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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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闻言,冷笑一声,一把拽过庞山民襟领,对庞山民道:“兄长可去问问,我荆襄上将,岂有贪生怕死之徒?若殒于沙场,便是死得其所!为兄长大业,便是庞某,也可慷慨赴死!”
NO。283怀柔江东,严防刘备
许都城中,曹操引大军入城之后,懊恼不已,十万军马被马超五千铁骑威吓,连夜撤军,可入许都地界后,却连个铁骑影子都未看到,且又有宛城战报言庞统围城的数万军马,已转道汝南,曹操心知中计,召帐下文武商议,欲再攻汝南。
郭嘉,贾诩二人闻言,连道不可。
虽庞山民斩杀曹仁,射伤夏侯兄弟,与曹操已不死不休,可如今庞统军马又至汝南,汝南增兵无数,前次便未强夺城池,如今再伐,更是难以建功,郭嘉坦言,此番中计,皆因忽视庞统之谋,郭嘉也不曾想到,庞山民驻守汝南之时,庞统已备下如此凌厉后手。
曹操回军,西凉铁骑悉数撤离,若不回军,铁骑兵临城下,又如何抵挡?莫非让西凉军马,在大汉都城面前,耀武扬威不成?那皇室脸面,还要不要了?
最让郭嘉郁结之事,乃江东此番居然坐视二虎相争,却一动不动,郭嘉对周瑜行事,也颇为不解,便是周郎出兵,再拖得庞统数日时光,汝南之战的结局也是难料,一旦庞山民兵败垂城,这天下大势,唯曹操独强!
念及此处,郭嘉豁然开朗,于堂前叹道:“周瑜心惧丞相独大,对丞相攻汝南之事,不闻不问,倒也比之先前,沉稳许多。”
“他江东居然不理结盟之义!”曹操闻言,心中愤懑,破口骂道:“莫非江东就不怕惹怒曹某,转攻于他!”
“不可……”荀彧闻言忙劝道:“江东虽不出兵,亦可使荆襄不敢轻举妄动,此番丞相未得汝南,非是那荆襄厉害,而是时运不济。”
“文若莫要掩盖郭某罪责……”郭嘉闻言苦笑:“乃郭某筹谋,有所疏漏,倒让那庞统钻了空子。”
曹操本就不欲责备郭嘉。如今闻郭嘉请罪,摇头叹道:“如今荆襄庞山民已成我等心腹大患,依奉孝先前所言,若日后攻伐于他,胜算更小,我大军尚未散去,若不伐汝南。转攻何处?”
“临近冬日,不宜动兵。丞相不如来年开春,再作计较。”贾诩闻言,思索许久道:“再征庞山民之际,当先联江东,使大小凤雏,首尾不得相顾!”
贾诩说罢,堂上谋臣连连点头。曹操从贾诩之言,遣散士卒,命其休养,欲来年春耕之后,再作打算。
一通大战,汝南城池损毁不少,庞山民与庞统安抚百姓,加固城池,如今曹操虽去,但二人为防其去而复返。只得于汝南戍守,作万全打算。
近些时日,庞山民连番从荆襄调集物资,入汝南城,与城头添强弩以防曹军‘霹雳车’之威,如今汝南一地,虽已渐渐平静,可二庞皆知。如今汝南已是兵家必争之地,曹操若欲再图荆襄,必攻汝南。
一月时光。建设汝南,庞山民又敕令荆襄广遣百姓。入江北各地,汝南城如今已是坚城一座,庞山民已料定,若那曹操再来,必可迎头痛击,让其知晓什么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途中又有战报,传至汝南,言西凉战事。
之前马超引铁骑救援,庞山民感其恩义,敕令诸葛亮尽力帮扶马腾,稳固西凉局势,如今刘备,马腾两家诸侯,于西凉各治半境,虽赵云入武威,攻伐一阵,也破了武威城池,可西凉城池,城墙低矮,待诸葛亮挟汉中军马入武威后,赵云自知难敌,引军退去,与张飞,徐庶二人,汇聚安定,防西凉与荆襄联袂攻伐。
马腾,马超得见诸葛亮一路而来,从容用计,尽皆信服,马腾欲留诸葛亮于西凉久住,帮其挽回颓势,诸葛亮婉言拒之,之前曹操与庞山民相据汝南之时,诸葛亮也责怪庞统用计,过于行险,这荆襄能有如今基业,颇为不易,若庞山民有些许闪失,悔之晚矣。
所以诸葛亮告知马腾,欲使魏延,镇守汉中,两家长久交好,如今甄家已至汉中,往来天水,购买战马,而荆襄粮草,衣甲亦源源不绝,运往天水城中,此般交易,两家各取所需,乃是共赢。
而诸葛亮则引黄忠,董衡数将,归汉中后,一路往汝南而行,半月之后,汝南城头飘雪,汉中军马万余,入汝南城。
如今张任已殒二月有余,庞山民终于渐渐走出阴影,见诸葛亮引黄忠,董衡至汝南后,庞山民于城门相迎,待其入城之后,一脸唏嘘,对黄忠,董衡叹道:“若大战之时,二位将军在,张将军又岂会战死?”
黄忠闻言嗟叹不已,董衡性烈,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董某愿提一旅之师,直入许都,为张将军报仇雪恨!”
庞山民闻言,默然许久。
为张任报仇一事,庞山民已思虑许久,之前斩曹纯,死守汝南,便是欲寻找机会,为张任报仇雪恨,可是如今,庞山民心中复仇之愿,虽并未淡漠,却也不愿妄自兴兵,致荆襄士卒,死于非命了。
先前只因一时义愤,令两万士卒死于非命,若此番征伐许都,又有多少荆襄儿郎,日后再无机会,与家人团聚?
且许都岂是说打就打的?
曹操经营许都日久,自皇室迁都之后,许都大城,屡屡扩建,城高池坚,内屯军马无数,乃当下天下第一坚城,实至名归,便是尽提汝南军马,往许都一行,也难以建功,若是报仇不得,再遭痛击,岂不自寻苦吃?
想到此处,庞山民摆了摆手,对董衡道:“非是庞某不欲为张将军报仇,而是此征许都,未得其时。”
庞山民说罢,诸葛亮,庞统二人连连点头,诸葛亮对庞山民道:“上将军所言极是,我荆襄优势,在于富庶,若只论兵马强壮,荆襄比之中原,略逊一筹,上将军若此时便征许都,无异于以卵击石。”
“若征许都,须有完全计策,以庞某观之,那郭嘉,贾诩,二荀乃至司马仲达,皆智计百出之人,其聚于一处,难以算计,当待其各牧土一方之时,再谋划许都之事。”庞统心有戚戚,对庞山民道:“庞某以为,兄长若欲为张将军报仇,当施以手段,于荆襄,西川多授奇术,使二地更为富庶,若可钱粮不缺,只要那曹操但有疏漏,便可趁隙而攻!”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
庞统所言,正合庞山民心思,且如今日渐天寒,也不是动兵时机,另外荆襄那边,庞山民也欲及早归去,孙尚香临近诞子,孙绍与祝融,也当大婚,汝南如今城池坚固,已可交由庞统戍守,黄忠,董衡二人为将,寻常曹营将校若至,必可令其有来无回。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诸葛亮道:“孔明,与庞某同归荆襄如何?”
诸葛亮闻言,轻叹一声道:“此番远赴汝南,只欲看看兄长是否安好,文长一人于汉中,只可守城,难以进取,如今刘备入武威之心不死,亮当早些归去,防刘备异动。”
庞山民微微点头,却闻诸葛亮又道:“汝南一役,江东兵马未动,显然其欲缓和先前与兄长关系,如此看来,江东虽与曹操联结,却并未一心,兄长当适逢其会,交好江东。”
庞山民闻言微微皱眉,对诸葛亮道:“孔明是说,让庞某不去计较江东先前过失?”
“尚香夫人诞子之时,必有江东使节,远赴长沙……”诸葛亮说罢,点了点头道:“兄长当知,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且江东屡屡于兄长处,不得好处,如今已被打痛,其行事必将比之从前,更为谨慎,既然江东有意,两家交好,休养生息,兄长也可给孙权,周瑜一个机会,只要江东按兵不动,兄长与曹操间的大势,便易于筹谋。”
庞统闻言,眼前一亮道:“若无江东这个变数,确实对我等日后行事,好处不少,只是若孔明归汉中后,当早些使西凉安定,于庞某眼中,刘备亦是一大变数!”
“知易行难……”诸葛亮闻言叹道:“元直之才,你我尽知,且刘备一改先前仁政,穷兵黩武,如此长安,安定二郡,须臾难以攻下……”
诸葛亮说罢,庞山民一脸疑惑,对孔明道:“何不利用长安,安定二地民怨?使其内乱?”
“此事亮亦想过,只是元直严苛法度,二郡百姓尽皆心惧,如今的徐元直,已不是之前我等相识的徐元直了,其如何谋划,就连亮心中亦难以窥破。”诸葛亮说罢,长叹一声道:“虽是邪道,日久必自食其害,可就短期而言,这长安,安定军马,不可小觑。”
见二庞默然不语,诸葛亮道:“且之前逐马腾,韩遂之后,西凉将校多被刘备所俘,收降无数,如今西凉境内,刘备麾下铁骑比之马腾,只多不少,亮心中以为,唯今之际,当死守武威,孟起如今已去结好各羌人部落,广募羌卒,增强实力,若得我荆襄粮秣相援,天长日久,使刘备知难而退,接下来受刘备之害的,便不是寿成,而是曹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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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84以利诱之,促其婚事
怀着复杂忐忑的心情,庞山民将汝南印信,交由庞统手中,与陆逊一道,引千余荆襄军马,往荆襄而行,一路走过,汝南百姓皆言庞山民恩义,保汝南不失,令城中百姓可安居乐业。
庞山民阴霾数日的面上,难得浮现了一丝笑容,只是想到两万军马守城而亡,皆因他一时意气,庞山民心中愈发不安,不知日后归荆襄后,该如何与他们的家人交待?
荆襄抚恤虽丰厚,可庞山民也知道,再多的财帛也无法挽回那些逝去的生命,大军行走半日,于江边渡口登船,陆逊见庞山民若有所思,不禁问道:“即将归返,上将军心中还有顾虑?”
庞山民闻言,勉强一笑道:“在想抚恤之事。”
陆逊闻言微微点头,对庞山民道:“莫非是我荆襄资财,不够充裕?”
“庞某欲再提高些抚恤,予那些因庞某之责,枉送性命的士卒家中。”庞山民闻言叹道:“唯有如此,庞某心中,才可稍稍好受一些。”
荆襄抚恤本就丰厚,如今庞山民还要再添,陆逊知晓庞山民想法之后,久久不言,正如庞山民所言,再多钱财,也救不回士卒性命,可是自汝南一战之后,庞山民的心态已不似先前那般,从容有度,陆逊以为,若长此以往,庞山民必生心病。
想到此处,陆逊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忧思过重,还当转换心情,不知上将军对孙绍,祝融二位将军的婚事,有何安排,陆某与二位将军,相处时间也不算短了,当去其喜宴之上,讨杯酒喝。”
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陆逊道:“昨夜绍儿与祝融二人,曾夜入庞某府上,言及其大婚一事,二人皆道,其性命被张将军救下,为感其恩义,当先报仇雪恨,再谈成婚之事……”
“怎会如此?”陆逊闻言,眉头大皱道:“虽夏侯兄弟,皆被我城上乱箭所伤,然而其二人却是壮年,若曹操将其置于河北休养,这二位将军,数年难以成婚!”
“此事庞某又如何不知?”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道:“只是绍儿性子执拗,祝融也是意气用事之人,此事只得求吴夫人与大乔夫人,从中转圜,庞某没那本事,劝服二人。”
至长沙渡口之时,甘宁早已于渡口守候,见庞山民归来,甘宁一脸喜意,对庞山民道:“山民大胜一场,可喜可贺!倒是江东颇令甘某失望,这些时日,江面平静,江东舰船,竟无一敢入荆襄水道。”
庞山民闻甘宁粗豪喊声,心中郁结之气,也散去不少,下船之后,对甘宁道:“这些时日,严防江东,倒是辛苦兴霸了。”
“本就是甘某之责,有何辛苦?”甘宁说罢,见庞山民心事重重,对庞山民道:“如今甘某已知,山民忧思张将军之事,而实则张将军殒身,非因山民之罪,大战之时,生死有命,若张将军在天之灵,见山民日渐消瘦,必不得安心。“闻甘宁劝解,庞山民捶了甘宁胸前一拳,对甘宁道:“恁的话多,许久未见,且痛饮一番。”
命士卒尽数散去与家人团聚,庞山民便入了江边水军大帐,下人送上酒食,甘宁与庞山民对坐痛饮,直至傍晚时分,庞山民酩酊大醉,翌日醒来,庞山民发现一通放纵,倒是让沉闷了许久的心情,好受不少。
于榻上左顾右盼,庞山民发现不知何时,已被甘宁送回城外竹舍之中,不远处貂蝉伏于榻上,并未醒来,庞山民见貂蝉眉宇之间,愁思不减,心中暗道,这数日以来,倒是苦了家中娇妻了。
待貂蝉微微转醒,庞山民对貂蝉笑道:“庞某酒后失态,倒是让蝉儿见笑了。”
貂蝉闻言,轻叹一声道:“昨日兴霸将军将夫君送回,尽述夫君酒后之言,这孙将军与祝融婚事,不知夫君有何打算?”
与祝融相处日久,貂蝉将其视如己出,如今祝融因张任之事,不愿与孙绍成婚,貂蝉得知之后,忧心不已,庞山民闻言,只得苦笑,对貂蝉道:“且随丫头心意,反正她年纪不大。”
“夫君岂不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且尚香妹妹一直欲促成二人佳缘,如今尚香妹妹待产,夫君切勿再如往日那般,随心所欲,今日行事,当多遂尚香妹妹心意……”貂蝉说罢,庞山民微微点了点头,从床头坐起,对貂蝉勉强一笑道:“那蝉儿以为,庞某当如何行事?将二人绑来成婚不成?绍儿与祝融丫头,虽两情相悦,然其性情,皆固执之人,如今二人已有决断,庞某以为,这大婚之事,可随二人心意,稍后再提。”
“那吴夫人与大乔妹妹那边,夫君又如何交待?”貂蝉闻言,思虑半晌,对庞山民道。
“直言相告……”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貂蝉道:“若令二人改变心思,何其难也,夏侯兄弟皆为曹营上将,便是庞某也未有把握,为张将军报仇雪恨,手刃二人。何况绍儿与祝融丫头,这二人如今年纪尚浅,便是把握机会,待庞某兴兵之时,报张将军之仇,起码也要数年时光……”
“所以还当由夫君促成此事。”貂蝉闻言劝道:“张将军之仇,可谨记于心,便是玲儿丫头,如今也将与曹操,刘备二人仇隙,藏于心底,若夫君愿代二人操持大婚之事,自可见此二人,佳偶天成。”
貂蝉规劝之言,倒是让庞山民有所意动,显然因张任身殒之事,荆襄大军之中,四处皆漫漫愁绪,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