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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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说罢,刘备心中大惊,便是关,张二人,亦心头一震。
“子龙,家兄待你不薄!”关羽一脸阴沉,对赵云道:“勿要信那庞山民闲言碎语,家兄何人,云当知晓才是!”
“云随皇叔,乃为匡扶汉室。”赵云说罢,拱手一拜道:“只是如今云已身心俱疲,若解了皇叔今日危难,还请皇叔允云离去,皇叔大可放心,云归去之后,亦不会与皇叔沙场相见,当空老山林!”
赵云说罢,便往城下而去,刘备见赵云去意已决,心中更是苦涩万分。
直至赵云背影远远离去,刘备一脸颓丧,口中喃喃道:“事到如今,便是子龙亦欲离备而去了么?”
“这子龙好不晓事!”张飞不禁皱眉怒道:“子龙焉知,兄长不可匡扶汉室?如今只一时危难,此战之后,我等便有机会,再占洛阳!待发展壮大之后,这庞山民再来攻伐,便可与之,堂堂一战!”
“且先胜下此役再说……”徐庶闻言,却并未开口附和。
沙场斗将只是那庞山民心系百姓安危,不得已而为之,如若沙场相争,便是再得洛阳,刘备也难有胜算,且经此一役,就算联军信守诺言,退归天水,可长安城中百姓,会如何看待这“爱民如子”的皇叔大人?
拉着老少爷们一起自焚,不知其中详细的百姓,心中又怎会全无怨念?
徐庶已有决断,虽不似赵云那般,离刘备而去,倒也想过,待刘备胜了这场大战之后,为其顶下这诸般罪孽,总要有人为以百姓安危要挟庞山民的事情负责,徐庶自然想到了自刎以谢天下。
唯有指望刘备可转危为安,看在这场人情份上,悉心照料家中老母了……想到此处,徐庶不禁泪眼迷蒙,心中凄楚,而刘备此刻,却未曾注意徐庶神情变化,只在为关张二人打气。
若是斗将,刘备可不认为,这兄弟二人,会逊色联军骁将,虽那马超可与二者相争一番,除此之外,联军又有何人,是赵云敌手?唯一让刘备心中遗憾的是赵云欲战后离去,刘备暗道,待度过眼前难关之后,再劝赵云,以二人交情,要改变赵云决断,还是有不少机会。
“此役,关某去战那马超!”关羽说罢,张飞便摇了摇头,对关羽道:“二哥,战马超还当我来,昔日于西凉之时,我与马超,争斗最为频繁,比之兄长,更为了解其枪法套路!”
刘备闻言,亦点头劝道:“云长,此事便依翼德,只是备以为,这战马超之事,当为最后一役,若前两战我等皆胜,翼德亦不需与马超相争!”
关羽闻言,思索片刻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关某便去首战,只是如今关某只担心子龙不肯尽力,以子龙当下心态,若不是兄长无人可用,不当使其参战……”
刘备闻言亦叹,对关羽道:“子龙向来言出必践,待此战之后,备再劝子龙改变心意。”
“只得如此了……”关羽说罢,轻叹一声,躬身一礼,拜别刘备,与张飞一道,往城下走去。
至长安巍峨的城门之前,关,张二人见赵云银盔银甲,早已披挂妥当,一脸默然的行至赵云面前,关羽对赵云道:“子龙,蓦然回首,你与我兄弟三人相识,不知不觉已十余年,彼此为人如何,自当了解,此番战后便要离去,也当给我大哥一个机会,听其解释!”
赵云闻言,长叹一声道:“云长,这后话还等我三人赢下此战再说吧……”
NO。435长安城下,关羽斗黄忠!
中军帅帐之中,庞山民与一众将校归营之后,诸人面上,怒气不散,皆对之前刘备,徐庶二人威胁,愤懑不已。
自西凉马氏见识过民心归附,天水富庶之后,亦不敢再如先前那般,视百姓于草芥,于马超看来,这刘备要斗便斗,如此行径,简直就丢武人之脸,为将者戎马一生,图个爽快,可刘备倒好,除了两面三刀之外,还拿手无寸铁的百姓作为筹码,逼庞山民就范,他堂堂大汉前任皇叔,还要一点儿脸不了?
帐内诸人许久无言,半晌之后,庞山民叹道:“倒是之前庞某疏忽,让这刘备钻了空子,只是庞某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元直竟然为了这刘备苟全性命,居然拿数十万百姓要挟,若是被其母得知,怕是会失望的紧……”
说罢,庞统亦叹,之前庞山民引大军而来之时,便想先乱其军心,竭尽所能避免与关,张,赵这三位世之虎将,沙场相争,在庞山民看来,如今长安城中士卒,多已无心恋战,如果困上刘备数日,其大军不攻自乱。
庞山民于阵前泼污刘备,亦是为此,却不曾想到如今长安军心虽乱,可他却还是迫不得已的被徐庶所逼,回营点将。
可于庞山民心中,若真的与其斗将沙场,荆襄还是负多胜少……庞山民深知这三人的彪悍,联军之中,与三人同为史上五虎上将者,仅老将军黄忠,与西凉锦马超二人,在庞山民看来,若与关,张相争,黄忠,马超二人尚可应对,而那赵云,却让庞山民颇感棘手。
便是甘宁,董衡之辈,遇上赵云,仍稍逊一筹……见庞山民许久不语,甘宁不禁咧嘴笑道:“总要斗过才知分晓,这般畏首畏尾,可不像你!”
“正是,董某当会会那赵云!”董衡说罢,庞山民却摆了摆手,道:“赵云武艺,可与孟起分庭抗礼,你二人仍逊他一筹,此战长安,虽不容有失,可庞某却不会拿兄弟性命,去做赌注!”
庞山民说罢,甘宁,董衡二人眼中,闪过一抹感动,二人还待请战,却见庞山民摆了摆手,目视黄忠道:“老将军,待沙场遇敌,当以箭射!”
黄忠闻言,眉头微皱道:“这不好吧,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城中匪人,说老夫胜之不武?”
马超闻言亦道:“老将军武艺,不下马某,便是与之堂堂相斗,亦有胜算!”
“孟起所谓之胜算,不过五五之数吧……”庞山民自然记得之前马超对三人如何评价,说罢,见马超神情讪讪,庞山民叹道:“孟起须知,庞某之所以不喜斗将,便是怕刀剑无眼,致庞某珍视之人,有所损伤,这长安如今对庞某而言,只是寄放在他刘备手中,若是庞某欲取,何时不可?可若因此事,使我军中上将有损,庞某日后,追悔莫及!”
闻庞山民之言,庞统不禁谑笑道:“如今我营中将士,皆战意昂然,哪有兄长这般,将还未斗,便泼冷水的?”
庞统的话倒是让帐中气氛,稍好一些,庞山民思索许久,未得办法,却听庞统忽道:“兄长不如学那田忌赛马?”
“为兄又不是没有想过,可那三人武艺相仿……”庞山民说罢,便听庞统道:“若再辅以老将军劲箭呢?黄老将军率先出马,射杀一人,余下二人,心中惊惧,争斗之时,必当难有发挥。”
庞山民闻言默然。
庞统所言,还是有些道理的,这谋者为得一胜,理当无所不用其极,虽庞山民对这刘备帐下三员上将,心中喜爱,窥觑已久,可是庞山民却总不愿意拿己方上将性命去开玩笑,若杀得其中一人,对方是否惊惧,庞山民尚不知晓,可总归能够使如今已然岌岌可危的长安形势,雪上加霜。
想到此处,庞山民目视黄忠道:“老将军以为如何?”
黄忠闻言,皱眉许久道:“老夫些许名声,比不得唐侯大业,既然上将军已有决断,那老夫便先射一人!”
黄忠说罢,庞山民观其神情,心知老将军并不情愿,当下苦笑一声,对黄忠道:“箭射之事暂且作罢。”
“什么?”
黄忠闻言大愕,庞统亦劝道:“若兄长无计可施,便当灵活机变一些!兄长此刻,可迂腐不得!”
“非是迂腐,而是适才庞某在想,若是暗箭伤人,终究胜之不武,便是得了长安,这般瑕疵也难以掩盖,且庞某本来便欲只诛首恶,那关,张二人,庞某心中喜爱,欲收降于他。”庞山民说罢,庞统半晌无语,许久之后,庞统叹道:“上将谁都喜欢,可兄长当知,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关张与刘备情同手足,兄长若诛刘备,这二人终是祸患!”
庞山民也知道庞统说的有理,可是心思却总在想,如若军中再添这三名上将,日后沙场之上与孙,曹相争,再难有人可抵挡荆襄威势,之前于长安城下,一个劲的泼污刘备,亦是为了为收降三人,留些余地。
昔日五虎上将,皆柱国之臣,庞山民自然想让其聚于一处,效力荆襄。
不过这大战未启,想这般事情,终究是有些早了,庞山民沉吟片刻,便听帐外喧哗之声,又有士卒入帐通报,言长安城中,百余骑已出了城门,为首三人,正是关羽,张飞,赵云。
“如此,有劳黄老将军,先斗一场了。”庞山民轻叹一声,对黄忠道:“庞某当亲自擂鼓,为老将军助威!”
庞山民说罢,黄忠躬身一礼,出了帐门,其余一众将校,紧随而出,与营前鼓楼,庞山民登高而立,手持鼓槌,狠狠的砸在了牛皮大鼓之上。
“咚,咚,咚……”
抑扬顿挫的鼓声响起,凭空给并无几人的沙场之上,凭添了一抹肃杀之气,关羽观庞山民亲自擂鼓,为其将士助威,漠然一笑道:“倒也应景!只是须臾之后,这荆襄大军,将奏哀乐才对!”
说罢,关羽一马当先,催马前行数步,止步横刀道:“荆襄老卒何在?”
“这红脸汉子,倒是张狂的很!”甘宁闻关羽虎吼之声,欲上前先与关羽斗上一番,却被黄忠一把按住肩膀,对甘宁道:“敌将寻的,可是老夫!”
黄忠倒提长刀,催马而行,至关羽对面,虎目如电,冷冷的看着关羽,对关羽道:“若你输了,岂不是连一老卒,也比之不上!”
“关某不会输。”
关羽一脸淡然,仿佛今日这般争斗只是一件如吃饭喝水一般的寻常事情,对黄忠未有丝毫忌惮,在关羽看来,如此皓首白发之人,赢了也不显本事,黄忠名号,多半也是荆南中人谣传而已。
黄忠也不与关羽争辩,拽住马缰,催马退开,待二人相隔百步之时,黄忠停下马来,对关羽道:“那今日便让你尝尝,这失败的滋味。”
说罢,黄忠催动胯下黄马,黄马四蹄疾奔,电射而来,那关羽见黄忠威风凛凛,心底暗赞一声,亦如黄忠一般,催马速行。
刹那之间,二马相交,两柄长刀撞至一处,只听一声闷响,猛然传出。
“未分胜败?”张飞一脸惊讶的看着那与关羽战至一处的皓首老者,口中愕然道:“这老卒有些能耐!”
赵云只是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便不再多言,心中却对那黄忠刀法,亦暗赞不已。
而荆襄这边,人群之中皆神情惊讶,诸人这才明白,庞山民之前屡屡盛赞关羽勇武,并非虚言。
二人刀势沉重,每每两刀相磕之时,撞击之声总是震人心魄,一黄一绿两道身影,顷刻之间便斗了十余合,二人虽皆在试探,可即便是这两柄长刀之上传来的凛冽杀气,便令人心神摇曳。
关羽只与黄忠交手刹那,便收起了先前轻视,这老卒武艺,闻所未闻,之前关羽一直以为,这汉末英雄,使戟者那自然是吕布厉害,还用刀之人,他却当冠绝群雄,如今却乍逢一可与他旗鼓相当者,关羽心中,自然是欣喜异常。
这长刀之上,皆灌注二人心神,与黄忠酣战十余合,关羽自然知晓,这皓首老卒,也如他一般,尚未尽力。
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用刀之人,之前那庞德便是不错,如今这黄忠却更为厉害,关羽眼中难得闪过一抹赞赏,陡然间双臂灌注全力,手中长刀擎天一举,力劈黄忠。
老迈之人,可以力胜之!
黄忠用刀已久,又如何不知这关羽算计,当下双手横举,架住关羽雷霆一击,刹时间双手穿过一阵巨力,黄忠并未作色,然而其胯下战马,却如遭电殛,当下苦苦撑住四蹄,如被钉在地上一般。
关羽手中长刀下压之势,并未持久,便被黄忠双手一阵,将刀锋荡开,关羽拔马倒退两步,面上再无先前骄狂之色,对黄忠冷笑一声,道:“先前却是小觑了你!此战甚合关某心意,念你练得如此武艺,并不容易,便是之后关某胜了,亦留你一命!”
黄忠闻言,朗声笑道:“之前老夫若想射杀于你,只举手之劳,可山民欲成就老夫威名,沙场之上,堂堂一战,此战长安,山民只诛首恶,你若败了,老夫亦让你活命!”
说罢,黄忠转守为攻,一路刀法从其手上施展开来,如惊涛拍岸,连绵不绝,关羽一脸郑重,见招拆招,却发现手中偃月长刀,居然隐隐被黄忠刀中传来巨力,黏住一般,这明显的借力打力的招数,却用在如此刚猛刀法之上,一时间竟逼得关羽,险些稳不住马上身形。
见黄忠强势,甘宁,董衡二人皆大笑不已,奚落起之前关羽大话连篇,而对面张飞,却心急如焚,闻二人呼喝之声,再也安捺不住心中急切,虎吼一声道:“二哥!”
关羽闻张飞声息,心底淌过一道暖流,淡笑一声:“老卒刀法虽是不错,可关某亦有刀法,与之相抗!”
黄忠闻关羽之声,心中一惊,双臂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却见关羽双手一拔,那总被压制的偃月长刀,刹那间又回到其掌控之中,且变招之后,关羽大开大合,招招皆以力破巧。
见二人酣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败,可于高台之上的擂鼓之声,却渐渐衰弱了下来,庞山民侧目遥望了一眼与关羽战至一处,热汗淋漓的黄老将军,咬了咬牙,再度用力挥舞起了沉重的鼓槌。
“若苍天有眼,当让黄老将军,破敌制胜!”
庞山民心中暗暗祷告,周遭诸人却见黄忠闻鼓声振奋,破空一刀,将关羽劈退两步,黄忠呼出一口浊气,对关羽笑道:“原本老夫还想着将你擒下,可如今看来,你我武艺,只在伯仲,学武之人当光明磊落,关云长,你且要小心了,若可接下老夫这十式刀法,得以存活,便是你之武艺,高我一筹!”
关羽闻言,收敛神情道:“关某亦敬磊落之人,若老将军不慎亡于关某刀下,每逢年节,关羽亦会祭拜将军!”
董衡,甘宁闻关羽之言,亦收起先前笑骂,再看关羽,目光也变的柔和许多,军中之人,皆重英雄,这关羽虽跟随刘备,且坏了荆襄不少好事,可其为人,倒也名副其实,正如庞山民先前所言,若不是拜错了兄弟,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