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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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寻常百姓,日产布匹巨量,若我北地无织机奇物,便难以应对这布帛上涨之势。”陈群说罢,轻叹一声道:“之前陈某闻奉孝先生曾建言丞相,遣细作一窥荆南织机,如何制造,不知如今,丞相有何收获?”
“那荆襄世家,将此物看得甚重,难有所得。”曹操闻言,唏嘘不已道:“且文长开仓放粮之计虽好,可曹某欲来年春耕之后,便与荆襄一战,如今荆襄发展日新月异,亦令曹某,颇为心惊,若与之对决,还当及早才是。”
“那荆襄本就是富庶之地,且两年来山民厚积薄发,只小小手段,便让我许都群臣,难寻对策。”郭嘉轻叹一声,对曹操道:“便是来年开春与山民对决疆场,郭某以为我中原大军,亦无必胜把握,唯今之际,丞相当另寻良策,制衡荆襄了!”
“良策何来?”曹操闻言,苦笑一声:“曹某戎马半生,还从未遇见如此难缠之对手,且这庞山民睚眦必报的性子,倒是让曹某涨了不少见识,其诸般手段,不似诸侯!”
曹操说罢,一脸颓丧,郭嘉见状劝道:“丞相亦无须如此忧虑,以郭某观之,那庞山民此举,主要还是为泄汝南之愤,荆襄惜售竹纸,布帛,虽对我中原,影响不小,可那诸多荆襄世家,亦难从我中原赚取财帛,郭某以为,可先依长文之计,平抑各郡粮价,另多遣细作,往荆襄一行,或流言,或联结,分化荆襄世家,使其与庞山民之间,多生嫌隙!”
“虽是好计,可曹某曾闻,庞山民待各荆襄世家甚厚,便是奇术也多有相授,曹某这边,当如何利诱一众荆襄世家?”曹操说罢,郭嘉微微一笑,对曹操道:“世上人多不患寡而患不均,如今荆襄世家,如庞,蒯等世家巨富,而其余世家,皆不比此两家势大,若说其心中皆无怨愤,郭某可是不信!”
堂上群臣闻郭嘉对策,皆眼前一亮,曹操亦一扫先前颓丧,对郭嘉道:“奉孝此计,亦是揣摩人心,与那庞山民之计,异曲同工,诸位以为,若依奉孝之计,当如何行事?”
“可效仿先前笼络孙权之事,丞相代圣上,授一众荆襄世家爵位!”贾诩说罢,曹操微微点头,这爵位于曹操眼中,倒也是无用之物,且只予官爵,不予实权,那荆襄世家,无非也只得一称号而已。
郭嘉闻言亦道:“文和所言极是,郭某以为,除授爵位之外,亦可告知荆襄世家,若携荆襄奇术,转投丞相麾下,日后丞相霸占荆襄,必予以重用,山民虽予一众荆襄世家不少好处,却夺其权势,这世间除贪恋财物者,亦当有贪恋权位者,丞相投其所好,必可得荆襄世家,遥相呼应!”
“此计甚合我心!”曹操闻言,再无忧郁,朗声笑道:“这荆襄也只是奇术,令曹某艳羡,若得奇术,以我中原地大物博,那庞山民又岂是曹某对手?”
见曹操转忧为喜,堂上诸人多欢欣鼓舞,虽中原之前伐汝南而不得,后又遭此逆境,可丞相越挫越勇,振奋人心,有此定海神针一般的英雄人物,荆襄一隅,又岂是丞相对手。
只是郭嘉,贾诩,荀彧等人,面上神情,依然慎重。
特别是郭嘉,设计之后,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与庞山民相交日久,郭嘉自然知晓庞山民行事向来不拘一格,于郭嘉眼中,此人思绪,往往如天马行空,让人难以把握其中脉络,若荆襄奇术,如此易得,天下间又如何会荆襄独富?
见如今已有对策,曹操遣散群臣,唯独留下郭嘉,贾诩等重臣,一道入后堂议事,曹操也知道笼络荆南世家,并非易事,郭嘉此计,虽可釜底抽薪,令中原得奇术与荆襄抗衡,然而这选择可为曹操所用的世家,却令曹操颇为为难。
一些较小的世家,倒是容易笼络,焉知其手中有何奇术?据传荆襄织机,皆源自庞山民所设工坊之中,寻常世家,并不知如何制造,也有世家中人曾仿造庞山民所创织机,可荆襄于商贸一道,法度严苛,若仿造织机被各大世家察觉,必遭重罚。
且仿造的织机,所织布匹,瑕疵不少,寻常百姓亦可察觉所产布匹之中的差异,所以若是不得奇术,便是仿造织机,对中原而言,只是做无用之功……可若是笼络荆襄豪族,难度太大,庞山民授奇术于一众世家豪族,荆襄世家多感其恩德,曹操亦在踌躇,当付出何等代价,才可从荆襄手中,觅得奇术。
想到此处,曹操一脸为难之色,对郭嘉道:“奉孝,依你之见,我中原当择哪家荆襄豪族,与其结好?”
NO。391孙绍大婚,山民赠礼
郭嘉闻曹操之言,思索片刻,对曹操道:“郭某亦不知晓丞相可笼络何人,唯今之际,当先遣细作入荆襄打探,哪家世家家主,贪心不足,便可以利诱之,于此事上,丞相莫要吝啬钱财,便是寻常世家,若倾慕丞相,亦当结好。”
曹操闻言,深以为然。
便是一些表面看去微不足道的人物,亦可左右天下大势,昔日官渡之战,袁绍命庸才淳于琼把守乌巢,致使袁绍粮草,一夜被曹操烧了精光,若荆襄亦有此等人物,费些财帛,令其于荆襄祸乱,即便难使荆襄焦头烂额,只拖拖庞山民后腿,也是好的。
已有定计,曹操便命贾诩打理蛊惑荆襄世家一事,而令陈群与荀彧一道,操持如何平抑治下物价,已有应对之策,曹操也不心急于攻伐荆襄,曹操以为,若得庞山民奇术,以中原人才济济,便是晚些时日,待治下祸患皆平,再与庞山民一争高下,也为时不晚。
腊月初八,清晨便有信使飞马而来,将书信送予庞山民。
曹操辖下混乱,早有一应细作,探明详细,信笺之上,乃曹操治下各郡局势汇总而来,庞山民见书信后,心头大悦。
吉时一到,孙绍便由府上出行,去往祝融府邸,迎娶祝融,长沙城中官道两旁,人头攒动,拥挤非常,除城中喜好热闹的百姓,便是各地蛮人,也闻风而至,短短数里,迎亲队伍行走半晌。
孙绍于江东,西川之时,也见过不少世面,可眼下局面,却令孙绍颇为紧张,一路走来,虽是寒冬腊月,可孙绍浑身上下,热汗淋漓。
至祝融府上,孙绍却见其庭院之中,汇聚了不少蛮人,就连庞山民也混迹蛮人之中,对下马而行的孙绍笑闹道:“若绍儿欲迎娶祝融,当已蛮人礼节!”
孙绍闻言,愕然半晌,庭院之中一众蛮人,见孙绍憨头憨脑,尽皆大笑。
庞山民见孙绍一脸尴尬,对孙绍道:“绍儿当知入乡随俗,庞某听闻蛮族大婚之时,一应琐事,颇为欢闹喜庆。”
蛮人闻庞山民赞赏之言,更是喜悦,数位蛮女将孙绍团团环绕,引其入祝融闺房之中与祝融相见,孙绍入屋之后,见祝融一身蛮族婚装,缤纷多彩,其玲珑身段,如画娇颜,皆令孙绍眼中异彩连连。
祝融见孙绍双目火热,一阵脸热,忽闻孙绍咽了一口唾沫,祝融再也难装矜持,对孙绍喝道:“呆子!你倒是要看到何时!”
孙绍闻言,忙回过神来,讪笑连连,二人一道入庭院之中,庞山民与院内蛮人见孙绍,祝融郎才女貌,如一双碧人,面上皆喜,一众蛮人更是喝彩连连,祝融部蛮族长者引二人行祭祀之礼,拜过火神之后,才将二人,送出院中。
孙绍起先还对蛮族习惯有些不适,当被蛮人换过蛮装;与祝融行蛮人礼节,孙绍心中也隐隐有些喜欢蛮人这种桀骜不羁的习性了,直至二人换回汉人装束,孙绍还有些意犹未尽,一脸感慨的对祝融道:“这蛮人礼节,确实有趣的很,蛮人习气,颇有独到之处,寻常汉家百姓,若有机会,也当领略一番。”
祝融闻孙绍盛赞族人,面上亦欣喜不已,对孙绍道:“这便是山民叔叔之前所言的爱屋及乌?”
孙绍闻言笑道:“非是爱屋及乌,而是孙某真心实意。”
于祝融宅邸,行过礼节,祝融又与孙绍,依汉礼往吴夫人府上而去,庞山民随行于车队之后,见蛮族汉民,混迹一处,喜笑连连,一片祥和,心中亦喜,直至入吴夫人府上,庞山民便与孙权一道,主持婚庆,这两家诸侯之主,操办二人婚事,如此风光,天下仅有。
孙权或许亦有消解与孙绍先前纠葛的想法,赠孙绍祝融明珠美玉,出手颇为阔绰,孙绍虽难消与孙权之间夙愿,却于大喜之日,不便发作,对孙权这位长辈颇为恭谨,而待庞山民赠礼之时,庞山民却只从怀中一掏,将一封信笺,交予二人,对二人道:“庞某礼物,虽不比仲谋兄长贵重,却应更合你二人心意。”
周瑜于孙权身侧,见孙绍手中信笺,心中一惊道:“山民所赠何物?”
“公瑾大可一猜,若是猜中,庞某予你三月荆襄税赋!”庞山民说罢,周瑜一脸郁愤道:“若是猜不中呢?”
“不求你江东钱粮,庞某早已料定,公瑾必不知庞某相赠何物!”庞山民说罢,便见周瑜胸有成竹道:“定然是一道奇术,山民若输,可不许反悔,周某多次来你荆襄,每次与山民作赌,总是大败亏输而去!今日也当周某报仇雪恨一番!”
周瑜说罢,孙权亦道:“便由孙某,做个公正!”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见孙绍,祝融二人已一脸喜色的看过信笺,对周瑜道:“此物公瑾与仲谋兄长大可一观!”
孙绍闻言,将信笺交予周瑜,对周瑜笑道:“公瑾叔叔以后还是不要与山民叔叔打赌的好,若绍儿记的不错,公瑾叔叔未逢一胜!”
周瑜接过书信,神情讪讪,对孙绍道:“绍儿莫要偏帮山民,你我同为江东人士,好歹也要两不相帮才是!”
说罢,周瑜摊开信笺,与孙权一道观之,片刻之后,二人神情,惊疑不定,周瑜瞪大双眼,对庞山民道:“此乃捷报?”
“非是捷报,只是我荆襄于江北细作,打探来的曹操各郡的详细状况。”庞山民说罢,坦然一笑。
“曹操治下,混乱频起,乃是山民作为?”孙权说罢,见庞山民微微点头,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半晌才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山民所用何等手段,竟可让中原各郡,混乱如斯?”
“只是些许小道而已,绍儿与祝融丫头一直在为张任将军身死之事,愤懑不已,庞某这作家长的,总要为小辈们讨个公道!”庞山民说罢,一脸傲色道:“如今也只是与那曹操,取些利息,也好叫曹操知道,我荆襄绝不是能轻易招惹的!”
NO。392山民公瑾,促膝长谈
孙绍与祝融二人的婚事,大气奢华,热闹非常,就连吴夫人府邸的沿街百姓,也能感到府内洋溢的喜气,二人礼成之时,大乔激动的热泪盈眶,吴夫人侧目看了大乔一眼,心中暗道,伯符早丧,家中只余孤儿寡母,倒是让媳妇受苦不少。
只是吴夫人却并不知该如何补偿这为孙家守寡多年的媳妇。
不过各有所思的二人只黯然片刻,便被堂中喜气冲散,庞山民占地主之谊,于府上摆下流水大席,往来宾客,皆入堂中欢宴。
孙绍成家,孙权本当欣喜,且如今孙绍出仕荆襄,这孙家血脉于江东之外,亦有了延续,以庞山民对孙绍重待,孙绍几乎不可能再重返江东,与他相争江东主位,只是当下孙权心中的欢喜,全被适才与周瑜一同看过的那道信笺破坏,这只月余时日,庞山民便可祸乱中原,曹操豫州,司隶多地州郡,皆民怨四起,士子暴动,孙权只观书信,便可料想道曹操辖下如今已是混乱不堪,如此看来,这庞山民手段,神乎其神。
而江东各方面的根基,比之中原,更加薄弱,若何时庞山民对江东起意,行此策略,江东也难逃祸乱之局,孙权心中,警惕非常,于榻上与长沙一众道贺官员对饮之际,孙权侧目,看了周瑜一眼,发现公瑾虽如往日,风流倜傥,可眼底却深藏一抹难以消融的凝重。
一通喜宴,直至入夜,道贺之人渐渐散去,庞山民遭众多宾客频频敬酒,已然微醺,周瑜见庞山民醉态可掬,不禁笑道:“此绍儿大婚之日,山民喝的,却并不比绍儿少啊!”
“人逢喜事,多饮几杯而已。”庞山民闻言,一脸感慨道:“且庞某虚长几岁,视绍儿,祝融如同己出,二人终成眷属,倒是让庞某亦了却一桩心事。”
“只可惜伯符不得亲见……”周瑜低声喃喃数语,颇为复杂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山民,今夜周某欲与山民促膝长谈,还请山民令周某得偿所愿!”
“还是算了吧。”庞山民微微摇头,对周瑜道:“庞某已醉,怕与公瑾谈笑之间,昏昏过去……”
“那就同睡。”周瑜面不改色,庞山民见周瑜眼中迫切,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周瑜笑骂道:“庞某家中已有娇妻,公瑾还是与仲谋同睡的好……”
周瑜见庞山民面上调侃之色,自然知晓其又在想龌龊之事,一脸阴郁道:“周某亦无龙阳之好!”
周瑜呵斥之声一起,却遭不少院落之中吴府下人的怪异目光,神情讪讪,对庞山民道:“山民,你当知晓,周某今夜,欲询你何事!”
庞山民微微点头。
看来那封由北地而来的信笺除为绍儿婚庆,凭添喜意之外,却也误中副车,让孙权,周瑜二人,心中忌惮不已,想到此处,庞山民对周瑜笑道:“如今我荆襄与江东重修旧好,庞某自然不会以此手段,对付江东,公瑾大可放心。”
“可周某好奇,山民此计之来龙去脉,若山民不肯尽数告知,周某夜不能寐。”周瑜一脸急切,对庞山民道:“一月便可使曹操辖下,混乱不堪,若我江东学得此计,与荆襄一道用之,曹操必当焦头烂额,届时再辅以大兵压境,山民汝南之仇,周某寿春之恨,皆可报复,周瑜有如此良机,一雪前耻,怎肯放过?”
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周瑜道:“非是庞某小觑江东,而是此计乃我荆襄独有,你江东难以复制。”
“山民还是不愿明言?”周瑜闻言,一脸苦涩,对庞山民道:“周某亦知,山民对我江东,有所提防。”
庞山民见周瑜面上愁苦之色,对周瑜笑道:“此乃绍儿大婚之日,你却一脸失落,岂是身为长辈者,应为之事?促膝长谈便促膝长谈,如此良宵,绍儿洞房花烛,庞某却要陪一男子,讲解计策,这老天处事,何其不公!”
见周瑜面上,转悲为喜,庞山民心中暗道:此番孙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