位了,如今亮已入汉中,当与师君及诸位同僚,一道欢宴。”
说罢,张鲁及汉中降将们面上气色,皆比之先前好了不少,一夜欢宴,待殿上诸将皆微醺之时,诸葛亮约张鲁于后堂相见,对其言明,这投降之后,张鲁当亲往西川,与庞山民商议“五斗米教”之事,并在张鲁面前,将西川大军一路见闻详细记下,算是帮衬张鲁说服庞山民,使“五斗米教”延续下去。
张鲁得孔明书信,心中喜悦,对诸葛亮笑道:“孔明军师,果为信人!”
信使快马加鞭,一路往长沙而去,三日之后,这汉中战报便出现在了庞山民的书案之上,庞山民与庞统看过信后,庞统一脸奇怪,对庞山民道:“孔明极少有赞人之时,如此看来,这张鲁倒也有些能耐,统本以为,这荆襄如今便是人间乐土,却未曾想到,汉中百姓,比之荆襄更为和谐。”
庞山民将书信放下,不禁笑道:“士元此言谬也,若是人间乐土,庞某又怎会攻伐西川?士元勿要忘却,这汉中府库虽丰,百姓却不富足,当下百姓和睦,是建立在黄巾乱后,天下动荡的基础上的,若汉中近些年来,不如现下这般风调雨顺,百姓食不果腹,还会如此和谐么?”
庞统闻言,半晌无言,却见庞山民道:“若士元心中好奇,待张鲁入长沙后,庞某愿与之一辩,只要那张鲁可将为兄说服,便使其为一郡太守,广传教徒!”
“如此看来,兄长已胜券在握?”庞统闻言笑道:“既然如此,待那张鲁来长沙后,统定要看看,兄长是如何说服这位师君大人了。”
张鲁献城投降之事,并不隐秘,不过数日,各路诸侯皆已知晓,自汉中归庞山民统辖后,这庞山民占地广袤,于各家诸侯之中,首屈一指,且马腾,江东皆放缓了对曹操的攻势,徐庶与周瑜尽皆不傻,如此局面,若说先前庞山民未与曹操通气,怕是无人会信。
潼关之下,烽烟滚滚,西凉军马攻城十日,却不得破关,如今马超,张飞诸将脸上,再无先前那般自信表现,这贾诩守御潼关,密不透风,愣是依仗潼关险峻,将西凉军马抵在城外,不得寸进。
营帐之中,马超抹了一把面上热汗,对徐庶道:“那缩头乌龟不肯出城,军师可有奇谋?不如再使人假扮曹操军马,诈开关隘大门!”
徐庶闻言,不禁苦笑,对马超道:“将军有所不知,这贾诩非那钟繇之辈,其心性隐忍,轻易不会出城,此人守城,徐某这智计,怕是无用……且将军勿要忘记,如今我大军被其抵在城门之外,我等不得过去,曹军也不敢出来,既然如此,如何去诈潼关关门?”
“可惜搦战无用。”张飞闻言,心中气闷,对徐庶道:“张某空有一身勇力,却无用武之处,甚是烦闷!”
徐庶闻言,长叹一声道:“且如今我等除要占下潼关外,还要提防于汉中的那十万江东军马,趁我后方空虚,挥军掠夺,以庶对孔明的了解,其下一步当进驻我西凉土地了!”
“他敢?”马超闻言不禁大怒,一把拽住徐庶衣领,对徐庶道:“既然如今潼关难有收获,马某便回天水,尝试一下这庞山民的斤两如何?”
“天水乃韩遂治下,关我等何事?”张飞一脸不耐烦道:“孟起,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去潼关搦战几回呢!”
NO。344约见张鲁,驳其言论,化其仇恨
徐庶闻张飞之言,不禁苦笑,虽说得长安后,马腾韩遂日渐不合,可若韩遂有失,唇亡齿寒之下,马腾那点家当,亦难保全,且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庞山民攻伐汝南,并未尽力,如今秋日未至,西川大军已逼的汉中投降了,若是庞山民真的要与曹操对敌疆场的话,孔明所在,当是汝南。
只是这话当着马超的面,徐庶也没办法跟张飞解释,如今攻潼关十日,寸步难进,徐庶心中早已有了退兵之念,徐庶前些时候,也得知了江东与曹操两家诸侯,相争合肥之事,他可不想步周瑜后尘,损兵折将。
想到此处,徐庶对张飞道:“当从孟起之言,先退兵长安,再遣铁骑,于天水诸郡布防,若我后方有失,便要无家可归!”
马超闻言,颇为得意的点了点头,而张飞却犹豫道:“这潼关就不夺了?”
“贾文和乃心智狠辣之辈,若其只欲坚守,便是徐某也一筹莫展,江东周郎贸然行事,便是教训,如今我等已得知这潼关周遭,地势如何,此番前来,并非毫无收获。”
徐庶说罢,马超不再多言,张飞对徐庶道:“那军师便予张某铁骑五千,速往天水,找荆襄军马,报昔日之仇!”
徐庶见张飞莽撞,心中暗叹,如此鲁莽行事,这西凉军马又如何是那诸葛亮对手?张飞若此番匆忙而去,难保不被其害,刘备帐下,原本就兵微将寡,若张飞有失,日后于西凉行事,掣肘更多。
“孟起,这天水局势,还须孟起解决,孟起对铁骑之上,比之翼德更为了解,去战西川军马,胜算更大。
徐庶说罢,马超面上一喜,对徐庶拱手一礼,匆匆出了营帐点兵,张飞一脸不愿道:”元直,为何胳膊肘往外拐呢!““翼德休要多言,勿坏皇叔大事!”徐庶说罢,不再言语,张飞见状,一连憋屈的去看马超,点齐铁骑救援了。
庞山民得知张鲁献城投降,心中亦喜,如今张鲁不战而降,庞统心中也不似先前那般,羡慕诸葛亮得征讨西川差事了,于太守府中,庞统看过战书,一脸喜色,半晌之后,似是心有所感,对庞山民道:“兄长,这汉中城内,十万军马,孔明有如此大权,不会连那西凉,也顺道攻伐了吧?”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对庞统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孔明如何用兵,为兄不知。”
“那兄长欲如何处置张鲁?”
“于荆襄为官,予其高官厚禄,却不可外放。”庞山民说罢,心中对张鲁遭遇,亦感慨不已,张鲁这‘五斗米教’乃政教合一,汉中看似平稳,然而其教义与政治相互影响,混乱不堪,又与庞山民理念,颇为不和,庞山民虽不反感张鲁创教一事,可是让治下百姓,生活贫瘠,非庞山民所愿,张鲁虽要求不高,只求庞山民保全其教派,且诸葛亮亦多有劝谏,可庞山民终究难遂张鲁之意。
庞统闻言,嗟叹不已,对庞山民道:“兄长对张鲁太过残忍了些。”
“许多时候,总要牺牲一些人的理想……”庞山民说罢,亦不禁苦笑,虽说张鲁献城投降,免百姓刀兵之祸,对庞山民而言,也算贡献不小,可“五斗米教”根本就不适合庞山民治下百姓所用,庞山民已经想过,待张鲁来时,婉言相劝,使其心中理解,这政教合一的先天劣势,再带着张鲁于荆襄诸郡,多走动一番,或许见过荆襄富庶,可使张鲁这个理想主义者,做些改变吧。
不过数日,张鲁与一众汉中降将,便至长沙,庞山民见过张鲁之后,设宴款待,一众汉中降将,皆有任命,于席间,张鲁也向庞山民提出,可否保留其教派之事,庞山民不置可否,只道待宴会之后,与张鲁细谈。
庞山民与张鲁二人于宴会之上,皆未多饮,心中各有所思,待宴会结束之后,庞山民便将张鲁邀至后堂之中,张鲁见庞山民一脸郑重,不禁叹道:“上将军欲于世间除‘五斗米教’?”
庞山民并未作答,轻叹一声,对张鲁道:“公祺欲保全教派,是为百姓,还是为了一己私语?”
庞山民话音刚落,张鲁怫然不悦道:“上将军何出此言,若为一己之欲,张某便是不敌诸葛军师十万大军,也要与其死战到底,我汉中好歹数十万人口,多为我教教众,张某献城,只为我教众性命得以保全。”
庞山民见张鲁恼怒,神情淡然道:“公祺一路而来,观我荆襄百姓,生计如何?”
“荆襄富庶,天下皆知,只是以张某观之,上将军治下,百姓贫富不均,比不得我汉中之民,安贫乐道!”张鲁自傲一笑,对庞山民道:“此各有所长!”
“各有所长?”庞山民闻言,不禁轻笑,对张鲁道:“据庞某所知,近些年来,汉中风调雨顺,百姓倒可生活,若有灾祸,你汉中粮米不够百姓均分,又当如何?”
“张某为师君,可代百姓与诸侯购粮!活人无数,便是功德!”张鲁慷慨激昂道:“于民治一事,张某并无私心,天地可鉴!”
庞山民观张鲁神情不似作伪,心中亦是感慨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对张鲁道:“庞某如今倒是信了,公祺一心为民,只是公祺安民之道,对百姓而言,并非益事。”
见张鲁还与辩驳,庞山民笑道:“且听庞某把话说完。”
“公祺治民,均贫富,虽是善举,却非良策,以庞某观之,此举并非公平,百姓生产,当多劳者多得,少劳者少得,公祺一视同仁,那多劳者岂不吃亏?公祺治下百姓,便是不劳而获,亦可活命,天长日久,谁还劳作?”
张鲁闻言,神情一滞,半晌不知如何作答,却闻庞山民又道:“所以公祺此举,乃鼓励百姓不事生产,好在近些年来,汉中一地风调雨顺,若遇荒年,待你府库之中,粮草不济,必生大乱!”
庞山民说罢,张鲁思索许久,口中喃喃道:“我治下百姓,多良善之人,如此行事,可使百姓不再贪婪,各得所需……”
见张鲁语气已不似先前那般自信,庞山民笑叹一声道:“庞某知晓,公祺好意。可是好心也往往会办坏事,公祺之前可否想过,这贪婪本是天性?”
“人之初,性本善……”张鲁似是抓住庞山民言语漏洞,对庞山民道:“此乃先贤之言,上将军似是忘却了。”
“既然性本善,那公祺何必还要约束百姓,各取所需?”庞山民见张鲁狡辩,不禁笑道:“且不说人心善恶,你汉中百姓,只得果腹之粮,比之我荆襄寻常人家的生活,都大有不如,公祺乃治百姓之人,你是想要百姓多得一些,还是少得一些?”
“以庞某看来,贫穷的百姓,心中自然艳羡富庶的百姓,若其努力生产,数年之后,若无意外,其家财定会富庶许多,民生之事,我等虽身为人主,却只可为其指导致富之道,并无必要,决定他们的命运如何,公祺虽为一教之主,却能改变人之命运乎?”
张鲁遭庞山民连番发问,一脸痛苦,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莫非张某数载以来,所行之事,尽皆谬误?”
“也不尽然。”庞山民闻言,不禁叹道:“庞某于荆襄治理民生,亦做过许多尝试,庞某以为,公祺当让百姓自己抉择生存之道,庞某可与公祺作三年之约,若三年后,公祺可故地重游,看看于庞某治下,汉中如何,若公祺届时不满,庞某自当给公祺一个公道。”
张鲁闻言,点了点头,道:“上将军也算豁达之人。”
见张鲁陷入思索,庞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