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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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孙权与周瑜此番又如之前那般,行事匆忙,周瑜计是好计,只是让庞山民不明所以的是,周瑜为何只看到了攻伐中原为江东带来的前景,却未想到一旦失败,江东会面临何等困境?
难道到时候又要让庞山民看在孙尚香与吴夫人面上,将江东借贷一道抹平不成?
想到此处,庞山民轻叹一声,对顾雍道:“元叹先生欲与我荆襄处,借多少钱粮?”
顾雍闻言,面色一喜,对庞山民道:“钱三十万,粮秣十万!”
倒也不是太多。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又道:“江东如今,已下定决心,跨海一战,攻伐青州了?”
顾雍见庞山民眉宇之间,并无多少喜意,心中疑惑,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莫非不欲见江东,中原相争之势?”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且荆襄可坐收渔翁之利,若是往日,庞山民自然乐得见两家征战不休,只是如今以江东数年来未尝一胜的境况,此番兴兵,胜败难料,若此战之后,一蹶不振的话,这等局面,非是庞山民乐于看到的。
如今荆襄已与江东交好,庞山民主要精力皆用于休养生息,提防中原上,并无余力,兴兵江东,若江东此番大战,大败亏输,这三家诸侯鼎立之势一破,荆襄怕是也要被曹操与孙权这两个不安分的家伙拖入战争的泥潭,这对数月以来,安定发展的荆襄而言,并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
而最为重要的是,庞山民也不看好周瑜此番可于中原建功,这沿海水道虽被江东掌控,可江东涉足大海,仅数月时光,并无太多跨海运兵的经验,且大海之上,风高浪急,远非江上可比,庞山民甚至想到,若此战战至酣处,一旦江东运道不好,运兵途中数万军马葬身汪洋,那还谈何用兵青州?
顾雍见庞山民沉吟许久,并不言语,一脸奇怪,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莫非对我家都督此番设计,并不看好?”
果然是心思通透之人。
庞山民颇为赞许的看了顾雍一眼,笑道:“公瑾谋略,庞某向来赞赏不已,只是庞某以为,若公瑾兴兵,亦不当操之过急,元叹先生可有耳闻,那曹操欲迁都邺城?”
“有所听闻。”顾雍闻言笑道:“曹丞相惧上将军汝南兵势,故迁都许都,于顾某眼中,此虽避战之法,却也足显上将军军威,令那丞相心生恐惧,不敢一战。”
“元叹先生过于夸大其辞。”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对顾雍道:“非是曹操惧怕庞某,而是曹操两相为难,天子万金之身,总不能置放于我荆襄兵锋所指之处,即便是曹操迁都,庞某以为丞相必亲自坐守许都,震慑荆襄!”
顾雍闻言,微微一滞,继而想到那曹操往日行事,皆颇有胆气,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对庞山民笑道:“上将军明鉴,只是顾某此来,欲借钱粮,不知与中原迁都一事,有何关联?”
“如今迁都一事,圣上未昭告天下,我荆襄细作于中原也只探到那曹操随天子近卫,往邺一行,如若天子得曹操授意,迁徙邺城,才是江东兴兵之时,如若江东军马早入青州,怕是误了丞相迁都……”庞山民说罢,顾雍一头雾水道:“上将军欲促成曹操迁都一事?”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顾雍道:“若圣上居于许都,庞某不便兴兵,若贸然妄动,必遭天下人非议,便是你江东攻伐青州之时,我荆襄又如何遥相呼应?公瑾敢跨海一战,无非是料定庞某必于此战,帮他一帮!”
“上将军与吴侯乃是姻亲,两家理当合作。”顾雍闻言笑道:“既然如此,顾某回报吴侯之时,便言明此事即可!只是上将军还未告知顾某,可否借我江东钱粮。”
“自然会借。”庞山民闻言,心中默默算计一番,对顾雍道:“借据什么的也不要写了,庞某这便命人筹措军马,如若江东可胜,两年之内,还清我荆襄借贷,如何?”
顾雍闻言,神情一喜,暗道果然不出周瑜所料,这荆襄之主,还是希望看到中原,江东两家交兵的。
庞山民见顾雍喜色,话风一转道:“两军交战,胜败难料,虽庞某与仲谋私交甚好,可是一旦江东此番兵败,这钱粮,还是要还的……我荆襄近些年来,休养生息,积攒出这些钱粮,也非易事。”
顾雍闻言,只得点头,若此时言江东必胜,倒是有些大言不惭。
“如若事败,五年内还清所借钱粮,这对江东而言,也非难事吧!”庞山民说罢,顾雍连连点头,对庞山民道:“既如此,顾某代吴侯多谢上将军援手之恩!”
NO。405先手难求,早备后手
借得荆襄钱粮,顾雍亦不于长沙久留,庞山民借贷江东,颇为豪气,顾雍入渡口之时,已见甘宁备好数十车钱粮,送往江东舰船船舱。
顾雍见甘宁后连番感激,心中却是疑惑不已,这庞山民如此通情达理,为何之前吴侯与荆襄,却纠葛频频呢?
莫非真是鲁子敬遭庞山民厌恶,致使庞山民迁怒江东?
若庞山民知顾雍想法,定然大笑不已,鲁肃忠厚长者,可往来荆襄多行无奈之事,非是庞山民因鲁肃迁怒江东,而是鲁肃屡屡遭孙权为难,两头受气罢了。
于此同时,河北邺城外,旌旗飘扬,天子近卫于军前开道,曹操与今圣上同车而行,携百官入邺,同观铜雀。
张郃知天子到来,引城中官员,齐迎天子车驾,待见曹操后,张郃告知曹操,“铜雀”如今已被邺城军马请入城中,且得刘晔规划,欲于邺城,设铜雀台,彰显祥瑞。
入城之后,刘协见邺城风貌,比之许都恢宏不少,心中暗喜,虽不知荆襄如今兵势浩大,可刘协于百官之中,多闻荆襄军威,天子时刻矗立荆襄兵锋之下,如何心安?若迁都邺城,于刘协眼中,倒也不错,如今唯一掣肘之处,在于刘协担心,若言迁都之事,丞相心中不虞。
毕竟之前曹操兴建许都,功劳不小,且若无汝南兵势所迫,刘协对许都也较为满意。
见车中曹操透过车窗,观城内风貌,眉宇之间,似有忧思,刘协轻咳一声,对曹操道:“丞相,这邺城恢宏,令孤感慨不已。”
“圣上所言极是。”曹操闻言,轻声附和,对刘协道:“此来邺城,乃为圣上增长见闻,圣上天下共主,亦当对这北地风貌,有些了解!”
“全赖丞相收复汉家土地。”刘协说罢,赞叹连连道:“昔日河北袁家,四世三公,却不听丞相良言,犯我朝廷土地,丞相一举将其覆灭,功在千秋!”
刘协口中连连赞叹,倒是让曹操心中郁结,散去不少,以曹操智慧,自然也想得到刘协目的,看来这荆襄兵马,不仅让他曹操心中阴霾,就连刘协,心头压力也是不少。
不过曹操也不怪刘协胆小,大汉四百余年传承至今,刘协生不逢时,也算是最为憋屈的大汉皇帝了,自董卓篡汉之后,刘协便受挟制,直至如今,且曾由东都洛阳,迁西都长安,后迁许都,如今却要辗转邺城……一皇帝迁都四回,史上闻所未闻。
想到此处,曹操神情一阵暗淡,对刘协道:“圣上,这邺城如今已现祥瑞,似有兴旺之意,臣已命人将铜雀送往行宫,欲予圣上一观!”
刘协闻言,见曹操并未提及迁都之事,心中疑惑,对曹操道:“丞相,今日孤听闻这荆襄已占据汝南,丞相可有想过,收复失地?”
“此是闻何人所言?”曹操闻言,眉头微皱道:“圣上大可相信曹某本事,汝南一郡,曹某迟早讨回!”
刘协闻言,一阵语塞,不敢与曹操争执,半晌之后,刘协叹道:“非是孤心惧汝南兵势,而是近些时日,孤心绪不宁,忧心荆襄大军,日后会如昔日董卓那般,祸乱我汉家土地!”
“圣上大可心安。”曹操闻刘协之言,面色稍霁,对刘协道:“待曹某整顿军马,定然再伐汝南,我中原广袤,人杰地灵,岂是那区区荆襄可比!”
入天子行宫之后,曹操便与刘协一道,引百官观新掘铜雀,铜雀被张郃置于行宫偏殿,曹操与群臣见铜雀后,尽皆惊愕。
铜雀高一丈有余,华丽恢宏,铸造巧妙,振翅欲飞之状,犹如活物,便是见惯了世面的刘协,对此铜雀亦赞赏不已,曹操瞥了一眼刘协神情,又目视张郃,眉宇之间,颇为赞许。
“这铜雀栩栩如生,怕是上古先贤,所铸重器!”荀彧说罢,刘协点头,口中连道“祥瑞”,郭嘉见荀彧一本正经之色,心中颇为好笑,这邺城巧匠,何时成了上古先贤?
曹操见郭嘉神情,微微一笑,侧目对刘协道:“圣上,为彰显我大汉威仪,曹某欲于邺城,大兴土木,以此铜雀,建‘铜雀台’!不知圣上以为如何?”
“甚好!”刘协说罢,群臣多有附和,言曹操贤能,天子仁德,得祥瑞重现人间,曹操见群臣慑服,暗自点头,见刘协一路而来,疲惫之色溢浮于面上,对刘协道:“圣上若欲赏玩此雀,并不急于一时,一路舟车,圣上辛劳,当早些休息!”
曹操说罢,命群臣散去,引相府臣属,入太守府。
屏退下人,曹操目视堂上心腹,对张郃道:“儁乂辛苦,这铜雀便是曹某看过,亦信以为真!”
张郃闻言,拱手拜道:“皆子扬先生功劳,如今铸雀工匠,皆已鸠杀,张某可复丞相密令!”
张郃说罢,曹操感慨不已,口中叹道:“非是曹某不仁,而是迁都一事,事关重大,铸雀工匠功劳不小,曹某当重待其家人,予以赏赐!”
曹操说罢,群臣不敢多言,曹操见状,也不再提工匠之事,对刘晔道:“子扬,以你之见,若再铸铜雀高台,这邺城雄浑,可比许都?”
言及此处,诸人皆心中明了,看来曹操的确有了迁都之念,刘晔稍一思索,对曹操道:“邺城雄浑,本就不下许都,丞相勿忘,昔日袁本初大兴土木,建邺城之时,亦想过奉迎天子,且邺城比之许都,交通往来,更为便利,若丞相欲迁都此处,假以时日,邺城繁华,可不下许都!”
曹操闻言心中一喜,对刘晔道:“若子扬得曹某令,兴建邺城宫殿,需多少时日?”
“大兴土木,半年之后,邺城风貌便可不下许都。”刘晔说罢,曹操连连点头,却闻郭嘉插言,道:“丞相,迁都一事,不可轻率,若被荆襄,江东探得消息,必遣军马来攻!”
郭嘉之言倒是让曹操心中,蒙上阴霾。
诸侯相争,若为减少战损,大多都会趁火打劫,对中原而言,此番迁都,虽可一劳永逸,然而其过程中,劫数不小。
江东曹操倒不太顾虑,然而荆襄却是心腹大患,若曹操引百官离许都而去,以那庞统狡黠,怎能放过如此天赐良机,想到此处,曹操对郭嘉道:“奉孝对这迁都一事,有何妙计?”
“迁都对我中原而言,的确被动!”郭嘉闻言轻叹,对曹操道:“丞相迁都之时,郭某驻守许都,保许都无虞便是,唯今之际,只可细细提防,若庞统贸然动兵,郭某便将计就计!也当让他知晓,我中原战力!”
曹操闻言大喜,却听郭嘉又道:“只是郭某只可保许都不失,丞相莫要忘却,当下江东,亦蠢蠢欲动!”
“借那孙仲谋胆子,也不敢再入寿春!”见郭嘉提及江东,曹操颇为不屑,郭嘉见状,微微皱眉,又道:“丞相不可小觑江东,先前仲德曾言,徐州沿海,见江东舰队影踪!”
“奉孝是担心江东跨海一战?”曹操闻言,稍稍醒悟,见郭嘉微微点头,曹操思索片刻,对郭嘉道:“那奉孝以为,曹某当如何行事?”
“只得提防。”郭嘉闻言叹道:“且日后郭某驻许都,无暇分身,圣上当遣能征善战之辈入徐州,警惕江东异动。”
曹操闻言,默然不语,却见荀彧一脸担忧,曹操见状,不禁问道:“文若有何顾虑?”
“中原沿海之地,非只一徐州,扬州,青州,甚至幽州也毗邻大海,荀某不知丞相当如何调兵遣将,提防江东!”荀彧说罢,郭嘉亦愁眉不展道:“文若可有妙计?”
“未有。”荀彧闻言,连连摇头,对郭嘉道:“我中原不擅水战,如何迎击,且江东欲至何处,难以预料,以荀某观之,当多遣骑军入徐州,青州,幽州等地,一旦何处有失,可早作驰援!”
“如此以来,钱粮消耗,数目不小。”荀攸闻言叹道:“文若勿要忘记,之前遭那荆襄算计,丞相治下各郡粮仓,皆有消耗!”
“那就不管江东军马!”贾诩闻言,冷笑一声道:“大可让江东军马,先占丞相土地,他江东占地容易,如何久守?我等且观江东动向即可,也好过如今,杞人忧天!”
贾诩说罢,郭嘉亦眼前一亮,对贾诩道:“文和所言极是,既然我等先手难求,那就早早备好后手!”
曹操见郭嘉,贾诩二人,达成共识,不禁笑道:“二位军师,打算备何后手!”
“一支可收复失地的军马!”郭嘉说罢,荀攸叹道:“此军马数目如何?若数万军马,频频调动,以当下财政,力有不逮,奉孝莫要忘记,迁都邺城,亦耗费不小!”
“堂堂中原广袤,却无余财给养军马?”郭嘉闻言,不禁苦笑道:“公达,这迁都一事,倒可缓些,可这提防江东的机动军马,必须早做准备啊!”
NO。406周瑜袭青州,中原震动
顾雍归返,便带来不少荆襄资助,孙权得知,心中更为欢喜,如今天下财富,汇聚荆襄,中原之前亦遭庞山民算计,损失资财无数,以孙权看来,如今江东兴兵,已是万事俱备。
只是顾雍亦告知孙权,于荆襄时,庞山民曾出言相劝,言江东若是出兵,最好待那曹操迁都,分身无暇之际,孙权闻言,虽不置可否,却心中警惕。
一时间孙权也难以拿定主意,将周瑜召至府中,将顾雍所言,尽数告知周瑜,周瑜闻言,沉吟许久,对孙权道:“山民计策,虽是稳健,可跨海一战,时不待我,今日多有沿海渔民言,数日内沿海海面,还应风平浪静,若错过时机,一旦沿岸风高浪急,我江东舰队,如何入得青州?”
孙权闻言,犹豫半晌,对周瑜道:“或可再等待数月,曹丞相如今,已有迁都之念,曹操与圣上一道入邺城之事,天下皆知,至于沿海行船,可令渔民多做观测,再寻风平浪静之时。”
周瑜见孙权心意坚决,微微点头,心中却是暗叹,如今孙权对于庞山民的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