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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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马超,韩遂出使荆襄后,刘备府邸比之先前热闹许多,西凉军中虽智者不多,可当下局面,日趋明朗,马腾遣马超,韩遂出使一事,西凉大军,人心浮动,众人皆对马腾贸然行事,心中疑惑。
刘备府上,一如往日一般喧嚣,虽夜已深沉,可府上议事之声,仍不绝于耳。
对刘备而言,马超,韩遂不在西凉,如此良机,千载难逢,正是篡马腾入主西凉之时,若得西凉,刘备便可不再与马腾,韩遂商议行事,一应大权,尽数掌握,比之寄人篱下,爽快许多。
徐庶,关羽等人已多番怂恿,而刘备却难以决断,直至如今,刘备也未答应堂上群臣,将马腾取而代之之事。
鸠占鹊巢,终归是令人不齿之事,且刘备对昔日马腾将其收留,心中感激,堂上众人虽多言西凉之主当能者居之,可刘备对于自己是否是“能者”一事,早已心存顾虑。
戎马半生,如今却不得立锥之地,如此也算能者的话,那两年间便崛起荆襄的庞山民,又算何人?
“主公,这西凉此时不取,日后定然后悔,待那马超,韩遂由荆襄归来,主公再无此天赐良机!”徐庶说罢,关张二人尽皆附和,刘备闻言,眉头大皱,徐庶此言,于刘备耳中,已是老生常谈。
“元直,非是刘某不欲得西凉之地,而是昔日我等得寿成收留,才可活命,如今趁其危难,夺其土地……此等不义之举,刘某不欲为之。”刘备说罢,徐庶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等荐主公掌西凉权位,却非是要主公夺寿成将军性命,就像那庞山民,占西川,汉中之后,刘璋,张鲁二人,不也活得好好的么?”
“元直所言甚是!那马寿成非明主之人。”关羽说罢,神情急切道:“如今兄长于西凉局面,与那昔日庞山民于荆南之时相当,他庞山民可篡刘表而掌荆襄,兄长为何不能篡马腾得西凉?”
关羽之言,令刘备神情稍霁,刘备思索片刻,对堂上诸人道:“我等于西凉,乃是客军。”
“正当反客为主!”徐庶闻言,对刘备道:“主公切不可在如此紧要时候,妇人之仁,如今于西凉军中,主公已经营日久,正是取马腾而代之之时,若得西凉,主公也可为这天下间一路诸侯,当今天下,但凡诸侯者,皆有机会问鼎九州,主公勿要忘却,先前之志!”
先前之志!
刘备闻徐庶之言,蓦然惊醒,苦笑一声道:“若非元直提醒,备几欲忘却,心中大志。”
闻刘备嗟叹之声,堂上诸人尽皆不语,自昔日讨董之时,刘备于人前每每提及心中大志,感人肺腑,只是自入荆襄之后,中庞山民奸计,刘备民望尽毁,这胸中志向,也不再提及,如今闻徐庶提点,刘备心中豪气,怨气,郁气聚于一处,众人多随刘备日久,又如何不知,刘备心中苦闷之事?
一道道关切目光,聚于刘备身上,刘备苦笑许久,面上颓色倏然之间,一闪而逝,躬身一拜,对诸将道:“若非诸位提点,刘备险些忘记,心中大志!若为匡扶汉室,些许诋毁,刘某自当承受!”
刘备说罢,双目精光闪现,堂上诸将,尽皆欣喜,关羽,张飞二人,热泪盈眶,皆心中暗道:这于昔日指点江山的大哥,又回来了!
“云长听令!”刘备说罢,关羽面上一喜,躬身拜见,闻刘备掷地有声道:“云长领麾下两千军马,于三更时分,围寿成府邸,勿要伤寿成府上之人,却不可让其府上,一人逃脱!”
“谨遵兄长号令!”关羽闻言,离堂而去,刘备见关羽步履深沉,意气风发,心中更为安定,继而喝道:“翼德,子龙听令!”
见二人一脸肃然,刘备郑重道:“于三更时分,翼德引本部兵马,围长安校场,使城中军马,不得异动,子龙于校场外,往来巡查,若遇不降之人,尽皆擒下!”
二人闻言,皆领命而去,徐庶见刘备已将军中事务,悉数安排妥当,对刘备道:“主公风姿,不减当年!”
刘备闻言,不禁苦笑,对徐庶道:“一将无能,累得三军,刘某才疏,连累元直日久,元直心中,当有怨恨吧……”
“皇叔何出此言?”徐庶闻言,一脸郑重道:“非是主公才疏,而是成大事者,劫难多多,徐某可随主公历练至今,获益匪浅!”
刘备闻言,不禁笑道:“元直还是莫要安慰刘某了,只是如今刘某欲得西凉,且观其局面,胜算颇大,如今备若痛改前非,当来得及!”
刘备说罢,不待徐庶再言,对徐庶道:“元直可随备一道,去城中看看!”
徐庶闻言,面上一喜,与刘备出了厅堂,二人一同离府邸而去。
半刻之前,夜深人静,长安城中灯火黯然,可骤然之间,校场之中呼喝之声,不绝于耳,马腾于府上闻得城中骚乱之声,翻身而起,正欲出府一观,却见府外,火光通明,府前一员上将,矗立门前,于战马之上寒声喝道:“寿成将军,夜已深沉,当早些休息才是!”
“关云长?”马腾闻言一惊,继而冷声喝道:“速叫玄德见我!”
“我家兄长,另有要务!”关羽说罢,冷笑一声道:“还请寿成将军稍安勿躁,天明之时,兄长自会与将军相见!”
“刘备欲反?!”马腾说罢,恍然大悟,不禁大怒道:“你等良心,皆被狗吃了?若无昔日马某援手,尔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将军非明主!我家兄长非是反叛,而是众望所归!”关羽说罢,不欲与马腾所言,拍马而回,而马腾府门,已被其帐下校刀手重重围困,马腾自知难以走脱,仰天长叹道:“马某糊涂,引狼入室,这刘备果然如士元先生所言,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NO。369庞德拼死救马腾
马腾的叹息却无法改变眼下长安的局势,自徐庶掌长安民政后,对军中各方势力亦多有渗透,且马超,韩遂离西凉后,军中上将,皆以关,张赵三人马首是瞻,如今刘备于城中起事,马腾也自知大势已去,难以抵挡。
正当马腾忧虑之间,忽闻府前官道上一声虎吼,马腾蓦然回过神来,口中高呼:“令明,速来救我!”
“铁骑,随我冲阵!”
庞德闻马腾之言,心中焦急,忙令身后铁骑,冲击关羽阵势,关羽见庞德来势汹汹,冷笑一声道:“如今我家兄长已掌长安大势,令明何必行此不智之举?”
“庞某不屑与你这背主之人为伍!”庞德话音刚落,人已至关羽近前,大刀挟风雷之声,兜头便劈,关羽见庞德来势汹汹,不敢懈怠,挡住庞德刀势,口中喝道:“关某之主,乃我家兄长!”
二人战至一处,十余合不分胜败,而庞德身后铁骑,皆悍不畏死,向马腾府邸冲去,欲救援马腾。
顷刻之间,校刀手便与铁骑纠缠一处,于巷战铁骑并无优势,而关羽麾下校刀手专砍马腿,落马羌卒,皆被砍杀,庞德见难以冲破关羽阵势,心中焦急,却见关羽面上冷笑,愈发凛冽。
“令明若肯下马受缚,关某可保你前程!”关羽说罢,庞德不为所动,又战数合,见身侧铁骑皆被关羽帐下校刀手绞杀,忙舍了关羽,一路往马腾府邸疾冲而去,身旁欲拦截之人,皆被庞德一刀一个,砍落马前。
关羽又怎会不知庞德心中计较,见庞德不肯为刘备所用,关羽也收起爱才之心,青龙偃月破空而来,攻庞德背上必救之处,庞德闻身后风声,紧咬牙关,猛催战马,避过关羽致命一击,可那关羽刀锋,却将庞德轻甲,一刀两断。
虽血透战甲,庞德却并不气馁,如今距马腾府门,只数步之遥,庞德纵马杀入门中,遥见马腾于院中,一脸惊愕,对马腾喊道:“主公,速速上马!”
马腾闻言,心中一喜,疾行数步,窜上庞德战马,二人一马,踏破府门,往城外窜去。
关羽本想拦住二人,却被庞德帐下铁骑,死死缠住,关羽心中不耐,刀势更急,周身一丈之内,皆被刀光所掠,待关羽收住刀势,横刀立马之时,一丈之内,再无活人。
而那庞德与马腾,却越行越远,关羽催马而行,却见胯下战马,隐隐有脱力之象,口中暗叹:“此马终究不是赤兔。”
庞德与马腾二人,一路奔逃,待出城之时,身边已再无一骑,庞德周身上下,多处受创,而马腾也被城头暗箭,射透肩胛。
“二人一马,战马必不堪负重,令明且独自奔逃,至天水后,告知伯瞻,待孟起,文约归西凉后,当为马某报仇!”马腾见庞德已不堪久战,便欲下马,庞德闻言,心中大惊,对马腾道:“主公不可!若主公殒,庞某必不独活!如今还未至山穷水尽,庞某便是拼了性命,亦当保主公周全!”
庞德说罢,催战马速行,而长安城中,混乱不堪,刘备军马多安定城中百姓,竟叫庞德,马腾二人,侥幸逃出。
二人一路往天水而行,好在那庞德,马腾二人,对西凉地理颇为了解,不走官道,只寻小路,数日之后,二人逃出生天,至天水城外,待马岱于二人相见之时,马腾,庞德二人,已气若游丝。
马岱见状,忙命军中医官来救,从马腾口中得知刘备反叛之事,马岱睚眦欲裂,对马腾道:“父亲且安心静养,马某这便调集城中兵马,攻伐长安!”
“不可!”马腾闻言,心中一急,从病榻而起,对马岱道:“刘备若收拢长安军势,我等难敌,唯今之际,须待孟起归来,再作打算!”
马岱闻言,眉头大皱,对马腾道:“如今刘备若占长安,荆襄与我西凉联结之事,定然作罢……长安之事,如今已难以掩藏,若那庞山民得知我马家失势,加害兄长,又当如何?”
马腾闻马岱之言,长叹一声道:“以马某观之,荆襄上将军非见利忘义之人,且庞山民向来仇视刘备,当不会为难孟起,文约,事到如今,我马家也只有将前程压在上将军身上了。”
“可若将复仇一事,假手荆襄,那庞山民也是一路诸侯,入西凉后,必掠我马家土地!”马岱闻言,心中一急道:“父亲,不如让儿臣先与那刘备交战一番,若不能胜,再依父亲决议如何?”
“伯瞻又怎是那徐元直对手?”马腾闻言,不禁苦笑,对马岱道:“先不言复仇之事,且告知为父,令明伤势如何?若无令明,为父已殒!”
“令明并无大碍,只是至今未醒……”马岱闻言,轻叹一声道:“便是醒来,怕是三五个月,难以恢复昔日英姿。”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马腾闻言,苦涩许久的面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对马岱道:“且拿笔墨来,马某欲修书一封,送往荆襄,也好叫孟起,文约得知,我西凉变故。”
“恐怕兄长与叔父如今尽皆知晓长安之变了。”马岱叹道:“父亲勿忘,那庞府商铺,遍及西凉各郡……”
“总要报个平安。”马腾闻言苦笑,“长安之变,乃马某失察,昔日引狼入室,罪过亦在马某识人不明,马某修书一封,乃是告知孟起,文约,马某如今尚在人间,且也好让世人知晓,那刘备狼子野心!”
“既然父亲已有决断,儿臣便不再劝。”马岱躬身一礼,退至马腾身侧,待马腾写过书信之后,马岱便命使者快马加鞭,送往荆襄。
见使者远去,马腾心中稍安,长叹一声道:“经此乱局,西凉再难复昔日盛况,伯瞻,速使人往安定,武威诸郡,安抚百姓,收拢军马,务必要抢在那刘备前面,为我西凉,多留下些薪火!”
NO。370西凉危急,马超求援
“刘备匹夫!我要将你挫骨扬灰!”荆襄朝堂之上,马超双目赤红,睚眦欲裂,咆哮连连。韩遂面上一脸颓然,虽与马腾政见多有不合,可二人终归也是结拜兄弟,如今闻西凉变故,马腾生死不知,韩遂心情,亦颇为黯然。
庞山民自从商队细作处得知西凉变故,便将此事告知马超,马超得知之后,怒发冲冠,当堂便向庞山民借兵,欲归西凉,直入长安,并与庞山民言:若可报得父仇,便将西凉土地,献予荆襄。
庞山民并未答应马超请求,见马超怒极,对马超劝道:“孟起务必冷静,以庞某观之,寿成将军如今当尚在人间,西凉局势,混乱如斯,若孟起再莽撞行事,非是救父,而是害了寿成将军!”
闻庞山民之言,马超热泪盈眶,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勿要安慰马某,父亲性烈,若被那刘备所制,定不肯苟活于世,马某如今,只求上将军予马某五万兵马,若马某可得长安,西凉土地,马某愿尽数献予将军!”
“孟起!且听庞某一言!”庞山民闻言,沉下脸来,对马超道:“若是寿成将军遇害,不用孟起求援,庞某自当为寿成将军报仇,西凉已与我荆襄联结,庞某所认西凉之主,乃寿成将军,伤我盟友之罪,庞某必向那刘备讨还,只是此事骤然发生,庞某亦不知西凉详细,若贸然行事,万一寿成将军已被那刘备所俘,便是我大军抵达西凉,又当如何行事?那刘备岂不以寿成将军性命,威胁我等?”
马超闻言,不知该如何辩驳,想到父亲遇险之事,马超心思已乱。对庞山民道:“那上将军以为,马某当如何行事?”“等!”庞山民轻叹一声,对马超道:“唯今之际,我等只可以不变应万变,若是寿成将军果真遇害,庞某便亲提兵马,为其报仇。若寿成将军逃出生天,此事便当从长计议。总之,此番仇怨,庞某终会与孟起一道,与那刘备清算!”
马超闻言,点了点头,抱拳对庞山民道:“既如此,马某先行谢过上将军援手之情!”马超说罢。与韩遂一道离了太守府,庞山民见二人走远,不禁苦笑。这刘备每每行事,似是总与他庞山民针锋相对一般,之前江夏之事,便是前车之鉴,如今于西凉,又是如此。原本庞山民还打算以商贾之道,徐图西凉,可如今刘备闹了这么一出长安大戏。庞山民先前谋划,尽皆付之流水,如今西凉细作,多未归返,庞山民也不知道这西凉之地,刘备已掌控多少。
且先前联结西凉,也是为了与孙曹联盟,互为制衡。若是刘备入主西凉,庞山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与他行连横之事的,与刘备之间的仇隙。日久天长,已绝无调和可能。事到如今,这联结西凉之事,名存实亡。
也就是说,荆襄少一盟友,多一敌人,当下局势,倒是有些与之前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