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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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孰轻!”
庞山民闻言叹道:“公琰劳心劳力,比之庞某多矣,既然公琰要做,今夜便通宵达旦,也要将这连编累牍的政务,处理妥当!”
见庞山民从善如流,蒋琬暗自点了点头,二人又忙碌许久,直至夜色深沉,这案上政令,才堪堪批完。
数日政务,一朝做完,庞山民欣喜不已,再看蒋琬,却已趴在案几之上,沉沉睡去,想那蒋琬一路舟车劳顿,来了长沙,却被委以如此繁杂政务,庞山民心中暗道,这事儿倒是自己做的不够地道。
命侍从取来锦被,庞山民将其盖在蒋琬身上,心道这三更半夜,已来不及往返竹林了,索性趴在蒋琬身侧,一并睡去……
翌日,天明。
蒋琬幽幽转醒,才意识到昨日劳累,昏沉睡去,于这庞山民面前这番失态,届时怕是少不得一番追究,蒋琬正欲起身,却见庞山民伏于身旁,睡的更沉,且口水沿着案几,流于地上,此般仪容,倒是让人好笑的很。
“若天下官员,皆如此这般,又有何地百姓受苦?”蒋琬嗟叹不已,见身上锦被,心中感动,正欲起身,却听庞山民朦胧之声:“吾得公琰,如鱼得水,吾得公琰,终可偷懒……”
蒋琬闻言,微微一笑,将锦被盖在庞山民身上,径自出了太守府。
一觉醒来,庞山民见蒋琬不在,大惊失色,正欲使侍卫去寻,却见蒋琬已换了身衣装,从府门处姗然而来,庞山民见了蒋琬,心中稍定,忙道:“昨日失态,还望公琰勿要见怪。”
蒋琬闻言笑道:“大庞公子与蒋某一同失态,如今谁也不要追究才好……”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二人相视而笑。
如今府上政务,已批阅殆尽,庞山民见已无事可做,对蒋琬道:“公琰求学之际,可学过兵事?”
“多少涉猎一些。”蒋琬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公子何出此问?如今长沙,有黄老将军镇守,当安如泰山。”
“如今江东秣兵历马,来年开春,便会于江夏一战,我荆南四郡,亦要提防。”庞山民说罢,蒋琬大惊,对庞山民道:“大庞公子此言当真?”
庞山民点了点头,将之前与江东纠葛,皆与蒋琬说了,蒋琬闻言,皱眉不已,对庞山民道:“蒋某素知那江东周郎,智计百出,公子何故,主动招惹于他?”
“若庞某不惹那周郎,江东便会与我荆南,井水不犯河水?”庞山民说罢,蒋琬愕然,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道:“江东亡我荆襄之心不死,此事却是为难,只是公琰以为,此番两军交兵,这江夏饱受战火,百姓何其无辜?先前蒋某听闻,公子于汝南,引来不少流民于长沙安置,这江夏百姓,亦是荆襄之民,公子何不去再引来一些,既可救人,亦可壮大我长沙实力!”
“名不正,言不顺……”庞山民闻言叹道:“汝南百姓,皆是流民,而江夏百姓,却是景升公之臣民,庞某若去了江夏,景升公会如何看我?”
蒋琬闻言,久久不语,对庞山民道:“如此一来,欲救百姓,岂无计可施?”
“以庞某观之,这荆襄九郡,唯有破而后立……”庞山民说罢,蒋琬长叹不已,见蒋琬神情黯然,庞山民拍了拍蒋琬肩膀,对蒋琬道:“昔日水镜先生常言,庞某这格局太小,如今公琰,与庞某之前却是如出一辙了,此番江夏遭厄,救无可救,庞某虽心中怆然,却也相信,此役之后,若庞某大计得已成事,荆襄九郡,再也不必受这战乱之苦。”
见蒋琬情绪,依然失落,庞山民轻喝一声,对蒋琬道:“公琰!成大事者,当懂舍,得!”
NO。121长沙水军
如今得蒋琬帮衬,于长沙行使政令,庞山民得心应手,蒋琬虽始终无法与庞山民在江夏一事上达成共识,于日常政务却不曾懈怠,和庞山民相处日久,蒋琬亦时常笑谑:庞山民此人懒惰,令人发指……自招贤令张贴于府前,每日少则十余,多则近百士子,欲求官职,其中已有数位士子,得庞山民与蒋琬二人考核后,授县尉一职,此事在庞山民的暗中授意之下,于城中宣扬开来,如今太守府前,往来士子,日日不息……半月之后,江东所遣斗舰三艘,停靠于长沙渡口,庞山民与鲁肃见过之后,便将相约之纸张,书册,尽数售予江东,所获巨利,令蒋琬咂舌不已,待鲁肃离去,蒋琬对庞山民道:“若我荆南日后,有公子与各家诸侯交易,可免百姓税赋!”
“公琰谬矣。”大赚一笔的庞山民心情大好,待让甘宁检查过斗舰之上,那江东是否做过手脚之后,便与二人上了战船,命士卒准备酒食,路上对蒋琬解释道:“以当下长沙财政,免了百姓赋税也未尝不可,只是这免税容易,再收却难,我庞家虽日进斗金,却不是每每都如此次这般,获此厚利……且我长沙军士,皆要百姓供养,守土一方,如此才是各当其责,若我庞家供养,从道义而言,此便非是长沙军校,而是庞某私兵!”
蒋琬闻言,琢磨许久,点了点头,甘宁却不耐与二人啰嗦,凑到庞山民身前,拍着庞山民的肩膀,大笑道:“先前你说那江东会与我斗舰,我还不肯相信,没想到如今我长沙,也有斗舰可使,若日后那江夏乱起,我有此般军力,便可保长沙水道无虞!”
庞山民见甘宁欣喜,摇头叹道:“本欲问那江东要来五百工匠,学他造船技法,可那周瑜却是算的明白,只予我斗舰三艘……”
“要船比要人实惠!”甘宁说罢,蒋琬却是摇头轻笑道:“甘将军谬也,若得工匠,我长沙亦可造船,届时这长沙水军,斗舰何止三艘?”
“可山民不是说过,严冬一过,那江东便要兴兵江夏,不久便是寒冬腊月,就算给我长沙千名工匠,又可造出斗舰几艘?”甘宁说罢,大笑道:“只要有了这斗舰,若你与山民,还想要那工匠,甘某便尽起水军,给你们绑来便是!”
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甘宁道:“兴霸如今,已是我荆南水军都督,何须行此劫掠之事,再者,我荆南如今弱势,切不可主动招惹江东,若不是那周瑜于我手上,留下把柄,此番想要算计于他,千难万难!”
“山民何必涨他人志气?昔日甘某往来大江之时,那周瑜亦奈何不了我!”甘宁见庞山民还欲再言,爽朗笑道:“我虽不愿与那周郎与大江之上,临兵斗阵,可那周郎遇我长沙水师,亦讨不得任何好处,山民须知,这大江水战,除了靠谋,还要看勇!我麾下儿郎,于这勇之一道,比之江东,只强不弱!”
“总之兴霸切勿小觑了那周郎……”庞山民见甘宁听不进劝,苦笑连连,对甘宁道:“且我长沙水军,如今不可轻生事端,兴霸须知,盛名之下无虚士,那江东水军,威名久矣!”
“此事你大可放心,如今长沙水道,已在我掌控之中,除了你庞家,以及江东鲁家过往之时,于过江之时不被盘查,其余过往船只,稍有异动,便会被儿郎们扣下……”甘宁说罢大笑道:“前几日还听儿郎们常说,这用楼船劫掠,比之从前,爽快许多……”
“我长沙水师,倒还有此副业……”庞山民闻言亦笑,蒋琬却皱眉道:“可这劫人财物,终究不是正道!”
“谁人不知我甘兴霸只劫豪富之人,对百姓及过往渔民,秋毫不犯?”甘宁说罢,蒋琬还欲再言,却被庞山民止住,庞山民思索片刻,对甘宁道:“兴霸,豪富之人的钱财,也未必都是不义之财,庞某知你行事,光明磊落,就算你引这荆南水军,仗义行侠,庞某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你须记住,切不可枉杀无辜。”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你信我便是,在这水道之上,我这对招子,还没有过看岔的时候!如今你执掌长沙,可尽数问问,我这长沙水师,于这大江之上,做的如何?”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蒋琬深深的看了甘宁一眼,对甘宁道:“我且信你!”
“我又没求你相信,大丈夫行事,无愧于心,至于他人聒噪,甘某全数不予理会便是!”甘宁说罢,举起酒觞,对蒋琬道:“如今听闻你于长沙,帮山民很多,那便与我也是朋友,只是还请你之后见了甘某,少些说教,甘某以为:朋友相交,但凭一心!”
甘宁仰头喝过觞中之酒,起身道:“如今甘某还要去巡查水道,你二人且于船上喝着,正好我去试试那三艘斗舰,用的是否顺手!”
甘宁说罢,下了大船,直奔这江东刚刚交割的斗舰之上,甘宁一路前行,身边士卒尽皆呼喝,声威阵阵,令往来船商纷纷侧目,庞山民于船上观之,对蒋琬道:“庞某与兴霸相交日久,知其性情绝非欺压良善之人,公琰可观之,如今兴霸去那水寨,往来船上却无惊惧之色,可见其水寇性情,早已改过大半!”
蒋琬闻言,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此人虽是悍勇,却也绝非毫无心机之人,只是这治军一道,不够严谨。”
“这治军一道,我却以为兴霸做的不错。”
庞山民闻蒋琬之言,轻声笑道:“我长沙水军,乃是初创,自然不会如荆襄抑或江东水军那般,治军严谨,且兴霸此人,极擅调动士卒气势,如今这水师虽匪气大了一些,却也不缺杀伐之气,庞某以为,若遇那江东征伐,这长沙水军,亦有一战之力!”
NO。122士元归来
冬季于各家诸侯,皆罢兵之际,即便是河北袁绍,中原曹操亦在休养生息,以图来年再战,征战一年,将校士卒尽皆疲乏,这天寒地冻之时,各家诸侯除严守边镇之外,亦不兴刀兵之事,汉末天下,也难得的进入了每年之中,数月未有战事的时候。
于荆南四郡亦是如此,只是南方比之北方气候稍暖,庞山民亦不想浪费这大好时光,除于长沙大兴土木,建设书院外,便是向荆襄三老讨教学问,时不时的还要坐镇太守府中,教考那些欲求官士子,时光匆匆而过,庞山民倒也过的充实。
且如今庞家商队已传回消息,这江东水军,操演频繁,如今江东上下,对江夏虎视眈眈,欲求一战而定,而荆襄刘表,似乎也意识到了此役干系重大,江夏乃荆北门户,不可不防,于是命黄祖严防江夏,并使蔡瑁张允二人,统荆襄水军,待那江东兴兵之际,前往驰援。
只是新野刘备,此番却销声匿迹,似乎对这荆襄战局,并不关心,不过庞山民却心知肚明,这刘备,徐庶二人,所图甚大,若江夏有变,新野军马,定会于这两方混战之时,乱中取利。
江东大都督府,小乔抚琴浅唱,周瑜却手执一册,皱眉不语。
“这册上皆是谣言,乱人心绪,夫君何须介怀?”琴声一停,小乔展颜笑道,“夫君何人,妾身岂会不知?”
抬头看了一眼小乔如花娇颜,周瑜笑道:“此书乃是小道,如今大战在即,我只是不愿与那庞山民计较罢了!可惜我江东亏了斗舰三条……如今看来,子敬虽诚实君子,可那庞山民却奸猾似鬼,子敬与之交易,怕是讨不得好处!”
见周瑜振作精神,小乔笑道:“子敬大人也是为了夫君名声。”
周瑜摇了摇头,对小乔道:“子敬心中赤诚,我又如何不知?可如今屡次被那庞山民算计,周某心中实则不忿,若不是我江东如今,欲图江夏,定要那庞山民好看!”
见周瑜又欲发作,小乔离席而起,行至周瑜身侧,将周瑜手中书册接了过来,对周瑜笑道:“夫君勿要生气,之前夫君常言,文采好者,于这乱世之中,却皆无大用,这书册之上故事,引人入胜,想必那庞山民,文采还是好的……”
小乔开导之言,令周瑜神情稍霁,周瑜点了点头,便闻门外侍卫通传之声,言鲁肃前来拜访。
小乔闻言,起身回避,周瑜见了鲁肃,对鲁肃道:“子敬,那荆南南蛮,欲作乱否?”
“如今已予了他们半数粮草……”鲁肃说罢,叹道:“公瑾,若此事被那庞山民知晓,怕是不好,如今我江东世家,对荆南竹纸,典籍,趋之若鹜……”
“此番拿了江夏,我江东水军便携大胜之威,一扫荆南四郡,届时这竹纸,印刷之技,皆归我江东所有!”周瑜说罢,咬牙切齿道:“只是如今大战当前,我不欲与那庞山民计较罢了!”
鲁肃闻言,苦笑道:“如今长沙亦有水军,若此番我连结南蛮,欲作乱荆襄之事,再被那荆南得知,若其战时,倒戈一击,与我图谋江夏大计,影响颇大!公瑾须知,如今执掌江夏水军的,可是那昔日锦帆水寇!幼平,公奕二人,对此人尤为推崇,言其水战之能,绝非泛泛!”
周瑜闻言,冷哼一声,对鲁肃道:“我江东水军,需要畏惧区区水寇?且若那荆南欲于这水战取利,难道就不怕我江东,不图江夏,转战荆南么?如今荆南示弱,又岂敢与我水军为难?”
“可若那庞山民,自知不敌,改投刘表,又当如何?”鲁肃话音刚落,周瑜却大笑道:“那庞山民非是甘居人下之人,且刘表庸碌之主,就算多了能吏,又能如何?只凭一人,可使荆襄无虞,子敬信否?”
鲁肃闻言,摇了摇头,心知周瑜说的在理,只是于荆南算计庞山民时,江东却屡屡折戟,想到此处,鲁肃神情黯然,对周瑜道:“但愿一切如公瑾所言,只是鲁谋以为,有朝一日,与那庞山民同殿为臣,倒也是一件幸事,鲁某观之,此人经营之道,冠绝天下。”
“遭逢乱世,可以信任的不是钱财,而是实力。”周瑜闻言,面带冷色,对鲁肃道:“子敬勿要担心,那庞山民所赚财物,早晚亦被我江东所得,如今只是寄放在荆南罢了……”
庞山民自是不知,周瑜鲁肃会于江东谈论到他,书院已开工半月,即将落成,庞山民欣喜之色,整日溢于言表,日前还收到了蒯氏书信,言刘琦于刘表面前,言谈举止颇为得体,令刘表心中喜悦。
荆襄文武,原本就对刘表后继之人分作两派,刘琦一扫颓态,朝堂之上支持之声,如今也渐渐多了起来,蔡氏对蒯氏变节一事,颇为介怀,只是两大世家于朝堂之上,本就各占半壁,如今刘琦强势,刘琮弱势,刘表似是也念及长子不易,对于蔡夫人的枕边风,充耳不闻了。
“……如今朝堂之上,伊籍,王粲,马良,文聘等数位文武,皆愿为大公